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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惊天变单行道

他们虚弱的互相扶持着站了起来，发觉看台上的观众失魂落魄，仿佛在参加葬礼的客人，却发现死者的寡妇正在与别人通·奸一样。他们自尊心倍受打击，心情跌落谷底，恐惧萦绕心头，愤怒的难以自制，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瞪大眼睛，默不作声的望着竞技场中的人们。

德尔古拉一脸困惑的表情，问：“怎。。。如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史德利歌尔说：“老朋友的重逢罢了。”他仰起脑袋，对准看台，大声说：“都结束了！令人厌恶的混蛋们！你们可以滚回老家去了。”

主持人愣了许久，结结巴巴的想要发言，萨尔突然从包厢中站了起来。他神情激动，目光中满是期待和狂乱，但却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他喊道：“你的名字！卑劣的犯罪者！告诉我你的名字！”

史德利歌尔记得他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他死死注视着萨尔，神情凶暴，大声说：“我叫史德利歌尔！”

在人群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萨尔迫不及待的喊道：“史德利歌尔！你胆敢说出它的名字！你知道它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

史德利歌尔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当然知道。那是血魔的名字，是一位远古神灵失落的灵魂，是巴拉那一直在寻找的恶魔！”

“然而你却自称为史德利歌尔，你到底是谁？”

他在明知故问，他渴望亲耳听见诗人说出口。

史德利歌尔环顾四周，将目光停留在颓丧之徒们身上，他们张大嘴巴，浑身发颤，似乎在惧怕，可又无比渴望听到诗人的答案。

诗人一字一句，毫不犹豫的说：“你们难道是盲人吗？我就是血魔史德利歌尔，鲜血的恶魔，失落的灵魂，复生的弃誓者，我是你们命中注定的国王！”

颓丧者们几乎发疯了，人群如同浪潮一边涌动起来，他们想从看台上跳下，尽可能接近史德利歌尔，想要一探究竟，更想要环绕在血魔周围，就如同冬季中遇上篝火的旅行者一般。但竞技场的守卫们立即挡在看台前头，防止他们胡来。

萨尔佯装出勃然大怒的模样，说道：“胡言乱语，满嘴亵渎！受死吧！伪装成血魔的骗子！”他挥了挥手，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强光四散，几乎让人真不开眼。那道闪电正中史德利歌尔，诗人浑身抽搐，发出沉闷的吼声，跪倒在地，紧接着，光芒炸裂，连续三道闪电接连命中诗人，他支持不住，颓然摔倒，似乎陷入了昏迷。

萨尔发出大笑，贵族们露出欣慰的笑容，耐古斯面露困惑，德尔古拉从地上拾起长剑，咬牙怒视着帝国的首相。

萨尔说：“去吧！将他捉起来，随后用最残忍的酷刑折磨他，让他知道侮辱皇上和血魔的代价！”

观众中有一些贵族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他们迫不及待的跳下看台，朝史德利歌尔躺倒的方向走去，等来到近处，十来个人挡住遍体鳞伤的耐古斯，又有数十人围住史德利歌尔，想要将他绑起来。

突然间，那些对付耐古斯的贵族们惊呼起来，因为他们发现耐古斯转眼不见踪影，他们扭头寻找，可却连它的影子都瞧不见。正在困惑时，其中一位贵族身躯炸裂开来，身上肉块化作炸弹，瞬间将周围同伴统统炸得千疮百孔，在血雨之中，耐古斯发出大笑，用流畅得动作走了出来，他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一张猎犬般的嘴巴上下分开，露出令人恐惧的夸张笑脸。

另一半贵族立即抽出兵刃，想要趁着耐古斯麻痹大意的时候将他杀死，以免他通过吸血继续恢复体力，但正在此际，一位贵族的脑袋从背后被人敲碎，浑身血液冲天而起，盘旋片刻，化作清泉，流向某处，他们回头一看，立时又厉声怒吼，因为他们发现史德利歌尔在鲜血的簇拥下缓缓站起。

史德利歌尔笑着说：“你的眼神有毛病吧，首相阁下，你的闪电真是偏得离谱。”他明白萨尔这么做的用意，他让这些贵族掉以轻心，上来送死，从而给诗人和耐古斯恢复伤势的机会。

萨尔懊恼的摇了摇脑袋，叹气说：“该死！”

贵族长老普立威廉愤怒的站来出来，他大喊道：“魔蝠将领上前，将这些家伙全数处死！”

观众中有上千位贵族跳了出来，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跃下看台，脱去长袍，露出衣物下气势骇人的盔甲。德尔古拉大声说：“这些家伙是贵族之中最擅长战斗的好战分子，与先前对付的贵族不同。”

史德利歌尔喊道：“走吧，我们没有必要待在这里！”

德尔古拉问：“你要去哪儿？”

“雕像那儿，我要赶到心脏那边。”

“这不可能，他们已经包围了我们，即使你能通过杀戮恢复生命，但他们的猛攻足以在瞬间消灭你。”

