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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在新月大陆上是一个十分古老神秘的民族,它的存在现在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而且巫族的人很少,几乎可以说是人丁凋零,一直都是跟我们正常人生活在一起,日常起居生活跟我们正常的人都没有什么两样,传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通常他们都不会称自己为“巫族”。他们都已神的子女称呼自己,他们称自己是“神族”,他们认为自己神遗留下来的民族,眼中总是认为比其他种族要高上一等,也从不与人结怨,除非那人主动招惹了他们,所以世上知道有巫族这个民族的人是少至又少,而云中客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个。
长风对巫族的了解也只限于这些,他还知道一些中了巫术,巫族人称为“神术”人的死亡的某些特殊的现象,而也是仅仅知道而已,他自己也没有亲眼见过。
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急行军,国主的灵柩已经到达千秋城不远的城下了,看来用不了一天的时间长风就会身在千秋城了,长风慢慢醒来听到外面的谈话声音,心中思量道。
这三天来长风虽然处于假死的状态,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林云芳来看过他四次,每次都是叹气走过,他还没有融合如意幕寒枪传给自己的意识能力,他还不能醒过来,经过三天的冥想,他还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惑心术”也是巫术中的一种,极有可能从巫族中传出来的,那拓拔空是不是跟巫族有什么关系呢?还有林绮梦怎么也会这种功夫,只是有点不尽相同而已,林家究竟又隐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林府,这些事情就不是自己要考虑的范围了,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都饿了三天,没有吃一点的东西,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了,反正这个时候安放灵柩的大帐没有人,守卫远在帐外,而且都差不多已经进入睡眠状态,这个时候不偷偷出来透透风,找点吃的,等到明天一上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还不把他饿死了。
长风脱去陈迪的衣服,偷偷掩住身形,点晕一名侍卫,悄悄的换上侍卫的衣服,拖走那侍卫的身体藏好,再换上一张与那侍卫相同脸,他早就知道那个侍卫的身份,现在的长风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在军营中走动而不被别人发现了。
傍晚扎营的谈话中让他知道了一些营帐的分布,自然不会迷失了路径,很快就找到伙头军大帐,那些伙头军早已经睡熟了,兼而长风轻功超绝,一阵清风过去,哪有什么人,还感觉到凉快呢!
“拓拔将军还是不肯吃饭?”一个声音传到长风的耳朵,看来是往这伙头军的营帐走过来了。
声音惊醒了睡在外面的伙头军,一阵吵嚷之后又恢复平静,长风大致听出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拓拔圭这几日情绪极差,很少吃东西,今晚又把送饭过去的人赶出来三次,没有办法,只好把饭菜给端回来了。
长风心中暗喜,你不吃,倒是便宜了我,我还以为只能找到馒头什么的充充饥,等回到千秋城再大吃一顿,想不到居然还有酒菜,真是天助我也,那还等什么,客气什么?
长风一股脑的将饭菜大包成一个大大的包袱,抓起酒壶就往营帐外面飘去,他可不敢在伙头军的大帐里就这么大吃大喝,自然也不敢回到灵柩的营帐中吃,趁黒,摸出了大营,找了一个没有人发现的山洞,生了个火,那出包裹一看,嘿,有饭有肉,正是不枉此行呀。
酒足饭饱之后,长风打了个饱嗝,开心的舒了口气,才想起自己已经离营多时了,是时候应该回去了。
长风以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身法,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深怕搞出一丝的响声,这军营中还是有几个高手的,万一发现了就麻烦了。
偷偷换回衣服,掀开摆放灵柩的大帐,不对,里面怎么还有一个人,长风顿时警觉起来,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这还是个女人,本能反应,全身蓄劲,立刻全身戒备,慢慢的往大帐了走了进去。
“先生真是好雅兴,自己一个人偷偷独自来喝酒吃肉!难为本宫还替你担心了三天三夜。”长风耳边传来的是林云芳的声音,而且她也怕惊动外面的人,传声跟他说话的。
长风紧张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也传音道:“娘娘何以得知长风出去过,莫非娘娘派人跟踪我?”
