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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怯战
以真气御剑，以灵识操控。
这才是御剑术真正的奥妙。
当然，不达到天级修为，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所谓灵识，就是精神力的延伸。
换句话说，就是意念的升级版。
当宝剑被真气驾驭，飞上空中的时候，同时也要用灵识来操控它从什么方向，用什么方式来攻击敌人。
说白了，就是你心里想让宝剑怎么飞行，怎么攻敌。它就怎么飞行怎么攻击敌人。
所以，灵识是御剑术真正的秘诀所在。
然而灵识的修炼和增长，靠的并不是秘笈功法，而是靠个人的感悟。
感悟这个词虚无缥缈，没有一定的法则。全凭岁月的沉淀和对于人性天道自然规律等等事物的理解。
在谷阳看来，自然是年纪越大，感悟就越通透，越容易悟出某种法道。
而龙天不过区区弱冠之年，才刚刚踏入天级，别说他对天道，自然的感悟。就是对人性也似懂非懂，何来的感悟？
所以，谷阳认为龙天的灵识修为非常有限。
跟自己想必，简直云壤之别。
自以为是的人都是这样，永远认为自己办不到的事，别人也不可能办到。所以注定了谷阳要吃大亏。
铮……
头上的宝剑发出啼鸣。
似乎是在告诉谷阳，它已经等不及想要畅饮敌人的鲜血。
谷阳嘿嘿一笑：“小子，让老夫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御剑术。”
说完，一指龙天，轻呵一声：“去……”
刷——
短剑以风卷残云之势，划破虚空，朝龙天激射而去。
“装逼作怪……”龙天不屑地冷哼一声，意念一动，头顶上的软剑便发出一阵尖锐的啸声，颤栗个不停。当并没有飞射出去。
而是在缓缓后退。
一退再退……
忽然。
龙天手一指：“给我撞飞它。”
软剑瞬间便飞了出去。
疾如电，势如虹。
在夜空中划下一道淡淡的光影。
缩到之处，就好像连夜幕也被劈开了一道道裂缝。
两人之间相距十几米。
两把飞剑却在三分之一秒内狠狠撞击在一起。
铮……
一声清脆的金戈撞击声。
夜空中爆出一团花火。
谷阳的短剑被撞的翻着跟头倒飞出去。
而龙天的软剑也被撞的东倒西歪。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他要掉落下来一般。
第一击。龙天稍稍占优。
眼见自己的短剑被撞的倒飞回来，谷阳脸色一变，急忙催发真气，短剑仿佛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翻跟头的动作越来越缓慢。
终于，不再翻跟头，剑尖对准龙天的方向悬浮在空中。
“去……”谷阳一声暴喝。
嗖——
短剑气势如虹地飞射而来。
龙天也催动软剑迎了上去。
两只飞剑相撞。
乒乒乒……
一声接一声急促的金戈撞击声。
夜空中爆起一簇簇耀眼的火花。
远处的江晓菲看的目瞪口呆，她只看见两只飞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紧紧缠斗在一起。已经分不清那把剑是龙天的。
孰强孰弱更不是她一个普通人能看清楚的。
就连莆田也是一脸的惊讶。他没有想到龙天居然能用御剑术跟师叔缠斗这么久而不落下风。
要知道师叔号称出云剑，擅长的就是御剑攻敌。一身修为虽然算不得出神入化，顶级拔尖。但灵识修为就连栖霞山掌门也深为佩服的。
这小杂*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胎？年纪轻轻达到天级修为不说，连御剑术也如此高明。
不过，他相信要不了多久，龙天就坚持不住了。毕竟还年轻，灵识修为能高到哪儿去？猖狂一时罢了。
不光他这么想，谷阳也是这么想的，将龙天居然能跟他缠斗这么长时间不落下风，心里也暗暗佩服，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如果不是敌人的话，好生结交一番，结下一段善缘，于将来也有莫大的好处。
但现在，既然双方成了敌人，断然不能养虎为患，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小贼斩与剑下，否则等他将来修为大成，遭殃的便是自己。
想到这里，谷阳更是连连催动短剑，一剑快似一剑。龙天也不示弱，也是意念频发，软剑或劈或砍，或刺或挑。
跟谷阳的短剑死命地缠斗在一起。
只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呃？好吧！本来就是大晚上的，当然天昏地暗。也没有太阳，那就月亮无光吧…
四溅飞射的剑芒将四周的树林切割的支离破碎，草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一时间，残枝破叶漫天飞舞，忽而被从横交错的剑气割的粉碎，纷纷扬扬洒落。一会又被飞剑卷起的气流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个草球。
剑气划过。
