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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古运河的源头,来往货物的集散地,人口大约又两百万,多数富甲一方地客商都在京城有自己的生意,无疑这是大陆上最为繁忙地都市之一。
华灯初上,热闹了一天的京城进入了它最为喧嚣的夜晚,街上到处人流涌动,处处莺莺燕语,这里青楼楚馆林立,酒店旅馆设施豪华,人们衣裳华丽,生活相当富足,比起那山野小城不可同日而语,商业繁荣,人们生活自在,此时的京城还没有衰败的征兆出现,千年古城毕竟还是有他独特的顽强的生命力,但是这个世界需要变动,需要有另外一种秩序来运行,来统治这个世界,城市已经老了,是该要注入新鲜的血液才能再次让它脱胎换骨,获得新生。
这里是独孤王朝的政治、文化还有军事中心,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日出城!有日出东方,永不落地意思。不过大多数人称呼它为王城,帝王居住地城池,自然就是王城了。
京城虽然是个通宵城门大开的不夜巨城,但是到了晚上进出还是要经过城门口士兵的检查的,而到了后半夜,京城也还是会逐渐安静下来,街上的行人逐渐少了,热闹了一晚上,除了青楼旅馆门外还有少许的灯光外,其他的城市建筑都渐渐进入了睡眠。
几声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城门守卫士兵,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飞奔而来的三匹马,忍不住骂了几声道:“娘的,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三个畜生要进城,那就陪老子等到天亮再进去吧!”又把眼皮给闭上了,打算不理睬来人。
等马跑近,那名年轻的士兵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想不起来也不行了,来人是李显龙和他的师兄和师弟三人,试问宰相在京城位高权重,有谁敢得罪他的宝贝公子呀?
连忙叫上其他士兵想把拦木搬开,赶紧让三人进去,不然的话,明天这份有油水的差事就轮不上他了。
三人见城门的士兵到也识趣,没说什么,不等拦木移开,直接策马跳过拦木向城里奔去,远远把还在搬拦木的守卫扔在后面。
“李师弟,看来在京城,你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公众人物。”大师兄杨志方对中间李显龙道。
李显龙得意的谦虚一下笑道:“师兄太抬举显龙了,在京城还是有人见到显龙,是一点也不认识的。”
“二师兄,怎么在京城还有不认识你的人吗?”三师弟张舒华策马跟上来问道。
“不是不认识,而是不买你二师兄的帐,三师弟,你要好好学着点,不要这句话中的含义都听不出来。”身位大师兄的杨志方有责任开导这个不开窍的三师弟。
“好了,大师兄,三师弟,我们还是赶紧回相府吧,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李显龙虽然好色,为人阴险,但是对自己的几个师兄弟还是有点感情的,蛮信任的。他虽然表面上是个纨绔子弟,但做起事来不拖泥带水,是个狠角色,具备他老子奸雄的遗传本色。
三人策马在街道上狂奔,一路直向相府而去。
当朝宰相的府衙,豪华气派就不用说了,单说门前两个巨大的白玉狮子,在京城除了亲王之外,只有掌管兵部的寇天允才敢在门前摆上同样大的狮子,其他官员和皇亲国戚要么比它小一圈,要么就是没有,可见在京城他的地位有多么尊崇了。
今晚相府是灯火通明,从欧阳震的飞鸽传书得知自己儿子今晚就会回到京城,自从那戚雷事件之后,李源潮也怕落人口舌,被对头抓到把柄,毕竟戚雷是军方的人,要是对方借此机会趁机把事情搞大,就算是宫中的李贵妃也不能保住李显龙的自由,于是事后立即把李显龙送到他师父欧阳震身边严加管教,今天还是第一次回家,他能不在府中等候这个宝贝儿子!
