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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魔球中的光
无限轮回广场上聚满了人,据说有二十万人,也许更多,而且还有更多的人在不断的涌来,阿巴顿依旧坚持举行这场节日闭幕式,面对如此惨淡的结局,如果当中发生意外或骚乱,也丝毫不令人惊讶。
在开幕式之后的聚会上出现的那些奢华的超乎想象的装饰皆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高悬在四周的朴实的黑色缎带以及匆匆搭建的舞台。
诗人从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慢慢挤过,周围嘈杂的人声让他一时觉得有些耳鸣。人们在交谈,有的人在斥骂阿巴顿的无能,有的人则在替他辩护,更多的人则在讲述自己死里逃生的经历。
戴蒙·拉尼克无疑已经发了疯,他最应该报复的人是阿巴顿,但他却将怒火发泄在了平民头上,他本可以不必这么做,但他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阿巴顿的帮凶,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已经为时已晚了。
仙德瑞拉走在诗人身边,她精神显得不错,脸上带着微笑,仿佛蔷薇绽放。茉莉现身的消息让她的心结仿佛在瞬间消失了,她很高兴的知道至少自己的朋友还活的好好的,而且最奇妙的是,茉莉似乎已经摆脱了幽鬼的诅咒。她是怎么做到的?仙德瑞拉很感兴趣,因为她也希望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诗人见到蕾贝卡叫喊他的声音,她戴着头盔,穿着厚重的盔甲走了过来,眼睛透过头盔,散发出欣喜的光芒、她盔甲层层叠叠的镶满闪闪发光的金属片,她原本虽然有些肌肉,但还算是较为瘦弱的人,但此刻这样庞大的盔甲穿上身,让她显得有些像男人。
蕾贝卡除下头盔,慌忙理了理乱发,说道:”师父,仙德瑞拉女士,陛下让我领你们到前排就坐。“
仙德瑞拉笑着说:“看来你的日子过得不错,你现在是见习骑士了,不是吗?”
蕾贝卡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她回答:“阿巴顿陛下非常亲切,他比我想象的和善多了。我本来只想成为一位骑士的侍从,但他却直接让我到耐萨基骑士先生的麾下报道。”
诗人说:“你应该问问耐萨基先生何时能够晋升为正式骑士。”
蕾贝卡显得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才刚刚成为见习骑士不到一个月,无论怎么说,这样的要求都太过分了,而且一旦成为骑士,我将不知被派往哪里,我需要找一位需要效劳的大人,阿巴顿陛下和耐萨基先生身边的骑士都已经人满为患了。”
史德利歌尔笑道:“你只管问吧,耐萨基先生可没有耐心好好指导你,他巴不得把你快些打发走。而且你独自干掉了一个巴勒魔,这足以说明你具备足够的实力。”
耐萨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边,发出一声耸人听闻的怪叫,三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混沌骑士像个喜欢恶作剧的疯子那样大笑了起来。
他并没有穿着盔甲,而是穿着一件丝绒睡袍,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刚刚从家中酒醒一样。他搂住蕾贝卡的肩膀说:”这不是我手下的姑娘吗?我刚刚听说你想要申请成为正式骑士?“
蕾贝卡吓得面色惨白,仙德瑞拉眉头一扬,说:”耐萨基先生,请你放开蕾贝卡,你这是不折不扣的骚扰!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尊贵而光荣的骑士。“
耐萨基陡然立正,向蕾贝卡鞠躬行礼,喊道:”请原谅我的鲁莽,蕾贝卡骑士。我准许你升级为光荣的正式骑士,但我仅仅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不吝答应。”
蕾贝卡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说:“多谢您,长官,我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和帝国效力。”
耐萨基咧开嘴大笑着说:“干·他·妈·的陛下!干·他·妈·的帝国。”
蕾贝卡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但发现周围的人群都纷纷远离这个无赖,似乎不敢招惹他。人们说耐萨基每天至少要诅咒皇帝陛下五十次,而皇帝陛下却将其视为某种好运气。
耐萨基将手掌伸向史德利歌尔,说道:“蕾贝卡骑士,你必须发誓效忠于史德利歌尔,用你的长剑、盾牌以及生命守护他,你能够做到吗?”
蕾贝卡尚未回答,诗人连忙说:”先生,你搞错了吧。我在此处仅仅是一位平民。“
耐萨基抛给他一块镶着宝石的勋章,说:”这是阿巴顿的冰霜之星勋章,鉴于你在这次骚乱中的杰出表现,他任命你为疯子街以及周围一应街区的代理统治者。你现在是一位大人物了,史德利歌尔,你获准可以招募十位骑士,一百位士兵。”他顿了顿,笑着说:“还有一百名美女和一百名美男子,你每天必须宠幸其中的两位,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替你代劳。”
耐萨基随后又拍了拍蕾贝卡与仙德瑞拉,说:“或者你觉得麻烦,你可以既招募骑士,同时又搜罗美女。”仙德瑞拉想要狠踹他一脚,但耐萨基大笑起来,用猩猩般滑稽的动作往一旁逃去,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蕾贝卡激动的浑身发抖,她握住诗人的手,说:“大人,我一定像耐萨基先生所说的那样。。。。。”她发现诗人满脸忧虑,似乎并未感到欣喜,这让她一时感到不知所措。
仙德瑞拉看着史德利歌尔,问:“你觉得怎么样?史德?蕾贝卡正在等你回应她呢?”
