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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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4)

老县长见陈大伟的态度还算是顺从,便对陈大伟承诺说,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只不过,事情的操办只怕需要一个过程,你可能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了。《纯文字首发》

陈大伟心里不由一凉,老县长做事的风格,他是知晓的,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情,雷厉风行,绝对不会耽误时间,现在竟然说要让自己等一段时间,难不成他想要跟自己玩拖延的计策。

陈大伟不敢说出什么得罪老县长的话来,毕竟他眼下是自己找工作的唯一希望,却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傻傻的等着,忍不住问了一句,县长,大概要我等多长时间呢,您说一下,让我的心里也有底。

老县长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情,这孙子明显是对自己不信任嘛,否则的话,追问时间干什么吗?

老县长绷着一张脸说道,你是洪河县人,你的事情到最后自然还是要回到洪河县解决,我若是帮你找个工作在外地,你上下班也不方便不是吗?你也知道,在洪河县里,董部长和徐县长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要是跟他们说一声,你的工作必定不成问题,关键现在你跟董部长的弟弟闹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地步,你还能不留些时间让旁人消消气?

陈大伟不由愣住了,绕来绕去,原来老县长竟然把帮自己找工作的任务转嫁到了徐大忠或者是董部长的头上。

一股说不出的屈辱感,涌上心头,陈大伟的脸色一下子憋的通红,他有些不高兴的口气对贾仁贵说,老县长,我帮您开车也有好几年了,就算是我跟董大苟之间有些纠葛,可是那个董部长这么耍弄我,是不是也有些太过份了?

贾仁贵哪里有心思花时间听陈大伟这样一个小人物诉说内心的委屈,若不是以前陈大伟服侍自己的时候,自己诸多涉及隐秘事件都没有避着他,这种时候,自己的面前,哪里还有这个过气的小司机说话的份。

贾仁贵耐着性子说道,陈大伟,你这话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跟董部长的弟弟撕破脸到这个地步,当初你要是低个头,什么都过去了,哪里还有后来的事情呢。

陈大伟心说,敢情你老县长对事情竟然也是了解的不差分毫呢,那我倒是要问问看,董大苟这么明摆着欺负我,难不成我就一言不发的忍着?我也是一个男人。

陈大伟有些气愤的口气说,老县长,我承认,起初董大苟在洪湖县闹事的事情,的确是我鼓动的,可是后来他打架闹事跟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董部长拿这件事来为难我,我就算是个木头,也不能这么白白受辱?

再说了,就算是我跟董大苟之间不和,我们自有自己的解决办法,董部长在背地里安排赵士程去找我的把柄,把我害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难道对于这样的人,我还有什么好保留的吗?若不是为了顾忌老县长的面子,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内情,只要我把一些不该说的全都说出去,我倒是要看看董部长还敢在我面前耍横。

老县长见陈大伟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心里不由一阵反感,这陈大伟竟然连做人的最基本底线都不清楚了,若是自己再不提点他一二,只怕这小混蛋真要干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贾仁贵板着脸说道,陈大伟,你也是跟在我身边服务过几年了,难不成有些事情还要我跟你再交代一遍吗?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为什么?难道你现在还没有体会?董部长毕竟是在洪河县有头有脸的人,你这么跟他的弟弟过不去,不是在逼着他对你下手吗?

直到现在你还没有真正的反省过来,难道你为了这件事吃的苦头还不算多吗?你想想看,董大苟是什么样的货色?你跟他过不去,他就算是拿你没辙,他不会去动你的老婆孩子?

