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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黑骑士绿马驹

史德利歌尔在墙上见到一副地图，上面有一些标记，代表魔蝠帝国的势力范围和城市，从此处看，巴拉那的国度远远小于永夜帝国，大约只有对手的三分之一。图上标明的城市有六个，其余的疆域似乎无关轻重。

博尔赫斯说：”他相信你已经见过克莱巴克了，黑翼。“

黑翼说：”没错，将军，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城市之一。很高兴耐萨基大人在攻陷此处的时候，并没有下令掠夺。“

博尔赫斯说：”你也在场，黑翼，博尔赫斯想知道你们攻陷此处时所遇到的麻烦。“

黑翼说：”事实上，我们并没有遭遇到如何严重的抵抗，克莱巴克的守军非常薄弱，我们突破第一层防御的时候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反击，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当我们突破护城河，接近城池的时候，他们竟然全体宣布投降，这真是令人费解。“

史德利歌尔想：也许在北境并无忠诚可言。一旦战况不利，守军就会斗志崩溃。很好，对于卡尔来说，这是个非常好的消息。希望我们会用得到它。

但转念一想，阿巴顿的死亡骑士可完全不同，姑且不论那藏身暗处的，如同海洋般的不死怪物，就算眼前的一万骑士，他们的意志坚硬如铁，身躯威武不屈，他们的侵略将堪比地震和海啸般难以阻挡。

博尔赫斯咧嘴笑了起来，他说：”他原本以为是耐萨基大人对敌人心慈手软，因而克莱巴克竟然能保持完整的原貌，大人给他的印象可并非如此软弱。这样看来，巴拉那的国度绝非不可侵犯，恰恰相反，他们非常容易对付。”

食人巨妖的声音中充满亢奋的情绪，一想起发现了敌人的弱点，而这弱点又能带给敌人莫大的绝望，他就兴奋的浑然忘形。

黑翼说：“当我们进驻克莱巴克的时候，那儿的居民表现出令人意外的驯服和顺从，事实上，他们为了避免我们伤害他们，甚至将整座城市的宝物献上。由于耐萨基先生在半路开了小差，大概在某个酒馆打盹，于是洛夫队长不敢擅自下令屠城，不久之后，我们留下大约五千人守城，其余士兵随阿巴顿陛下回城解除疯子死人节的危机去了。”

史德利歌尔忽然说：“当你们前来的时候，这儿的居民没有受到疯子死人节的骚扰？“

黑翼摇了摇头：”连一丝死亡的气息都没有闻到，这儿简直太平的不像话，如我所说，当我踏入此地的时候，我被它的宁静和美丽深深震慑了。“

博尔赫斯眼珠急转，诗人听出他心中的残忍和迫切，他似乎急于来一场屠杀，将食人巨妖的恐怖阴影投向整座城市。史德利歌尔于是说：”我听莱昂师父说过，克莱巴克的地域隐含着强大的魔力，足以造成一场深重的灾难。由于克莱巴克的居民富足而幸福，因而他们死去的灵魂鲜有不平静的时候，这导致此地的死灵不易被唤醒。这也是为何此地的居民不打算抵抗入侵的原因。“

博尔赫斯开始思索，他问：”你是说，如果。。。。。如果在战争中造成了死伤，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诗人露出惊恐的表情，说：”此地的死灵怨气会迅速集结，甚至可能比无翼城发生的死灵灾难更加严重。我们的军队将因此受阻，整座城市将成为炼狱，对皇帝陛下毫无价值。“

博尔霍斯始终在用心灵探测试探史德利歌尔的情绪，但诗人通过《精神的异域》一书中所传授的方法，巧妙的模仿出真诚与恐慌的情绪，化解了食人巨妖的刺探。

过了片刻，博尔霍斯说：“很好，他们在此地休整，直到找到继续前进的方法。”

诗人随后知道，虽然魔幅帝国的疆域并不广阔，但除了前线的克莱巴克之外，其余的城市简直是不可侵犯的。整个帝国几乎都笼罩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即使带有夜视能力的怪物也无法看透，用最强大的照明法术也无法照亮，再巧妙的净化法术也无法驱散。

在这样的情况下，博尔霍斯虽然坚信巴拉那的帝国外强中干，不堪一击，但他这样狡猾谨慎的怪物，是不会让别人有偷袭他的机会的。自来只有他将恐惧的种子埋入他人心中，他可不想被别人抓住软肋，从而陷入困境。

由于无法解决的视觉障碍，巴拉那的帝国显然牢不可破，诗人可显然没想到过这一点。

黑翼沉思了片刻，说：”博尔霍斯将军，我可以从各个军营中抽调一些女兵吗？“

博尔霍斯凝视着黑翼，露出轻蔑的笑容，听他的心声，似乎他颇为高兴，因为他意识到黑翼是一位贪·色的指挥官，对他而言，没有比从他人心中挖掘弱点更令他高兴的了，他说：“博尔霍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死亡骑士。你难道向让她们派一些特殊的用场吗？”

