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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菩萨心肠
季云涛问他,你知道开发房地产要经过多少程序,要有什么样的公司资格吗?需要多少的环节吗?
季晓天却说,我一个总经理要懂这些玩意干什么,多少程序都有手下的人去办就是了,至于公司资格,说来说去不过是钱的问题罢了,只要你把地给我弄下来,我找个有钱的合伙人,这事情不就成了,一点风险都没有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支持我一下呢。
季云涛差点被他给气晕了,说来说去,季晓天想要做的是空对空的买卖,说是要开发房地产,其实这是想要买块地,转手给别人,赚取其中的差价罢了。
季云涛在官场多年,季晓天这点小把戏他自然是看的透透的,所以不管季晓天怎么软磨硬泡,他都没有松口。
这个儿子是被老婆娇惯的已经不知天高地厚了,自己管不了他,却绝不能让这小子把自己也拖进那无底漩涡里去。
现在国家对于土地政策法规出了这么多条,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控制房地产开发用地的囤地行为,自己身为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绝对不能犯下这种弱智的错误。
正因为独生子季晓天的不争气,季云涛的心里便愈加感觉到女儿刘丹丹的种种好处来,尤其是女婿黄一天,年轻有为,为人聪明谨慎,为人处事,言谈举止颇有几分自己年轻时候的风度。
季云涛心里欣赏黄一天,对黄一天说话的态度自然就要和气很多,倒是比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季晓天更加和善些。
季云涛问黄一天,上次跟他商量想要帮小两口调动工作到省城的事情,黄一天跟刘丹丹两人商量出什么结果没有?
黄一天见季云涛一见面就问起这个话题,心知季云涛是把这件事当成大事来办了,说不定背地里有些功夫早已做下了,就等着自己和刘丹丹只要一点头,他立马就行动起来。
想到这里,黄一天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从季云涛开始跟自己提及此事,自己心里根本就没有想把家搬到省城的打算,上次回家后,他也就是随便跟刘丹丹提了一下,刘丹丹问他什么意见,他当即摇摇头。
刘丹丹见黄一天不同意调动工作到省城,自然也就断了这样的念头,否则的话,一家人分居两地,总不是太好。
黄一天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季云涛说,季部长,我们仔细考虑了一下您的建议,心里还是想着靠自己的努力慢慢进步比较好,一下子举家迁到了省城,心理似乎倒是有些无所适从了。
黄一天这么说,季云涛自然就明白了小两口的态度是不愿意到省城来上班的,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好在作为长辈,他也能理解年轻人的想法,不仅理解甚至还有些许欣喜在里头。
女儿和女婿果然跟儿子是完全不同的,儿子整天缠着自己利用手里的特权帮他做生意,而女儿女婿却把自己主动提出的好意,拒绝了,一心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东西,季云涛的心里不由又感到有几分安慰。
季云涛对黄一天说,我也不过是随便一说罢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肯定还是要你们自己做主才行。
黄一天瞧着季云涛的脸色稍微敞亮了些,赶紧说,其实,现在普安市到省城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和丹丹可以经常带着孩子来看您,倒也跟住在省城没什么差别。
黄一天理解季云涛作为长辈的这种心理,人到年纪大了,尤其是当领导的一旦快要到退休年纪的时候,心里都巴望着能在自己下来之前,把子女的事情安排妥当,身边有孩子围绕着颐养天年是每个老人的梦想,从领导职位上退下来的季云涛心里想法在这一点上跟街头普通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黄一天陪着季云涛闲话了几句家常后,季云涛依旧是叮嘱他,遇到什么困难,及时跟自己联系,到底是自家人,不要拘礼。
黄一天笑着点点头。
从季云涛的办公室出来后,黄一天内心不由感叹,今天跟季云涛见面谈话,哪里有平时在会场见到的那种精气神,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的完全只是一个平常的老父亲角色罢了。
这世道,不管你做了多大的官,赚了多少钱,当父母的在儿女面前,却永远都是一副老母鸡的角色,恨不得一辈子都把儿女罩在自己的羽翼下,这种体会,没有当过父母的人是很难有切肤体会的。
从省委大院出来后,黄一天正准备去停车场取车,却在半道上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抬眼一看,钟天河正带着马魁梧和陈大安一路说笑着也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来。
远远的见到前面黄一天正迎面走来,三人也是一愣,倒是钟天河反应最快,他立即快走几步,走到黄一天面前热情的问好说,真是巧了,竟然在这里碰见,黄主任,黄主任这是刚来,还是已经办完事情要走了?
黄一天伸出手跟钟副书记握了一下说,我过来拜访个朋友,怎么?钟书记过来有公事?
