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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苦肉计
黄一天继续说,自从你苟老板想要跟我抢底下的宝贝,我早已就想明白了,我宁可底下的东西都不要了,也不能让你苟老板以后一辈子都揪住我的小辫子不是吗?
我真要跟你合作挖了宝贝,我岂不是以后不敢随便不听你的话,否则的话,你把不好听的话一说出来,我不就蔫了了,就像你说的,我怎么着也是个机关领导干部,比不得你苟老板,自己赚钱自己花,硬气的很呢。
你现在也想到要报警了,我也没打算阻止你,大不了两败俱伤嘛,我黄一天一人进去了,还有你老婆孩子这么多人陪我殉葬,我倒是也不亏本,你说是不是?我怕什么。
苟老板听了这话,脸色立即灰暗了下来,若是真的惹急了黄一天,只怕他狗急跳墙,真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给灭了,自己还在这斗个什么劲啊。
此时,苟老板的脑袋里乱极了,这种被黄一天掐着喉咙逼着要答应他的要求的感觉,极其的不爽快,毕竟真要离开普安市,离开江南省,不是一件小事,这关乎到自己后半生的日子,容不得他不好好考虑考虑。
黄一天看出苟老板的内心已经有些动摇,便适时的劝阻了一句说,苟老板,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到底是跟我黄一天斗这口气重要,还是你老婆孩子的性命更重要,这件事我没功夫跟你玩长线,你必须要尽快给我答复,否则的话,一天一个礼物,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苟老板心里实在不甘就此任由黄一天摆布,跟黄一天谈条件说,黄主任,这么大的事情,你得容我好好想想,我尽量二十四小时内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请你这段时间内,不要伤害我的老婆孩子,行吗?
黄一天心知苟老板还有些不死心,倒也不点破,有些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影响其一生的大事,反正现在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过是二十四小时罢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苟老板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黄一天就说,好啊,我答应你24个小时,你的老婆孩子是安全的,24小事过后,那么礼物准时会送给你,希望你到时候能够接受啊。
苟老板说,黄一天,24小时内我一定会给你答复的。
苟老板从黄一天的办公室出来后,立即打了个电话给自己黑道上的朋友,想要请他们帮自己找出老婆孩子的藏匿地点,现在黄一天手里的底牌就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只要二十四小时之内能把人找到并安全救出,自己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就可以和黄一天抖个鱼死网破。
令苟老板想不到的是,自己黑道上的朋友竟然推辞了自己的请求。
朋友说,不管这次苟老板出多少钱,自己也不会跟黄一天作对了,一是,在上次的事情上,黄一天已经放了自己一马,昨晚派出去堵截黄一天的人,经过自己的协商,都回来了,自己也算是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哪里还好意思继续跟人家作对,这不符规矩。
另外,朋友继续说,经过打听,黄一天也不是一天沾染黑道,在普安市的黑道上也有一定的人脉,而且实力很强大,特别是这个人联系的不是一个黑势力,而是几股,自己不想跟这样实力强劲的对手为敌,请苟老板原谅自己这次不能帮他了。
苟老板听了这个黑道上朋友的回答,于是又给另外的一个以前合作过的人打电话,说,这次有个事情请求帮助,价格好说。
这个称号为铁耙的朋友就说,苟老板,什么事情?
苟老板就说,自己现在想绑架几个人,地点什么的都是自己提供,能不能派人帮助?