黑翼露出不言自明的笑容，他说：”哦，我会让她们派上大用场的，将军，我可以保证。我需要大约十人左右，兽人、人类、地精，甚至是黑暗精灵都无所谓，但最好是强壮一些的，我不喜欢瘦弱的类型。”

博尔霍斯哈哈大笑，他说：“你们人类总让博尔霍斯吃惊，似乎只要是雌性的生物，就能让你们产生欲·望。在食人巨妖眼中，这些瘦小的雌性简直毫无吸引力可言，你会想要和一只地精睡觉吗？这简直是疯了。不过，作为博尔霍斯的左膀右臂，你毫无疑问拥有这样的特权，博尔霍斯很快就会传令下去，从各个营地挑选士兵，送到你的营帐前。”

黑翼感激的朝博尔霍斯鞠了一躬，史德利歌尔跟着他走出了营地，沉默了片刻，诗人忍不住问：“你想让这些人跟着蕾贝卡吗？”

黑翼露出吃惊的神情，他说：“你简直聪明的过了头，史德，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在克莱巴克的西南面，我听说过有小股盗贼的传言，我会让蕾贝卡率领士兵前去收拾那群家伙，省得他们在背后骚扰我们的行军。战争让女人走开，这老话说的颇有道理。如果你的小宝贝有你说的一半厉害，那些盗贼在她眼中简直不值一提，所以，你根本无需担心。“

虽然对蕾贝卡深具信心，但史德利歌尔确实有些担心，那些盗贼如果长期在魔幅帝国存在，而且一直无法得到解决，无论那是些什么样的家伙，他们恐怕绝不容易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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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黑翼叫来蕾贝卡，当她来到两人面前时，拉泽尔正在向黑翼展示了他的营帐，出奇的简朴，没有任何花哨和舒适的地方，但里面行军的物品半点不缺，还有战术桌和地图，以及一些用以消遣的酒。黑翼点点头，说：”非常感谢，拉泽尔。“

拉泽尔朝诗人望了一眼，说：”我会立即让人替史德利歌尔先生布置一个营帐。“

黑翼笑道：”让他和蕾贝卡骑士住在一个营帐里吧，我想对他们两人而言，地方绝不会有任何拥挤之处。“

史德利歌尔顿时有些不自在，他大声说：”事实上，不牢诸位费心，我可以。。。。。“

蕾贝卡忽然嚷道：”大人，我是你的侍从，也发誓要成为守护你的剑盾，你自然应当睡在我的营帐里，我当尽力照顾你，哪怕要我住在帐篷外面，也是应有之宜。“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照例浮现出红晕，但她的语气却毫不犹豫，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史德利歌尔于是默不作声，如果他此时当面拒绝，简直无礼至极。

黑翼与拉泽尔露出理解的表情，黑翼拍拍拉泽尔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离去，又对蕾贝卡阐述了他即将委任给她的任务，蕾贝卡用异常认真的态度接受了命令，并承诺将在第二天一早与那些女士兵们汇合之后立即出发。

黑翼满意的朝蕾贝卡致意敬礼，他说：”祝你今晚过的愉快，见习骑士。“转过头，在蕾贝卡无法看见的角度，对史德利歌尔露出一个异常隐秘而令人作呕的笑容，并且悄悄竖起大拇指，另一只手握成一个环，将大拇指在环里进进出出。

史德利歌尔冲他竖起中指，黑翼点头说：“你真是个礼仪的模范，史德，蕾贝卡，你的领主大人简直是个谦谦君子。”史德利歌尔拉住蕾贝卡的手，头也不回的冲出了他的帐篷，朝蕾贝卡的住所走去。黑翼在身后大喊：“祝你过得愉快，史德。蕾贝卡，不——要——害——羞！”

蕾贝卡被史德利歌尔拉着手，一时有些神志迷糊，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史德利歌尔敢打包票，她脑子里准是在胡思乱想。她先前在邀请诗人居住的时候，显得如此真诚而勇敢，可现在她可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两人一言不发，径直来到蕾贝卡的帐篷外，史德利歌尔见到她的战马时，差一点儿笑出声来。

那是一匹摇摇晃晃的马，瘦弱而幼小，甚至有些令人担忧，这马唯一最令人称奇之处在于，它居然通体绿色，仿佛一块翡翠一般光滑美观，但美观的马并非好马，战场上需要的不是艺术品，而是货真价实的杀人战车。

史德利歌尔说：“这是你的宠物吗？蕾贝卡，她很漂亮，很适合你骑着去参加舞会。我也许应该送你一条鲜艳的裙子，以匹配这马驹美妙的颜色。它叫什么名字，绿野仙踪吗？”

蕾贝卡顿时再次满脸晕红，她忸怩着说：“这是一匹雄性马。至于他的名字，师父，他的名字。。。。。。”她犹犹豫豫，思索再三，毅然抬起头，用坚定不移的声音说：“他叫史德利歌尔，师父，我是以你的名字给他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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