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永恒的爱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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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永恒的爱情

很难描述迪达此刻的表情,因为那其中包含着太多情绪,实非笔墨所能形容。

她是在害怕吗?可她看上去简直想要把诗人撕碎;那她是在发怒吗?可她神色中的忧愁却令人心碎;她也许想要哭泣,但心中的困惑让她有些茫然;但即便她不知所措,但她却用看着毒蛇的眼神看着诗人,神秘的力量让她鼓足勇气逗留在这儿,而不是立即转身逃走。

史德利歌尔已经开了头,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能说完这个故事,是福是祸,已经不由诗人自己掌握了。

他说:“在黑暗的牢笼中,时间变得毫无意义。我在思念着迪达,我的精神大部分时间都在哭泣,但从外表上看,我的举止混乱而毫无规律,甚至显示出危险的倾向。那个取代我真正灵魂的空壳,偶尔会被囚禁的灵魂影响,时而放声大哭,时而变得暴躁无比。在众人眼中,我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由于我的灵魂躲藏的如此之深,以至于没有任何方法能够让我恢复过来。渐渐的,我无法再逗留在我自己的脑海中了,我感到我的黑牢在慢慢下沉,不久之后,我来到了一个广阔无边的地方。我从黑牢中望出去,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充满着超越想象的古怪景象,无数个这样的黑牢如同墓碑般遍布各处,既让人心生骇然,又令我充满敬畏。

有什么人在砸碎所有的牢笼,野蛮的像个暴君一样。他将黑牢中的灵魂统御起来,借助这些囚徒的力量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在这一过程中,无数的灵魂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只有少数灵魂成了他可靠的部下,我就是其中之一。我们对他忠心耿耿,因为他将他脑海中的景象呈现给我们。我由此知道,像我和迪达这样不幸的孩子绝非少数,永夜帝国黑暗无比,隐藏的罪恶宛若无底的深渊,而这位伟大的灵魂密谋反抗一切,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还有希望返回自己的躯壳。

他引领着我们发动了异常浩大的暴·动,他几乎获得了成功,但在最后,他功亏一篑,他的灵魂从物质位面消失了,而在精神异域也找不到他。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大部分疯子的救世主,那些被活生生逼疯的精神病人,通过偶尔的机缘,他们的灵魂找回了自己的躯壳,从而恢复了神智。

我就是这样的人。

但却远远不止如此。

在与那位伟人的精神联系在一起的短短数年里,我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速吸收着他的知识。不,不仅仅是他的知识,作为一个单纯的精神体,我学会了直接从人的精神层面,获取已经被归纳过的知识和技巧,那些技巧深藏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我可以轻易的将他们挖掘出来,将他们融为我灵魂的一部分。

我可以轻易的学会任何我想要学会的能力——法术、炼金术、战斗招式和技巧、种种传闻、占星术甚至是怪物的异能,这能力自有其缺点——我必须不动声色的呆在模仿对象的旁边,对他的精神进行仔细的研究,并看着他演示自己的技巧;而且我同时只能快速学习一项能力,一旦学会新的能力,旧能力就必须放弃。

而且,最困难的要点在于——我必须处于精神的异域,这意味着,我必须再度成为疯子,或者杀死自己,成为亡灵。

但足够了,我已经获得了自由,也获得了足够的力量。我生存的唯一目的就在于——找到迪达,将她从仇人的手中解救出来。为此,即使我必须结束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我衣衫褴褛,身无分文,但在我发疯期间,我向那位伟人学会了唯一的法术——死灵驱役术,我因此可以自称为法师,依靠操纵死灵来赚取足以换取饱暖的钱。幸运的是,在几个月前的暴·动期间,整个帝国的人口急剧下降,百废待兴,几乎找不到称职的流浪法师,我仅仅依靠着一技之长,在短短的时间内,建立了一点点虚名,还找到了一些魔法物品和一套隐藏身份的行头。

我花了很长时间,四处打探迪达的消息。我不确定是否能找到那些人,也不确定她是否还保留着原来的名字,更不确定她是否还活着。但我坚持不懈的寻找,在各个儿佣兵市场上打转,在各种酒馆中徘徊,和形形色色的冒险家们搭话。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说荆棘城举行地下城探险竞赛的消息,丰厚的奖赏让我心生希望——钟摆那些贪婪的混蛋是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我碰巧得到了一份委托,于是我起身上路,前往荆棘城。

哦,鄂加斯对我是多么慈悲,多么恩宠,在旅途中,我遇上了那些人,我毕生都忘不了这些家伙——钟摆、长耳朵、吠叫、毛球、银胡子。。。。。当然,还有我·日思夜想的姑娘,迪达。

她变得如此美丽,对我如此亲切,我几乎以为她认出我来。但我随即想起我戴着面具,她只不过是对我好奇罢了。

让我心如刀割的是,她居然真的成了钟摆的玩物,而且还以此为乐。但我隐约察觉到——她对钟摆并无感情,而是已经习惯出卖自己的身体,借此来换取安全和地位。她走入了我的帐篷,我唱歌给她听,那是我们故乡的一首歌谣,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她非常感动,与我亲热起来,虽然我及时克制住了自己,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热情,我有信心能够将她从悲剧中解救出来,正如我所说——即使我必须结束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他们——钟摆这群卑鄙的家伙,他们想要杀我,因为我与迪达差点儿发生关系,这让所有人都动了杀机,而吠叫与毛球是率先打算动手的家伙。

