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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寨,长风从林府离开后,曹蕊凤一直就茶饭不思,人已经瘦了将近一个圈了,最近一个月来一直都没有长风的消息,只知道他跟随自己的好姐妹去了吴越国,现在这两国突然打起仗来了,程秀云逼迫沿着一条内陆河北上,这也是独孤王朝几代人才修起来的一条运河,与吴越国内的那条互称南北运河,一路上经过独孤王朝几个郡和沿岸的不少大城市,不时的还有消息传来,可就是一直没有长风的消息,戚雷无论怎么劝说都不起作用,曹蕊凤一直都是很坚强,在外人眼里她还是以前那个不服输的女孩,对任何男子都不加辞色,但是一回到后山的院子了,她就会一个人独自待在自己隔壁的房间了,那里是长风在断情寨住过的,戚雷明白这种感受,他和妻子分离,去边关驻守的他当时也是这样的情形,每当处理完事情,就一个人找个地方自己发呆,戚雷知道这样的人劝服是没有用的,要靠自己才能慢慢适应,渐渐消磨去心爱的人离开后的思恋,为此,他也只好暗中派人悄悄潜入吴越,再安排人手随时盯着林府,一有消息马上回报。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长风见不到戚雷写给他的那封信,那送信之人好不容易等到两国停战才得以穿越边境,来到千秋城,等打听到长风的所在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问去了哪儿?飘然居里的掌柜到伙计一个都不知道,这小院子住的可是王亲国戚,他们哪有胆量去问人家去哪儿啦,就算问了,人家也未必会说,因为他们的行程极度保密,断然不会轻易透漏给任何不相干的人。
那送信之人如果再晚走一步,他就会有生命危险,林云芳早就暗中下令让江裕派人留意出现在飘然居的可疑人,如果不是林家的,一律格杀勿论,她也是为了保护林绮梦不会被李源朝派来的人发现行踪。
其实还是有个人留下的,只是这个人送信的人可不认识,也不可能知道,那就是在傅月影军营中当秘密副将兼军师的东方芙蓉,因为要协助傅月影建城,在索龙内外双关留了下来,那是因为林云芳正式下令索龙内外双关正式更名为索龙城,不再设单独的关卡,她要把索龙城建成吴越国西部第一城,用来阻挡独孤王朝的最大的屏障,傅月影就被任命为第一任的城守将军。
送信之人花了好大的气力,辗转回到断情寨,将消息告诉戚雷,再由戚雷转告曹蕊凤,曹蕊凤得到长风安然无恙的消息后,心情稍许舒畅,不再食不甘味,身体渐渐好转,戚雷也就放下大半个心,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他不但是山寨的管家,几乎也成了曹蕊凤的保姆了,曹蕊凤再这样瘦下去,他可真不知道怎么跟长风交代。
李源朝军事上严重失利,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在军事上跟寇天允争风还不是时候,转而向江湖势力发展,全力支持欧阳震执掌武林,顿时武林间掀起了腥风血雨,短短的十几日,不是这家被灭门,就是那派给人吞并了,欧阳震凭借风云十大高手榜的实力,暗中操控一个叫做毒龙帮的小帮会,相继吞并了独孤王朝内的十几个小门派,一举成为江湖上新兴势力的最大帮会,与独孤王朝内八大武林门派(独孤王朝没有分裂前,包括楼兰、楼越、云罗这些以前都是独孤王朝的附属国。)分庭抗礼,成为第九大派,但是论实力他还远远不如八大门派,因此八大门派都没有插手干预他的发展,只是在静观其变,只要不威胁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他们是不会出手的,这是所有江湖大派的通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入犯我,我必犯人,这就是江湖上所称道的面子问题。