钟天河呵呵笑着说,还不是为了宏图公司项目的事情,没有省里领导的支持,的确是很难把合约谈妥当啊。
黄一天心想,这个项目刚开始是自己首先接触的,本来想要让唐小平出面把这个成功率很大的合作项目谈下来,没想到顾国海一点大局观点都没有,为了帮钟天河在省里领导面前加些形象分,竟然在背后耍起了手段,硬生生的把这个项目从唐小平的手里又分给了钟天河,看样子钟天河应该是知道顾国海跟宏图公司老总刘尔达之间的关系的,只不过当着自己的面装装样子罢了。
黄一天对钟天河说,钟副书记也不用太担心了,相信这件事有顾书记的支持,跟宏图公司的合约,应该不会过于难签署的。
钟天河听了这话,眼神里突然显出几分异样,他敏感的意识到黄一天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想想似乎不太可能,记得顾国海上次跟自己交代任务的时候,还斩钉截铁的说过,在普安市里除了自己和他本人之外,没人知道他跟宏图公司老总之间的特殊关系,而这种关系是绝对要对外保密的,否则的话,即便是钟天河把这个项目争取下来,在众人面前威信也会大打折扣。
钟天河呵呵笑了两声说,全市的工作肯定要在顾书记的领导下才能有成功,黄主任现在就回去吗?要不一道走吧,正好我们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
黄一天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谢谢钟副书记美意了。
站在钟副书记身后的马魁梧和陈大安倒像是跟黄一天不甚熟悉一样,只是冲着黄一天笑笑,几人擦肩而过了。
看着黄一天已经上了自己的车,陈大安小声窃笑说,这个黄一天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等到咱们钟副书记把合约正式签下来的时候,看不把他吓的一愣一愣的。
马魁梧说,是呢,这小子最近猖狂的很,一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神情,你们看看,我这个副市长在他的眼里,哪里还算个领导,见了我还要我先跟他打招呼。
陈大安讨好的口气对钟天河说,等到钟副书记这“副”字去掉的那一天,黄一天对马书记的态度自然就不敢这么猖狂了,您说是不是,钟书记?
钟天河正瞧着黄一天的背影若有所思,想到这个小子的关系很是复杂,到这个大院里面如到了自己的后花园,说明这个人是不能轻易的得罪的,想到刚才黄一天说的话,难道这个人知道了什么,所以根本没把身边两人的话听在耳朵了,见陈大安似乎在问自己什么问题,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陈大安没想到钟天河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跟马魁梧讲的话题上,只得笑了一声说,我们刚才在议论说,等到钟副书记把宏图公司的项目签署了,再把副书记的位置磨正了,黄一天就不敢当着咱们的面,摆出刚才这副目中无人的架势了。
钟天河白了他一眼说,你们都是化工园区的同事,你也别没事就把黄一天想的那么不可理喻,我瞧着他也没什么不好,年纪轻轻的,进取心很强,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混到了正处的位置,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啊。
钟天河说着话,眼睛早已不知瞟向哪里,陈大安和马魁梧也看出来了,钟天河此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跟两人的谈话上,也只得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缄口不言。
钟天河注意到刚才黄一天是从省委大楼的方向出来的,他几乎可以断定,刚才黄一天一定在某个省委领导的办公室里,作为一个处级干部在省委大院里来去自由,出入省委领导的办公室如入无人之境,此人的能量的确是不可小觑,即便是自己这个市委副书记也没有混到如此如鱼得水的地步。
钟天河看了一眼眼前这栋大楼亮灯的办公室,全都集中在四楼,四楼基本都是省长,副省长之类的领导人办公室,这说明黄一天一定是从四楼下来的,别的办公室早已没有了灯光,他总不会去那些没人的办公室拜访领导吧?
这样想着,钟天河瞧着黄一天背影的眼神不由又多了几分内容,如果不是因为顾国海跟黄一天之间的关系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现在必定会不顾身段,巴结黄一天,跟黄一天混到称兄道弟的程度,在官场混久了,钟天河明白有时候领导一句话,真是比自己跑断腿效果还要明显的多。
可惜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自己明知道黄一天是能够给自己提供帮助的人,却没有办法靠近他,获得他的好感。
钟天河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才真是成也顾国海,败也顾国海,因为有了顾国海横在中间,黄一天绝对不可能跟自己相处到掏心掏肺的地步,他能不坏自己的事情,自己就算是心满意足了。
在官场上,有一类人,尽管他们的级别或许不是很高,对当地官员的任免却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曾经记得某市就有这么一位重量级人物,其实严格说起来,并不算是个完全的官场人物,只是国企的一位老总罢了。
就是这么一位国企老总,在当地的影响力,甚至超过很多的政府官员,每每有市委书记新来上任,都要先去拜访这位大爷,因为这位老总的叔叔在最高权力机构任职,哪怕这位老总什么都不是,也没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类人若是自己自觉些,倒也还好,偏偏这位老总,仗着家里有亲戚位高权重,往往在当地享受特权,有一次竟然在光天白日之下领着几个美女在一家高档餐厅里做出不合时宜的行为,有人当即举报了110,警察们来势汹汹,结果却连警车都差点被该大爷给掀翻了,还害的警察局长亲自当场登门道歉。
说实在的,每每在新闻上见到这位老总的亲戚正襟危坐的出现在诸多重要会议场合的主席台上,或者是深入民间探访疾苦,并没有多少领导的架子,说话,做事看起来都是相当的低调的人。
心里不免会猜想,不知道他对自己这位亲戚的所作所为是否有所耳闻,若是有的话,又为何不做出些反应呢?
