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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厉景呈接的,荣浅心里有了短暂的雀跃,只要他接到,就不会放任她不管。
荣浅朝那男人招招手,示意他让自己接电话。
对方见状,手指朝她狠狠点了下,示意她不准出声
男人还在想着开多少钱合适,但总归要谈了再说,他扬高声音,“喂!”
嘟嘟嘟—
对面的人二话没再说,就挂断了。
根本就没有给予这边谈判的机会。
荣浅才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熄,那感觉,就好像在一个才春暖花开的地方却瞬间掉入了冰冷的地狱。
那是真真正正的绝望。
她睁大眸子,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荣浅扑过去想要抢手机,“厉景呈,厉景呈,是我,别挂电话,是我——”
苍白的声音在船舱内显得很空洞,荣浅抓着对方的手臂,争取最后机会,“再让我打个电话好吗?我亲自跟他说,你们要多少钱都没关系。”
男人扬着手臂,“我看你是找死!”
“他肯定是听到陌生人的声音……”
“你未婚夫不是着急在找你吗?既然这样,每个电话都应该小心翼翼地接通,可你看看他的态度?”
那些人都是人精,想要糊弄谈何容易?
荣浅坚持,“手机给我,我亲自打,或者你让他听到我的声音。”
“滚开!”男人使劲将她推开两步,劈头又给了荣浅一巴掌,身后的女子赶紧上前护着,被那人一脚狠狠踹中小腹,两人双双倒在了地板上。
荣浅捂着脸,能感觉到明显的肿起,耳朵翁翁直响。
旁边的女人痛苦地压住腹部,荣浅弯下腰,“你怎么了,没事吧?”
“好痛,痛死了。”
男人冷哼声,将手机塞回兜内,“都给我老实待着,不然要你们好看。”
他转身离开,并将门用力拉起。
蜷缩在地板上的女人见他离开后,松开抱住腹部的手,坐了起来。
荣浅看着她皱紧的眉头,“没事吧?”
“死不了,我装得。”
女人目光对上荣浅,“你怎么会落到这些人手里的?”
一言难尽,荣浅垂下头,“我掉到海里,以为快要死的时候,是他们把我拉上来的。”
“害怕吗?”
“我们这是要去哪?”
女人指了指身后,“这些女孩都是他们低价收来的,有各个国家和地区的。”
荣浅惊愕,女人压低声音,“出了这片海,前面就是白沙市。”
白沙市?
那不是全国有名的销金窟吗?
女人拍拍她的肩膀,“别怕,安安静静待着,只要别让他们注意到你就好。”
她手在地板上划拉几下,然后抹向荣浅的脸,一股腥臭味令她皱眉,但荣浅还是自己伸手将东西抹开,这种时候,长了一张标志的脸并不是好事。
一路上,她们都没吃过东西。
有些人饿得撑不住,三五成群滚成一团。
荣浅和女人背对背靠着,以维持仅有的体力。
海风呼啸,巨浪袭来,船失去了支撑力般剧烈摇晃。
有人受不住,开始干呕。
荣浅头往后靠,女人感受到她这个动作,“是难受吗?”
“我只是害怕。”
“你叫什么名字?”
“荣浅,你呢?”
她毫不犹豫就说了自己的名字,女人闻言,笑了笑,“你可以叫我青玉。”
“你是怎么被抓来的?”
“我喝了杯男朋友给我的饮料,醒来后就在这了。”
荣浅不由回头,“他这么渣?”
“我看你方才那么着急打电话,你跟你未婚夫感情一定很好吧?”
荣浅噤声,船舱内有一盏昏暗的灯泡,随着船只晃动,它摇晃的灯光充满舱内的整个角落,也令荣浅潭底的哀伤豁然明朗化。
“他其实是我老公,我们还有个女儿。”
青玉不由吃惊,扭头望着她的小脸。
这是荣浅这一年以来,头一次提到老公这两字。
人处于最阴暗最恐怖的处境时,自然而然就会将伤害对比化,她忽然想念帝景那座囚笼,它尽管绑住她的双腿不让她有自由的能力,但那里有她的女儿,它安安稳稳坐落在那,她只是心里难受,不需要承受更多来自于比心底深处更惊惧的伤害。
可当初,她又是不走不行。
相爱相杀,况且她和厉景呈还算不上相爱。
她只是想要有条出路、活路。
荣浅的视线逐渐被朦胧,青玉感觉到从她双肩传来的战栗。
“你恨他吗?”