“先生只是说对了一半,本宫并没有跟踪你,只是发现你不见了,闻着你的气味找到你的,为了不打扰先生喝酒吃肉的心情,本宫就先回来等候先生了。”林云芳这次没有传声,而是走到他耳边咬着长风的耳朵道,不怕会被人听到。
“没想到娘娘还有这等本事,长风倒是失敬了,不知道娘娘等候长风有什么事情吗?”长风惊讶的传声问道。
“也没有什么,这明天一过,先生就就是自由身了,到时候本宫也拿你没有任何办法,只是想请求先生紧记“祸从口出”这句话而已。”声音很温柔,但是却隐含带着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娘娘放心,长风不是多舌之人。”长风传声保证道。
“那本宫就放心了,本宫有些累了,先回去了,先生好自为之吧。”林云芳悄然离去,给长风不仅是心灵上的震撼,林云芳变了,变得已经不是那个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林云芳了,现在的她把利益放在了第一位,个人情感放在了第二位,难保将来她能把情感也抛弃了,她现在也许比死去陈迪更像一个王者。
长风轻轻的换上陈迪的衣服,躺在灵柩里,心绪起伏不定,久久不能平静,权力真的能让人改变自己本来的性格,林云芳现在处事越来越狠,越来越不近人情,林云芳也许就是这样。
说是灵柩还不如说是冰棺更为贴切一点,夏天天气炎热,尸体如果不低温保藏的话,一定会腐烂发臭的,幸好这不是那千载寒冰,不然长风就算没死也会被冻死,功力再高也不能在千载寒冰上躺上个几天几夜!
长风是个活人,自然不会有腐烂发臭的现象,但是为了不让所有人看出真相,长风也就只能默默忍受这冰棺的寒冷了。
天亮后,灵柩启程,长风闭气进入龟息状态,外人看上去是一点呼吸都没有,跟死人没有什么样,长风不断的用新领悟的意识之法了解外面的动静,以便能够及时醒来。
由于护卫的基本上都是骑兵,向前推进的速度比较快,很快就到了千秋城的外城,定国公江裕、丞相程蕴还有长史李何等早已率领文武百官戴着重孝在管道上等候多时了。
先头拿着白幡的士兵在文武百官前面十丈停下,下马,跟在后面的所有将士也都纷纷下马,跪伏在地上,林云芳亲自扶着灵柩从后面走了过来,神情肃穆,眼角隐有泪痕。
灵柩十六个士兵抬着,缓缓向文武百官走去,定国公江裕和丞相李蕴率先跪下,马上后面所有的官员也都响应,不约而同的全部都跪下了,连出城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那么多的大官的跪下了,一定是什么大人物过世了,也都纷纷依附跪在道路两旁,霎时间,街上鸦雀无声,静静的等待林云芳发话。
“都起来吧,主上的灵柩要马上回宫。”林云芳沙哑的声音对所有人道。
“请娘娘让臣扶灵!”长史李何带头说了这么一句,下面的文武官员纷纷效仿,都跪下请求道:“请娘娘让臣等为主上扶灵!”
林云芳心中振荡,原来这些大臣们心中还是有他们这个主上的,自己丈夫还是身受百姓拥戴的,百姓们从大臣们这句话中都知道了灵柩里的是他们的国主,纷纷痛哭出声,哭成一片,场面上相当感人。
林云芳长叹一声道:“都起来吧,本宫答应你们就是。”
文武百官们纷纷都起身,跪在地上的百姓们也跟着起身,由身强力壮的大臣取代那十六名抬着灵柩的士兵,当然是武将居多,拓拔圭见到这样的情形,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也加入这个行列,与定国公一左一右,其他文臣扶着灵柩,一齐将灵柩重新抬起。
林云芳大声宣布灵柩启程回宫,百姓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灵柩走到哪里,百姓们就跪到哪里,消息传的可真是快。
烈日暴晒之下,这一段路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武将身体强壮,倒是可以撑得住,那些文弱的文官就不好受了,汗如雨下,身体都快虚脱了,都在苦苦的撑着,勉强能走着回到王宫门口。
灵柩缓缓的进入了吴越国王宫的大门,大臣武将们纷纷跟了进去,然后慢慢的关上,百姓们围着王宫久久不曾散去,
随行的两千禁卫军回自己的驻地休整,街上也恢复以往的热闹,只是人人的脸上都挂着一副悲伤的神情。
林绮梦一直住在王宫里面,这十天里,俨然是王宫权力最大的人了,早就接到消息在祭祀的大殿上布置好了灵堂,等候灵柩安放。
王宫里到处都是白色的帐幔,到处都能听到哀声,可见平日里陈迪是多么的得民心。
扶灵的文武百官们总算是松了口气,将灵柩在灵堂上安放好,然后跪在下面等林云芳宣布治丧的事宜。
林云芳梳洗一番,站在百官面前脸色一寒道:“主上遭阴险小人暗害,魂归故土,本宫希望诸位大臣辅助本宫处理好主上的身后事,打理朝政,可有异议?”