高官的家庭跟普通家庭没什么两样,本着一种善念,可以猜测高官家里也是有本难念的经,只不过,因为家庭背景的特殊性,家庭成员中有人仗着朝中有人,作威作福,为所欲为的话,这样的行为对高官来说,并非什么幸事。
看过新闻上说奥巴马有个兄弟在中国开餐厅,很普通的餐厅,开了好多年,没人知道他是美国总统的兄弟,这在咱们中国,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晚上,黄一天回到宾馆的时候,冯雯雯已经一早回来呢,正撅起小嘴巴,埋怨黄一天回来的有些晚了。
一见到冯雯雯,黄一天赶紧问她,成厅长的病情怎么样了?每次服用的那药不管用吗?
冯雯雯却耍起了小姐脾气,冲着黄一天嚷嚷说,你可真是比资本家还会剥削人呢,我都已经饿的说不出话来了,你就只管着巴结你的成厅长,本小姐的肚子现在饿的咕咕叫,没吃饱饭之前,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黄一天见冯雯雯一副耍小孩脾气的模样,倒也显出几分可爱来,不由笑着敷衍说,好了,我是资本家,赶紧伺候着您这位大小姐吃喝去,跟小的说说看,大小姐今晚想要吃点什么?
冯雯雯这才露出笑容说,这还差不多,行了,本小姐也不愿意过份为难你,就上次你带我去的那个什么什么酒店,门口有风车的那家,本小姐喜欢那里,咱们赶紧出发吧。
黄一天不由咂了一下舌,冯雯雯可真是会挑地方,那地方是高档酒店,最低餐费标准也不会低于千元,她张嘴就来,还真是有眼光,不挑对的,专捡贵的。
眼下,服侍好冯雯雯也是自己这次来省城的重点任务,不过是多花点钱的事情,黄一天呵呵笑着,态度很好的陪着冯雯雯一道外出就餐。
夜晚的省城,自有一番白天看不到的美景。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在繁华街市中,熙熙攘攘的人群结伴而行,黄一天和冯雯雯坐在车里,却一时无语。
来到了冯雯雯指定的酒店门口,车子一停稳,冯雯雯便先开门出去,站在一侧等着黄一天下车后,极其自然的上前挽住了他的臂弯,那副神情,像极了一对到此地就餐的普通情侣。
黄一天瞧了冯雯雯一样,并没有把手臂从冯雯雯的手里抽出来,他心里能理解,对于冯雯雯来说,心里期盼着跟自己单独相处的机会有多久了。
餐厅依旧是高雅幽静,四处弥漫着叮咚清脆的钢琴声,大厅里坐着弹琴的表演者是一位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埋首弹奏一曲抒情的流行曲,秋日私语。
冯雯雯附在黄一天的耳边低声说,我猜,那男孩一定是哪个省城艺术院校的学生,过来打工挣钱的
黄一天瞧了正在弹琴的男孩一样,尽管男孩身上的牛仔裤和白衬衫把他的造型打扮的似乎有几分学生模样,偶尔瞥向楼梯上客人的眼神,却少了几分学生该有的空白和幼稚,多了几分幽怨和复杂的眼神。
于是,黄一天摇摇头。
冯雯雯见黄一天推翻了自己推测的结果,急着要上前去问一声,看看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黄一天赶紧拦住说,咱们是来吃饭,又不是来猜谜,赶紧上楼吧。
冯雯雯不服气,拉着黄一天的衣袖,一副撒娇的模样,黄一天心想,这丫头,在我的面前,实在是有些过于骄纵了,却又拿她无可奈何,毕竟这次来省城主要任务就是把她陪好了。
冯雯雯拉着黄一天的手,往弹钢琴的男孩身边走去,正好男孩一曲弹完,跟另一位女孩换班,已经从琴凳上站起来,起身的同时,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径直往隔壁的吸烟室走去。
冯雯雯是医生,瞧着这男孩急切的模样,也能看出,此人是烟瘾上来了,有这么大烟瘾的人,怎么可能还是正在上学的学生,冯雯雯不由自主的自行停住了脚步。
黄一天也看出了男孩是烟瘾犯了,拉着冯雯雯的手打岔说,算了,别多事了,你不是饿了吗?