你在我身边工作过几年,我自然是要在各方面多多照顾你,可是若你不听我的话,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眼下,你找工作的事情,我还是得麻烦人家董部长去办,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可你要是不知足的话,以后再生出什么事端来,我可真是没什么好办法了。

陈大伟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愣住了,他没想到老县长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原本以为老县长至少会站在自己一边,哪怕是说几句安慰的话,却没想到,说来说去,在他的心里,还是认为自己跟官斗,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关于董大苟可能对自己家人动手的说法,倒是提醒了陈大伟,只怕自己铁了心继续跟董大苟斗下去的话,自己很有可能还要吃大亏。

直到此时,陈大伟才想起政府办秦主任上次找自己谈话的时候说过的一番话。

秦岭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在一些所谓高层的眼里,一些围绕在领导身边服务的人,也不过是随手可拈的棋子罢了,棋子的得失,棋子的痛苦,哪里会有人真正的放在心里呢,每个人想的最多的,不过是自己的利益怎么样才能达到最大化,一个棋子要想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首先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要学会自保,学会摆脱棋子的命运,甚至学会努力让自己成为下棋的人。

因为上次秦岭振从自己的手里拿走钥匙的事情,陈大伟对秦岭振一直没什么好印象,当时听他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共鸣,这是一种只有在官场当过差的,在领导身边做过服务人员的人才能切身体验到的一种感受,一种命运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小人物内心的悲哀感受。

虽然,陈大伟当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现在想来,秦岭振跟自己说过的那几句话,的确是发自肺腑的经验之谈。

想到胳膊总是拗不过大腿,陈大伟改变了自己的说话语气,恭敬的对贾仁贵说,老县长说的对,到底,我在政治上还是有些不成熟,好在还有机会,等到老县长帮我重新弄了工作,我一定好好干,争取不辜负老县长对我的栽培。

贾仁贵见陈大伟说话转瞬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心里倒也有些不适应,不过,依照他的想法,陈大伟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总比犟在那里要强得多,于是冲着陈大伟挥手说,你有事先去忙吧,有什么消息,我再联系你。

陈大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贾仁贵的办公室,临走的时候,还冲着贾仁贵深深的鞠了一躬,把一个求人者的姿态和本份做的相当到位,只是眼里那无名的愤恨却藏不住的要显露出来。

湖西乡的党委书记赵天牛摆明了不支持水产养殖园区的建设工作,到处散发不利于工作组工作的言论,鼓动老百姓阻碍土地征用的工作,给刘勇翔的工作造成了很大的阻力。

刘勇翔亲自去了一趟赵天牛的办公室,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散播不利于土地征用的言论。

赵天牛却矢口否认自己曾经说过不利于土地征用的话,反而问刘勇翔,刘书记,你是大领导,不能随便扣帽子,凭什么认定这些话就是自己说的?是不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刘勇翔被他气的当场就拍了桌子,问他这个乡党委书记是不是不想干了?要是不想干的话,就把位置让给别人?

赵天牛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说,刘书记,我赵天牛行得正,走的直,我就不信了,有人想要对我进行打击报复,就没人站出来伸张正义了,哪怕有些人是县里的领导人物,说话总得占个理字,要是任谁说一句调整谁都能成的话,咱们县里的干部调整工作岂不是要乱套了。

刘勇翔是个直性子,哪里能绕过赵天牛的花花肠子,被赵天牛胡乱这么一说,竟然被气的憋不住话来,好不容易才撂了一句,赵天牛,看来你已经不适合这个位置,你等着瞧。

说完后,不再跟赵天牛多说一个字,转生扬长而去,直接让司机开车把自己送到了黄一天那里。

看着刘勇翔一副涨红了脸的模样,黄一天就猜到,刘书记必定是在外头受了什么气,赶紧热情的起身招呼他坐下,亲自倒了杯水递到刘勇翔的面前。

果然,刘勇翔把一大杯白开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后,把水杯重重的一放,张口就提出了要调整赵天牛的要求。

刘勇翔说,黄县长,湖西乡的党委书记赵天牛不仅不是个做事的料,而且还是个坏事的料,你是没见着他那副无赖的嘴脸,我真是不明白,这样的干部到底是怎么被提拔起来的,连做人的基本素养都没有嘛。