那边说,绑架现在抓的很严,一般人都不愿意做啊。
苟老板知道不过是想抬高价格,就说,一个人500万,打听清楚了,这户人家现在晚上是4个人,老夫妻加上儿媳妇和孙子,只要把人绑架了交给自己,那么2000万当时就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那边说,这样吧,你把情况说一下,我来决定能不能做。
苟老板就把黄一天家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那边很快就说,行,答应你,交人的时候钱全部付清。
苟老板挂了电话,心里就想,只要把还有他的家人弄起来,那么就又和黄一天叫板的底牌。
等到苟老板走出房间的时候,黄一天给周德东打了电话,说,周德东,今晚你派人在我家里的周围对派几个人盯着,现在有个老板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和我闹了矛盾,很可能对家人不利。
周德东自从挖掘古墓之后,黄一天给了他500万,说是报酬。
周德东当时不要,想到那大狼几个人的死,自己能好好的活着,已经算是幸运的事情了,现在好不容易心情安静了下来,还要什么钱呢。
黄一天却说,周德东,你不要,但是你的兄弟们要过日子。如果嫌少,那么就再加上二百万。
这么一说,周德东赶紧说,黄主任,都是自己人,真的不需要这样,如果你真的要给,我就代表何洁下面的人谢谢你。
那500万,后来何洁把大部分分给了下面的人。
底下人帮你做事,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钱,每个人能够拿到这么多,当然很是高兴,说,这样做事那才是有干劲。
周德东以前跟何洁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何洁说,其实,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字,钱,既然黄一天能够为下面的人弄到这么多的钱,其实也就不要考虑很多了,现在的很多人跟着我混,还不是为了钱。
周德东当时想,这个何洁说的也是正确的,要是一个人跟着你混,混不到钱那么谁也就没有信心,毕竟这个世道有钱才能是老大,没有钱,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现在周德东听说有人威胁黄一天家人的安全,当然很是放在心上,说,黄主任,你放心,我会安排的。
黄一天说,你安排兄弟们只是负责保护,我的家人晚上最近也不在那儿,但是让你派人去那就是抓住几个人,知道底细,看看对手到底什么底细?如果什么事情也没有,那是最好。
周德东说,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苟老板因为不知道铁耙那边对付黄一天的情况,所以也是一夜没睡好,天亮的时候模模糊糊睡着了,竟然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的老婆和儿子被人狠狠的抽打。
醒来以后,全身是汗,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电话响了,那是铁耙来的电话,苟老板赶紧问,铁耙,如何?
那边的铁耙的口气不是很有好的说,苟老板,你明知道得罪的人道上的人,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做?昨天晚上去的8个人都失踪了,早上警察就到了我这边,说是我这边涉嫌想绑架,现在好几个人被警察带走了?
苟老板一下子慌了神,问道,怎么会是这样?
铁耙说,狗日的,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想害我,我的人刚到那儿准备行动,就被人控制了,冲突的时候有一个兄弟因为反抗,结果被人用刀子当场捅了几刀,这个时候警察到场,全部被抓住,后面的结果你应该知道,在公安局里面,还能不被问起来。
铁耙继续说着,我找了很多人的人都说,我这次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个人白道那是官场的处级干部,背景十分雄厚,至于说黑道,黑道的朋友说,那也是很有背景的人,我现在估计要被公安打压一年,你说我这一年损失是多少,你**一定要赔偿,否则,我和你没有完。
苟老板想不到是这样,看来自己的一切行动根本就在黄一天的眼界内,这小子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就等着自己出招呢。
苟老板无奈的说,铁耙,不说了,你的那边损失我会补偿的。
苟老板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原来认为抓住绑架黄一天的家人,可以和黄一天讨价还价,现在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他有些无力的放下电话,眼下自己手里早已没有任何底牌,自己还凭什么跟黄一天拼一个鱼死网破呢?
苟老板简单的洗洗后,没有用司机,自己爬上车,不知不觉把车子开到公司门口,早有一个副总看见苟老板的车子来了,远远的从楼上跑下来汇报说,老板,您怎么来了?我刚准备打电话通知您,赶紧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苟老板不由又是一愣,问副总,这是我的公司,我不来能到哪儿去,出什么事情了?
副总低声汇报说,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我们刚上班突然来了公安和市纪委的人,说是我们这边涉嫌涉黑和贿赂官员,二话不说先把咱们的账目的封了,我好话说尽了,这帮人都是不理,说公司涉及到贿赂相关官员,所以要纪委要介入调查,银行的账户今天也已经采取了措施。
苟老板听到这,不由惊的张大了嘴巴,从昨晚到现在,一个紧接着一个全都是重大刺激,他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如果银行的账户被查封,那么自己现在等于拿不出一分钱,而账户上的相关漏洞,那么这一切都是要自己的公司倒闭啊。
苟老板想到铁耙和另外一个黑道朋友说的话,真正的感到这个政府的官员要是想对付一个人,比那些黑道上的黑社会要阴险,这些人都是利用政府的资源和你斗。