在一开始的计划中,我就打算以死亡来实现我最终的复仇。待在我孱弱的躯壳内,我的精神无比衰弱,无法动用精神异域的种种能力,唯有死亡能让我获得复仇的力量。

他们想要杀我,我索性顺水推舟。我可以用某种神秘的法子偷偷潜入某个人的脑子——比如毛球这个蠢货。他递给我一瓶下了毒药的酒,我毫不犹豫,一饮而尽。随后,只要他伸手拾起我身上的物品,他就将成为被我占据的躯壳。

但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另一位路过的法师决定假扮成我的模样,而我的灵魂在阴差阳错之下,附身在了他的身上。他是一位不错的法师,我可以借助他的身体来实现我的复仇,但他的精神力量非常强大。我无法直接抢夺这具躯体,只能默默等待着他精神最薄弱的时刻,这样的时刻往往是他觉得胜券在握的瞬间,我必须耐心一些。

每天夜里,他陷入睡眠的时候,我便迎来了行动的时机。与大多数人的常识相反:一个人睡眠的时候,他的精神防御最为严密。但我可以尽情的翻阅他脑海中的知识,这些东西浮在精神的表面,对我而言毫不设防,我很快学会了他所能施展的所有法术。随后,我化作游魂,在精神异域中游荡,借助死灵怨气,找到丛林中死去的探险者尸体,并利用这些探险者尸体进行埋伏。

我最终获得了成功。

我杀死了所有仇人,而迪达却还活着。我占据了那个法师的身体,从此以后,我就能够和迪达长相厮守了。”

故事讲完之后,诗人默默的望着迪达。迪达看上去快要发疯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下意识的否认听到的事情,她无法接受真相,否则突如其来的悲伤和痛苦会让她的精神粉碎。

她在仇人的掌控下活了大半辈子,甚至不得不出卖肉·体,让仇人肆意享乐的同时,她还自作聪明的暗自得意。想象那样的屈辱吧!想象那生离死别的哀痛!还有那茫然无措的折磨。

迪达的表情扭曲,满脸血红,眼泪泊泊流下,手指在脑袋上狠抓,似乎想要将自己的脑子挖出来。她的声音仿佛撕心裂肺,嘴里在念着什么,可哭泣声让她发不出任何连贯的句子。

史德利歌尔又说:“你当然可以一个字都不信,迪达。如果你愿意,你现在就可以拾起弓箭,将我的脑袋射穿。我,作为拉比克,一位成功的复仇者,愿意让你这么做。只要你的余生会感到解脱,感到快乐,那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

迪达一边无声的哭泣,一边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她举起长弓,怒气冲冲的瞄准诗人的脑袋,只要她松开弓弦,一切都将结束。

诗人想:你真是无可救药的傻瓜,史德利歌尔,拉比克不过是一个想要占据你灵魂的敌人,你为什么要为他冒这样的风险?你真的打算让迪达射穿你的脑袋吗?让迪达蒙在鼓里,让她在无知中展开接下来的人生,那岂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难道你真的被拉比克弄得神志不清了吗?

他找不到答案,但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拉比克用自己的生命伸张了正义,现在是诗人来替他完成收尾工作的时候了。

他甚至不愿意去刺探迪达的心声,让一切在未知中结束吧,他此刻的身份是拉比克,而不是可以聆听万物的史德利歌尔。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脱口而出,他说:“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替我去无翼城的疯子街,找到一位名叫仙德瑞拉的女孩儿。我附身的这位法师,他与仙德瑞拉是情侣,我希望你替我告诉她——这位法师始终爱着她,矢志不渝。”

迪达呼出一口怨气,将手中的弓箭远远扔了出去。她走上前,狠狠扇了史德利歌尔一个耳光,可她自己却哭得稀里哗啦,站立不稳,扑倒在诗人的身上。

她大声哭喊道:”你罪该万死,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你仅仅关心自己,为了自己痛快,你让我生不如死,你知道吗?你这个混蛋!“

诗人说:”你愿意想起一切吗?特吕宋·迪达小姐,我知道如何唤醒你的记忆。“

迪达退后一步,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他,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你到底是谁?“

诗人笑了起来,他取出七弦琴,手指拂过,让琴声在空气中弥漫,他说:”我是一个失落的灵魂,替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完成他最后的遗愿。“

琴声悠扬而悲凉,动人心魄,仿佛让万物陷入沉寂,诗人唱道:

雪从天空落下,树木发出吟唱。

我拉着你的手,我看这你的眼,

我们在此长大,我们生死不离。

我心中的最爱,我该如何表达,

我深沉的爱意,我执着的热情。

街道繁华拥挤,我却无暇顾及。

唯有最爱的你,倒映在我眼底。

也许有天分离,你会把我忘记,

命运注定波折,你我生不由己。

那天落下的雪,那天唱歌的树,

证明我存在过,证明我的爱情。

时光无情流逝,天地沧海桑田。

但我在此许诺,立下不朽誓言,

我心爱的姑娘,我永远的爱人,

只要我还活着,我会回来找你。

歌声如风如水,打开了回忆之门,迪达尖叫起来,双手捂住脑袋,张大嘴巴,瞳孔扩大,眼珠以惊人的速度闪烁,顷刻之间,难以尽数的记忆涌进了她的脑海——雪中的玩伴,无尽的疯子,残酷的捕捉者,还有那罪恶的笑容。

最终,她抬起眼睛,望着眼前的同伴,望着那张依稀可辨的脸,他如此憔悴,但却比任何人都温柔。

她哭着,笑道:”拉比克,你回来找我了。我真的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诗人伸手拥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染湿了自己的脸颊。

他说:“没事了,迪达,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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