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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一山还有一山高

十指疯狂地起落着，伴随着一记沉重的重音，汗水开始从瓦洛多斯的发际甩落！

他的双唇紧抿着，不时发狠般地念叨一句什么，那颗硕大的头随着音乐的重弃，一下下地点着，将新涌出的汗水甩出去！

已经过了五分钟了，瓦洛多斯的演奏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万余名观众，数百名媒体记者和看台上的十五个评委，就那么看着瓦洛多斯的手指在琴键上上下翻飞着，一些定力稍差些的，已经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因为眼前这一，实在是有些太过惊人，知道瓦洛多斯是一个炫技派的钢琴家，不过将钢琴技巧发挥到这样的程度，就算是那些见多识广的乐评家们，也不禁感到难以置信！

“老天！这是什么速度？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太夸张了吧！”看着瓦洛多斯的演奏，正在舞台下方指挥着现场转播设备的谢云海，忍不住偷偷地说道，做为一名音乐频道的记者，一年下来谢云海采访过的大钢琴家的音乐会和国际级的钢琴比赛也不知有多少场了，不过从来没有一场比赛，给予他现在这样的震撼，和瓦洛多斯的演奏比起来，那些人弹的东西简直简单得像车尔尼的简单练习曲！

而透过转播收看到这一幕的华夏国乐迷们，也被雷得不轻！这样夸张和炫技的演奏，就算是穷尽他们的想象力，也无法想象得出！

“这伙计吃错药了吧，干嘛猛成这样？照他这个弹法，再弹一会儿。还不把钢琴琴键给弹断了？”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一位大二男生坐在宿舍的板床上夸张地叫道，连手里的冰镇啤酒溢了出来也浑然不觉。

“这哥们儿现在的硼绝对超过4口了，看他那双手，简直一现代版的六指琴魔！”另一个戴着酒瓶子底儿的男生附和道。

“得了吧！老三，你以为像你似的打魔兽呢？还六指琴魔了都！别给钢琴系抹黑了中不？”刚才那个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冰镇啤酒，虽然嘴里调侃着那位魔兽仁兄，但目光却从来没有舍的离开过屏幕一小会儿，那演奏实在是太精彩了！

“瓦洛多斯居然写出了一首这样的曲子，看来之前倒是有些小看他了。”看着瓦洛多斯在屏幕里疯狂的样子，王语佳有些意外，不过那种神色只是一闪而过。

又看了一会儿，王语佳不屑的撇了撇嘴轻笑道：“不过是一堆技巧的堆砌罢了，想靠这个就争冠军？想得太简单了点儿吧。”

斯坦威音乐厅，选手候场室内，看着瓦洛多斯的演奏，我、朗朗和基辛都是一脸平静，一开始听到《烟火》时的惊讶只在他们脸上一闪而逝。相比其他选手仍未平复的表情，几个人的平静反倒显得有些另类。

“瓦洛多斯的确不错，居然把钢琴的技巧练习到了这种程度，可惜，他走错了方向。”我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到了他这个程度。技巧早已不再是最重要的东西了。技巧是为音乐表现服务的，想不通这个道理，即使瓦洛多斯的技巧再高，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高明的“匠人”却达不到“宗师”的程度。

“瓦洛多斯啊，真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呵呵，可惜这曲子华丽则华丽，却少了几分内涵，想要赢我，凭这首曲子，终究还是差了些分量啊。”基辛以手支着下颌，看着瓦洛多斯的演奏，若有所思。马上快到轮到他出场了，可他的神色却一如往常般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

当然，这样的表情，也只能出现在他们这些顶级的钢琴家身上，大多数的选手甚至于评委，都被瓦洛多斯露的这一手镇住了！

“难以想象，他居然可以达到这样的速度！”从瓦洛多斯开始演奏《烟火》到现在，伊斯托明的脸上始终写满了震惊，这样的技巧，已经颠覆了以往伊斯托明对于钢琴技巧的认识！

瓦洛多斯的上身，此刻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这样高强度的演奏，即使是以他这样强悍的体能，也有些吃不消。

“我一定要坚持，我一定要坚持！”瓦洛多斯那张胖胖的脸上，此玄满是坚定之色，他已经感到双臂有如灌了铅般沉重，之所以还能保持那样高速的演奏，完全是一种本能的支配。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此之前。他从未完整地演奏过这首曲子，这是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虽然这首曲子是他本人创作出来的，但是写出来之后，他却发现要完成这首曲子，简直是一什近乎不可能的事情，那需要的体能，几乎是他的极限！