黄一天早已听秦岭振说过关于赵天牛在工作上不配合的事情,见刘勇翔气鼓鼓的模样,心里更加看明白了几分,他便安慰的口气对刘勇翔说,刘书记大人有大量,跟这些下属有什么好治气的,咱们有话好好说。

刘勇翔依旧是气呼呼的口气说,黄县长,我不管这个赵天牛是仗着谁在背后撑腰,摆出这么一副嚣张的模样,我强烈建议县委对此人的位置进行调整,否则的话,水产养殖园区的工作在湖西乡那一块就只能一直卡在那里了。

黄一天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说,刘书记,现在园区的工作主要是由你来负责,既然你作为领导人是这样认为的,你完全可以以县委副书记的身份,直接向县委组织部提出调整方案,我是政府口的一把手,你刘副书记可是分管党群工作的副书记,调整赵天牛,你提出建议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当然了,作为我来说,我随时随地都会积极支持你的工作和建议的。

刘勇翔当时很生气,所以生气的时候,也是个没脑子的人,听黄一天这么一说,立马起身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先去张书记的办公室那里把这件事跟他说明一下,稍候再跟县委组织部的人招呼一声,我就不信了,只要县里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能同意调整的干部,还有谁能阻碍得了。

刘勇翔走后,黄一天忍不住叹了口气,尽管自己排除万难把水产养殖园区的项目好不容易争取到开始建设的地步,开始其中还是矛盾重重啊,不消说,他心里也能猜到,赵天牛一定是徐大忠那条线上的人,他若不是听了徐大忠的指示,又这么敢对自己任组长的工程百般阻挠呢?

看来,即便是自己不想多事,现实也逼的自己别无选择啊。

刘勇翔走后,黄一天仔细的盘算了一下眼下的局面,只要刘勇翔提出要调整赵天牛,这件事必定会闹出一番大动静来,而自己现在所要做的,一方面就是要给刘勇翔的提议造势,另一方面,也要采取一些其他办法,争取让赵天牛的调整能够顺利成行。

黄一天想到了一颗可用的棋子,陈大伟,若是陈大伟能提供些有利用价值的信息的话,这场战役的胜算可就更大了。想到这里,黄一天打了个电话给秦岭振,问他最近跟陈大伟谈的怎么样了?

秦岭振有些惭愧的口气回答说,目前情况下,对于陈大伟的思想工作还在努力阶段,陈大伟明显看得出来,对那边还是抱有很大幻想的,因此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肯露出口风。

黄一天说,秦主任,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实在不行的话,你想办法给他下记猛药,记住了,一定要让陈大伟断了继续对老县长贾仁贵一帮人的幻想,相信他到时候自然会做出抉择的。

秦岭振听出黄一天话里的不高兴,赶紧答应道,好的,我稍候就去联系陈大伟。

陈大伟最近一直在家里闲着,他在等着老县长贾仁贵那边给他电话,通知他什么时间到哪里上班的事情。等了足足有半个月,老县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陈大伟不禁有些着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要是有点事情在手里干着,感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天甚至一个月过去都没什么感觉,要是一点事情都没有,整天就盯着钟表数时间,扒着手指头一天天的计算时间,心里会不由自主的感觉时间太漫长,太难熬了。

陈大伟心里实在着急,于是又打了个电话给老县长贾仁贵,领导的回答官腔的很,陈大伟,现在做事那是要时间的,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的事情正在协调,耐心等待。

这下,陈大伟没辙了,老县长并没有拒绝帮助自己,只是让自己耐心等待,找工作的事情是自己求人办事,哪怕是领导拖延些时间,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陈大伟没工作就没收入养家糊口,老婆见他整天神经质一样的在家里转来转去,没事就拿着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担心他一个人整天梦在家里别闷出病来,于是劝他说,要不,你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就先干着,等到老县长帮你安排好了工作,你再去上班也不迟啊。