史德利歌尔朝他们望去，发现那些魔蝠将领手上拿着奇形怪状的武器，武器上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双足踩地，刹那间背上长出蝙蝠般的翅膀，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冲了过来。史德利歌尔喊道：“我们该如何出去？”

希瑞慌慌张张的跑到他身边，尖声说：“唯一的出口是那边的闸门，但那儿已经被堵住了。”

诗人捡起一柄长剑，与猛攻过来的一位贵族交锋，他挥舞镰刀，顷刻间攻势如雨，史德利歌尔接连斩伤此人，但他异常悍勇，半步不退，死死缠住诗人，直到诗人一剑砍断了他的脑袋。这番缠斗让其余的魔蝠将领围了上来，诗人明白德尔古拉并没有危言耸听，他们比刚刚的贵族难缠许多。

耐古斯跃入敌人之中疯狂的厮杀，他虽然能通过攻击恢复生命，但受伤的程度很快超过了恢复的速度。史德利歌尔冲上前与他并肩作战，寻找敌人进攻中的薄弱点进行突击，但这些敌人敏锐的惊人，他们总能以最快的速度相互支援，一旦他们杀出缺口，立即就会被其余贵族堵上。

正在紧要关头，看台上爆发出阵阵怪叫，那些颓丧之徒冲破了守卫的阵线，像发了疯的野猫一样一涌而上，从侧翼与魔蝠将领们撞在一块儿。他们又哭又喊，模样有些可笑，但他们却拼了命似的拼杀嘶吼，二十多人对付一个贵族，虽然手脚笨拙，动作古怪，但力气和速度都令人惊讶，在这毛躁而粗鲁的冲击之下，魔蝠贵族们节节败退，很快溃不成军。

德尔古拉惊喜的喊道：“他们真的相信你是血魔的转生了，这些单纯的家伙。”

史德利歌尔笑着说：“那我可不能让他们失望！”他大声喊道：“掩护我，我的朋友们，我们的目的是血魔雕像！”

颓丧之徒们呜呜哭喊着，推搡着跑上前，想要触碰诗人，诗人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德尔古拉身后，德尔古拉喊道：“保持秩序，血魔大人需要你们绝对的服从，现在，拾起武器，掩护血魔大人前进！”

数万个颓丧之徒原本如海浪般汹涌起伏，但作为他们的领导者，德尔古拉的话却在顷刻间奏效，他们听话的俯身捡起地上的兵刃，大部分颓丧者仍然赤手空拳，他们却毫不畏惧的护在了诗人身旁。

贵族们望着这远超预料的一幕，一时竟然不敢追赶，普立威廉暴跳如雷，他周围一圈贵族长老也气得直跺脚，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城市中所有的颓丧之徒会在顷刻间叛变，普立威廉明白自己中了诗人的计策，追悔莫及，气得快要中风了。他对手下说道：“立即组织军队，带上镇魂城中那些守军，并通知全国各地的贵族全都赶来，我们绝不容许这场叛变继续下去！”

诗人在颓丧之徒的掩护下一路朝血魔雕像的方向跑去，雷神之城眼下几乎成了一座空城，因为所有的贵族和颓丧之徒先前都在竞技场观看表演，因而他们几乎一路畅通无阻。

德尔古拉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件红色盔甲，手持红色长剑，恢复了与诗人初次见面时的威风模样，诗人发现他身上的伤势也几乎痊愈了，也许他先前抽空找地方吸了血。

德尔古拉说：“他们很快就会组织镇压的军队，很可能会派出镇魂城的凡人守军以及全国各地散布的贵族，我估计数量将接近十万，而我的这些朋友。。。。。”他露出遗憾的表情，叹气说：“他们更习惯于吟诗作对，饮酒作乐，或者从事些雕塑和绘画创作，如果要真的与敌人作战，他们很快就会乱成一盘散沙。”

史德利歌尔说：“哪儿有通往地面的道路？”

德尔古拉一愣，问：“你要通往地面？前往镇魂城？那。。。。”

史德利歌尔说：“是时候告诉帝国的人们真相啦，现在是抉择的时刻了，德尔古拉。我们已经投出了筛子，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但在此之前，让我们前往雕像那边吧。”

德尔古拉长叹一声，微微思索，脸上却露出微笑，他说：“你真是恶魔吗？史德利歌尔。你一步步让我们无路可退啦。”

诗人加紧脚步，随口答道：“那是因为，你们都是一群信奉恶魔的家伙罢了。”

德尔古拉吹了一声口哨，马蹄声急速响起，一匹红色骏马从某条小巷中穿出，他翻上马背，拉住诗人的手，让他坐了上来。他朝身后的人喊道：“让我们见证血魔的复生吧！”

在震天的欢呼声中，马儿化作红色的闪电，绝尘而去，奔向那座血魔的雕像。

法术注释：

感染——理论上说，噬魂鬼耐古斯可以化作变异的细胞，钻入任何生物体内。但对恶魔领主、弃誓者、诸神而言，只有对方允许他这么做时，他才能进行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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