“公子到哪儿了?”李源潮不停的问管家这个问题,在家除了李显龙,就只有相府的儿千金才能享受到老相爷这样的待遇,因此弄的管家只好直接呆在门口不敢回来,看准了再回去禀告。
马蹄声渐近,站在门口的管家把心都提到嗓子口,希望这次是公子真的回来了,那自己就不要再受相爷的责问了,站起来把头伸的老长,盯着街道的尽头。
有人过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只见三个黑点由远及近,飞快的向管家这边奔来,显然是骑着马的。
“是公子,还不回去禀告相爷!”管家一看清楚来人其中一人的面目连忙指挥一个家丁道。
那家丁听到这句话,飞快的向府里跑去。
三人在门口下马,把马交给早已等候的管家,三个人径直向李源潮设的酒宴的亭子走去。
李显龙先把自己师兄和师弟介绍给自己老爹,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难免客套了一番,然后分宾主坐下。
李源潮是当朝宰相,地位自然是高高在上,大师兄杨志方最了解官场之事,所以就先站起来敬了李源潮一杯,然后三师弟效仿大师兄也敬了一杯酒,至于李显龙,父子之间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客套了。
“两位贤侄,在本相的府中可以尽情的畅饮,不需要太多的礼节,我与你们师父欧阳庄主是很好的朋友。”李源潮今天晚上非常开心道。
大师兄站起来代三师弟和自己道:“相爷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崇,我们晚辈尊敬您也是应该的。”
“杨贤侄可真会说话,对了,显龙,这次你们师父遣你们回来有什么事情吗?”欧阳震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快就把自己儿子送回来的,李源潮疑问道。
“爹,是这样的……”李显龙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自己的这个权势可以遮天的父亲。
李源潮听后,放下手中的筷子,抚了抚自己长须道:“这个问题是有些难办,皇上一向对河道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从不听旁人的意见,老夫托欧阳庄主在水路中培植连腾父子就是为了把水路这块肥肉纳入我们的阵营中,如今他们能在短短的五年内有如此的成绩,本相还算满意。”
“那爹的意思是不阻拦皇上下旨封那个丫头做河道总督?”李显龙有些着急道。
“爹并不是不打算阻挠,只是这么做恐怕会徒劳无功。”李源潮思考了一下道。
“怎么会呢,以爹您在朝中的威望,加上诸位大臣的响应,和姑姑在皇上耳边吹吹凤,皇上应该会给您点面子,只要拖延下旨的时间,师父和连腾联手就可以把那个丫头连根拔起,到时候也就没有这回事了。”李显龙本来想让老爹直接把册封曹蕊凤河道总督的事情给封杀掉,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拖延下诏书的时间,让连腾可以便宜行事。
李源潮眼睛一亮道:“你师父可有什么计策?”
李显龙附耳把欧阳震的计策告诉李源潮,听的李源潮连声称妙,喜笑颜开道:“欧阳老弟果然好计策!”
“拖延时间,本相相信不再话下,只要联合几位大臣,上书说考察那个曹蕊凤一段时间,看她是否有这个领导能力,再册封与她,我想连寇天允这个老家伙也不好反对。”李源潮得意地笑道。
杨志方与张舒华两人齐道:“相爷果然妙计。”
李源潮哈哈一笑道:“贤侄过奖了,这些只不过是为官小小的技巧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们先行回来就是为了此事?”李源潮继续问道,这件小事只要派人传书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这么多人劳师动众一起回来。
“爹。”李显龙“扑通”一声跪在李源潮面前,把个当朝宰相吓了一跳道:“显龙,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你下跪干什么,还不起来!”
“爹,您听我把话说完。”李显龙抬头对李源潮道。
李源潮也急切知道原因,于是催促道:“好吧,显龙,你说,快说。”
“爹,孩儿喜欢上了海陵城的林家小姐,想求爹亲自去为孩儿提亲。”李显龙把自己最终回来的原因说明。
李源潮舒了一口气,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来自己儿子看上了个女人,要自己去提亲,想了想这林家小姐是什么人家,配不配得上自己儿子还不知道,于是心中一动问道:“这林家小姐,可是咱们王朝首富的林家的大小姐?”