陈大伟心情不好的人,见了谁都跟见了仇人似的,老婆原本是好心提示,陈大伟却像是满身是刺的刺猬,谁碰了都扎人,冲着老婆就开口骂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个屁啊,老子以前在洪河县怎么着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就算是那帮领导干部,做生意的老板,谁见了老子不给老子三分面子,现在你让我出门去找个零工先干着,我以后还有脸见人嘛。

老婆见自己一句话引来陈大伟这么激烈的反映,担心别又激怒了男人,让两人之间的战争升级,于是瘪瘪嘴巴,把心里想要说的话,全都憋了回去,这个世道要什么面子,生活才是关键。

老婆上班走了,“咚”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刺激的陈大伟又有想要骂人的冲动,可是家里孩子上学去了,老婆上班走了,根本就没人当他的出气筒,他气的自己一个人冲着自家的墙面狠狠的揣了一拳,倒是把自己的手给弄破了一层皮,疼痛感一下子刺激的他心里感觉舒服了不少,原来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竟然还可以选择这样的发泄方式,陈大伟恍然大悟的想。

一个人在家里像是被困的囚兽一样转了两圈后,陈大伟感觉自己这样一直等着也不是回事,老县长的个性他是了解的,对于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他根本就不会理会,自己若不是因为掌握一些他以前的秘密,说不定他连办公室都不会让自己进去。

现在,虽然老县长答应自己要帮自己安排一份合适的工作,可是到底他准备拖延多长时间,自己却一点把握都没有。自从上次上交了赔偿款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是日见捉襟见肘,这一点,即便是陈大伟不问,也能从媳妇给孩子准备的饭菜上看得出来。

往常,媳妇为了给孩子补充营养,每周都会弄点黄鳝,鸽子肉,牛肉之类的或炒菜,或炖汤给孩子吃,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孩子面前的餐盘里,除了肉丝几乎见不到其他的荤腥。

老婆走后,陈大伟长叹了一声,浑身无力的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有道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老婆提出让他找个工作先干着的建议,他不是没想过,却一直是有些抹不开面子,以前自己到底也是个在县政府给县长开车的司机,就算不是什么领导干部,那些底下的领导干部见了自己也都是点头哈腰的巴结自己。

可是现在,自己算是尝到了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的感受了。

痛定思痛后,陈大伟决定出去碰碰机会,总是在家里窝着,哪天才能赚到钱回来养家,不如出去随便转转,说不定能有合适的机会,赚些钱贴补一下家用也是好的。

陈大伟下定决定走上街头碰碰运气的时候,迎头却撞上了自己的冤家对头董大苟正领着一帮混混,在一个店铺面前吃拿卡要。

店铺的老板也是个老实人,对董大苟陪着笑脸小声伺候着,董大苟说,拿包烟来,他立马就从店里拿来一条好烟,往董大苟的手里塞,边塞边说,送给兄弟们抽吧,不是什么好烟,各位别嫌弃就行。

董大苟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让底下人把烟收下,算是放过了这家店铺的老板,转脸又往另一家店铺走去。

就在董大苟转脸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疑惑的转身回头望去,果然,迎面走来的人不正是上次害的自己在洪湖进去一段时间的陈大伟吗?

陈大伟也看到了董大苟,但是陈大伟显然是心里并不想招惹这个瘟神,转脸准备绕小路避开,正往右边的小路上走,却已经来不及了。

董大苟快走几步,拦到了陈大伟前头,一脸坏笑道,这不是陈大伟师傅吗?原本可是在县政府帮县长开车的红人呢,怎么样?最近听说连工作都被混丢了,看来你小子实在是混的不怎么样嘛?