副总催促说,苟老板,您的车子不能停在这么公司楼底下,纪委那帮人正找你呢,吩咐说,只要见了你,就让你立即到纪委去一趟,有些情况要找你了解一下,我寻思着,公司正处于万分危急的时候,您要是真去了纪委被他们给扣下了,咱们公司就失去了主心骨,只怕军心大乱,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所以您还是赶紧先避避再说吧。
苟老板一听说涉及到贿赂官员的问题,心里便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段时间,除了贿赂黄一天没接触过别的官员,这件事只怕又是黄一天搞的鬼,这次自己是真的彻底服了,他真不知道黄一天还有多少招数没有使出来,黑的,白的,一切似乎总在他的掌握之中,苟老板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张网里,越是挣扎,这网就纠结的越紧,现在已经缠的自己有些喘不过起来。
苟老板感觉自己现在需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绪,当昨晚的愤怒,不安,今天上午跟黄一天对恃时的鱼死网破心态,到现在的绝望,他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这次是遇上了高手,只怕自己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过是别人游戏的筹码罢了。
苟老板已经开始后悔,说到底都是贪心惹的祸,如果自己听说工地底下可能有宝贝的时候,不起那份贪心,又怎么会把事情弄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到最后处理不好,说不定家破人亡。
苟老板立即掉转车头,茫然的向前方驶去,家里已经物是人非了,公司里也不能再回去,自己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该去哪里才妥当,他慢慢的把车驶出普安市区,找了个僻静的路边停了下来。
这里是普安市出城上高速的必经之地,路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苟老板慢腾腾的从车上下来,随手想要从口袋里摸根烟抽抽,却摸了个空,口袋里的那包烟早就被昨晚抽完了,今天一直在车上轮轴转到现在,连买包烟的功夫都没有,眼下哪里还有烟抽。
没有烟就算了,苟老板有些无奈的慢慢往路边的石阶上走去,弯下腰,转身坐下来,两眼盯着自己的车门下方,大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对了,他到底是怎么认识黄一天这个瘟神的?想起来了,当初是自己死皮赖脸的求着牛大茂,要牛大茂帮自己介绍一下化工园区的黄主任,以便自己下一步方便竞争化工园区的项目建设。
牛大茂当时还推辞说,不行,黄主任这个人是个原则性比较强的人,一向不喜欢在私底下跟建筑商来往密切,自己要是私自介绍他给领导,只怕领导会对自己有看法。
结果呢,黄一天哪里像牛大茂说的那么廉洁,自己花了三百万,还不是把工程竞争到手了,表面上看起来,自己的确是参与了招投标,那标书弄的像朵花似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最清楚,没有自己送给黄一天的三百万垫底,标书用金子做也没用。
现在工程是承揽到手里,自己的高兴了一阵子,可是谁知道底下可能有宝贝,于是苟老板想分一点也是当然,毕竟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苟老板那都是分的很大的一块。有了以前的经历,苟老板就认为黄一天是个政府官员,一定不敢自己去挖掘,那么就要和苟老板合作。
谁知道,这个黄一天现在自己不愿意开发也不和苟老板合作,闹到现在,公司却被黄一天找人给封了,这孙子实在是太狠毒了,苟老板心里断定,他一定是已经从地底下挖出了什么宝贝,这宝贝的价值一定是不低于三百万的,否则的话,他怎么会舍得把到手的好处又给吐出来呢?
黄一天!黄一天!牛大茂!苟老板在嘴里反复念叨这两人的名字,眼下自己连个宝贝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被人玩到了这么惨的下场,看来当初真不该脑袋一拍就做出决定,非要跟黄一天去抢什么宝贝。
可是,错误已经酿成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苟老板早饭,午饭都没吃,饿的心里感觉有些发慌,他猛然想起黄一天对自己说过的二十四小时期限,想起自己的老婆孩子在黄一天的手里关着,也不知道有口吃的没有?他立即条件反射似的从地上跳起来,他要立即去找牛大茂,请他帮忙做个中间人,告诉黄一天,他提出来的条件自己都同意了。
牛大茂最近也是很不开心,上次岳父常文怡和黄一天合作忘记挖掘地下的东西,牛大茂是知道的,后来黄一天就把自己送到外地去学习,也就不了解当时挖掘的情况。
后来,牛大茂学习回来,发现岳父常文怡现在更加的不喜欢和他们说话了。老婆当时问牛大茂,父亲如何变为这样?牛大茂不敢说出和黄一天挖掘下面东西的事情,就说,也许岁数大了,都是这样。
其实,牛大茂心里就在想,也许是岳父和黄一天合作不愉快,或者没有弄到什么宝贝?现在见到苟老板的时候,不由吓了一大跳,这才几天没见这位兄弟,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一看就是严重的睡眠不足,两眼充满了血丝也就罢了,整张脸都有些晦暗的不成样子了,好像受到了什么严重打击一样。
牛大茂很是关切的口气问,兄弟,你这是遇上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
苟老板看了牛大茂一眼,瞧着他的眼神里的关心似乎不像是演戏,于是随口应付道,兄弟,一言难尽啊。
苟老板说,牛大茂,咱们到别的地方谈点事情吧。
牛大茂就说,好。
两个人在一家极不起眼的面馆里见面,牛大茂匆匆赶到的时候,苟老板要的一碗拆骨面,服务员也刚刚端到苟老板的面前,眼看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摆在面前,苟老板顾不得客气,对牛大茂说了一声,我是饿坏了,先吃几口再跟你说话。
说完这句话后,苟老板几乎要把整个脸埋进了装面条的大腕了,呼哧呼哧的痛快吃起来。
牛大茂见状,看出苟老板必定是遇上了什么大事,他不好催问,只能静静的等着,看着苟老板把一碗面都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兄弟,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来一碗?