不过，他别无选择，面对朗朗的强势，面对后面虎视眈眈的基辛和陆维，他只有选择放手一搏，选择了这首《烟火》，瓦洛多斯是报了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

一滴汗水滑进了瓦洛多斯那圆睁着的右眼里，一股灼烧般的感觉立刻传到了他的周身，不过他硬是没有眨一下，因为，每时每刻都处于高速起伏状态的双手，对定力的要求实在是太精确了，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会造成停顿，而以这首曲子的难度和瓦洛多斯现在的状态，一旦停顿，后面的结果简直是可以预见的，百分之百会乱掉。

触键的感觉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轻灵，即使是以“艺术之光。那恰到好处的静阻尼力，也让瓦洛多斯感到了沉重，每一次触键，都是从他已经接近枯竭的身体里压榨出的资源，瓦洛多斯不知道他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只是凭着本能去演奏罢了。

洁白的琴键上也洒落了一些汗水，手指触到琴键上已经开始出现了“打滑”的现象，有几次瓦洛多斯的演奏，都触到了旁边的一些键，但这些细微的错音，在如此高速的演奏之下，却没有多少人能听得出来。

即使是那些熟悉和声学的教授们，也无法在这样高速之下，分辨出些许的错音来。事实上，瓦洛多斯这首钢琴曲，就算是把原谱拿到这些钢琴家面前，没有个几个月的时间，也别想摸到边儿，因为，单纯从演奏技巧的角度上来说，这首作品实在已经是达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许多地方的技巧根本就是瓦洛多斯“独创”的！

相比其他评委，朱光祥的表情却平静许多，毕竟她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曾经看过我赛前练习的人。瓦洛多斯这首曲子的技巧难度虽然超出了她之前的预期，但还不足以让她感到太过震惊，她甚至还有时间来分析瓦洛多斯这首作品的曲式。

“嗯，是回旋曲的曲式，两段主题有明显的爵士风格，无调式色彩很浓郁。这段双手连续同向的双音进行难度很高，估计要超过《鬼火》练习曲的难度了。已经过去八分钟了，这首回旋曲写得可够长的。看来瓦洛多斯是在挑战自己的体能极限了。”看着挥汗如雨的瓦洛多斯，朱光祥如是想着。

九分十一秒，毫无任何征兆地。这首仿佛达到了钢琴技术极限的曲子。在一连串的不协和属九和弦下行中，断然结束了全曲！

当瓦洛多斯强度，奏响那个不完全终止式的最后一个和弦时，人们清晰地看出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洒然飞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坐在前排的、细心的乐迷们更是注意到，瓦洛多斯那双从琴键上挪下来的手，在以一种极小的频率微微快速地颤抖着。

“终于完成了！”看着面前的琴键，瓦洛多斯那张胖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双手扶着“艺术之光”的琴沿。瓦洛多斯那稍显肥胖的身体，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看着呈半圆形的舞台下观众们那近乎疯狂的欢呼和呐喊。他扶着“艺术之光”微微地鞠了一躬！

“哇，瓦洛多斯实在是太棒了，这样精彩的演奏，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位举着瓦洛多斯海报的少女满心激动地喊道。

“瓦洛多斯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他是这届大师杯无可争议的冠军！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乐曲存在！《烟火》简直是一个奇迹！”另一个男乐迷近乎疯狂地呐喊道。

全场的观众沸腾了，这首《烟火》，以令人闻所未闻的超级技巧，征服了斯坦威音乐厅和电视机并全球数千万乐迷的心！许多人从这一刻才真正地意识到，钢琴的极致技巧在哪里！

评委们纷纷交头结耳，对于这样超出他们常识的演奏，以往那些经验已经完全不适用了，他们在惊叹之余，也在商量着分数的问题。

“朱，你怎么看瓦洛多斯的演奏？他最后那首《烟花》实在是太神奇了！这样的演奏，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伊斯托明激动万分地冲着旁边的朱光祥说道。

“呵呵，伊斯托明评委，刚刚瓦洛多斯的演奏的确很精彩，不过像他那样的技巧，并不是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做到。”看到伊斯托明如此激动的神色，朱光祥一脸安逸的笑容。

“怎么？朱？难道你觉得，还能够有选手，超过瓦洛多斯刚刚的《烟火》吗？”听了朱光祥的话，伊斯托明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如果你不相信，继续往下看吧，要记住，一山还有一山高，惊喜，远远不止现在呢！”朱光祥露出了一个平静的笑容，轻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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