董大苟话音刚落,手底下一帮混混立马哄堂大笑起来,这样的场面让陈大伟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他冲着董大苟怒声呵斥道,董大苟,你**的给我滚开,别让我看见你。

董大苟听了这话,仰天长笑了几声,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说,陈大伟,我真是好怕呀,陈师傅,你以为自己还是给一把手县长开车的司机吗?竟然用这种口气跟老子我说话,一个褪了毛的公鸡,还在我面前装老大,你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陈大伟见董大苟故意找自己的茬,心知自己目前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宜跟这家伙硬碰硬,若是让老县长知道自己竟然又跟董大苟之间发生冲突,只怕老县长对自己的事情,又有了推脱的理由。

陈大伟不理睬董大苟的挑衅,转身要走,却被董大苟和一帮手下人围在一个圈子里,根本就出不去。

董大苟继续挑衅说,陈大伟,几天不见,咱们的陈师傅现在胆子可是变小了不少嘛,看来,这次受到的开出公职的处分还是有点效果的,对了,陈师傅,我可不可以采访你一下,你现在已经没有了工作,每个月一点收入都没有,你一个大男人到底凭什么来养家糊口,你不会是专门整天在家里靠家里的女人养着,吃软饭吧。

董大苟说完,又自顾哈哈大笑起来。

陈大伟当真是有种素可忍孰不可忍的感觉,他握紧了两只拳头,冲着董大苟怒喝道,董大苟,你**的别太过份了,不要认为老子怕你,那是老子不想和你一般计较!

董大苟一脸坏笑道,陈大伟,我就算是过份,你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敢对我动手,上次只是开除了你的公职,罚了一点款,算是便宜你这孙子了,你要是再敢在我的面前装大爷,我保管让你到牢里呆一阵子。

陈大伟很是生气,于是讥讽道,董大苟,你还真以为公安局是你家开的,你这个杂碎,如果不是有你哥哥董部长在上头罩着,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我今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是不识抬举,可别怪我不客气。

董大苟见陈大伟出言不逊,当着众位小弟的面,一时感觉面上无关,恼羞成怒的冲着陈大伟猛的一拳直冲陈大伟的面门捣过来。

陈大伟毕竟是练过的,又早已有了想要主动攻击对方的心理准备,只见董大苟一拳过来,陈大伟侧身一让,一只手顺水推舟的推了董大苟一把,董大苟那肥胖的身躯,立马像是猪啃地一样,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面上。

董大苟这下忍不住爆发起来,迅疾起身,冲着身边的小弟大声吆喝了一句,狗日的,感动老子,给我往死里打。

毕竟洪河县的街头算是董大苟的地盘,尽管小弟中也有人认识陈大伟的,却也都听说了陈大伟已经被开除公职的事情,现在的陈大伟成了一只没有主人的护着的狗,谁见了都敢踹几脚。

陈大伟尽管手上有几分功夫,却终是双拳难敌四掌,董大苟手底下的混混,有人手里竟然还拿着铁棍之类的武器,一顿乱七八糟的群殴后,有人惊呼了一声,见红了。

众人这才停下手来,陈大伟却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头顶也被打出了血。

一直站在一边观战加油的董大苟见底下人齐齐停手,也担心一下子把人给打死了,别再惹出什么祸端来,赶紧上来查看陈大伟的伤势,见陈大伟像是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全都伤痕累累,但是明显还有呼吸和脉搏跳动,心里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冲着底下人一挥手说,死不了,走吧。

有个小弟可能是胆子稍稍小点,好心提醒说,老大,就这么撂在这路上,别再没气了,要不,还是打个120吧?

董大苟顺手给了小弟一个耳刮子,训斥道,狗日的,你倒是好心,不过是伤了些皮毛,打120干什么?真是没事找事,老子打过的架比你见过的还多,就这样的,肯定死不了。

说完这番话,董大苟领着一帮人扬长而去,周围诸多围观的群众见董大苟走远后,才敢过来细看究竟,有个附近做生意的老板见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原先给县长开过车的陈大伟,不由惊讶不已的表情问道,这不是陈师傅吗?这帮人怎么敢在青天白日底下对你下这么狠的手呢?