苟老板摆摆手说,够了。
牛大茂又问,苟老板,你现在负责工程建设,应该督促工程建设,你这么着急找我过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苟老板伸手抹了一把嘴,刚想把整件事说给牛大茂听,猛然想到,如果黄一天知道牛大茂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内情,只怕牛大茂以后别想在黄一天的身边混了,哪个领导能容忍自己的下属掌握自己那么多的隐私呢?
想到这一层,苟老板说,大茂,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是一两天了,我现在遇到了困难,很需要你的帮助,你也了解我的个性,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请你帮忙。
牛大茂说,你有话直说,这些垫底废话就全都省了吧。
苟老板点点头,又说,大茂啊,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这两天做了几件出格的事情呢,严重的得罪了你的顶头上司黄一天了,现在市纪委的人在找我,我的公司的账户被封了,银行的账户也被采取了措施,我现在不方便自己出面,所以我想要请你帮我带句话。
牛大茂听了苟老板的话,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让自己的好兄弟苟老板变成这副模样的人里头,竟然还有自己的顶头上司黄一天的事情,这怎么可能呢,黄一天跟苟老板最近一阵子为了工程的事情,不是打的相当火热吗?自己也没看出来,黄一天对苟老板有什么看法啊?
牛大茂不由安慰说,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怎么可能呢?黄老板跟你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工程,他当他的领导,你怎么就得罪了他呢?再说,你的公司出现这个情况,和黄一天有关系?
苟老板摇头叹息了一声说,细节不想和你说,总之,一言难尽,我这次找你来,只是想要请你帮我带句话给黄一天,我答应他提出的所有的要求,也请他兑现自己的承诺。
牛大茂听了这话,脑袋更有些转不过来了,这两人打的什么谜语,黄一天要求苟老板做了什么?而苟老板又要求黄一天做出什么样的承诺?
苟老板见牛大茂一脸茫然的样子,劝说道,大茂啊,有些事情,你是外人,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是兄弟对你肺腑之言,我不想连累你,你只要帮我把话带到就可以了。
牛大茂听出苟老板这是话里有话,有些不解的问,兄弟,我们也是认识多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不愿意跟我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为什么要选我来带话?
苟老板见牛大茂一心想要知晓事情的内情,不敢多说,只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释说,牛大茂,还不是为了工程上的事情,我跟黄一天之间闹出了些矛盾,现在我有把柄揪在他的手里,我只好先低头再说。
牛大茂心想,这段时间苟老板倒是找过黄一天一两次,可是并没听黄一天露出什么口风来,提到苟老板跟他的合作有什么不妥当之处,难不成,黄一天因为顾忌自己跟苟老板之间的关系,所以对自己有所隐瞒。
这样想着,牛大茂的心里不由也是一沉,如果真的为了苟老板的什么事情,让黄一天心里对自己从此有了罅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牛大茂说话的口气不免有些责怪的意思,他对苟老板说,兄弟,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情?好不容易费尽心机把这么大的工程弄到手了,你却跟黄主任争一时之气,这下倒好,黄主任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不拘小节,其实心眼里细着呢,我估摸着,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得罪了他,最好亲自当面跟他解释清楚,大不了低头道个歉也就算了,何必要我做这个中间人呢?