楼上的精致小隔间里头,冯雯雯竟然又点了跟上次一模一样的菜肴,黄一天瞧着有些眼熟,不由笑道,真是小丫头,记忆力不错嘛,上次吃的东西这么长时间了,还能记得。
冯雯雯笑道,什么小丫头,我都已经参加工作好几年了,再说,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嘛。
黄一天不出声,伺候着冯雯雯拿餐具给她,帮她把好吃的挑到盘子里,冯雯雯瞪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看着黄一天,问他,你不是很想打听今天帮成厅长看病的事情吗?怎么不问了?
黄一天呵呵笑着说,妹妹,你要是想说,自然会说,要是不想说,我就算是问了,也还是要遭你的冷脸,我才没那么傻,上过一次当,再来第二次?
冯雯雯闻言,忍不住笑了,对黄一天说,真是瞧不出来,咱们的黄主任还挺聪明的。
黄一天也笑道,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冯雯雯说,今天可真是把我给气坏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狗日的,那有这样的事情。
黄一天听了这话,眉头一皱,这位大小姐别再把成厅长跟得罪了吧?他不敢乱问,只等着冯雯雯自己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冯雯雯果然继续往下说道,本来我以为是去给成厅长看病,结果到了地方,成厅长却把我领到一个什么老总的老婆面前,说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请我仔细的帮忙看看,他老婆的病到底是什么情况。
黄一天问,你答应帮她看了?
冯雯雯没好气的说,我来都来了,人就在面前,怎么能给人家不看,再说,怎么也要给成厅长面子,那是你巴结的对象啊。
黄一天问,那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不高兴成这样?
冯雯雯抱怨说,成厅长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从始至终态度都相当的客气,可那个女人实在是有些不是抬举,本小姐亲自帮她诊断后,她竟然轻飘飘的当着我的面说出了一句话。
黄一天问,什么话?竟然把咱们的冯大小姐气成这副模样?
冯雯雯斜了黄一天一眼说,真不知道成厅长这结交的什么朋友,明明是个中国人,却连连摆手说,她是根本不相信中医的,在国外找了那么多的西医都没治好的毛病,她不相信凭借老掉牙的中医能治好她,再说,国内的好中医要找了不少,都说无法根治。
黄一天听了这话,也有些皱眉,如果成厅长的朋友老婆真的当着冯雯雯的面说出这番话来,的确是有些太不应该了。
黄一天端起手边的一杯 饮品放到冯雯雯面前说,妹妹,你也太介意了,这说明那女人比较的无知,又没什么修养,你跟她治什么气呀?
冯雯雯伸手接过饮品说,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到你的缘故,你以为我会甘心受她这份气吗?要是换做以前,我早就甩手走人了。
黄一天问,那女人的病情严重吗?
冯雯雯说,那是宿疾,应该说很棘手,真想要治疗妥当,是要花费大工夫的,所以这女人不相信中医也好,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黄一天听冯雯雯这么一说,知道冯雯雯这次去看病,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于是劝她说,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估计她也不会再麻烦你了,咱们只要把成厅长的病弄好就行了,其他人都是附带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是不是?
冯雯雯说,是啊,你就关心你那个成厅长,成厅长一个电话,你就着急了,若不是成厅长有事找我,你是不是以后都不准备跟我一块来省城,陪我一块吃饭。
冯雯雯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黄一天,似乎想要从黄一天的脸上看穿他的心思。
黄一天伸手帮她弄了点小点心放在盘子里,顾左右而言他的神情说,赶紧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回去早点休息,咱们明天一早就回去。
黄一天这话一说完,冯雯雯立马把脸拉长了,她指指自己身边的座位说,你,坐到这里来。
黄一天瞧着冯雯雯那边的沙发腾出很大的空隙来,又看看周遭没什么熟人,想了一下,还是挪动身体坐了过去。
没想到,一坐下冯雯雯立即把上半身躺进了他的怀里,弄的黄一天一下子有些慌了手脚,这女子真是有些发疯了,这可是公众场合,要是被熟人看见了,可怎么得了,自己可是已婚男士,又是个领导干部。
黄一天想要推开冯雯雯的身体,却又有些下不去手,这姑娘对自己情深意重,作为一个情场老手,早已从姑娘的眼神中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是全心全意的扑在自己身上的,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超出常规的举动。
以往,在普安市内,冯雯雯顾忌的太多,尽管心里想着盼着见到自己所爱的人,却又担心给心爱的人带来负面影响,尤其是她所谓的男朋友给黄一天带来种种不利的结果之后,冯雯雯怯步了,她只能在心里默默思念,却不敢随便越雷池半步。
可是到了省城,她的顾忌全没了,在自己日思夜想的心爱男人面前,她放下来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和坚守,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所有情怀表明在男人的面前。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黄一天接到成厅长的电话,请黄一天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黄一天赶到成厅长的办公室后,成厅长很严肃地看着黄一天说,昨天请冯医生看病的事情,她肯定和你说了,那个女人的老公是宏图公司的老总,此人财大气粗,有在咱们省里投资的意向,能不能帮他的老婆看好病,说不定就决定了他到底是不是愿意在咱们江南省投资大项目,这件事情省领导高度关注。
本来已经请了众多的专家会诊,得出的结果都不是很好,后来省人大的一位副主任,她是请冯医生看过病的,觉的冯医生的医术高明,所以就向省委领导和宏图公司的老总推荐了冯医生,这件事情省领导很是重视,还特意跟我交流过意见。
黄一天听了成厅长的话,不由有些愣住了,照成厅长这样的说法,昨天冯雯雯所看的病人,岂不就是顾爱华。
顾爱华的老公正是宏图公司的老总刘尔达,而且最近也的确一直传说刘尔达的公司有在江南省投资的意向,昨天自己还在省委大院里碰见钟天河一行人,不正是为了谈这件事而来吗?