诗人反应过来,低声对蕾贝卡说道:“蕾贝卡,别和我走的太近。”
蕾贝卡急忙说:“大人,你是觉得我令人讨厌吗?我不会对你造成任何骚扰的,如果你不想我呆在这里,我。。。。我。。。。“不知不觉,她的眼眶中已经充满眼泪。
诗人摇摇头,说:”你是个好姑娘,蕾贝卡,但我不想连累你。“他仔细聆听蕾贝卡的心声,她显得如此诚实而可靠,诗人知道她绝不会背叛自己,他咬了咬牙,说:”我在这儿不会逗留很久了,一旦我完成我的使命,我将返回格利尔王国,届时,所有曾经和我有过关联的人都将受到牵连。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蕾贝卡,与他们相比,你太过弱小了,你无法保护自己。“
蕾贝卡在原地傻愣愣的站着,诗人微笑了一下,说:”抱歉。“随后打算转身离开。
蕾贝卡突然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说:”师父,我和你一起走。“
她的语气非常坚决,信念没有一丝动摇。诗人与仙德瑞拉互望了一眼,仙德瑞拉点了点头,诗人于是说:”蕾贝卡,谢谢你,欢迎你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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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人群鼓噪了起来,他们见到罗坦德吉利颤颤巍巍的走上舞台正中,施展了一个魅言术,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放大了好几倍,以至于广场最偏远的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叙述了鄂加斯神庙中神职人员的背叛,阿巴顿皇帝死里逃生的传奇经历,以及相应人士在这次危机中的杰出表现,他表示皇帝陛下将承担起这次灾难的责任,并奖励所有努力存活至今的帝国居民。
他的话在人群中激起了反响,有人高声斥骂着阿巴顿,说他应当自杀谢罪,或者至少让位于他人。但依旧有不少支持者在人群中高声支持阿巴顿,称赞他奇迹般的王者归来,并不遗余力的宣扬他在与不死生物作战时那英勇的表现。
罗坦德吉利点了点头,拍拍手掌。在半空中缓缓降下了一个硕大的魔法光球,这个光球仿佛圆形的水晶球一样,里面充满清澈透明的液体,不停发出各种元素的轻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光球中出现了模糊不清的图像,但很快变得清晰了起来,并且传出了人声。广场上的人群发出惊呼,认出光球中出现的人正是阿巴顿,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耐萨基,在两人的正前方,一个充斥天地的巨大怪物正在缓缓升起。
诗人认出这是阿巴顿与墓园巨怪作战时的影响。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诗人想,这样的装置是怎么做出来的?他们能用魔法将画面和声音记录下来了?这样的装置一旦流通到市面上,很快就能赚一大笔钱,成为贵族和富豪们必不可少的消遣。
他自嘲的笑了笑,这样的时候,你还在胡思乱想么?史德利歌尔?
光球中传出阿巴顿的声音:”我开始的灾难,就该由我来结束,你退下吧,骑士。“他的背影瞬间变得无比宏伟,令人敬畏的气势铺天盖地涌来,这番豪言壮语让阿巴顿的支持者欢呼了起来。
随后的画面准确记录了阿巴顿与巨怪作战时的一切细节,他如何漂浮在空中,用魔剑让巨怪动弹不得,如何用护盾抵挡魔怪的攻势,又如何凭借开天辟地的一剑彻底毁坏了巨怪,让尘土归于尘土。
观众群情激昂,这令人骇然的一幕显示了阿巴顿无以伦比的英雄气魄,当画面中的阿巴顿落在地上的时候,光球忽然黯淡了下来,舞台上的魔法光芒却变得十分耀眼。
阿巴顿从舞台的一侧缓缓走了上来,他走的非常缓慢,似乎每一步都万分沉重。他既不卖弄,也不见丝毫得意,双眼直视前方,显得异常平静,但他抿着嘴巴,显然深深感到自责。
他朝罗坦德吉利点了点头,后者退到一边,于是阿巴顿深深鞠了一躬,他还未开口,人群中已经吵闹翻天了。
阿巴顿等周围的一切平静了下来,站直身子,张开双臂,说:“那些认为我有罪的人,我无法反驳,因为我辜负了鄂加斯对我的信任,像个无脑的僵尸那样被幕后的主使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导致了不计其数的伤亡,这一切都必须由我来承担责任。”
广场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阿巴顿取出一柄长剑,丢在地上,解开衣物,裸·露上身,盘膝坐在地上,说:”我是罪人,理应受到惩罚。那些认为我有罪之人,还请走上前来,将长剑刺入我的身体。如果鄂加斯眷顾于你,你便能轻易将我杀死,那个时候,你将成为永夜帝国的新统治者。“
法术注释:
魅言术2级法术可以令目标的口才变得灵巧,声音饱满,感情丰富,极富煽动力。
回光返照恶魔领主异能阿巴顿获得不死之身,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杀死他,只要他心脏中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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