苟老板见牛大茂提出这样的建议,心知他必定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否则的话,他绝不会说出道歉之类的话来,如果真的只要自己去向黄一天道个歉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的话,他宁可向他道一千一万个歉,又有什么了不起呢?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老婆孩子性命更加重要呢。
苟老板苦笑了一下说,大茂,如果事情不严重的话,我怎么会求你帮忙带话呢,你也别多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办吧,最好,一会你回到化工园区后立即把我的话带回给你的黄主任,我现在还有一些要紧事要处理一下,这件事就全权拜托你了。
苟老板说完,转身不理睬牛大茂一脸的仍旧是一脸的茫然,径直开门先离开了面馆。
牛大茂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苟老板,明明是他打电话约自己出来,请自己帮忙,现在这态度哪里像是求人的样子,若不是看在苟老板跟自己多年老朋友的交情上,自己绝对不会插手这种稀里糊涂的烂事。
牛大茂见苟老板已经先行走了,只好怏怏的回到化工园区,见黄一天的办公室里正好一个人坐在那里,于是推门进去,笑眯眯的把苟老板请自己带的话,说一遍给黄一天听。
黄一天瞧着牛大茂满脸堆笑的样子,很是不满,狗日的,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参与老子的事情,于是问他,牛大茂,这个苟老板可是你的兄弟,还跟你说了什么?
牛大茂想了想说,没有,反复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对了,他还说,我知道的越少越好,搞的还挺神秘的。
黄一天不出声,他在心里猜测着,到底苟老板跟牛大茂说到了哪一步,从牛大茂的言语中分析,他似乎对整件事并不知晓太多。
牛大茂见黄一天只是静静的坐着,脸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顺势帮苟老板说好话说,黄主任,其实我这个老朋友人品还是不错的,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做事一直相当有分寸,这次我怎么问他,他也不肯说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黄主任,还请黄主任看在他是我老朋友的份上,要是能行个方便的话,大家一起沟通一下,能解决的问题就解决掉,好了,毕竟大家原本都是朋友吗?
牛大茂显然是一心想要帮苟老板说些好话,化解苟老板跟黄一天之间的矛盾,只不过,这次他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竟然大着胆子帮苟老板说话,这显然是犯了黄一天的大忌。
对于领导来说,最讨厌的莫过于下属存心想要干涉自己做出的决定,下属除了坚决执行领导的指示外,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是没有多少话语权的,这一点牛大茂的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只不过这次涉及到的人是自己的老朋友苟老板,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不觉的犯了大忌。
黄一天冷冷的看了牛大茂一眼,口气冰冷的对牛大茂说,牛大茂,我倒是还忘了感谢你呢,你可是介绍了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给我呢,苟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最知根知底的,这样不算东西的老板,你也费尽心思往我的面前领,依我看,你可真是够有眼力的。
牛大茂再傻也听出黄一天话里贬薄的意思,他不由有些胆颤心惊起来,赶紧满脸堆笑说,黄主任,苟老板要是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在这里,我帮他向您道个歉,毕竟他是个生意人,素质不高,哪里能跟黄主任您……。
牛大茂的意思是见自己帮苟老板说好话,惹的黄一天不高兴了,因此想要说几句拍马屁的话,哄黄一天高兴一些,这样这屋里讲话的气氛也能稍微好些。
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被黄一天打断了,这是以往自己跟领导交流中从未有过的现象。
只听见黄一天依旧是冰冷的口气说,牛大茂,你也是我的老下属了,我当初把你从人社局调动工作到化工园区来,可不是要你来给我添乱的,希望你能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你要是嫌弃化工园区的庙小,或者不适应你的发展,改天我就跟人社局的张局长说一声,你还是回去吧,那儿也许是你最好的舞台。
牛大茂听了这话,吓的腿一软差点跪下来,他当初从人社局到化工园区来,大家都知道是因为黄一天要重用他的缘故,现在要是黄一天再把他退还到人社局,自己的处境就极其尴尬了,倒是比原先在人社局的处境还不如。
以前,局长张达明毕竟心里念着几分自己是黄一天的人,不敢过分的为难自己,现在自己要是被黄一天退回去,那就是明明白白的让所有人都知道,黄一天抛弃了自己,不再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一条没有主人的狗,还不是任人欺凌吗?