只是自己上次跟顾爱华在酒店包间单独见面的时候,并没看出她到底有什么问题,怎么昨晚冯雯雯却说她的病情相当的棘手,现在成厅长又说,众多专家会诊结果都不是很好,难不成,顾爱华真的身染重疾?
黄一天想到看起来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顾爱华,尽管人到中年,却依旧有一种说不出的成**人的魅力气质,竟然身染重疾,若此事属实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倒真是验证了那句老话,红颜命薄啊。
黄一天猜成厅长今天找自己,或许又是想要请冯雯雯去给病人看病,想想冯雯雯昨晚的态度,便大胆建议说, 厅长,其实省里有很多的好医生,也不一定非要冯雯雯这个土医生才行吧?毕竟她的年纪轻,说起来还是个孩子,经验不足,很多方面不一定能够胜任。
成厅长还是第一次听黄一天拒绝,心知必有缘故,便问道“怎么了?小冯医生是不是昨天回去以后,心里有些不畅快?”
黄一天不置可否的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成厅长劝道:“黄主任,事在人为嘛,冯医生是个通情理的人,你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看病呢,我听人说,中医可是治好过很多西医上医治不好的顽疾啊,再说,那些所谓的大家不一定就能治好,就说我的情况,如果不是冯医生,那么几乎不可能有现在的身体。”
“不一样!”黄一天觉的这件事还是得听听冯雯雯本人的意见,于是对成厅长,道:“要不,让冯医生过来一趟,听听她怎么说吧。”
成厅长听了这话皱眉说,“黄一天,你这样的态度可不行啊!正是因为昨天冯医生的态度,我看在眼里,所以才会今天一早先把你叫过来谈谈情况,冯医生要是能确定来,我又何须要跟你说这些?”
成厅长这明摆着是强人所难,病人不愿意配合,再好的医生也没办法。黄一天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直摇头说,“那个病我听冯医生说过,很棘手,绝无虚言!”
成厅长也知道黄一天的个直性子,知道他不是个说虚话的人,这么说来,这个的病确实难治了,但要是不派冯雯雯去,怕是也不行,因为自从听省里的人大副主任推荐后,这个老板昨晚还亲自找到了副省长那里,还特别点了冯雯雯的名,说是自己的夫人脾气不太好,他一定亲自向冯医生赔罪,却一定要请冯医生再帮自己的夫人好好诊断一下。
昨晚副省长给成厅长打了电话,听口气,副省长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契机,很可能关乎着这个几十亿项目的归属,而且心劲很足,这才是成厅长找黄一天来的原因,
副省长既然交代下来了,成厅长自然就得尽力去办,他坐在椅子里上沉思了半天,冲着黄一天问道:“真的很棘手?”
成厅长也要考虑一下,这件事的成功率问题,如果的确这病原本就是治不好的疾病,自然也不能为难冯医生,毕竟冯雯雯对自己还是有恩情的,自己不能害她毁了声誉。
黄一天点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十分了解,反正听冯雯雯说非常棘手!”
“一点办法都没有?”成厅长问到。
“成功的概率非常低,微乎其微!”黄一天摇头。
成厅长看黄一天这么说,就考虑着是不是把这个情况再向王副省长汇报一下,免得好心办了坏事。
徐主任此时敲门走了进来,道:“钱爱军秘书来过了,说是王省长请您过去一趟。”
成厅长就站起来,对黄一天道:“刚好,你也去,把情况向王省长反映一下,这样等领导决定。”
黄一天说,成厅长,我也不是医生,说不清楚,我就不去了,要去的话,还是请冯雯雯一道去吧。
成厅长说,你的那个亲戚,关键我是请不动,现在要么你去请,要么你和我先去汇报。
黄一天不想揽这档子事情,心想,王省长找你成厅长汇报情况,你非要拉我做垫背的干什么?