“正是。”李显龙在师兄和师弟的劝说下站起来道:“孩儿自从在林府见过她一面之后,对她念念不忘,心中就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了,所以师父就让师兄和师弟陪孩儿回来见爹,孩儿一定要娶她做自己的妻子!”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儿子大了,是该成家了,李源朝心道,是该找个人管一管他了,这个时候他突然发觉自己这个儿子成熟了许多,不由地老怀畅慰。
“这,要是寻常人家,爹可以用权势逼迫他答应这桩婚事,先前你喜欢上那个什么边关守将的老婆,爹不也帮过你,差点与寇天允闹翻,幸好那个守将也不是他的嫡系,才没有跟爹深究这件事情,但是现在要是林家答应这桩婚事那就……”李源潮也知道自己于林家的联姻会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就算是立刻造反也不成问题,但是林家一向不怕官府,就算是跟官府打交道也只是官面上的文章,不会有什么深交,就算自己亲自去也未必会成功。因此迟迟不敢答应李显龙的请求。
“爹,师父和那个林家的家主关系相当不错,还特地请师父去当那林小姐的西席老师,那林云苞也知道师父素来与爹交好,我想他也想与我们相府结交才这么礼遇师父的。”李显龙把师父吩咐和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已经几乎把意思全部挑明了。
李源潮怎么会不明白话中的意思,就是那个林家的家主林云苞有意与他结交,攀上这层关系,如果自己再亲自去,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说不定当场就会答应这桩婚事。
“你先招呼你师兄和师弟先回去休息吧,待为父要好好想想,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李源潮一时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亲自出马,虽然以林云苞富可敌国的财产和地位,自己亲自去提亲一点也不算过分,但是林李的结合势必会引来其他势力的强烈反对,势力均衡一旦被打破,而自己一方过于强大,势必引起其他势力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到时候首先灭亡将会是自己,这件事他不能不慎重考虑,权衡利弊,所以先不忙答应,再等等欧阳震的消息再说,因为他收到消息说欧阳震又去了海陵林家做客。
李显龙知道父亲的脾气,不敢坚持,只好先点头答应。
三人用了些酒菜,然后鱼贯而下,离开那所亭子,李显龙自然回自己的房间,其余两人管家先前为他们备好了上等的客房,也在相府住下。
城门外又传来几声急促的马蹄声,还是那个守城门的士兵,心道往常这个时候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今儿这是怎么了,先是宰相公子带人进城,这会又有什么人要进城呀?
一辆马车停在那名士兵的面前,那士兵刚想说这下你该撞到老子手里了吧,你一辆马车看你怎么从这拦木上面飞过去,于是挪动僵硬的身子走上前去。
“你们是什么人,京城虽然事通宵不禁出入,可你们也不能总挑这个时候进城呀。”那士兵都再一次被马蹄声惊醒了,心里正火着呢。
马车的门帘掀开了,露出一块,金色的牌子,那士兵眼花,看不清楚,还当是孝敬他们,让他们放行的呢,于是打了个哈欠上前把那金色的牌子取下,就近灯笼一看,吓得一声冷汗,好半宿才回过神对其他士兵道道:“快,快放行!”其他士兵都不解,当还是依令飞快的把拦木移到一边。
拿着金牌的士兵哆哆嗦嗦的走到马车门帘前,把金牌恭敬的呈上去道:“您老可以进城了,您请。”
门帘掀动,伸出一只手把金牌收回,马车启动,渐渐消失在那群士兵的视线范围。
“马车上是什么人,你怎么怕成这样?”其他士兵围着那个刚才说话的守卫问道。
“那是皇宫和内外城门的通行令牌!”那士兵小声道,生怕被人听到。
“这种令牌不是只有皇亲国戚才会有的吗?”一个士兵插话道。
“是呀,难道车上是哪位皇亲国戚?”另外一个士兵挤进来道。
“不要乱说,还是当好自己的守卫吧,我有预感,今夜一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拿令牌的士兵推散士兵群道。
下半夜,个个都精神抖擞,谁也不敢偷偷的睡觉,深怕会错过一些重要的事情发生!