官场,很多时候不是看个人的能力,重要的看给自己后面撑腰的人。后台硬,那么说话做事就是牛逼,这是真理。
牛大茂哀求的声音说,黄主任,对不起,您消消气,我知道我是说错话了,念在我对您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原谅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多嘴了,苟老板的事情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黄一天显然对牛大茂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冲着牛大茂一挥手说,你先出去吧。
牛大茂哪敢多说,赶紧屁颠屁颠的小跑出门,只要黄一天不再提调整他回人社局的事情,他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多一句嘴。
其实,黄一天的心里并没有对牛大茂厌恶到不可忍受的地步,说出要把他退回到人社局的话,也不过是为了吓唬他一下罢了,毕竟黄一天心里有数,只要牛大茂撰在自己手中,对常文怡也是个牵制作用。
眼下盗墓一事中,除了参与盗墓的一个人已经死在了墓里,后来被黄一天让人拖出来埋了。从墓里总共出来了六个人,除了一个周德东是自己人,大狼等人人已经被灭了口,如果盗墓一事有可能泄露风声的话,只怕常文怡是最大的隐患。
黄一天知道,常文怡这个人现在对自己那是很有意见,因为自己弄死了大狼等人,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那么对自己很是不利。想要让常文怡不开口,只有牢牢的控制住他的死穴,不管是常成明,还是牛大茂,都是自己要挟常文怡的把柄,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走牛大茂呢。
原本,他也想过是不是找个机会,把常文怡也一并灭口,思来想去,一个老人家,平常与世无争的过着,是自己一手把老人扯进了这腥风血雨的江湖事件中,利用完了老人家,再让他因为这件事送了命,他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无毒不君子,为了保护自己,必须采取特殊的手段,上次黄一天找了个机会,单独跟常文怡长谈了一次,话里的意思已经说的再明显不过了,这件事常文怡最好从此烂在肚子里,否则的话,谁也不能保证常成明不会出事。
常文怡现在已经见识过了黄一天的手段,眼看着大狼这种老江湖都被黄一天“名正言顺”的找机会灭了,开枪打死大狼等人的竟然还是人民政府的警察,这让老人家感觉有些蒙了,他实在是想不通,黄一天一个年纪轻轻的正处级干部,怎么就能把那帮警察使唤自如呢?
常文怡感觉自己的脑袋真是不够用了,他想到最后,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着了黄一天的套,把自己的老朋友大狼等人害到如此地步,经过了这件事,常文怡一下子显得衰老了很多,这位原本就不善言辞的老人,整天都跟自己钟爱的古玩收藏为伴,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后,更加不愿意见人了。
常文怡听了黄一天的话,知道后面的内容,那就是不要把盗墓的事情传出去,本来按照常文怡的性格,很想和黄一天抖个鱼死网破,想到黄一天的手段,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婿等人,就说,黄主任,我的岁数大了,见到的人很少,就是想说话也没有对象啊。
黄一天说,其实,可以出去转转。
常文怡说,老了,怕不安全,在家里看看电视,这样对自己对家人都有好处,感谢黄主任的建议。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此事常文怡会永远的不会让人知道。
有了常文怡的承诺,黄一天也就不再想对付常文怡和家人的办法,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黄一天时刻还是关注着常文怡的生活。
两天后,有消息传来,苟老板的公司被查处,牵扯出普安市两个正处级干部,一个是住建局局长,一个是普安市经济开发区的常务副主任,他们都是承包工程的时候,给苟老板提供方便,而苟老板就给以好处费。
同时,苟老板的公司也还有4个副总被查了出来,如此的结果,这也算是意外收获,原本按照黄一天的意思,只要把苟老板行贿给自己的三百万查出来就可以收兵了,就这三百万也足够苟老板喝一壶的,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纪委的人这次对苟老板公司的突然袭击倒是钓到了大鱼,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听说,纪委的敬书记听到下面的人如此汇报的时候,那是很高兴,狗日的,自己到了普安无意中抓住了几个大鱼,最高的住建局局长,利用工程发包等接受贿赂5000多万元,成为普安乃至全省当时的一个新闻爆炸点。
据说,敬书记向省纪委书记汇报此事的时候,被得到高度的肯定,那就是敬书记是能做事做大事的人,到了普安这么短的时间能够有次成绩,说明是纪委很敬业的干部。
有了这个案件,市委开了两次常委会议研究处理此事,影响这么大,如果不做点动作给人看看,那就是不称职。在会议上,顾国海这个市委书记再次大喊廉政建设。
再说,苟老板公司因为是这个案件的突破口,所以承包的所有工地立即全都被查封了,等待处理意见。
牛大茂听到这一系列消息的时候,简直有些目瞪口呆了,他没想到苟老板的问题竟然这么严重,这次的事情,实在是闹的太大了,只怕就此苟老板再也不能在普安市混下去了,一夜之间,苟老板从一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变成了身无分文的普通人。
牛大茂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有泪从眼眶里流出来,这位跟自己相处多年的兄弟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他怎么忍受得了。可是,偏偏他却不能当面安慰他几句,在这种敏感时期,若是让领导得知自己私底下跟苟老板见面,只怕他心里对自己的罅隙就更严重了。
做官,很多时候要很现实,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牛大茂存心想要避着苟老板,苟老板却找上门来。
苟老板推门进来的时候,牛大茂几乎瞬间石化般愣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苟老板,看起来他比前几天见到时更加的消瘦了,只是眼睛里却多了几分精气神。
苟老板见牛大茂呆愣的模样,倒是主动笑了一下说,牛大茂,怎么了?这才几天没见,就已经不认识老朋友了?