于是对成厅长说,治病的事情,我又什么都不懂,见了王省长也说不出什么来,所以还是厅长先去汇报,如果需要我请冯雯雯及时过来。
成厅长还是不死心,估计是到了王省长面前,担心事情没办好,肯定要被说几句不是,找个垫背的,责任也有人一道跟着分担。成厅长对黄一天说,先过去看看,如果需要,那么到时候再请冯医生也不迟啊。
领导的嘴巴最大,成厅长既然如此坚持,黄一天也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跟在成厅长身后出门。
两人一前一后,相跟着上了楼,钱爱军秘书早已等在办公室门口,看到成厅长,就迎上两步,道:“省长请您来了直接进去。”
说完,在前领路,推开了王副省长办公室的大门。
一进门,成厅长楞了一下,心道莽撞了,王省长正在会客呢!不过等看清楚那客人是谁,成厅长就没有犹豫了,因为此时正是病人的丈夫,那个大老板刘尔达,一大早又来找王省长,肯定还是为了他老婆的病,如此着急,看来果真病得是相当严重啊!
黄一天直皱眉头,他也认识刘而达,这个和自己原本谈合作,谈的很好,后来变卦的宏图公司老总刘尔达。
“成厅长,坐!”王副省长笑呵呵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你和刘总也认识,我就不做介绍了。”
成厅长过去跟刘而达打了个招呼,寒暄两句,然后坐在了王副省长的一旁,道:“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
王副省长眉角就抬了一下,心道,成厅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件事还另有隐情?
这一琢磨,就剩下黄一天尴尬地站在那里,坐吧,王副省长没发话,不坐吧,难道就这么站着吗。
此时刘而达站了起来,朝黄一天微微一欠身。
成厅长就向王副省长汇报说,王省长,那个冯医生就是这个黄主任的亲戚,我认识冯医生也是通过这个黄主任。
王副省长这才道:“小黄,你也坐吧!”
黄一天就开始寻找适合自己的位置,看了一圈,发现自己都不合适落座,总不能跟刘而达挤一张沙发吧,人家可是副省长的贵客,成厅长坐在椅子上,旁边又没有另一张椅子,他正左顾右盼,还好秘书机灵,立刻搬来一张椅子,放在黄一天的面前。
等黄一天坐下,王副省长也不着急讲话,他觉得成厅长那句话是在给自己提醒。
刘而达就先开了口:“黄主任,非常感谢你的亲戚,那个冯医生昨天为我妻子亲诊治病情的时候,我妻子态度不是很客气,看在她是个病人的份上,还请黄主任不要计较,听说冯医生医术的确高明,希望黄主任再请冯医生帮忙诊断一下吧。”
黄一天一摆手,“治病什么的,那是冯医生的事情,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那就不用谢了。”
王副省长心里就明白了,黄一天这么说,就表示对这个刘而达老婆的病无能为力,也代表着拒绝了求医请求。
刘而达自然也明白黄一天的意思,不过他还是道:“关于妻子顾爱华的病情,还请黄主任能够请你的那个亲戚,看看,解释一二,好让我们做到心中有数。”
黄一天就说,这个事情真的不好解释,那就请冯医生自己亲自当面跟你说好了,我又不是医生。
刘而达看出还有他的态度很不和善,心里也明白其中缘由,便说,那么能不能请冯医生过来一下,帮忙再好好诊断一下?
黄一天说,冯医生是我的亲戚,但是她有自己的决定,昨天贵夫人的行为恐怕是有些触及了冯医生的做人底线,有些事情我也不敢保证,所以还是看她自己的决定吧。
刘而达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听了人大副主任对冯雯雯医术高明的评价后,他抱了很大的希望,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想想也是,在国内的大城市,最好的西医和中医大夫都请了,全都束手无策,一个年轻的中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刘而达之所以如此重视,实在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女人亏欠很多,顾爱华当初不顾所有家人的反对跟自己私奔了,这么多年来,两人在外头起初过的日子也很苦,现在好不容易条件好了,顾爱华的身体却出现了状况,这让刘尔达相当的焦心。
有道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他这一生,能得顾爱华这样一个妻子也算是三生有幸,跟别的夫妻比较起来,两人的感情要更加的深厚很多,因此,刘尔达心里只要有一线机会,都不愿意轻易放弃。
见替妻子求医的希望破灭,刘尔达心知多说无益,于是起身稍稍整理一下衣服,道:“王省长,很抱歉打扰你了,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
王副省长也站了起来,道:“非常遗憾,但我们会再组织一批专家,过去为夫人会诊,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夫人的病一定有得治。”
“谢谢省长的好意,心领了!”