嘭！
草球爆裂。
碎枝烂叶四散飞溅。
还没等落下，又被气流卷起，汇聚成球。
如此周而复始，就好像在这空旷寂静的原始森林中上演了一场绚丽的魔幻表演。
蔚为壮观。
但只有打斗的两人深知其中的凶险。
毕竟操控飞剑的是本源精气和紫府灵识。
一个不小心，落败的一方就有可能遭到真气反噬。丹田或者紫府受到重创。无论哪一种，对于武修来说无异于要命的打击。
有的人受了这种伤害，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复原。
所以两人都击中精神，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乒乒乒——
刺耳的金戈撞击声仍在继续。
夜空中，不时爆出簇簇惊艳夺目的火花。
让这如梦如幻的场景更加魔幻。
此时此刻，谷阳的自信心已经严重受挫，他很是想不通，世俗界居然也能有这种惊世高手。
他现在已经隐隐感觉到真气不济，甚至连紫府也在隐隐作痛。
他好奇的很，龙天年纪轻轻，是怎么修炼出如此强大的灵识。
或许是出于好奇，又或者是出于不耻下问的传统美德。谷阳竟趁飞剑缠斗去的功夫，张嘴问道：“小子，你的灵识到底是如何修炼的？竟然能跟我缠斗这么久不见枯竭。”
“小爷不懂你在说什么。”龙天有点被谷阳的无耻给彻底打败了的感觉。
现在两人还在生死相搏期间，这老杂*毛居然还好意思问小爷的修炼功法。
就算没有仇怨，也没有张嘴就问对方修炼秘辛的道理啊？
这等同于头一次见到一个美女，就问她的三围姓名家庭住址，有没有老公之类的隐私。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花痴或者贱到极致的话，一定会甩手一巴掌，然后骂一句‘神经病’潇洒离去。
居然把小爷当成了贱-人，靠，你全家才是贱-人。
龙天心里愤愤不平，忽然反应过来，咦？不是神识么？怎么又变成灵识了？灵识是什么东西？
谷阳原本也没打算龙天会回答他有关修炼的秘密，他也没有时间去追问。因为，他越来越有种真气不济的感觉。紫府更是痛的厉害，像是裂开般的感觉。
反观龙天，除了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微微冒着热气之外，并没有任何真气不济，紫府生变的迹象。
谷阳不由心中大骇，自信能将龙天斩于剑下的念头早就灰飞烟灭，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丹田和紫府不受反噬。
“小子，我们这样拼斗下去只有两败俱伤的份。不如就此罢手。你带你的女人走。我绝不横加阻拦。”谷阳咬着牙关说道。
“你想打就打。想撤就撤。把小爷当成什么了？”龙天冷笑一声。
心中却疑惑的很，这不正打的起劲，势均力敌么？怎么说不打就不打了？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有示弱的意思。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真气不济的迹象。
不应该啊？
不是晋级到先天之后，便能随时随地吸收转化天地灵气为自己所用么？
他怎么还会真气不济？
难道是耍什么阴谋诡计诱骗小爷上当？
“小子，你别以为我是怕你。老夫不过是看你一身修为来之不易，是个可造之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不忍心武修界一朵奇葩就此陨落。这才跟你好言说话。你别不识好歹。”谷阳怒道。他堂堂一个隐世界的天级高手跟一个后辈讲和，在他活了几十年的岁月里，尚是首次。
更别说对方还是个世俗界的武修，而且还是个比他修为低一阶的年轻人。
在他看来，即便自己处于下风，能开口已经相当不容易，已经是给了龙天天大的面子。可龙天居然还不接着。
真是孰可忍是不可忍。
龙天摸不准谷阳的心思，当然不会同意。更何况，他现在隐隐还处于上风，正好趁机淬炼淬炼自己的御剑术。自然更加不会同意了，当即冷笑一声：“收起的好心吧。小爷不需要。”
“小贼，竟敢如此狂妄，一点规矩都不讲。老夫今日就是拼了两败俱伤，也要替你师傅好生教训教训你。”谷阳勃然大怒。
有求于人的时候就是小子。
恼羞成怒的时候就是小贼。
特么滴，还能再无耻点么？
对这种无耻之徒，根本不用给他好脸色看。
龙天当即嘲讽地道：“一切规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浮云。老东西，亏你活了一把年纪，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师傅是怎么教你的？”
这话听着耳熟。
好像是自己刚才教训莆田师侄的话。
顿时，谷阳的一张老脸胀成了猪肝色，暴跳如雷：“小杂*毛，竟敢如此欺辱老夫。老夫跟你拼了……”
说完，深吸一口气。顿时，风起云涌，一股阴风突然飘起。
龙天惊讶的发现，天地灵气仿佛不要命似的，若有实质般疯狂地向谷阳涌去……
他疯了？
这样疯狂吸收天地灵气，会爆体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