“我要恨他吗?”
“那个电话,他如果好好接的话,你也许真有机会出去。”
荣浅抱着膝盖的两手紧握,“我离开他已经一年了,当初走的时候,他也说过一旦出了那个门,以后再也别想能回去。”
“但你这么危难的时候,唯一求救的机会却还是给了他。”
荣浅垂首,盯着自己脏污的双手,“因为我知道,他即便再恨我,但知道了我的处境,他不管怎样都会伸手的。”
青玉叹口气,“别多想了,好好休息下。”
荣浅闭起眼睛,但满脑子都是李重浩那张带血的脸、以及外公的那个相框。
她不敢睡,现在的命还捏在别人手里。
“青玉,我们能有机会出去吗?”
“会的,你相信我。”
荣浅喉间吞咽下,干涩的难受,她又饿又渴,本来先前就被关了一天,滴水未进。
她舌尖扫过裂开的唇瓣,青玉扭头,“别说话,明早他们应该会送点吃的来。”
荣浅真的要撑不住了,一点点倚靠都没有,她不敢闭眼,就将眼睛睁开一道缝。
她让自己不去想,但总是不由自主。
在她现在浑身发冷的时候,她脑子里压也压不住地想到帝景,那个即便是冬天,却也和春天一样舒适的地方。
留在那的时候,心会很疼很疼,荣浅视线中仿佛出现了厉景呈打开房门的影子,还看到女儿会走路了,蹒跚着走向她的爸爸,有欢声笑语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眯着眼帘,就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划亮了一根根的火柴,只能在虚幻中找到丁点慰藉。
荣浅浑身颤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可谁都帮不了她,青玉替她将水尽可能拧尽,但湿漉漉地耷在身上还是很难受。
浑浑噩噩睡了觉,船舱里的人是被一阵开门声惊醒的。
荣浅睁开眼,看到有人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两个袋子,那人给了她们一人一瓶水,还有一个白馒头。
荣浅迫不及待灌了大半瓶水,她太渴了,那男人冷笑下,“省着点喝,这是一天的伙食。”
她闻言,安静地抱着剩下的小半瓶水。
荣浅看眼手里的白馒头,她将馒头送到嘴边,然后大口大口吃起来。
她就像是从没吃过东西似的,这个馒头很结实,她咀嚼了几下,饿得没法子,干脆往下咽。
可这下却卡在了喉咙口,馒头顺着食道艰难地往下滑,荣浅痛得蜷缩着上半身,胸口都像是裂开似的,这过程缓慢而折磨。
青玉替她轻拍几下后背,“你慢点。”
荣浅痛得说不出话,只是两眼紧闭,她轻轻咬了口,在嘴里细细咀嚼,待那疼痛消失后,这才小心翼翼吃着。
她饿得,连嚼食的时间都不舍得省。
青玉的手落向她肩膀,“慢点吃,我的给你。”
荣浅摇头,靠这个馒头就要支撑一天,在这紧要关头,食物紧缺,她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别人的好。
整个馒头下肚,荣浅觉得人舒适不少,船也不像刚才那样晃了,她握紧手里的瓶子,“不会是已经到白沙市了吧?”
“不可能,应该是逃避海警。”
荣浅竖起双耳,“那我们现在逃跑,有机会吗?”
“外面都是他们的人,我们根本出不去。”
身后,窗子被密封的严严实实,有人正使劲拽着上面的布条,门口传来脚步声,大家赶紧靠拢起来。
男人跨进来一条腿,手里一块一米多的木板条,他用东西朝前指了指,“待会谁敢出声,我就打死谁!”
说完后,关上门出去。
窗边传来说话声,“真的有船,是不是巡逻啊?”