刘而达婉言谢绝,要请专家,自己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专家请不到呢。现在有人介绍说的好医生,却是不能邀请到。
看着刘而达离开,副省长心里有些失望,如果能够把刘而达这样的公司留在江南,必将极大促进省内高新经济的发展,可惜了!
“王省长、成厅长,那我就先回了,不打搅领导们的工作了!”黄一天就提出告辞。
两人微微颔首,也没说话。
黄一天此时才明白,原来刘而达夫妻此次明着是来考察投资意向,主要的目的却还是为了顾爱华治病。
黄一天心里不由疑窦丛生,他是跟顾爱华打过交道的,上次在包间里见面的时候,从表面上看,那个女人当时似乎没有什么病,而且能够喝酒,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呢?
想来想去,不管顾爱华的病是不是能治好,恐怕刘尔达的项目还是会落户普安市吧,不管怎么说,刘尔达因为和顾国海之间的特殊关系,也应该会有些许投资项目落户到普安的,不过是时间而已。
黄一天开车出了大院,准备带着这个冯雯雯回普安,狗日的,整天带着一个未婚的女孩跑来跑去,要是被熟人见了,肯定闲话会很多。正启动车辆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号码,竟然是曹书记的秘书庄大库打来的,黄一天赶紧按下了电话的接听键,道:“庄处长。”
“黄一天,你现在在哪呢?”庄大库问到。
“刚从省政府出来,要回普安。”黄一天说着,“庄处长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曹书记让我找你了解一下刘而达老婆事情。”庄大库顿了一下,“要不你过来一趟吧,电话里怕是说不清楚。”
黄一天直头痛,狗日的,这姓刘的到底找了多少人啊,“行,我马上就到!”
电话里庄大库突然道:“你等一下……”
然后黄一天就听电话里好像有曹书记的声音,但说什么,听不清楚,过了一会,庄大库又拿起电话,道:“你不用过来了,曹书记吩咐了,他要和冯医生见面,亲自了解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赶紧接冯医生一道再过来吧。”
黄一天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黄一天就掉了个车头,看来不用回普安了,省得来回折腾。
到了宾馆,冯雯雯看到黄一天就问,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黄一天说,等见过一个人后再说吧
冯雯雯就问,是谁啊?
黄一天说,我的领导。
冯雯雯的小嘴巴又撅的老高,不乐意的表情说,黄一天,你是普安的干部,到了这里,你怎么有这么多的领导啊,见来见去的,你也不嫌累的慌。
黄一天说,好了,大小姐,我也是没办法,领导发话了,我是不敢不从啊,你以为我有兴趣在这帮领导人面前晃悠,整天要装出一副笑脸,还要小心翼翼的考虑说什么话,才能不得罪领导,你以为不累人吗?
冯雯雯听他这么一说,不再撒小姐脾气了,无奈的叹口气说,算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省得你的领导又不待见你。
黄一天见冯雯雯答应了下来,赶紧陪她下楼,上了车。
大约半个小时后,黄一天带着冯雯雯来到了曹书记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刘尔达和顾爱华竟然也在。
刘尔达看到黄一天,欠身致意,“黄主任,你好!”
“真是巧啊,咱们今天可是第二次见面了!”黄一天笑着,却是冲着顾爱华的方向,他能理刘而达对夫人的一片心,可是这病冯雯雯说过真的不想去治,不是没法治,是不好治,眼瞅着坐在那里的顾爱华,依旧是一副雍容华贵的贵妇形象,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曹书记的眼睛却盯在跟黄一天一同进门的冯雯雯身上,他没想到众人都说医术高超的小神医,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既然人已经进来了,曹书记便客气的问道,冯医生,顾夫人的事情,刘而达同志今天跟我说了,真的没有办法来治吗?
冯雯雯就有些为难。
“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顾忌!”曹书记说:“你先说说,她的病,病因到底是什么呢?”
