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这一天里(1 / 1)

搬山 豆子惹的祸 2926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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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阳生性谨慎,即便觉得纹战稳操胜券,也只带领现身,命令自家的长老带着些心腹弟子隐藏起来暗中接应。

这几个长老都是乾山道的精锐,见识自然不凡,眼见掌门和丑娃娃都被“天下人间,困住,他们虽然着急但并没有动,那时出手也是白搭。任谁闯入了将岸的神通覆盖范围,都只有一个下场:被“冻,住。

一直到丑娃娃与朝阳先后脱困,他们才急忙跃出接应,其中一个长老抱起两个伤者,头也不回遁剑而逃,剩下的众人则断后、阻挡追兵。

东海乾的人还不知道老魔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所谓断后,也不过是跑的稍微慢上了一两步,就这一两步,粱辛厉若鬼魅的扑了上来!

四个长老。人人玄机境修为,手下弟子也臻至四步大成,咒诀响起处,一共百余支飞剑回荡金光。向着梁辛扑涌而至。

梁辛能够从秦孑与麒麟的战团中脱身,根本不把眼前铺天盖地的飞剑当回事。咬牙切齿的低吼声中,粱辛已经闪身而出,双拳错动扑向第一个东海乾长老。

这个长老早有防备,双手翻转亮出一盏离火盾,妖娆火蛇吞吐。稳稳挡在了自己面前,只要能撑过片刻,师兄弟们便会来驰援。

离火盾迎风而涨,转眼变大护住主人,而梁辛扑击的势子不变。可就在他堪堪撞上法宝、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以“拳阵。强攻的时候。梁辛的身子猛的一兜,于完全不可能的角度中。荡起了一条诡异的弧粱辛绕过了离火盾!

这才是这道身法真正可怕的之处!在百支飞剑的窜刺之下,粱辛尚且能够脱身而出,又怎么可能绕不过这一座不过门板大小的盾牌。

防御型的法宝护主,是随着主人的心意而动,主人要防哪里,它就会出现在哪里。

可粱辛的身法奇快,且刁钻得完全没有痕迹可循,也许在丑娃娃面前不值一提,可这个,东海乾长老的心意哪里跟得上,他正在向离火盾中输送真元,准备硬扛梁辛的古怪拳阵,却想不到梁辛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就那么扎手扎脚的向着自己一抱!

二十一击。三阵勾连。这个长老的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出。胸口的骨骼已然尽数被巨力捣碎,五脏六腑都烂成了一滩碎肉,嘴里鲜血狂喷,人还没有落便已死了。

梁辛在哭,也在笑,身形陡转,扑向了下一个长老!

第二个,东海乾长老,同样未能支持片亥,就被梁辛的古怪身法击败。

不过几个,穿插之间,梁辛就杀了两长老。其他人都目眦尽裂,催动全部真元,挥荡飞剑全力截击粱辛。

可粱辛就好像一头青灰色的蝙蝠,于狂风暴雨间摇摇欲坠,却总能在危机时突然转向。不仅躲开了危机,更扑向了第三个长老。

第三个长老天生胆眼见梁辛攻了过来,口中低吼,双手不停翻转,把飞剑和法盾一起唤了回来。再加上一道“凝海障”四五件宝贝围着自己上下翻飞团团打转,莫说敌人,就是连一滴水也泼不进来。

远远望去场面蔚为壮观。老道悬浮半空须张扬,身上的衣袂猎猎飘摆,在他身周,各色法宝呼啸陡转,舞起层层神光将主人裹在其间,而粱辛却化身青衣鬼魅,在大群的法宝中穿梭的同时,也围住老道层层打转!

过了一阵。粱辛未能攻入老道的防御,突然冷笑了一声,身子一晃飘然离开。

长老心里松了口气,可手上的法诀不停。依旧指挥着法宝护住自己,果然,转眼之后梁辛又再度折回,左右手各自一抡,将两件事物狠狠的砸在了他的法宝和飞剑上。

嘭。嘭,两声闷响,鲜血泼溅、碎肉翻卷,长老猛的怒吼了一声,目眦尽裂!梁辛砸过来的,竟然是他东海乾的两名弟子!