“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主上可有什么遗言留下,由谁继任国主?”这句话要是李何问的话,不用说一定是有异心,但是这是陈迪身边的老人丞相程蕴问的,就另当别论了。
林云芳缓了口气道:“程丞相说的是有些道理,主上是有遗言留下,主上准备立本宫和主上的亲生儿子为储君!”
李何跪不住了,站起来大声质问道:“敢问娘娘,主上和娘娘并无子嗣,这是吴越国众人皆知的事情,怎么会多出来一个亲生儿子?”
“李何,你敢怀疑本宫所说的话吗?”林云芳两眼生寒道,盯着李何,李何一个激灵道:“臣不敢,臣不敢,臣只是求个明白。”
林云芳也知道今天不说出事情的真相,这帮文武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语气缓下来道:“这件事情的源委诸位大臣可以去问定国公就可明白了。”
定国公不得不站起来,沉声道:“娘娘说的没错,主上的确是有一名亲生的儿子,只是在十八年前失踪了,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
林云芳打断了江裕的话道:“现在已经找到了,在东海的一座岛屿上跟一个叫做“紫鹤”的真人学习武功,名字叫做陈风。”
“主上过世,那为何不见他回来治丧?”李何显然不相信林云芳的说辞,步步紧逼道。
“他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而且这个时候业已闭关,不能受打扰,所以本宫才决定先不通知他。”林云芳火气上来了,李何你到底有何居心,你难道想要逼宫吗?
这个李何还真不识趣,接着哭诉着跪下道:“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主上亡故重要,如今父亲身故,做儿子居然可以海外逍遥,如此不孝之人岂能做我们吴越一国之主!”
“李何,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不是说过没有通知他,你居然在主上灵前如此放肆,把本宫至于何地,莫非让你来做国主的位置你才肯罢休,来人啦,将李何给本宫拿下,责日定罪问斩!”林云芳心一横当场定罪道,你也太不识抬举了,平日你怎么说都是为了国家,再难听的话她都可以忍了,这个时候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冲着她来的,目的还不是想让本地的士族能够左右吴越国的朝廷,听他们的话办事。
“请娘娘恕罪!”所有本地的大臣都跪了下来替李何求情道。
“反了,反了,主上刚刚过世,你们就如此对待本宫,还在此地要挟本宫,来人啦,通通给本宫把跪下为李何求情的大臣拿下,押入大牢,听候本宫处置。”林云芳火气一上来,什么也不顾了。
“娘娘请息怒,百官也是为了吴越的社稷着想才会做出如此偏激的举动,老臣自会劝说他们回转心意,还请娘娘收回成命。”定国公江裕这时候不能置之不理也跪下道。
林云芳只是一时气急,真把这群百官关到大牢里,吴越国谁来管理,江裕既然给她台阶下,哪有不下的道理,挥手退去进来抓人的侍卫道:“好吧,看在国公的面子上,你们都先退下吧,但是每个人都要回去静心思过。”
好险,险些酿成巨变,幸亏林云芳听他劝告,如果她一意孤行的话,真不知道如何收拾呢?定国公江裕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其实跪下的人也都吓出了一身汗,部份刚才在烈日下暴晒了两个时辰的体弱官员都有点摇摇欲坠,神智有些不清了,从早上开始大家滴水未进,已经是饿的发昏了,再被林云芳这一惊吓,不昏才怪。
林云芳也看出来了,整了整情绪道:“诸位大臣们先回去休息吧,立储之事容后再议吧,江国公,程丞相和拓拔大将军留下。”
下面的官员巴不得听到这句话,很快相互搀扶着,就走了个干干静静,灵堂一下子就空荡了。
“拓拔大将军,你认为如何处理这个犯上的李何?”林云芳不问定国公江裕,反而先问拓拔圭,意思很明显,怎么样处理李何,同样可能用到他自己身上,看你拓拔圭怎么回答?