“我们逃吧,不然这样下去生不如死……”
各种各样的语言混合在一起,但目标都一样,谁都不想在这等死。
青玉坐起身,“大家别着急,听我说,现在在海上,我们根本逃不出去,就算喊救命,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即便这样,可情急之下,人的本能都是抓住了一点希望就不肯轻易放弃的。
几人合力将封死的窗帘撕开,她们拍打着玻璃大喊。
“救命,救命——”
“救救我们——”
荣浅朝青玉看眼,青玉依旧眉目镇定,她迅速起身去拉她们,“你们找死吗?全闭嘴!”
“为什么要听你的?”
“就是,我们不喊才是找死。”
船的探灯往这儿照来,但仅仅是一闪而过,为首的女人更加起劲,双手拍得几乎红肿,“救命!”
外面的玻璃上,忽然被蒙了层黑色的布,荣浅知道不好,船再度起航,没多久,就有阵紊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门拉开的动静很大。
荣浅坐在前面,以为是要倒霉了,却不想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径自越过她,将方才带头要逃跑的那个女人抓出了人群。
这样精准无误,舱里肯定是按了监控。
他们并没将她带出去,而是直接扔到地板上,男人二话没说,旁边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人递给他那根木条,是正方形的形状,第一下直接敲中头部。
荣浅吓得抱住脑袋,方才那一下仿佛是打在了自己的头上。
女人惨叫声,紧接着再也没了别的声音。
可对方显然不打算这样放过她,木条击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荣浅看到地板上淌着血,她惊惧万分,双目圆睁,从未见过的罪恶就这样在眼前展开。
她以前总觉得,她承受过的已经足够阴暗,但她生活环境优渥,到底没有见过真正的另一边世界。
船舱里的人都吓坏了,这是要把人置于死地啊。
荣浅目光恐惧,她别开视线,余光看到青玉的侧脸,青玉五官突出,眉宇间有股英气,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她飞蹿出去时,动作奇快。
她上前一下抱住对方的手臂,“别再打了,这样打真会死人的,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保证,再说死了人对你们也没好处。”
“滚开!”
对方一脚踢向她,青玉摔倒在地,荣浅看到女人的手掌在身后紧握成拳,眸子内迸发出一种犀利,但她还是一点点将拳头松开,再度上前抱住对方的腿,“求求你别打了,闹出人命对谁都不好。”
男人最后一击挥在女人身上,指了指瑟缩的人群,“再敢动逃跑的念头,我一个个敲断你们的腿!”
几人转身出去,青玉抱起那人的头,“你醒醒,你没事吧?”
荣浅脱下身上的外套,走过去替她捂着头,“她会不会死?”
青玉目光冷凝,“荣浅,你抱紧她的头。”
“好。”
青玉让她平躺在原地,她掀开女人身上的衣服,荣浅倒抽口冷气,一道道肿起触目惊心,浑身上下已没有完整的皮肤。
她别开视线,嘴唇哆嗦着,那种恐惧是从心底蹿出来的。
青玉示意几人过来,将她抬回人群中。
有人受不了,开始哭起来。
“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荣浅的心也陷入绝望,原先坚持的一点点希望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崩塌。
青玉抱着先前的女人,“我们在这边是逃不出去的,所以只能乖乖待着,但可以团结起来,在到白沙市之前,我们要保证每一个姐妹都安全。”
“那还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青玉话中带着决绝,“活着,并且保证不受罪,才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一伙人陷入沉默,大家轮流照顾着,船上的人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中途还派了人进来给她简单包扎过头部。
大家围成一团,相互依靠,荣浅看到地板上的那摊血渍,她艰难地吞咽下口水,舱内窒闷的恐惧感因为青玉的几句话而稍稍缓和。
船舱的一个角落,用简陋的木板搭建出一个独立空间,那是给人方便用的。
荣浅困倦得厉害,又不敢睡,只能抱着腿。
在这儿,没有时间观念,给她们吃得,她们就狼吞虎咽的吃,让她们待着,她们就只能缩在那。
她全身疲惫,随时有晕过去的可能,青玉凑到她耳边,“应该快到白沙市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把我们带去那?”
“我之前听到他们讲话。”
荣浅喉间干涩,轻咳几声后才开口,“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应该是凌晨。”
荣浅不由看她眼,“你怎么知道?”