再看此时的梁辛,哪还有一丝一毫的憨厚,身形凝滞了片刻,任由泼起的血肉浇了自己满头满脸。对着法宝中的长老,阴森森的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长老几乎咬断了自己的牙齿。但却不敢指挥法宝去攻杀梁辛,相反,他又把防御的圈子缩小了些

梁辛却根本不再看他一眼。而是出了一阵满是轻蔑的大笑声:“你还不如那个南阳老贼”。话音落处。他又扑向了第四个长老。

第四个,长老看到梁辛过来。却也大笑了起来:“来得好!”说话之间,身体也如那些飞剑法宝似的。霍然绽放起灿灿金光,毫不犹豫的应向粱辛!

这第四个长老,道号洗阳。是东海乾一众长老中修为最高的一个,虽然不如掌门人,但是也到了玄机境大成的境界,而且他的功法别具一格。由内而外,身体尤其结实。

朝阳真人曾经笑言:洗阳师弟自己就是自己的法宝了!

梁辛这次终于踢到了铁板上。北斗星阵虽然可怕,但是却被洗阳的双臂牢牢挡住。

在连续冲击几次之后,不仅无法击败洗阳,反而差点被对方的真元所伤。粱辛心中急躁,正打算拼着重伤和敌人硬拼一击,身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轻叱:“夺”。

一只白嫩的手掌,左手。轻却快,突然割碎金光出现在梁辛眼前,稳稳拿住了洗阳正回荡而起的拳头。

半空里的恶战,洗阳全身灿灿,煌若天神;梁辛来愈如风,虐若厉鬼;还有一个阴戾、冰冷的白裙修罗小汐。

小汐的左肩,鲜血淋漓,她第二次揭开了自己的封印,睚眦手全力。相当玄机境初阶的修为。

洗阳被小汐捉住手腕之后。只觉得一股暴躁的力量,沿着自己的经脉狠狠切”治旨年臂路肆虐而卜六而他的护身真亢也随!流转,旧八方集结而至,两股力量碰撞之下小汐仰天喷出一口血雾,沾染鲜血的妩媚红唇,却切金断玉般吐出了三个字:“梁磨刀!”

梁辛的身法如风,趁着小汐缠住敌人的瞬间,缩脚收肩将自己团成了一个肉球,一头撞进了洗阳怀中!

三道星阵勾连,自洗阳的胸腹间尽数爆。

洗阳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胸口彻底塌陷小汐被他的护身真元反震也受伤不轻,梁辛伸手揽住了她,随即转头,望向最后一个长老!

留下断后的那些四步弟子都被小汐上来前,用睚眦手狙杀,此刻只剩下了那个只敢防御、不敢进攻的长老,被梁辛血红色的目光一瞪之下,这个人再也不敢停留,怪叫一声遁剑便跑。

粱辛哭着、笑着、不甘着,却不得不揽着小汐跳回地面。

干爹传下的身法,在对战时威力了得,可是用作追、逃却没什么太大的用处,虽然快,但依靠的毕竟是身体的力量。长途之下绝跑不过高深修士的真元。而且这道身法,真正的精髓在于千变万化,与不可能之处连续转折。

说穿了,这是个类似于绕圈子的身法,在一个范围之内穿梭、盘绕,东海乾没人能比得上,可要是拉开了距离。粱辛根本跑不远。

其实,刚才那几个长老和弟子,如果只想着逃跑,梁辛也没能力把他们全都杀掉。

敌人逃走了,梁辛放下小汐,闪身跃到义父身前,还没开口,却忍不住了泪如泉涌!

满头白尽落。皮肤再没有一丝光泽。

原本黑白分明、虐戾犀利的眸子,已经游散、浑浊,变成暗淡的灰来

曲青石双目含泪,对着梁辛摇摇头,将岸什么都不曾说。

将岸此刻,眼瞎耳聋,但却能觉出梁辛回到了身边,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出了一声咳嗽,好像呛到了口水,可咳出来的,却是一蓬烟尘。

粱辛再也屏不住呼吸再次放疼嚎啕,老魔头将岸却露出了个足以挣裂天地的笑容,最后对着磨刀儿说出无声的三个字,就此撒手人寰”

此宏,天现黎明!