“末将只知道军令,这政事还是程丞相比较熟悉。”拓拔圭把绣球抛给了丞相程蕴。
“长史李何本来是独孤王朝吴越郡的郡守,后来主上兵变,他见势投靠主上这边,于是率领吴越郡的文武百官归顺了主上,一直以来是本土势力的代表,如今主上病逝,主上一直以来都没有子嗣,他本以为有利可图,而且暗中勾搭上了独孤王朝的寇天允,居心叵测,不可轻易放过此人,最好是杀一儆百。”程蕴不温不火的回答道。
连一向是老好人的程蕴也主张杀了李何,更令他吃惊的是,一向不怎么管事的丞相程蕴居然暗中知道那么多的秘密,他本不是陈迪亲信之人,原本就是独孤天棚放在陈迪身边的参军,一半有协助作用,还有一半就是监视,陈迪兵变后跟了陈迪,因他功绩颇大,又是文职官员,丞相的位置也就给了他,如今也站在林云芳这一边,可能这就是陈迪最后的一步暗棋,陈迪呀陈迪,你果然算无疑策,别人的人居然也能让你变成自己人,而且还隐藏了十几年,难怪我怎么也斗不过你,拓拔圭输的一点也不冤枉。
“江国公,你有什么看法?”林云芳继续问江裕道。
江裕看了一下拓拔圭道:“丞相的话很有道理,江裕也是极为赞同,不知道拓拔大将军还有什么看法?”
三人都把目光盯向神色忽红忽白的拓拔圭,不由得他不说话,这程蕴既然能知道李何与外人勾结的事情,难保自己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他这么说就是主张把自己也给杀了,免除后患,想不到自己千防万防的人不应是江裕,而应该是这个文文弱弱的程蕴,他才是最厉害的,于是道:“李长史是本地的老人,如果轻易把他杀了,恐怕会失去民心的。”
林云芳三人又何尝不知,这不但是李何可以倚仗的牌,而且也是拓拔圭最后一张可以打出的牌了,但又不能不顾,吴越刚经过一场大战,经不起再次的动乱,不得不考虑民心所向这个问题。
“其实怎么处理都不重要,本宫留下三位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三位都已经知道主上是怎么死的,不知道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拓拔大将军你现说,死的人中还有一个是你亲弟弟。”林云芳语气一转道。
拓拔圭忙跪下道:“末将教导弟弟不言,请娘娘降罪。”
“他是他,你归你,再说你和他不在同一地方,又没有合谋的机会,这件事情跟大将军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上苍注定的。”林云芳仰望苍天道。
三人都猜不透林云芳话中的玄机,面面相觑,只能默默的听着。
“拓拔大将军,你还是泰水族的族长,是不是?”林云芳继续问道。
“是,拓拔圭是现任泰水族的族长。”拓拔圭答道。
“如果本宫让你辞去族长的位子,并且永远定居在千秋城,你可愿意?”林云芳脸色变得非常凝重道。
拓拔圭一下狠心,昔日魂牵梦绕之人已经成了他不可逾越的障碍,她既然还念旧情,自己如果不领情的话,整个泰水族都有可能受到牵连,于是木然点头道:“末将愿意!”
“好,既然你愿意,那本宫就好办了,其实你们看到的躺在灵柩上的国主并不是真正的国主,真正的国主一个月之前已经去世了。”林云芳讲出这句话,根本没有看三人的表情,也没有告诉灵柩里的人真正的身份,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其实国主陈迪已经死了,而定国公江裕也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不必惊惶,大家神情都很镇定,都没有一丝惊容。
“拓拔空将军是本宫设局杀的,目的就是让假冒的这个人脱身,而真正的国主却是拓拔空杀的。”重点在后面这一句话,林云芳是加重语气说出来的,丞相程蕴有点动容道:“这是真的吗?”