新月河十三路水上英雄本来也属于江湖门派,虽然是个松散的联盟,但是在江湖上还是有说话的份量的,不过现在已经是食朝廷的俸禄了,自是被所有的江湖人士排在门派之外,幸而有朝廷官职这个身份,十三路水上的势力,毒龙帮还不能够轻易的渗透进来,也不需要渗透过来,因为连腾的最近的动作也加大了,实力暴涨,那些被毒龙帮灭门的小门小派纷纷过来投靠,要是他们知道这灭他们满门的和收留他们的人是一伙的,那还不被气死才怪。
戚雷这一阵子也收留了不少江湖人士,只要是老幼为主,好手不多,连腾可不要这些没有用老弱残兵,戚雷本是穷苦出生,看着这些人无家可归,请求曹蕊凤收留了他们,一时之间断情寨人满为患,其他各寨也都收留了不少,客观上也壮大了新月河十三路水上人马的实力,让李源朝更加想得到这股势力充实自己的实力而甘心。
戚雷已经算是入了江湖快半年了,他也融入了这个新的生活,以他锐利的眼光也看出了江湖上将会有一场巨大的波动,十三路水上人马和断情寨能不能独善其身更本就是个未知之数,因此督促兄弟练习刀法更加勤了,未雨绸缪呀。
林绮梦和长风等人进过化妆易容,扮成吴越国的商人,林绮梦呢是小姐,长风有幸做了林绮梦的爹,林福还是管家,现在都要称长风为“老爷。”
雇了一辆马车,林云芳早就给他们捏造好身份,长风就叫做云重,林绮梦改名为云冰若,林福和家丁把姓换一下就行了,身份是吴越国内做海上贸易的一名普通商人,因为害怕运河口那边兵荒马乱的,有女眷不安全,改从东海边上出海,有船到那边接他们。
船是林云芳派出去的,去哪儿只有船上的掌舵人知道,这个人是林云芳让江裕特别挑选的,相信不会泄漏秘密。
一切准备妥当,大家悄悄的出了千秋城,往东,直奔东海边,与过来接他们去楼兰的大船会合。
一路上为了掩藏行踪,林绮梦等人一直不敢走官道,专挑人迹罕至的路走,好在林云芳派给他们的向导是个吴越地理的大行家,无论林绮梦想怎么走,他都能变着戏法给你找出条路来,这样一来,行程就慢了不少,大家也吃尽了苦头,每逢遇到城镇和集子什么的,大家都看着镇上冒出的炊烟流口水,他们好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
林绮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病了,长风真怕她熬不住,自己先倒下了,这群人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绮梦最后还是病倒了,他们也走到了三族的实际控制区域,这里全部都是山路,马车已经不实用了,派人将马车在附近的一座集市上卖掉了,买了一副软担架,本来这样的情况,林绮梦一定要留下来找个大夫治疗一下,但是林绮梦坚持不肯不找大夫,谁劝说都没有办法,只能抬着她继续上路,长风本人也算是个半吊子的大夫,悄悄的趁林绮梦熟睡的时候给她把了一下脉,大病到没有,就是积劳成疾,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静养休息,像林绮梦这样的话,人没到东海边可能就不行了。
“怎么样,先生?小姐的病情如何?”林福悄悄的走过来问长风道。
“小姐病的不轻,恐怕不宜再赶路了。”长风把林福拉到一边在他耳边小声道。
“那该如何是好,大小姐的脾气先生是知道的,恐怕她不会答应停下来治病的。”林福这些日子也消瘦了不少,多多少少是为了林绮梦的病在发愁,现在说不能再走下去了,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人把向导叫了过来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离他们约定的地点还有多远?”
