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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童
仙德瑞拉眼前忽然产生了幻觉,发现牢房的墙开始扭曲起来,似乎自己正在透过若有若无的烟雾看着墙壁。随后,她发现这墙上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窗口,窗口逐渐扩散,能够容一人通过,窗口外面一片漆黑。
一个高度约到自己腰部的怪物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它通体绿色,一双三角耳耷拉在脸旁,尖尖的鼻子,黄色的眼睛,长着尖锐的牙齿,四肢瘦弱,身躯有些肥胖,身后长着细细的尾巴,尾巴末端像长矛尖的形状。
它从窗口爬了出来,用机警的眼神朝四处打量,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史德利歌尔的脸上。
它立即趴在地上,恭敬的说:“主人,伟大的主人,您终于呼唤血瓜了,将血瓜从那危险的地方救了出来。血瓜很高兴,血瓜感谢主人的恩德。”
史德利歌尔微笑的点点头,赞叹说:“一个魔童,亚山我主,卡尔首相安排下的仆从,竟然是鄂加斯地狱里的魔童。看来卡尔首相私下里也与鄂加斯有些交情吧。”
仙德瑞拉伸出手,在魔童头上一碰。这魔童神经质般的尖叫起来,拼命用手擦拭被她碰到的皮肤,嘴里发出咕咕的怪声,连声说:“肮脏的人类,呸、呸、呸,别碰血瓜的脑袋,离血瓜远点。”
仙德瑞拉说:“可能你有所误会,血瓜,我并非人类,而是与人类格格不入的怪物,也是你主人的同伴。”
血瓜嘟囔说:“是的,是的,主人带着女人,带着漂亮的女人,来到血瓜的地盘,搂着女人的纤腰,脸上亲亲,揉揉胸口,褪下裤子,轻声欢叫,我在几百年前就见得腻啦,说句实话,人类的审美观让血瓜不敢恭维,你这脸上光秃秃的瘦子,一点儿都不好看。”
仙德瑞拉一把拉扯住它的耳朵,血瓜高声惨叫,骂道:“主人,你带来的奴隶太凶恶啦,这样的女人,可以让你解解渴,过过瘾,但不能长久留在身边,不然你今后的苦日子可就没底啦。”嘴里还在唠叨,忽然耳朵上又传来另一阵剧痛,血瓜痛呼一声,终于闭上了嘴。
诗人畏惧的望着仙德瑞拉,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岔开话题说:“传说魔童是地狱的苦工,受高等恶魔支配的奴隶,力气不大,有些灵活,总怀着对主人愤懑不满的心情。可这些家伙却十分听话,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
仙德瑞拉放开血瓜,凑近那凭空出现的窗口问:“那这又是什么东西?”
史德利歌尔说:“魔童可以在固定的地方设立跨越空间的小传送门,一次仅仅能够容纳一个人通过,因此它们可以在地狱与人间往来,但如非受到召唤,或是另外缔结契约,它们不能随意使用传送门的法术,而且他们一天也只能使用数次。”
血瓜尖声说:“那个漂亮的精灵让血瓜与国王签订了契约,因而血瓜可以在那沉闷危险的坟墓与坟墓上方一百五十米远的地方建立传送门,恭迎主人与他的客人来往。”
仙德瑞拉问:“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坟墓吗?”
史德利歌尔深深吸气,缓缓呼出,他将背囊放在地上,从中取出几张羊皮布,将鲜血抹在了上面,又轻轻吟唱,使出一个法术,将自己笼罩在法术之内。做完这一切,他说:“我预先准备了几个厉害的法术,又带着几张昂贵的法术卷轴,到了坟墓中,我们也许需要前进很久。刚刚我施展的是夜视术,能让我看清黑暗中的一切。”
“你如此慎重,是在惧怕那个叫耐古斯的恶魔吗?”
“是的,仙德瑞拉,实话实说,我非常害怕。因为我不知道我们两人能与它对抗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自己的血统是否对他有强大的约束力。如果只有我孤身一人,我是绝对不敢前来的。”
仙德瑞拉眨眨眼,突然在他脸上温柔轻抚,轻声说:“你不用害怕,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史德利歌尔苦笑说:”我好心的女士,如果出现危机,我希望你能利用它袭击我的机会,对它使出全力一击,哪怕只能麻痹它几秒钟,也会为我们争取到胜机。“
血瓜嚷道:”别恶心啦,让人作呕的女人。血瓜的主人英勇无畏,绝对不会害怕那石头棺材里的废物。“它压根儿就没见过耐古斯的模样,但为了恭维主人,只顾着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史德利歌尔不去理他,正准备钻过传送门,仙德瑞拉却抢先钻了过去,她只觉得周遭景色突然变幻,就好像突然跌入黝黑的洞窟之中,于是她手中变幻出血色长剑,剑光飞舞,将全身守护的密不透风。
坟墓中伸手不见五指,但她却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间狭小的墓室,墓室没有门窗,周围墙上布置着壁龛,里面堆积着腐朽的棺材,一阵阵灰色的腐气从中传来。
史德利歌尔紧接着钻了过来,他通过法术的效果,也清楚见到了腐气,于是取出一个面罩戴在了脸上。
血瓜吵吵嚷嚷的钻了过来,轻轻挥手,那传送门就此消失不见了。随后,它双目紧紧盯着史德利歌尔,静候他的下一个指令。
史德利歌尔对他说:”你自由了,魔童。回家去吧。但请你在离开之前,为我们留一个可供来去的传送门。“
血瓜张大嘴巴,在原地目瞪口呆,过了半天,它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主人,您知道您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史德利歌尔露出笑容,他说:“卡尔将你在这儿束缚了几百年,只怕你闲的发慌了吧。接下来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们将开启这墓室中的暗门,找到这墓穴最深处的棺材,面对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凶残的谋杀犯,因此我放你自由了,我的朋友,万一我们没能成功,没有理由让你也丧生在这儿。”
血瓜赶忙说:“不不不不,主人,你没搞懂。”他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事儿,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搔搔脑袋,又接着说:“主人,一旦你还血瓜自由,血瓜大可以留下你不管,哪怕血瓜关闭传送门,将你们永远留在这儿,也并非没有可能的事。要知道,血瓜是恶魔,虽然低等,但依旧是恶魔。”
史德利歌尔拍拍他的脑袋,说:”我自然明白,但这坟墓中另有出路,如果我们生存了下来,即使不依靠你的传送门,我们依旧有办法出去。可一旦我们失败,却没必要拉你陪葬。所以,我再重复一遍,我的朋友。留下传送门离开吧,你自由了。“
血瓜垂头苦思,似乎难以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善意,他想了一会儿,突然拉住诗人的手,握得很紧,似乎怕诗人贸然离去。它快声说:”主人,这墓室外面还有些危险的家伙,血瓜常常从这墓室中听到他们凄厉的吼声,你们可千万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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