青玉笑了笑,“我猜的。”
青玉只希望,她们能安安稳稳等到上码头。
只不过,这样的希冀明显成了奢望。
门再度打开时,舱内人的神经全部悬着,进来的男人似乎是喝了酒,走路跌跌撞撞,他随手将门关上,即将到白沙市,他们提心吊胆了一路,这会总算能放下心了。
他喝了不少酒,身上酒气很重,他来到人群中间,眼睛扫了圈,最终落到荣浅身上。
男人蹲下身,手朝她肩头重重一拍,“跟我去房间。”
荣浅大惊失色,“我不去!”
“乖乖把我伺候好了,上岸后我给你找个好去处。”
男人的大掌提住她衣领,手顺势在荣浅脸上摸了把,“脸脏成这样,还能这么好看,脱光了肯定更有看头。”
“放开我,松手!”
舱内其余的人全部眼睁睁看着,谁都不敢出手,说是团结,可真正事发了,几个人能做到?
荣浅眼里滋生出更深的绝望,“别这样,我可以给你赎金,你放了我。”
这一幕又是出奇的相似,可对方不是厉景呈。
是个凶神恶煞的醉汉。
男人提着她往外拖,青玉过去拉住荣浅的手,“既然要把我们卖了,何不清清白白卖个好价钱呢?”
“这是我们的规矩,上岸前,想玩哪个就玩哪个!”
荣浅头皮发麻,总觉得这一劫躲不过去,她咬着唇角,尖利的疼痛之后嘴里漫出血腥味,她朝青玉看了眼,泪水不由淌出来。
她想,她如果再遭受一次这种事,她就死在这。
既然已经对不起女儿,就对不起到底,荣浅试着咬向舌头,青玉的手忽然攥住她,“等等。”
男人嘴里骂骂咧咧,青玉站起身,“我跟你出去。”
荣浅看到她站在那,眼里的身影忽然变得高大,男人冷哼声,青玉遂又道,“你也不想动静太大,她这要死要活的,不出事才怪。”
男人闻言,一把将荣浅掼到地上。
他伸手拽过青玉往外拖,荣浅爬了几步才起来,“不要,青玉!”
女人回头,一向坚毅的目光也有了令人动容的朦胧,门很快在荣浅面前拍上,她追过去时已然来不及,被关在了里面。
青玉也是女人,不会不明白那种是什么折磨,她也没有一点点把握,荣浅使劲砸着门,她真想让谁来救救她们,她甚至想着,厉景呈,你快出现好不好?
你把我们都救出去,我再也不恨了,再也不恨了好不好?
一个巨浪打来,荣浅踉跄着摔倒在地,掌心擦过那摊已经干涸的血渍,她觉得整个眼眶都被染成红色。
她焦急得在船舱内等待,可却始终不见青玉回来。
后面几人小声议论,“她会不会死了啊?”
“你别瞎说。”
“她要是不肯,被杀人灭口了怎么办?这儿可是海上,一具尸体丢下去找个一百年都找不到的。”
荣浅越听越怕,没有人能给予她一点支持下去的力量,她只能强撑着,受不住的时候,就抱紧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很大的说话声。
荣浅下意识打起精神,几人好像在喊着一个人名。
她看眼旁边的位子,难道是带青玉出去的那个男人出事了?
大约十来分钟后,外头的门被拉开,一个人气势汹汹进来,他扣住荣浅肩膀将她提起,“她人呢?”
他指了指她旁边。
“她刚才就被带出来了。”
男人朝她看眼,然后将她往外拖,一直来到甲板上。
呼啸而过的海风挟裹着咸涩的味道,男人按住荣浅的后颈,他将她几步拽到船沿后将她的脑袋下按,荣浅下半身冲出去,“说,她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船舱里,我没见到过。”
“你们是一伙的吧,嗯?”
荣浅站在船边摇摇欲坠,随时有摔落下去的可能,“不是。”
“不是她能替你出去?”
男人抬起腿朝她腰际狠狠一踢,荣浅上半身飞出去,却被他拎着上衣拽回来,“你要不说实话,我这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荣浅一条手臂也被他拉着,臂膀间似要脱臼,她忍着痛,“是那个男人把她带走的,你们找他要人去。”
“我要能找得到他们的人,还用问你?”