“娘娘可有证据?”拓拔圭不是鲁莽之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发作,躺在上面的人能够轻易杀死自己弟弟,自然也能轻易的取了自己性命。
“不如我们请拓拔大将军给我们带路去一个地方,好不好?”林云芳道。
“什么地方?”拓拔圭问道。
“令弟在千秋城可有一座别院?”林云芳缓缓盯着拓拔圭问道。
拓拔圭知道对方什么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就算是想隐瞒也没有用了,更何况林云芳还会给他机会吗?
长风还只能笔挺的躺在上面,等真正的尸体回来,自己才算是真正的恢复了自由之身。
林绮梦早就将哪座别院严密的监视起来了,为首的就是林福大管家,现在更是围的像铁桶似的,别说是苍蝇,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别想飞出去。
“冰窖在哪儿?”四人都是乔装过来的,林云芳自然是走在首位问拓拔圭道。
你都知道地方了,还能不知道冰窖在哪儿,真是多此一问,于是道:“舍弟卧室的床下。”
“走,下去。”
别院的人只认识其中一个人是他们的大爷,那敢上前问那么多,赶紧在前面带路往拓拔空的卧室走过去,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
拓拔圭吩咐了一句:“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后关上房门。
“拓拔大将军,请你打开入口吧。”林云芳声音十分清冷的吩咐道。
拓拔圭无论心中有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忍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下面根本就没有陈迪的尸体,那时候他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追究他弟弟的死因,不过林云芳也可以说躺在灵柩上面就是陈迪,这里除了他全都是她的人,随她怎么说都可以,这条计策真是环环相扣,拓拔圭心里只能苦笑,这个仇这辈子恐怕报不了了。
拓拔圭走过去关掉里面的机关,伸手将床板掀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铁板,再次掀开铁板,下面就是别院最为神秘的地方,冰窖的所在地了。
拓拔圭翻身跳了下去,紧跟着是定国公江裕和国母林云芳,丞相程蕴留在上面,还有林福陪着,这也是怕拓拔圭在冰窖里搞鬼,让人留守一下以策安全。
冰窖里的机关早就打开,有危险也是拓拔圭走在最前面,他也想早一点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陈迪,每隔十米就有一盏油灯,这个冰窖不深,很快就到了冰窖的最尽头,那是一个大的冰仓库,到处是冰块,散发出阵阵寒意,三人都有武功在身,这点寒意算不了什么。
推开阻路的冰块,终于在众多冰块做成的冰棺中发现了已故国主陈迪的遗体,由于冰封冷藏,又没有空气太多的流动,尸体至今完好无缺。
林云芳从身上取出将一块小小的千载寒冰塞进陈迪的嘴里,以保持尸体的温度,然后用黒布裹上,由江裕背起,三人迅速离开冰窖回到地面上,林福手快接应住遗体,五人迅速离开别院,直奔王宫。
事实具在,拓拔圭再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希望不要波及到更多人身上,现在他总算知道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自己辛苦训练的士兵让林云芳实施突击战术冲在最前面伤亡惨重,再无与其他两族对抗的本钱,弟弟又被林云芳设计杀死,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造反弑君的大罪,没有身败名裂已经不错了,哪个还敢提报仇的字眼。
爱和恨的确只在一线之间,当初只为一时之恨,定下谋反的大计,如今满盘皆输,弟弟死了,跟随自己的将士也死了不少,什么都不存在了。
将灵柩里的长风和真正的国主掉一下位置,长风早就苏醒过来,因此很容易就完成了调换。
这一对调,长风算是真正完成所有的使命,连与林府的和约也都不存在了,他不由心情舒畅,为防止别人起疑心,长风还需待在王宫一天,委屈一下混在侍卫的队伍里,也没什么人看出来。
就只有最后一天,难道自己还忍不下来吗?长风心道。
很快仆告就发了出来,整个吴越都知道了国主过世的消息,也让所有人知道了是拓拔圭大将军的亲弟弟拓拔空给谋害的,试问谁还会跟着拓拔圭再去造反?