陈大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大街上被人欺负成这样,他勉强撑着站起来,一把推开伸手想要扶着自己的那个老板,摇摇晃晃的就要离开,一抬脚却感到脑袋天旋地转,站定了很久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要叫个出租车,却没有出租车司机敢搭理浑身是血的他,他只好一步步的慢慢强撑着自己往家的方向走去。

在董大苟刚才跟陈大伟打架的地方,聚集的一帮人都在热烈的议论着,刚才打架事件当事人的特殊身份,各种杂言碎语一字不漏的传进了陈大伟的耳朵里,他有种说不出的心酸感觉,眼泪就在眼眶里拼命的打转,他却还是硬生生的把泪给憋了回去。

这个世道现实的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陈大伟跟董大苟的较量中,处于劣势,现在成了人人可以喊打的落水狗,自己却没有丝毫自保的能力,不得不说,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是由于陈大伟自己做错了事情,间接导致的后果。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因果循环之后,种瓜自然是得瓜。

作为一个给领导开车的司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本事是一定要有的,不是真的不闻不问,而是表面上一定要装出来不闻的样子,司机自然该遵守一个司机的本分,既然本职工作是给领导开好车,那就尽量不要参与所谓的领导之间的政治斗争。

陈大伟当初给黄一天开车的时候,如果没有做出背叛黄一天的行为,偷偷给徐大忠一伙人提供情报,他现在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依照黄一天的仗义性格,即便是自己的司机被人欺负了,他也一定会出头为其讨个公道,可是陈大伟却例外,因为陈大伟的背叛,连累黄一天在初到洪河县的那段时间处处受挫,对于这样的司机,领导哪里还会有半点的留恋呢。

只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即便是 陈大伟现在把肠子悔青了,也是于事无补。

晚上,陈大伟的老婆下班回家,推门一看陈大伟满脸清淤,惊讶的叫出声来,连鞋子也来不及换,手里的提包和钥匙也没放下,就直奔着陈大伟跑过来。

老婆含着泪问道,究竟是怎么了?这才多长时间啊,竟然就成了这副模样。

陈大伟不想连累老婆为自己担心,安慰说,没事的,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老婆哪里能相信陈大伟编造的谎言,要说摔倒的话,身上也就至多一两处伤口罢了,可是陈大伟现在满头满脸的伤,怎么看都不可能事摔倒这么简单。

老婆有些难过的说,陈大伟,难不成,你跟我也不肯说实话了吗?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咱们一起面对就是了,为什么要瞒着我,自己一个人硬扛着呢。

面对老婆的温存细语,陈大伟总算是向老婆说出了实情,向她讲述了今天在街上遇到董大苟的经过。

老婆听完了陈大伟的叙述后,有些心疼的把陈大伟的脑袋搂进自己的怀里,眼里噙着泪说,狗日的,这帮人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你已经被他们害的丢了工作,赔偿了这么多钱,他们竟然还不放过你,他们还想怎么逼咱们啊?

老婆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如滂沱大雨,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滴到陈大伟的身上。

陈大伟见老婆心疼自己,安慰说,没事,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现在董大苟既然已经出了气,以后估计不会再找我麻烦了,等到老县长把我的工作安排好了,我一定好好上班,把家里的小日子过的好好的,再也不想那些狐假虎威的想要发大财的心思了。

老婆把陈大伟的身子轻轻的推开,两眼盯着陈大伟的眼睛说,董大苟是个什么人?洪河县里谁人不知,你现在把他给得罪了,就算是老县长帮你重新安排了工作,他会饶过你吗?

还有董部长,他可是董大苟的亲哥哥,有他在洪河县当领导一天,他会给你好日子过,今天的事情,我算是明白了,这帮畜生竟然把你打成这样,他们哪里是把你当人看啊。

老婆说着说着说着,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陈大伟被老婆这么一提醒,心里也打了个激灵,是啊,自己以后即便是有了工作,在这洪河县里跟董大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保他不会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总不能每次都是躲避,洪河县就这么大的地盘,总有躲不过的时候,难道自己要一直受董大苟一帮人的威胁?