男人凶神恶煞朝四周看眼,边上围了不少的同伙,“我看强子八成出事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来历。”
“大哥,眼看就要上岸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男人再度瞅了眼荣浅,“那女人去不了别的地方,肯定还在船上。”
他将荣浅拉到跟前,拿起地上放着的一根绳子套向荣浅脖子,“把她吊起来。”
“是。”
粗粝的绳子紧扣住脖颈,窒息感立即袭来,对方使了下劲,绳子穿过高高的杆子,荣浅踮起双足,再有一点点整个人就要悬空。
男人示意收手,他在甲板上走了圈,“要不想看到她被吊死在这,就赶紧给我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船上。”
荣浅双手扣住绳索,可它越收越紧,她甚至都能听到脖子被一寸寸卡紧的声音。
男人见四周无声,“吊上去!”
荣浅一下被拉高,脖子疼得要断裂般。
她两条腿不住踢动,一人上前将她的两腿抱住。
“我数到三,一、二——”
荣浅真的绝望了,现在是真正的生死关头,青玉对她再好,那也是陌生人,况且她好不容易有逃走的机会,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自动现身送死?
她呼吸紧促,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女声。
“等等。”
荣浅难以置信,可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先把她放下来。”
远处,码头上的灯光射到面上,男人示意将荣浅放下,船很快靠过去,有人已经在岸上等待接应。
荣浅脖子上的绳索还未解开,她睁开眼,看到青玉走了过来。
几个大男人上前将她围住。
“强子呢?”
“他要对我不轨,又喝了那么多酒,我用酒瓶将他砸晕了。”
“在哪?”
青玉尽量拖延时间,“我可以带你们去。”
“等等!”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圈,“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还要问你们呢,为什么把我捉到船上来?”
几个人上前,对她拳打脚踢,青玉不敢还手,船稳稳靠向码头,接货的人应声而来。
“出什么事了?”
“怀疑这两个人不干净。”
“赶紧做了,别出岔子。”
他们将荣浅和青玉推到一起,青玉已经趴在那动不了了,荣浅脖子上仍旧绑着那根绳索,一双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嘴,荣浅害怕到不能自已。
忽然,无数的亮光从岸上射来,上船的人当中有人掏出手枪。
荣浅边上的人灵敏度极高,他拽着荣浅的衣领,青玉一脚踢去时,男人闷声,但还是牢牢将荣浅控制在身前。
“谁都不许过来,不然我要她的命。”
船上的另外几人很快被制服,躺在地上的青玉缓缓起身,面色压抑着痛苦,“别挣扎了,你已经被包围了。”
“我就知道你来头不小,看起来还是个女警。”
对方手里的刀子抵住荣浅脖子,“你们敢上前步,我就结果掉她。”
青玉按住腹部,她被打得不轻,男人朝身后看眼,“给我准备条船,送我离开。”
双方陷入谈判中,荣浅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青玉极力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我才是警察,她是无辜的,我来交换人质。”
“我不吃你这套!”
青玉腿往前跨了步,“抓个警察在手里,你不是更稳操胜券吗?”
她上前两步,这伙人穷凶极恶,即便谈判专家到了,也不会有丝毫的胜算。
男人往后退了步,“站住!”
青玉站定住,“她只是不小心被抓来的人……”
男人的右手仍旧搁在荣浅颈部,他左手探向腰间。
人群中,有人喊了句,“当心!”
他掏出一把手枪,青玉却面不改色,她朝边上的人使个眼神,荣浅在那一刹那,居然明白了青玉的意思。
她将全部的危险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是不想她受到伤害,可这关乎着的是一条命啊。
男人的手臂越过她的视线,青玉双手举起来,荣浅看到他的食指正在扣动扳机,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当时那把刀子抵着她的颈部,动一动就有割破皮的痛感。她猛地朝左侧撞了下,男人意识到不对,手里赶紧用力……
撕裂的疼痛瞬间逼来,与此同时,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响声从荣浅的耳朵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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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原谅我这两天没法多更,写好文都很晚了,还要把以前两个旧文的稿子整理出来,一忙就是凌晨了~
留言区我都看到哦,只是这几天实在米有时间,希望亲们仍然能踊跃哦,等忙完了些,我会加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