反正无事,长风得了个机会真正的端详了死去的这位国主,再跟自己做的皮面具比较了一下,像的肯定的,自己的皮面具比起真正国主的脸略为丰满了些,而死去的国主的脸色相当的苍白,像是给人吸干了精血似的,难道这才是国主死的真因,也是林云芳等人都没查出来的真正原因,自己要不要告诉她呢?凶手已经找到了,怎么死的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呢。
思量了很久,觉得这陈迪是个不错的君主,自己这么做,不算是帮那个林云芳,算是帮一下那些爱戴他的百姓吧,让他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去,理智上总算过不去,一直想当个大侠的长风让理智战胜了感情,于是长风悄悄的写了个字条,偷偷的放在林绮梦宫中卧房的梳妆台上,他觉得由林绮梦告诉林云芳是比较合适的。
长风有特别关照,他被安排一个人晚上守在灵堂,这让他没有机会跟其他侍卫接触,林云芳说到底还不是怕他喝醉了乱说话。
不过这样也好,他吃的喝的都比别的侍卫要好上几倍,有了裹嘴费,长风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怨言,安心的在灵堂为陈迪守那么一夜,也算是自己假冒人家十几天的回报吧!
“娘娘。”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这个时候,这林云芳到灵堂来干什么,莫非是要来为国主守灵,有这个可能,长风整好衣服恭敬的站在灵柩旁边,他不想让人家认为自己没有诚心给人家看守灵堂,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行。
“娘娘,长风有礼了。”长风恭敬的向林云芳道。
“委屈先生了,今晚一过,先生就是自由之身了,到那里都可以了。”林云芳遣走了门外的侍卫,其实凭她林云芳在此,有没有那几个侍卫更本不重要。
“多谢娘娘成全。”长风知道眼前的人不仅已经手握着大权,连自己的生死也在人家手掌心里面。
“那字条是先生递给绮梦的吧?”林云芳不经意的问道。
既然她早就猜出来了,自己何必隐瞒呢?于是道:“不错,是长风悄悄的放在林大小姐的屋内的。”
“先生一定是看出主上死的真正死因了?”林云芳来的只要目的原来是想知道这些。
“长风一时还没有头绪,只是有点怀疑。”长风据实回答道。
“先生但说无妨,本宫也知道那拓拔空没有那个本事,无声无息的就把主上暗害了。”林云芳淡淡的道。
“长风有点怀疑,国主可能是死于一种巫术!”长风将心中猜疑讲出来道。
“巫术,巫族现在在大陆上早就绝迹人群,而且他们一向不与人结仇,这怎么可能?”林云芳也是博学之人,能够知道巫族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何况还知道一些巫族的特性。
“巫术其实有好多种,巫族内部也不是那么团结,所有巫术有很多的种类,长风看国主中的可能是巫族中一种饲养术。”长风解释道,“这种饲养术是巫族中最为传统的一种巫术,巫族人将刚出生的水蛭用自己的精血喂养,这种水蛭不是一般普通的水蛭,至于什么品种长风也不知道,他们的血液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再慢慢辅助以剧毒,这样就培养出一条剧毒无比的水蛭,但是这条水蛭不会主动去吸人血,只吸饲养自己主人的精血,而且巫人一生中只能饲养这么一条于性命休戚相关的水蛭,他们称之为神虫,这条水蛭可大可小,一但进入人体之后,一定会吸干这个人的精血才会出来,国主想必就是死于这种巫术。”
林云芳目光闪闪的道:“先生何以知道的这么多?”
