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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阅读都是误读,所有的沟通都存在误解,那心理医生对病人的内心世界会不会出现错误的或者有感知的偏差?会不会出现心理医生的诊断表面上看起来很有效,但是实际上病人内心并不认同的情况?
言语性治疗的弱点之一就是使人会对言语产生不同的反应,但是可能我们感觉不到,我们以为人的语言在传达一种真实信息,但实际上我们的言语无法传达真实信息,我们传达的是一种主观信息。就比如说,桌子上的一个杯子,我们看到它,摸到它,它是真实的,但我们离开这个杯子,回到家里面,我们内心产生对杯子的感悟和感觉,我们描述这个杯子的时候,这个言语中的“杯子”就不是客观的了。为什么呢?我们所描述中的“杯子”只是杯子在我们内心留下来的一种印象,我们描述的是内心的一个主观的印象,因为杯子虽然是客观的,但是杯子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主观的,但是人们又相信语言是可以传达真实的,而没有意识到语言传达的真实只是自己对真实的反应,而不是真实本身。
哪怕是我们坐在镜子面前,我们都无法用语言把我们自己准确地描述出来。所以,只有当心理医生意识到言语治疗带来的误解的时候,真正的治疗才能开始。为什么,因为这个时候心理治疗师不再相信言语表达的信息,而更加相信当下观察到的、感受到的和言语背后潜藏的信息,心理医生对这些信息进行关注,我们看到当事人的变化,他开始真正变好起来。
我们现在提倡一种非言语治疗,比如我们经常说的音乐治疗、绘画治疗、运动治疗、游戏治疗等都是非言语治疗,中国目前出现的游戏治疗是从美国传过来的,就是当你有心理困境的时候通过游戏就把自己给治疗好了,游戏本身就能自动帮你调节你的心理,而不是通过言语。非语言治疗或者艺术治疗将是21世纪很重要的心理治疗方法。就是看到了言语治疗的不确定性和局限性。
针对病人的心理障碍和性格特点,安排病人生活在一个特定的环境和情境中,使传入到病人大脑的信息与原来的完全不同。病人逐渐感到新颖、轻松、舒适、宁静、愉快,消除了原来的厌烦、紧张、不安、焦虑、忧郁的情绪,从而使原来的症状逐渐消失,达到治疗的目的。例如让病人聆听他喜受的乐曲,或让他弹奏、作曲;欣赏色彩鲜艳的画册,或者临摹写生;观看激动心灵的电影、话剧、戏曲、甚至参加演剧;到山清水秀的地方旅游,或者到风景如画的疗养院去休养。这一类通过非言语的心理治疗,有的已形成为专门的治疗技术。如音乐疗法、绘画(书法)疗法。雕塑疗法。心理戏剧疗法等等。其中大部分疗法虽然都要病人参与,进行有效的形体动作和认知活动,但是主要通过非言语的音响、色彩、情境和动作信息来改变其心理状态,此外。医院环境的绿化、美化,针对不同病种和不同对象布置诊室和病房,包括室内灯光、色彩和各种陈设都起着非言语心理治疗的作用。
心理学的产生是在维多利亚时代,当时科学主义盛行。心理学也受到当时科学主义思潮的影响。当时的理论体系到底适合不适合现在的孩子们呢?是要为你们创造一个新的模型,还是要把你们套在快一百年的旧的模型里面?这是我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后现代理论认为,过去所谓的科学并不是一个代表真实形态的科学,包括心理学在内。所以在后现代有一个巨大的挑战就是,要重建一种心理学的系统。现在几乎所有的心理学家都在谈心理社会学而不谈心理学,为什么?人并非仅仅是一个本我的驱力完成。其实是一个社会的产物,他生活在一个现实的社会体系里面。所以现在不再把心理学和社会学分割开来,而把它们糅合起来。
另外一个特征,过去的心理学家都自以为掌握了某种真理。一个学过心理学的人能看到心理学上的疾病,这种“看到”是值得分析的。一个未曾学过心理学的人看不到心理学的问题。或者一个未曾学过抑郁症的人不知道抑郁症是什么,他也无法去诊断抑郁症。只有在内心已经建立了一种观察系统或者诊断标准的人才能看到疾病。这种“看到”到底是一种建构,还是一种真实存在,这是在后现代一直不清楚的问题。
我们究竟是有了这一套观察系统才看到了问题呢,还是问题本身就存在?所以呢,现在的心理分析师,不管是美国、英国还是德国的,他们都普遍地非常谦虚,因为他们不敢说把心理学学会了。他们不知道问题是真实存在还是因为这套观察系统才被看到的。现在国外的心理学家把他们的称呼都改变了,不再称治疗,改成“服务”了,他们都变成了心理服务医师。
服务和治疗巨大的差异,就是一个心理医师是以一种服务的意识进去还是以一种权威的意识进去。服务是指用所知道的心理学知识为你设身处地去思考。好比《肖申克的救赎》里,主角是一个会计师,但是他不跟他的当事人讲会计学的知识,但是他利用自己的会计学知识为当事人避税。这就是服务。在心理学上来讲,我们每一个心理咨询师都不需要将好的心理学的知识、观念、方法告诉来访者。
一个简单的例子,你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人,人的内心世界呈现的复杂性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心理服务就是给人设定一些更useful而不是yes的生活方式。在服务理念上,你眼睛里看不到问题,看到的是当事人生活的一种类型,而这种类型不再有一个硬性的标准。