向导是江家的一名家人,叫做江永年,是地道的吴越人,江裕收留他的时候他是一路上讨饭讨到千秋城的,江裕给了他一碗饭吃,从此他就待在江家了,讨了份差事,专门替江家在吴越各地跑动,所以这次他才叫他过来做向导。
江永年得到命令要一切听从这伙人的指挥,道:“这里到了三族聚集地的边缘地区,再往东走就是三族聚集地,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地盘,我们还要走三到五天才能到达目的地。”
“为什么要走三到五天?”长风奇怪的问道。
“这里地形错综复杂,气候也是相当古怪,一会儿天气晴朗,一会儿说不定就是*,天气好的话三天就能到,天气不好的话,五天也不一定能到。”江永年仔细给他们解释道。
“那我们如果经过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林福最为关心的是这个。
“不会有什么危险,商人对这三族来说,他们是相当尊重的,因为没有了商人他们的土特产品就卖不出去,换不到他们生活需要的必需品,但是当地人又不善于买卖,所以这儿商人是很受欢迎的,再说了,我们身上还有身份文碟,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这里是越干族的地方,更加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江永年怕长风等人不明白为什么,把要解释的都说了出来。
长风也想起越干族跟林云芳的关系非浅,他们的那个少女族长就是林云芳支持才当上的。
“那这样吧,我们不在这山上过夜了,今天晚上找到一个城镇在那儿找间客栈,顺便给小姐找个大夫看看,不能再拖下去了。”林福终于做了一个让他一身都难以忘怀的决定。
话还说完,一声惊雷劈在一旁的大树上,噼里啪啦的马上燃起大火,接着是大雨倾盆而至,大家慌忙穿上蓑衣,撑起雨伞,还是淋了个落汤鸡似的,当他们赶到附近的一座越干族的小镇的时候。
进入小镇,花费了好一阵功夫才找到一间像样的客栈,住了下来,因为东方芙蓉还留在索龙内外双关,这一行人中没有女眷,所以只能找来当地的一个妇女,帮林绮梦将湿透的衣服换下,换上当地姑娘穿的衣裳。
林绮梦淋雨后持续不断的发高烧,长风托客栈老板请来的大夫还没有到,没有办法,长风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
这一次花费了长风大半个时辰,才大概将林绮梦的病情了解大概,林绮梦体内的经脉全部被一种奇怪的真气截成一段一段的,想必是有些时日了,这林家大小姐以前一定身怀武功,可能是急于求成,致使走火入魔,功力被封在经脉里,看上去才跟常人差不多,如果不尽早治疗的话,经脉就会僵化萎缩,最后死亡,这次长途跋涉,正是牵动了林绮梦的内伤,加上她急着赶回家的心态,引发体内经脉波动,外伤引发内伤,已经不是普通草药能够治的好的,看来自己又摊上一个麻烦了。
大夫来了之后,长风让他先开了一副退烧的药给林绮梦服下,希望能够先退了烧再想办法治本。
长风看着林绮梦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要不是自己答应他们一起走的话,林绮梦这样下去的话可能就要客死异乡了,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长风摇头叹息一声,给她悄悄的盖上棉被,走出房间。
林福一见到长风出来,忙迎了上去道:“先生,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长风边走边道:“待会儿,叫上一个人跟大夫去抓药煎药,希望先把烧退下来再说。”
“那就是病的很严重了。”林福十分的担心道。
“福管家,您老实告诉长风,小姐以前是不是会武功?”长风在这个时候他不得不问,知道了根源才能医治好林绮梦的病。
林福知道长风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个问题一定跟林绮梦的病有关,当下再不能隐瞒道:“是的,小姐以前是会武功,不过在一年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走火入魔,功力尽失,也就变成先生进府时见到的那样了。”
“福管家可知道小姐修炼的是什么武功?”话一问出口,长风马上就后悔了,这不是打听别人家的隐私吗,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他必须知道。
林福没有在意继续道:“小姐练习的武功是本门失传多年的一种内功,这种内功只适合女子修炼,林福也不知道是什么功夫,叫什么名字,小姐对自己的武功也相当保密,连她的亲爹都不知道她练的是什么内功,只当是林家家传的内功罢了,而我平时跟她接触的比较多,也才只知道这一点。”
“连家主都不知道,家主不会武功吗?”长风奇怪道,亲爹都不让知道,这是什么武功呀?
“家主自幼不喜欢武功,我师父也就是他爹也就没有强迫他,所以他不懂,不知道一点都不奇怪了。”林福解释道
“那我可要小心从事了。”长风自言自语的走过去,完全不理会身后的林福。
整个客栈里的人都是愁容满面,连店家都感染了这种情绪,林福已经花重金包下所有的客房,这点钱对林家来说不算什么,这客栈平时也没什么生意,完全靠经营外面的酒馆维持下去,包下整个客栈对老板来说是求之不得,因此客栈里的掌柜和伙计都对这送上门的财神也格外的热情,当然也要陪着人家发愁了。
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掌柜的忙叫人给沏上了一壶好茶,伺候好财神爷,伺候好了,赏银自然是少不了的。
长风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头一看,林福面前的茶杯是空着的,也提着茶壶给林福也倒上一杯道:“大小姐气虚,再加上劳累,引起风寒,本身的功力因为走火入魔封在自己的经脉里,这本身就已经相当的危险,经脉不畅,现在更加严重,经脉闭塞,又在发烧,寻常药物只能治标不治本,需要内功高强之人凭借本身精纯的真气打通闭塞的经脉才行。”
“求先生可要救救我那师侄女。”林福听后,一脸的焦急的对长风道。
“福管家,不是长风不肯救,只是小姐所练武功长风一无所知,再加上长风恐怕自己功力不够,强行施救的话,恐怕会加重小姐的病情,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没的救了。”长风说出心中的担忧道。
“先生一定要救救绮梦这孩子,林家这一脉单传,她不能有事的,林福求求先生了。”要不是周围不少人还在,林福恐怕当场就会给长风跪下了,长风现在可是林家唯一的救命稻草呀!