“曾成参见主公。”马车在城里面转了一圈来到一所漆黑的院子门前驶进去,车上下来一个人对等候的黑衣中年男子道。
“无需多礼,说说你在江南之行吧。”黑衣中年人蒙着面对背后的人道。
“是,主公。”然后站起来在那黑衣人耳边讲了一通话,费去大半个时辰,然后再一次跪在身后,听候指示。
“很好,曾成你这次做的非常好。”黑衣人称赞那个叫做曾成的人道。
“多谢主公赞赏,这一切多亏主公早有预谋,才能顺利成功。”曾成恭敬地回答道。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么谦虚,目前你还不能在京城露面,照一贯地速度你不可能这么快就回京城,所以你要先躲起来,算好日子再回来。”黑衣人吩咐道。
“属下早已想到,所以沿路已经有所准备。”曾成道。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动用了我给你的令牌?”黑衣人向下问道。
“是,属下的确用过。”曾成老实回答道。
“能不用尽量不要用,你知不知道,虽然怀疑不到你的头上,但是你也要多加小心,在我身边就只有你值得可以信任了。”黑衣人关心道。
“属下愿意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曾成激动的道。
“你认为那个小丫头能够像他爹一样,有能力镇住那群人吗?”黑衣人问道。
“属下不敢枉自猜测,曹少寨主好像从江南林家借来一个西席先生才得以反败为胜的。”曾成回答道。
“你在前面也曾提到过此人,那他究竟是什么来历?”黑衣人来了兴趣问道。
“属下不知。”曾成道。
“那现在十三路人马已经一分为二,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处理?”黑衣人显然对曾成相当的信任道。
“属下不明白主公为什么要把他们激分化出来?”曾成是个非常直肠的人,这种人即会办事,又能守住秘密。
“与其有一个可怕的敌人,也不要身边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爆竹筒,曾成,你说是不是?”黑衣人反过来问他。
“主公考虑的远远比曾成要远得多。”曾成忠心敬佩道。
“你要帮我查清楚那个长风先生的来历,生平,还有不管什么,总之他所有地一切我都要知道,不然的话,下一步计划就无法实行。”黑衣人异常严肃的对曾成道。
“属下一定全力以付!”曾成坚定地望着黑衣人道。
“你还是不要留在京城,马上出城,我有事情要你办,保管所有人都不会知道。”黑衣人想到什么,兴奋起来道。
黑衣人走进屋子,点亮油灯,奋笔疾书,然后至于一个卷轴之中,用漆封好,熄灭灯火,走出来把卷轴封好交给曾成道:“火速离京,把这个东西交给尉迟天,他会知道如何处理的。”
那个曾成火速退下,上了马车,启动马车,绝尘而去,那黑衣人望着远去的马车离开,身形一晃,不久也消失在黑夜之中。
正在聚精会神守着城门的那几个守城门地士兵又听到马蹄声,这次不是城外的,而是从城里传来的。
马蹄声渐近,正是刚刚进去的那辆马车,又转回来了,现在是出城,敢情是在里面溜达了一圈,又要出去吧。
这下谁也不敢上前拦住,直接把拦木移开,开门放行,然后再静静的目送马车离开。
那一夜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故发生,只是又那么一辆奇怪的马车,上面坐了什么人,没人知道,只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谣传是那家皇家子弟没事干半夜进出闹着玩呢,问是谁?谁也不知道。
谣言传到李源潮和寇天允的耳朵了,全当无稽之谈,一笑了之。至于其他大臣和皇亲国戚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件事就再也没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