将岸连尸体都没留下,当晨风吹过,一道道飞灰从他的身体上飘扬而起,随风播散,,

在土坤之中被困千年,将岸的身体早已不行了,却还在二十天内,动了三次天下人间,特别是最后一次,拼劲全力之下,身体彻底被神通的力量摧垮,转眼衰老,化作灰槁。

可即便如此,也无所惧。

第一次神通,与獠牙之间点化传人,将岸后继有人!第二次神通,在天下修士面前,逼疯千煌和尚,将岸意气风!第三次神通,将岸救了想救之人,他的天下人间,再不是那个来不及。

他说的最后三个。字,梁辛看懂了,不是,来不及”而是,舍不得!

梁辛疯了,跳、跑、厮打哀号,但又怎么能拦得住风,冬早黎明,晨风鼓荡,只不过片刻后,老魔头尸骨无存,却叮当一声,一枚长长的银针落地。

将岸没有向梁辛借力就动了第三次天下人间,靠的是,回光返照之力。

东海乾现身时,老魔头还无所谓,可在见到那对丑娃娃后,他便已经将这根长针悄悄刺入了自己的心脉。

到最后,粱辛没死,老魔头笑的,舍不得。

看到银针,粱辛哪还会猜不到真相,一瞬间里,只觉得胸肺间所有的悲恰,都凝结在一起变成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把自己的心脏都带动着直冲咽喉,可恨嗓子细他吐不出来!最终身子晃着,喉咙里出咕咕的怪响,两眼一番,沉沉的昏厥了过去。

昨日黎明时,梁辛正摩拳擦掌,准备营救义兄。

洪熙十一年,腊月二丰。

一个白天,斗千煌,辩麒麟,救曲柳脱困,面见当今天子。

一个晚上,大哥定亲小汐把酒、二哥康复有望”义父丧生!

这一天里,粱辛历经生死,大喜大悲,尝尽了人间滋味,到最后,只抱住了三个字:舍不得。

两天之后,粱辛才再度醒来,正置身于马车之中,柳亦和曲青石坐在对面,一起看着他。

小汐也在,左手缩在袖子里,右手正晃着一个小小的酒坛,见他醒来,露出了一个笑容:“还好?”跟着,又托起了手中的酒坛:“喝么?”

梁辛身体粗壮,伤心过度之下逆血攻心,醒来了便没事了,翻身坐起来,拍了拍起身后空出的座位:“这边坐来吧,你们三个挤的很。”

小汐还没动,羊角脆就不知从哪跳出来,紧挨主人一屁股坐在了空位上。

众人不禁莞尔,愁苦的气氛被稍稍冲淡。粱辛把猴子抱在怀里,问小汐:“你呢?伤的怎样?又解开了封印,或者”现在回去,请指挥使再帮你封上。”

小汐摇摇头:“第三次便彻底封不住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三个月和一年的区别。”说着,站起,转身,落座,舒舒服服的坐在了粱辛身旁,同时还不忘提醒一句:“千万莫碰我的左臂,现在这条胳膊。一旦有人碰我自己做不了主的。”换过座位之后方向掉转,原先她坐曲青石的左侧,现在在梁辛的右侧。

羊角脆本来正拉长身子要去蹭小汐,闻言立刻缩回来,跟着还觉得不踏实,又用力向着主人怀里缩了缩。

这时,曲青石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所有的事情,都由青墨而起的。”

这句话的意思谁都明”二下皱眉,本想劝解两向,可随后又想到了自只的身。心时开口总不是个。滋味,好像在偏袒媳妇,而梁辛却摇了摇头,说的话让人摸不到头脑:“要没有我,你们两个就死在玉璧里了。”

曲青石一愣,没说什么。

“你们死在玉璧里,青墨来了也找不到人。南阳更犯不着断灭几情。你若把义父的死算在青墨身上,还不如算在我身上?”

梁辛的道理,是胡搅蛮缠的道理,但语气里并没什么玩笑之意:“没有我,你们要死,义父会在土坤里出不来,可南阳却不用死,东海乾那些想要杀我父兄的长老、弟子,还有那个丑娃娃就不会死。”

曲青石看着粱辛,又眯起了眼睛:“所以呢?”

“所以,天生的对头牌,你死我活吧。嘿,东海乾,乾山道宗。”

柳亦笑:“老三这话说的好,本无对错,天生的对头牌!就是如此了。与其纠缠着前因后果。倒不如想想报仇的法子。”说着,柳亦顿了顿。又问梁辛:“剩下一个丑娃娃你现在还不是对手,但是朝阳呢。你敌得过么?”