在服务理念上,对当事人要做的是关怀。这不像过去强调中立原则,而是强调你是不是关怀你的当事人。你怎么让当事人感觉到来到你身边很舒服。心理医生不再认为自己知道什么东西,而是以一种无知的态度去接触来访者。
后现代还有一个思维是,一定要把解决方式还给来访者,要让来访者自己找到一个和社会、自我、环境相适应的方法。而心理学家不再强行指导其应该怎么做。
后现代治疗有一个名词就是蝴蝶效应。你是来访者,我不了解你。不管你讲了多少,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在讲述的时候,你所表达的只是一种叙事,而不是真实的情况。体验不能被言语系统完全转述。这就意味着,你来我面前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我之间的交流和互动是否能达成,是不是激发了我强烈的负面情绪。我们分析的是他当下的情绪而不是他讲的故事。后现代治疗是一种以扰动为主导的治疗,比如你谈你的强迫症,来到心理医生这儿,心理医生不怎么跟你说强迫症。你关心你的麻烦。但是心理医生并不跟你说麻烦。他回避你的麻烦。甚至把你导向一种没有麻烦的生活情景中去。
过去我们认为。所有的心理问题都跟我们早年受到的创伤有关,这些创伤都是实实在在的。后来发现这些东西不见得是实实在在的。在分裂分析中,我们并不关心他早年受到的创伤是什么,而是关心他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这是创伤。比如说一个人特别爱洗手。中学洗手,到了北大还洗,但是在没有看到一个强迫症洗手的宣传之前,并没有觉得自己洗手是不好的。但是什么时候他把这个看成是病态呢?对于洗手,如果内心有别的解释系统,比如说爱干净,当用这个解释系统的时候,他和自身是协调的。但是当有另外一个解释系统进来的时候,就破坏了这种协调。当科学的真理告诉你这个是病。你才发现这是病,才发现它真的妨碍你。
我们在研究言语系统的时候,后现代有个方法叫做言语分析,我们通过叙事来把握你的内心。比如说你用了一个二分的,因果的。线性的,非此即彼的逻辑,正好把你陷入困境。这个时候,心理医生反倒不主张这个逻辑,用另外一种逻辑,用一种既什么又什么或是一种存在式的方式跟你交谈。这种叙事就会破坏你原有的叙事系统,结果你回去的时候痛苦就看起来不那么重了。这叫做不治疗的治疗,道家思想里面的无为。
后现代有一句名言,叫做把硬变软。生活中的很多规则都是被硬来决定的,而不是软,但实际上世界是软的。
我们从中国字的构字讲起。中国字的构字本身是一个二分的体系,中国人用象征性的东方思维体系。比如说阴和阳,原来没有什么阴和阳,而是我们创造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描述的是同样的事物,并没有两样东西。虚和实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你用“实”的言语去描述他就是“实”的,用“虚”的言语来描述它就是“虚”的。比如说慧能和神秀,神秀用“有”的境界去描述这个存在,而慧能用“无”的境界去描述存在,其实两人的描述没有区别,没有高低之分。其实不存在高级和不高级,关键是用在什么地方才适用。对于中国文字来讲,对错、有无、好坏都是一体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妈妈说,宝贝你的缺点不改,妈妈就不喜欢你了。孩子就突然发现自己的某一部分是不受喜欢的,并对此逐渐产生认同。所有三岁以后的孩子,他的眼睛就不亮了,不像天使一般。直到70岁以后的老人才会重新发亮,因为他可以随心所欲不逾矩。对错对他来讲就没有意义了,因为活得太长了就不在乎了。
后现代更推荐非言语的治疗,这种方式是以一种group小组,以来访者帮助来访者。这样获得的成效更大。一个从来没有得过强迫症的心理学家,哪怕是顶级的专家,他也永远了解不了强迫症,因为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他看到的强迫症只是一种描述,一种科学的描述,而描述是靠不住的。言语所能表达的东西是非常糟糕的。但是如果强迫症的人在一起做小组,互相帮助,就会非常useful,因为他们彼此都了解。
什么是汪汪理论呢?我们现在可以通过言语交流的东西是非常少的。我们都知道狗的叫声是有充分的复杂性的,有很多种类,比如说有的狗是藏獒,它绝不会汪汪地叫,小京巴才会汪汪地叫。但是我们的言语在一个现实定义方面,使用了“汪汪”这一个词。“汪汪”这个词叫通约,就是说我们只要看到“汪汪”,就会觉得这是狗的叫声。言语所能表达的是“汪汪”的层面,我们要忽视巨大的差异性,来导出一个通约的逻辑来交流。也就是说言语的存在不是为了真实的描述,而是为了交流我们对真实的感受。其实科学层面所实现的交流,都在“汪汪”层面上。大家把这个想通了,就把心理学想通了,也把所有的科学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