刘而达就用眼睛看着冯雯雯,希望冯雯雯这次能说出不一样的结论呢,如果和很多医院说的结论一样,那么说明夫人的担心是对的吗,那就是根本不用找医生看了。
冯雯雯想了想,道:“这个病因,说出来可能不好理解。”
“你说说看嘛!”曹书记往椅背里一靠,双手捧在腹上。
冯雯雯说,很多人,当然如这位夫人一样,年轻时候不知道节制,身体的损伤现在表现出来而已,所以光看所谓的症状,肯定是无法找到治疗的原因。
“你详细说一下!”曹书记道。
冯雯雯说,就如一个杯子接纳一样的东西如酒量是有量的控制,可是如果不节制,那么就会一下子装满,那么就不能再接纳,可是这个杯子的其他部分如外面的壁等因为经常接触,确是很需要这样的酒精整天来滋润,那就造成杯子装不下而外面的部件时刻需要的矛盾。
刘而达听到冯雯雯最后的几句,有些愣住了,似乎顾爱华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于是就问,那么该如何治疗。
冯雯雯说,很难治,因为身体的部件现在有的地方很需要一种东西,有的不需要,身体本身就是矛盾的综合体,所以药治疗是一部分,重要的是自己要能够控制。
刘而达这个时候总算是相信别的人的推荐这位中医还是有理由的,这个冯雯雯虽然很是年轻,但是能够仅仅凭着眼睛看一次,就知道这么多,那就是奇迹,要知道多少次在大医院里头,做了多少检查项目后,一些专家还是很难给出肯定的病因结论,而冯雯雯却一语中的,这简直是神了。
曹书记感觉都刘尔达表情的惊愕,心知冯雯雯这句话必定是说到了点子上,于是拿眼睛看着刘尔达,想要听听他到底现在是什么态度,是继续请这位年轻的冯医生帮夫人顾爱华治病,还是有别的说法。
刘尔达收到了曹书记询问的目光,转脸看着黄一天说 ,黄主任,我的夫人你也见过的,你看看什么时候请冯医生到我那边去看看。
刘尔达这话一说出口,曹书记倒是愣了一下,黄一天早就跟刘总夫人顾爱华见过面?
这种气氛下,他尽管心里疑虑,却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刘尔达和黄一天谈论关于治病的事情。
黄一天依旧是推辞的口吻说,很多事是冯医生本人决定,自己不好干涉,今天既然冯医生已经来了,不妨请她再仔细的帮贵夫人好好的诊断一下吧。
刘而达很是感激地说,黄主任,谢谢。
少顷,冯雯雯去帮顾爱华做检查,黄一天和刘尔达坐在一边等着检查的结果。
刘尔达一副痛苦的表情说,顾爱华这些年跟着自己受了不少苦,近两年身体不好,很多专家给出的结论都不是很乐观,顾爱华正是因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所以才会想要回家乡来看看。
黄一天瞧着眼前的刘尔达,哪里还有一个公司老总的潇洒豁达,在自己眼前的明明就只是一个为生病的妻子充满焦虑的丈夫罢了。
黄一天忍不住安慰说,冯医生说了,贵夫人的病只是很难治,并不是不治之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要相信医生的判断。
刘尔达说,我明白,昨天晚上,我夫人回家后,把冯医生帮她诊断的情况一说出来,我就明白,能遇到冯医生这样的医生,是我们的万幸,以前在国外很多医院医治的时候,往往很长时间,医生连病因都找不出来,冯医生却只看一次就说出了病因,小小年纪,医术的确高明。
提到冯雯雯的医术,黄一天也为她感到骄傲,他不由轻轻的笑着说,是啊,像她这样从小在医书里泡大的医生,现在这年头的确是很难找的,尽管她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从医经历却至少十几年了,毕竟家里世代行医,她耳濡目染总是比旁人要学的快些。
听黄一天提到冯雯雯家世代行医,刘尔达若有所思道,难怪冯医生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医术,原来是得益于家传。
黄一天点头说,是啊,这次顾女士也是好人有好报,她想到家乡来投资,也算是为了家乡的建设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老天爷总是会眷顾好心人的,所以才会让她有缘跟冯医生相见啊。
黄一天的这句话说的刘尔达有些感动起来,他频频点头说,是啊,是啊,黄主任,说的的确有道理。
两人正说着,冯雯雯和顾爱华一道从屋内走出来。
顾爱华的脸上竟然有泪,刘尔达赶紧起身上前一步走到顾爱华面前说,怎么了?不舒服?
顾爱华轻轻的摇头说出了一句话,尔达,我有救了。
刘尔达听了这话,不由也激动起来,走过来紧紧握住冯雯雯的手说,冯医生,我真是不知道该什么表达我对你的感谢,只要你能治好我夫人的病,我一定重重谢你。
冯雯雯笑了一下说,刘总你太客气了,你要是真想谢我,那就等我把贵夫人的病治好后,好好的谢谢黄主任吧,我是看在他不住哀求的份上才会过来这一趟的,好在贵夫人的病现在用药还能来得及,只要她能按照我的嘱咐用药,病情会慢慢好转的。
刘尔达和顾爱华夫妻两人听了冯雯雯这么一说,把眼光全都聚到了黄一天身上。
顾爱华想起自己的叔叔顾国海和黄一天之间曾经有的纠葛,心里不免有些想不明白,看起来,这位黄主任也是菩萨心肠,为了帮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怎么就跟自己的叔叔顾国海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