粱辛轻轻摇头:“我能杀掉那几个长老。凭借的是身法和拳阵。比起真正的力量,我还差得远。这次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下次相遇时,如果他们有所防备,我便会有大麻烦了。”

粱辛现在的身法,五步初阶是防不住他的?可是遇到五步中阶。在一心防备的情况下。粱辛便凶多吉少了。对方只需要像最后一个逃跑的乾山长老那样,召唤诸般法宝防得密不透风,梁辛也只能围着他打转,无计可施。

而对方是五步中阶,以真元催动法宝,耍个三天三夜也没问题。梁辛的身法却是单纯凭借肌肉力量,能维持一两个时辰就已经是极限了,此消彼长之下,梁辛会被对方活活耗死。

车里的都是自己人,也没必要说些假惺惺的安慰话,柳亦和曲青石都皱眉不语小汐把酒坛递给了梁辛。

粱辛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吐出了口闷气,又开口道:“不过。与东海乾对敌,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因为干爹的身法犀利,所以我不用防。只想着攻即可,等到了草原,我就要开始练习拳阵了。”

粱辛在花阵中悟道,身体的协调和反应整整提高了一个层次,再加以苦练,拳阵肯定还能再多打出来几套。

“只要拳阵的力量上去了,绕不过敌人的防守。干脆就敲开他的乌龟壳子。”说着,粱辛突然笑了一下:“要报仇,便好好好练功了,不过这个仇怎么报,也是要好好琢磨的。”

小汐不解,皱起了眉头。粱辛却会错了意,又大喝了两口之后。把酒坛子换给了她。

曲青石天生一份阴鸷心肠,似乎听明白了粱辛的意思,淡淡的开口道,说的却是句废话:“修士最看重的,也是唯一能看重的,便是他们的修为了。最能让修士开心的事情,便是冲破瓶颈,跨升一步。”

梁辛点点头:“青墨和琅琊都说过,朝阳五步大成,突破在即。”

这时候,柳亦终于听明白了老二老三在说什么,吸溜了一口凉气之后。对着曲青石嘿嘿的笑道:“老三这都是跟你学的吧!”

曲青石没有一丝笑意,郑重的摇头:“是他天生的?老三不好惹的。”

小汐终于忍不住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三兄弟之间的哑谜,问梁辛:“到底在说什么?”

不等梁老三开口,柳亦就坏笑道:“朝阳老道修炼了几百年。现在五步大成,最能让他欢喜开心的事情是什么?”跟着,也不等小汐回答,就继续道:“是突破瓶颈。成为六步宗师!”

曲青石结果了话题,也笑着。不过却阴冷的很:“老三是想。在朝阳终于看到突破希望的时候。杀他。”

两个义兄你一句,我一句。梁辛觉得自己不开口好像有点不合适似的:“总要让他尝尝什么叫“舍不得”这个仇才算报的踏实。”他说话时也在笑,不过笑的很轻。不着痕迹。

小汐挑了挑眉毛:“具体怎么做呢?”

说起报仇,梁辛的心情也好了些,脸上露出了些真实的笑意:“第一,要把自己练得能打败朝阳;第二,想办法帮帮朝阳,让他能看见马上就可以成为大宗师的希望便好了。”

只剩三个月了小汐却活的明显比以往鲜活了起来,竟然微微撇了下嘴角。苦笑:“这个第二,说的倒容易!”

梁辛却一笑,没再继续解释。而是挺直了腰板,说了句:“办法是有的。不过还要仔细想想。更要紧的是先得把本事练好。”

见梁辛的心情看开朗一些。曲青石也觉得全身轻松,难得的露出了个货真价实的笑容:“至于那个丑娃娃,也一样不会放过的。”

柳亦咧开嘴巴。笑呵呵的正想说什么,突然一个真正阴森、寒冷的声音,又从半空中响起:“地上的那队官差”

曲青石平时说话,便带着股阴阳怪气的虐戾,可是和外面的声音一比,简直就变成了快乐的黄鹅鸟。

随即。外面的青衣叱喝声响起,而那个阴森的鬼声却仿佛被吓着了似的,马上变得怯生生,声音也小了许多:“官差官息怒。打听个事…

声音虐戾,语气怯懦,揉在一起说不出的古怪。

小汐还以为来了敌人,正想出去看看,却现对面的曲青石和柳亦,都是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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