长风与林绮梦并无深仇大恨,救人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他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当一个救死扶伤、除强扶弱的大侠也是他曾经的梦想,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心中正犹豫不下,这可不是仅仅一个人性命的关系,搞不好真气反噬,连自己也会走火入魔,轻择武功尽废,重则当场丧命,当然他不会把这些告诉林福,以免加重他的担心。
服下大夫开的退烧药汤之后,林福重金打发大夫走了,林绮梦慢慢的进入昏睡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长风入夜后又进去想看一下林绮梦的情况,发现林福早已守在床边,长风长叹一声走过去道:“怎么样了,额头是不是还是那么烫?”
林福看到进来的长风道:“还是老样子,这样下去会不会把脑袋给烧坏了?”
“有这个可能。”长风想了一下道。
“那该怎么办?”林福对自己从小带到大的林绮梦有这不同于林芸苞的父女之情。
“这里又没有冰块,长风也没有办法用冰块给小姐降温,暂时只能不停的用冷毛巾敷在额头上降温吧。”长风想出一个办法道。
“好吧,也就只能这样吧。”林福下去找水和毛巾去了,留下长风看着林绮梦。
长风看着脸色苍白,身子柔弱无骨的林绮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心里升起,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他,这个女子是自己一生中重要的的一个人,而且他一定要救眼前的这名女子。
长风将林绮梦额头的头发轻轻拨开,松开她的发髻,露出整张清晰的脸,不由的在心中拿曹蕊凤跟她比较起来,两人都是那么的冷,曹蕊凤冰冷的性情夹着火一样的热情,而林绮梦就不同了,孤傲的性格使她更加看透人世间的一切,她把自己隐藏起来,除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她内心的恐惧,害怕自己经受不住打击,害怕会失去一切,会垮下去,所以她才处处防备,处处小心,她身上肩负的责任太重了。
林福亲自端来冷水,将毛巾弄湿敷在林绮梦的额头道:“先生,这管用吗?”
“应该暂时能够保证脑子不会烧坏,只要喝下去的药汤有效,退了烧,小姐自然很快就会醒过来的。”长风只能这么宽慰林福道。
“那就算醒过来了,又咋办?”林福想起长风先前说过的话道。
长风实在不忍心这么美丽的女子就这么病死,她还是曹蕊凤的闺中密友,将来曹蕊凤知道这件事,还不把自己埋怨死,现如今只能勉力一试了,舒了口气做下最后的决定道:“长风实在不忍心大小姐这样病下去,她应该还没有享受到真正的人生,长风决定以毕生的功力试一试,能不能救就要看小姐的造化了,福管家,长风还需要你护法,万一我不济,你要将真气传给我。”
林福见长风答应救治林绮梦,顿时喜出望外,他只要能够救林绮梦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
看着林福脸上露出的笑容,长风心里苦笑一声,老天,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呀。
长风将林绮梦扶起来,坐好,用被子把前半身拥紧,然后双掌贴在林绮梦的后背上,闭上双眼,缓缓的将毕生的功力从丹田提了上来,透过双掌,化成两股精纯的真气,缓慢推进林绮梦全身的经脉。
林绮梦大病之躯,长风行事更加小心,力道不能大又不能急,深怕林绮梦孱弱的身体吃不消这么深厚的真气在自己体内游走,整个过程相当困难,长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
林绮梦不知道练就了什么内功,走火入魔之后,居然把真气一段一段的封闭在自己的经脉里,本来倒没什么大事,但是她身体越来越差,经脉萎缩,封闭在经脉里的功力渐渐的使经脉闭塞,等于说封闭了长风真气前进的道路,这些真气又极其古怪,对长风进出的真气颇为排斥,长风没有深究这股内力的来历,一心一意的想打通林绮梦体内的经脉,使气血流通,要不是长风内力比她深厚的多,又是集中力量向前推进的话,恐怕在林绮梦体内是寸步难行。