牛大茂这才会意过来,赶紧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问道,苟老板,你怎么来了?有事?
牛大茂心里有诸多疑问想要听苟老板亲口跟自己解释清楚,可是苟老板却冲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有什么话,咱们兄弟以后有机会再说,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隔壁的,不知道现在黄主任的办公室里是不是方便?
牛大茂见苟老板伸手指了一下隔壁黄一天的办公室,立即回答说,现在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在,要不我先过去敲门帮你打探一下?
苟老板也正是这个意思,于是顺势说,好的,那就有劳了。
苟老板留在牛大茂的办公室里,牛大茂则走到隔壁轻轻的敲门,听到黄一天的声音说,进来,牛大茂立即推门进去。
一进门,牛大茂先满脸堆笑请示说,黄主任,苟老板来了,说要见您,您看……?
自从上次被黄一天重重的甩了一把脸色后,牛大茂不敢再随便自作主张,大事小事都要先看黄一天的脸色。
黄一天听了牛大茂的请示后,眉头皱了一下,轻咳了一声问道,苟老板人呢?
牛大茂赶紧回答,在我的办公室里。
黄一天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你带他过来吧。
牛大茂得了指令,出溜小跑样的出门,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给苟老板报信。
黄一天的办公室里,落地窗是朝南的方向,此时正是将近中午时分,耀眼的太阳直射进办公室里,地面上,撒了一片阳光,让整个房间看起来相当的温暖。
而此刻,苟老板坐在黄一天办公室的沙发上,从内至外却都是冰凉的,他今天是来找黄一天求情的,自己已经答应了黄一天所有的要求,黄一天也该兑现自己的承诺才对,眼下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跟对手叫板的本钱,唯一指望的就只能是希望黄一天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对自己网开一面,对自己的手下人全都既往不咎。
两个曾经的合作对象,酒桌上一口一个兄弟亲热相称的男人,在经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明争暗斗之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谈判桌上,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个了结,尽管在黄一天的所有计划中,其实一切都已经腾挪到位,眼下跟苟老板之间的谈话,只是一种胜者姿态性的演出,可是他还是决定把这场戏演好,不为别的,只因为情节发展到现在似乎的确也需要这场戏来对所有的事情有个终结。
黄一天见苟老板有些颓丧的坐在沙发上,一副败者的低落情绪明白的写在脸上,心里突然有种特别的感觉,苟老板其实是帮了自己大忙的,没有苟老板及时插手盗墓的事情,他不知道还要费尽多少心机才能把从地底下获得财宝这件事瞒天过海。
可是,苟老板参与此事的结果却是从此以后,必须远离故土,家财几乎散尽后,还要低头过来向对手求援,希望对手能放自己一马。想到这里,黄一天忍不住首先开口说,苟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
苟老板勉强笑笑说,黄主任,大家都是明白了,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是专门过来求你的。
黄一天心里很是不解,狗日的,苟老板的家人安全了,还有什么事情没了结吗,于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求我?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已经吩咐底下人把苟老板的家人全都放回去了,这个时候,苟老板应该简单的处理一下后事,把家人赶紧带上离开普安市才对,怎么还有什么事情过来求自己?