“长风一部分是从书上得知的,一部分是授业恩师告诉的。”长风自然的回答道。
“其实本宫也看出来了,主上一身精血全部被抽干了似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巫族身上,先生真是解开了云芳一个巨大的疑团呀!”林云芳弯膝盈盈下拜道。
“娘娘请起,长风只是据实相告而已,这没有什么的。”长风扶起林云芳道。
“但是拓拔空将军有一身神奇的本领,好像是巫术中的惑心术。”长风继续道。
“先生的意思说,拓拔家族是巫族人?”林云芳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吃惊的看着长风,这也太可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要对付她根本就不需费多大的气力。
“娘娘多虑了,拓拔空将军只是学会了一点点巫术,并不是真正的巫族人,要真是话,长风就不能全身而退了。”长风知道真正的巫族人的惑心术是不会那么弱的,忙宽慰林云芳道。
“但是那一点巫术就让先生躺了几天,如果真正的巫族人的话,岂不是更加厉害?”林云芳有点担心,反问道。
“其实长风昏迷的那几天是在融合一种奇特的意识力量,长风发现这种意识力量是巫族的神秘力量之一,所以长风才昏迷了几天。”长风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先生是不是已经找到对付巫族的办法?”林云芳紧接着问道。
“目前还只能不受对方的意识催眠控制,能不能反击长风还不能保证。”长风说出实情。
“先生可否留在吴越为本宫办事?先生无论开口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答应先生。”林云芳恢复自己现在是吴越国最高统治者的身份招揽长风道。
“娘娘难道忘了长风当初和娘娘的约定吗?”长风可不想做某一个人杀人工具。
“那本宫就不勉强先生了。”一脸失望的神色浮现在林云芳的脸上,长风觉得她和林绮梦没什么两样,都那么高傲,那么的不近人情,那么的喜欢猜疑,在她们姑侄俩的眼里只要不是自己人就只有“利用”两字。
“多谢娘娘体谅长风的难处。”长风回答了一句,算是对林云芳这么就放过他的谢意。
林云芳匆匆回答寝宫就让人把林绮梦和定国公江裕给找来了,三人又重新回答那件安放千载寒冰的暗室,暗室在,千载寒冰已经让林绮梦拿到上面去了,安放在灵柩下面,难怪长风一靠近灵柩就觉得发冷,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在作怪。
林云芳将长风刚才所说对这两人复述了一遍,两人都陷入了沉思,既然拓拔空没有这个本事,那一定是有人暗中协助拓拔空,这个人是谁呢?
“娘娘能不能肯定是巫人暗中做的手脚?”江裕问道。
“本宫也是听长风先生所说,他说得情形也不错,陈迪的遗体的确是这样,所以御医们都检查不出什么原因。”林云芳皱了一下眉头道。
“姑姑,巫族人一向不与人结怨,更加不会与任何当政者产生任何矛盾,是不是我们搞错了。”林绮梦也表示怀疑道。
“是呀,娘娘,我们可不能与那最为神秘没测的巫族结下什么仇怨呀!”定国公也知道巫族的神秘恐惧之处,十分小心的道。
“你们这次监视那座别院可有什么以外的事情发生?”林云芳问道。
两人均摇头说没有。
“那有没有人从那座别院离开后就再没有回别院?”林云芳紧接着问道。
“没有,有。”林绮梦想了一会儿道,“是有一个人离开过,再也没有回来过。”
“是谁?”林云芳和江裕两人齐声问道。
“林福回来告诉我,那是拓拔空请的一个帐房先生,名字好像叫做:诸葛钧。”林绮梦边回忆边道。
“诸葛钧这个人什么来历?”林云芳问道。
“这个恐怕娘娘要去问丞相了,他最清楚这些。”定国公江裕道。
御书房,深夜。
“老臣叩见娘娘,不知道娘娘深夜召老臣来有什么事情?”程蕴身着朝服走进御书房道。
林云芳抬头看了一下程蕴道:“本宫想知道一个人底细,不知道丞相能不能帮帮本宫?”
“娘娘请说。”程蕴道。
“诸葛钧!”林云芳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吐出来道。
程蕴也看了林云芳一眼道:“此人三年前来到吴越,一直就在拓拔空将军的别院做帐房先生,深居简出,据说他居住的院子只有他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连拓拔空也要得到他的允许才能进去。”
“就这么多?”林云芳问道。
“老臣知道就这么多。”程蕴冷漠的回答道。
“本宫立的储君不是本宫的亲身儿子,而是十八年前遗失的那个孤儿。”林云芳轻声道,声音只有程蕴可以听到。
程蕴的手立刻颤抖起来道:“娘娘找到他了吗?”
“没有,如果不这样,吴越国岂不是要大乱?”林云芳反问道。
“那诸葛钧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他是西楚王朝人,可能是西楚王朝派来的奸细,老臣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程蕴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道。
“好吧,你回去吧,明日本宫让你审理李何一案,你可愿意?”林云芳接着道。
“老臣听候娘娘吩咐。”至此,程蕴才算是跟林云芳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