长风不但要打通经脉还要慢慢的修补萎缩的经脉,要是通一遍的话,长风可以不费多大的功夫,但是为了一劳永逸,让林绮梦免受经脉萎缩之苦,长风慢慢的在林绮梦体内推进,前进一步,修补一块,这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程,每打通一处,长风的真气就消耗一份,这要是打通林绮梦的奇经八脉,长风还真的没有多大的把握。
汗珠一滴一滴的从长风额头上滴下,整个头像是个蒸笼似的,冒着热气,林绮梦也是一脸痛苦的神色,这通经脉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一般人可承受不住,如此数个时辰的痛苦,林福一个大男子汉都觉得自己这样的情况下可能都坚持不住,看着林绮梦扭曲的脸形,林福说不出的心疼,但又没有办法,相对于保住林绮梦的性命来说,这已经是次要的了,林福改为专心致致的盯着长风,稍有不济,他就会给长风接力。
长风终于用自己的真气在林绮梦的奇经八脉的走了一遍,最后一个关卡,他猛地将剩余的真气向前一冲,巨大的反弹力,让长风一口鲜血喷在林绮梦的背后,算是大功告成了,林福忙双手贴上长风的背后,运气过去,平息长风体内真气的波动,其实哪有真气,都在林绮梦身上耗光了,正是这股真气的补充,长风才能脱离油枯灯尽的境界,重新获得新生,长风睁开眼,给了林福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调息体内那股填补过来的真气走遍了自己的奇经八脉,算是把一身内功保住了。
林福见长风能够自行调息,于是找人来将林绮梦移走,清除林绮梦背后的血迹,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照料后躺下,自己跑回来继续给长风护法。
长风一下子耗尽了自己全部的真气,幸亏得到林福真气及时的补充,才能够化险为夷,他所修习的那片金锁里的那篇心法,却是疗伤的最高心法,一个大周天下来长风就觉得好了三四成,平常行动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剩下的不是一时之功,要慢慢调息才能恢复一身功力。
林福现在是对长风感恩戴德,叫人给他换上了新的被褥,天一亮还找人给长风买了新衣服,经过昨晚救人,长风一身德衣服早就湿透了几遍,湿漉漉的穿在身上能好受吗?
长风实在抵受不住了,这几日赶路都没睡好,功力恢复三四成样子,洗了个热水澡,马上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林福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长风这一觉睡到了天黑才醒过来。
长风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林绮梦怎么样了,推门一看,林福也在里面,两眼疲倦,一定是坚持到现在还没有休息。
“大小姐怎么样了?”长风问道。
“烧已经退了,但是还没有醒过来。”林福看清楚是长风,毫无顾忌的打了个哈欠道。
“福管家你先去休息吧,这里长风看着就可以了。”长风建议道。
林福一想也好,由长风看着林绮梦总比那些家丁照顾要好的多,自己可以下去休息一下,于是点头答应,出去把门也带上了。
长风也有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于是叫上伙计送上一壶好酒,外加几碟小菜和一碗白饭断到林绮梦的房间里,这一边吃一边照看病中的人儿。
长风这刚给自己斟上一杯酒,还没到嘴边,突然听见床上林绮梦微弱的呻吟声,好像是在说什么,长风好奇,走过去,把耳朵贴在林绮梦的嘴边。
“师伯,您把绮梦许配的师兄到底是什么样的呀?”“绮梦就快要撑不住了,师兄怎么还没出现呀?”“绮梦已经等了他半年了,怎么还不见他的踪影,师伯,您是不是在骗绮梦呀?”“师伯,多怪绮梦不好,贪图进展,搞得现在这样,一身武功都没了。”断断续续的林绮梦说了一大通的话,最后还嘴角抽搐,呜呜的哭了起来,但是给长风带来却是少有的震撼,这个时候的林绮梦也许才是真正的林绮梦,她比曹蕊凤更加热情如火,她只是比曹蕊凤更善于隐藏,更善于伪装自己,要不是这次生病,可能在没有见到他那位师兄之前,她都不可能透漏这些秘密,她嘴里的“师伯”,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自己在林家一直都不知道她还有另外一个师伯,不是林福吗?