黄一天不出声,苟老板话语中带着些感情似的对黄一天说,黄主任,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能够沉住气,你是我佩服的对象之一,年轻但是做事很周密,在普安如果你要是对付一个人,那么估计很少有人是你的对手啊,只是恨我苟某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黄主任,这是我自己瞎了狗眼,一切的一切,我已经承担了后果,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那么和黄主任合作,一定会成为很成功的商人。
黄一天说,苟老板,大家都是混日子的人,不过是混口饭吃吃,现在的社会你也知道,所谓的社会主义社会,其实就是资本主义社会,金钱至上,有钱那就是大爷,没有钱,说什么都是假的。有人说商人重利,其实,包括官场,每一个人都是一样,利益前面,唯利是图啊。
黄一天继续说,我们之间的斗争,其实不过是蝇头小利之争,说白了,我们都是穷人,否则,谁为了这点钱去争斗,现在事情过去了,大家还要在这个世界上争利,那都是为了生活,你说什么事情要我帮助你的。
苟老板说,黄主任,你这番话违背干部的所谓政治性,但是一语中的啊,对我以后创业很有指导意义,这次来主要是感谢黄主任能够让我的一家人团聚,还有就是被你的人抓走的那帮兄弟,都是跟了我十几年的好兄弟,我不能抛开他们,不能自己一个人就溜了,还请黄主任看在我已经惨到这个份上,高抬贵手,把我那帮兄弟们都给放了吧,这样我还能有人一起创业,我保证他们出来之后,绝对不会再给黄主任添任何麻烦。
黄一天这才明白,苟老板来找自己的真实意图,原来是为了被抓的兄弟,尽管这种兄弟情深,令黄一天心里不免有些感动,此时的苟老板早已自身难保,却还是惦记着那帮跟自己一起打拼的兄弟,此人也算是义气。
可是感动归感动,成大事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稍稍的沉默了一会,黄一天平静的语气对苟老板说,苟老板,真是对不住,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你。
苟老板的眼神里露出明显的失望,他继续哀求样的口气说,黄主任,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哪怕你要我一条腿,一只胳膊,只要你不要继续为难我的兄弟,他们全都是因为听了我的话,才会被抓起来,不亲眼看着他们出来,我即便是走了,心里也会愧疚一辈子的。
黄一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苟老板,你也知道,你手下的那帮兄弟,几次三番的去工地上并不是简单的偷东西,或者是别的什么小错误,他们那是去盗墓,明白吗?犯了这样的罪行,并不是我想要包庇他们就能包庇得了的,有关国家法纪的事情,谁能做得了主,案子已经惊动了公安部门,我一个小小的化工园区主任,哪里有这么大能力一手遮天呢?苟老板,你这个要求,这的确是为难我了。
苟老板见黄一天一口拒绝了自己的请求,想到这个黄一天的能量,还有和湖州卢书记的那份交情,只要尽力就有希望,忍不住含悲带泪扑通一声跪倒在黄一天面前。
苟老板说,黄主任,我姓苟的一辈子没求过几次人,这次为了我的那帮兄弟,我求求你了,我知道湖州市的市委卢书记跟您关系近,还求您看在我们相交一段的情分上,帮了我这个忙吧。
苟老板说完这话,冲着黄一天竟然磕起头来,每一次磕头都是重重的把脑袋往硬硬的地面撞去,咚咚的声音撞的黄一天心里阵阵难受。
他控制不住的想要从座椅上站起来,把苟老板从地上扶起来,可是理智却告诉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做,绝对不可以让苟老板认为这件事有很大的希望,难不成自己要为了苟老板破了自己办事的底线,这件事已经了结了不是吗?
黄一天冲着苟老板喊到,苟老板,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有什么话站起来说,你这是干什么。
苟老板根本就不搭理黄一天说的任何话,只是一直不断的磕头,大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黄一天也有些被激怒了,他忽的从座椅上站起来说,好,好,好,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磕头吧,你既然喜欢磕头就一直磕下去好了,我倒是要看看,就算你把脑袋磕出一个大洞来,你的那帮兄弟能不能有办法出来。
黄一天抬脚假装要走,这一招倒是管用,苟老板立即抬头冲着黄一天说,黄主任,求你一定帮我想想办法行吗,只要黄主任这次帮了我,您的大恩大德苟某人必定没齿不忘。
黄一天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苟老板,脑门上已经冒出了丝丝血珠,即便是铁血心肠的人,见到苟老板如此看重兄弟情义,也不能不心软下来。黄一天冲着苟老板摇头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苟老板不搭腔,只是两眼盯着黄一天,希翼着从他的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话来。
终于,黄一天说,苟老板,你先回去吧,你的兄弟毕竟是被公安局给抓走的,无论如何也要走一个程序才能想办法,否则,你是知道了,那是不现实的。
苟老板的脸上立即兴奋起来,不管什么说,只要黄一天肯帮忙,自己今天这出苦肉计就算是没有白演。现在的苟老板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在黑道上还是白道上,自己根本没有实力跟黄一天拼,这种情况下,激流涌退是最好也是最后一种选择。
目前情况下,对于苟老板来说,只要老婆孩子的安全得以保证,一帮兄弟们能早点从拘留所里捞出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多年前自己也是空手打天下,不是照样打下了后来的江山,只要肯吃苦,肯动脑筋,赚钱不是问题,而一帮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兄弟,却不是钱能得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