嘴里说完这一些,林绮梦哭也哭累了,长风用湿毛巾擦去林绮梦眼角的泪痕,林绮梦又继续熟睡,呼吸更加安宁了,长风检查了一下林绮梦的脉象,才真正放心下来,没有什么大碍了,休息数日就可康复了,昨夜的气力没有白费。
第二天清晨,林绮梦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现在已经由林福接替长风守在林绮梦的床前,长风回去运功调息恢复剩下的内力去了。
林绮梦苏醒的喜讯,把笼罩整个客栈的愁云吹的一干二净,大家脸上都有了喜色。
林绮梦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挣扎的想爬起来看个究竟,但是力不从心,最后弄出来的声音把趴在旁边茶几上的林福给弄醒了,发现林绮梦醒过来的林福,简直是喜出望外,一溜烟的跑着出去,公布这一喜讯,整个客栈的人都知道了,长风刚运功调息完毕躺下,就被这一消息惊喜的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看看林绮梦。
大小姐的房间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除了长风和林福身份高级一点,也就只有重金找过来服侍林绮梦的丫头能够自由进出,其他人只能挤在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
长风走到门前的时候,这林绮梦房门口已经挤满了林府的家丁,看到长风在自己身后,纷纷让开一条路,让长风进去。
长风走进去的时候,林绮梦已经坐在床上,背靠这一块软垫,眼神没有那么犀利了,透露着柔光,一副病美人的形态,侍侯的丫头正在一口一口喂着林福让人特别熬制的补血补气汤。
见长风进来,林绮梦停止喝那补血补气的汤药,不说话,挥手叫侍奉的丫头出去,连林福也被林绮梦一个眼神给撵出去了,长风不知道林绮梦为何单独留下他有什么意图,茫然的看着林绮梦。
“先生请坐。”林绮梦沙哑的声音道,看来发烧把林绮梦的嗓子有点烧伤了,说话才那么吃力。
“大小姐有事要对长风说吗?”长风坐下试探的问道。
“听大师伯说,是先生救了绮梦?”林绮梦只能一小句一小句的这么问,说长了嗓子吃不消。
“长风也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大小姐不必记在心上。”长风吃不透林绮梦的心意,转个弯回答。
“不管怎样先生对绮梦有救命之恩,先生有什么要求,绮梦能答应的,您可以直说。”林绮梦花好大力气说完这句,引发不住的咳嗽。
“绮梦体内的情况想必先生已经了如指掌了?”林绮梦继续问道。
“长风替小姐把过脉,知道一二。”长风谦虚道。
“绮梦想起先生代为保密,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答应绮梦?”林绮梦委婉的提出这个请求道。
“这个,长风是可以替小姐守住这个秘密,但是福管家似乎也知道了。”长风迟疑了一下道。
“福伯是不会说的,先生放心好了。”林绮梦微笑解释道。
“那自然不会有别人知道了。”长风变相的回答了林绮梦请他保密的问题。
“绮梦昏迷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林绮梦突然问道。
一定是那几句话,这可是人家的隐私,自己就算是听到了,也要装作不知道,有点心虚,还好不是第一次撒谎,道:“没有说什么呀,长风是一点都没听到。”
林绮梦皱起眉头道:“我明明感觉到我昏迷中好像说过什么,福伯一向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他说没有听到,就是没有听到,那么可能就是先生在房间中的时候,那段时间我说的,为何先生没有听到呢?”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是憋了一口气的,苍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一片潮红,模样要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昏迷中人居然还能知道自己在昏迷中说了话,一定是修炼巫术的结果,长风心中不停的思量道,幸好她还不知道自己贴在她嘴边听到了全部话语,可能是内功失去之后,只能感应到这一点吧,于是道:“当时长风是看到大小姐嘴角在动,可惜长风走过去的时候,大小姐已经停止了,所以长风还真不知道大小姐说了什么?”
这句话半真半假,想那林绮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来,林绮梦既然很着紧这件事情,可见她昏迷中说的话一定是她的隐私,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无意中知道她的隐私,不知道会怎样对付自己?做人长风是不会那么迂腐的。
林绮梦好像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长风果然是赌对了,林绮梦一定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那么这个师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得到林绮梦这么一个大美人的垂青,长风心中不由有点嫉妒这个林绮梦的师兄起来。
看着林绮梦闭上双眼,知道她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已经相当累了,起身退出房间,并且吩咐所有人不许打扰。
傅家庄,这里是越干族最高的统帅部,几年前也学起吴越国国内那些高官商贾们,建起了这么一所庄院,虽没有吴越国王宫那么气势恢弘,但也算的上一方霸主的气概。
“爹,这族长的位置就这么轻易的让给妹妹了?”说话的是越干族长老傅雪清的儿子傅月清,傅雪清是已故族长傅雪影的弟弟,因此才能当上长老这一位子。
“没有办法,那丫头现在兵权在握,又得到林云芳的支持,我们现在更本不是她的对手。”傅雪清对着儿子苦笑道,多年来,他们父子一直觊觎族长的宝座,没想到还是让别人给夺了过去。
“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希望了?”傅月清焦急的问道。
傅雪清精神一振笑道:“那到不是没有,只是我们要多忍耐两年,就可以了。”
“爹,孩儿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多忍耐两年?”傅月清不解的问道。
“月影这丫头总归要嫁人的吗?”傅雪清微笑的道。
“那有什么关系呀?”傅月清诧异道。
“教你注意收集千秋城的情报,你就是不听,说了你又不懂,真被你气死了。”傅雪清大骂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道。
“我们越干人从来不用诡计伤人,那些东西我们根本不需要知道。”傅月清理直气壮的道,在他眼里这不是勇士的行为,就这一点他还真是蛮可爱的。
“月影这丫头已经许配给了林云芳的亲生儿子,将来吴越国的国母,她当上了国母,这族长的位置还霸占着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咱父子的。”傅雪清知道儿子的倔脾气,能生什么气呢,消下气耐心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傅月清顿时喜上眉俏道。
“爹,听说这国母有一个侄女,十分漂亮是不是?”傅月清不知道从那里知道的,问傅雪清道。
傅雪清气打不出一处来道:“原来教你留意京城的情况,你都留意到这些事情上去了,真是白养你这个不肖子。”
“爹,孩儿也老大不小了,也应该成家了,妹妹都许配人家了,做哥哥的还没有意中人,您说多没有面子呀?”傅月清撒娇道,这男人要是撒起娇来,真能让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傅雪清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儿子道:“你就别做这个白日梦了,想那林家不但是独孤王朝的首富,而且势力庞大,多少王孙贵胄上门提亲,她都看不上眼,而且还是远近闻名的才女,那还轮的到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越干族里漂亮的姑娘也不少,你挑上几个,爹给你提亲去好不好,你也老大不小,是该给你找个媳妇了。”
“你咋知道那个林绮梦就看不上你儿子呢?我将来好得也是一族之长,算起来也算是门当户对,再说我傅月清一向公认为越干族的美男子,兴许林小姐会对我一见钟情呢?”傅月清大言不惭道。
傅雪清知道他这个美男子的称号,多半还是靠他这个做爹的权势得来的,其实在越干族傅雪清算是不错的了,生了个儿子却一点不像他这个劳子,有时候连傅雪清都怀疑是不是他亲生的,又没地方问去,傅雪清的夫人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
傅雪清摇头叹息转身离开儿子的房间,看来儿子这个白日梦很难醒过来了,等到他碰上钉子再说吧,也要让他归归心了,明天就找上几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先给他定上一门亲事再说,让他收收心,于是摇头叹息一声,根本不理会傅月清再后面叫的如何动听。
傅月清做梦都没想到他梦想见到的林绮梦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打算在自己的地盘逗留几天呢?可能他们真的是有缘无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