见陈大伟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边默不出声,老婆有些怯怯的说道,陈大伟,我听很多人议论说,上次县纪委派人进驻教育局,原本是要调查教育局长冯成贵的,后来,冯成贵亲自去找了黄县长,把陈涛的一些违纪违规事情全都给说了出来,黄县长念在他举报用功,所以就暂时放了他一马,改把陈涛给双规了,要我说,这世道,要是真遇上什么事情的时候,指望谁帮忙都是假的,到最后还得靠自己。

陈大伟听老婆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明白了老婆话里的意思,自己知晓的一些关于老县长贾仁贵诸多秘密事情,自己的老婆也是知情的,她现在跟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自然是话有所指。

陈大伟叹了口气说,我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听了徐大忠的鬼话,帮着他对付黄县长,没想到,现在我落难到这种地步,徐大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这孙子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老婆轻声慢语道,你这样的小人物,在这些人的眼里,只不过当成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有用的时候,人家还冲你笑笑,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哪里有人管你的死活,还不是无情的把你给一脚踢开。

老婆的一番话让陈大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一想,这样的一番话,似乎以前谁对自己说过,稍稍考虑了一会,才想起来,是秦岭振上次找自己谈话的时候,对自己说出来的话竟然跟老婆今天说的一个意思。

只不过,此时的陈大伟再听到这番话的感觉却早已跟上次从秦岭振嘴里听到,感觉大不相同了。

刘勇翔向县委张书记建议调整湖西乡党委书记赵天牛的消息,经过有心人的泄露,小道消息一路传到了赵天牛本人的耳朵里,赵天牛一下子有些着急起来,赶紧到县政府拜访了自己的老朋友,县里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侯成海。

赵天牛跟侯成海之间的交情不是一两天了,两人都是洪河县本地人,又是同乡,早在小学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七八岁的时候一起淘气尿尿和稀泥,十多岁的时候,一起叛逆成长,逃课,抽烟,夜不归宿,两人都一块干过,到了十七八的时候,又一道去追求漂亮女生,两人之间的这份交情的确是可以称得上有些年头了。

都说聪明的孩子从小都是调皮鬼,这话说起来倒也有几分道理,尽管赵天牛和侯成海从小就调皮捣蛋,考大学的时候,却都考的分数不低,赵天牛上了本地一所大专院校,而侯成海则被外地一家本科院校录取。

毕业后,赵天牛和侯成海一直联系密切,后来两人各自成家后,因为侯成海找的老婆家里属于干部家庭,各方面的关系比赵天牛找的老婆要强势些,因此进步很快,在县里已经干到了副县长的位置。

赵天牛在县委组织部从一个普普通通的组织员,一步步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组织科科长,干部科科长,直到前两年在侯成海的帮忙下,提拔到县里经济条件最好的湖西乡当了乡党委书记。

也正因为两人有这番老交情在,一般情况下,赵天牛对于侯成海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特别为难的,都是有求必应。

赵天牛赶到侯成海办公室的时候,正好赶上侯成海要出门办事,见到赵天牛过来,侯成海问道,有事?

赵天牛点头说,有大事,否则也不会过来找你。

侯成海见赵天牛表情严肃,立马让秘书通知司机,要办的事情下午再说,跟人家解释一下,自己现在有急事,没空赶过去了。听了侯成海如此吩咐下属,赵天牛的心里一阵暖意,到底是从小就认识的玩伴,这份老朋友之间的交情侯成海还是相当看重的。

随着侯成海进了办公室后,赵天牛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猴子,我这次可能真的摊上事了。

侯成海上学时的绰号叫猴子,倒不是因为他的身材偏瘦,而是因为他的姓氏叫猴子比较顺口,所以赵天牛一直就这么叫了这么多年,即便是侯成海当了副县长,还是没改口。

侯成海倒也不在意赵天牛对他的称呼到底是什么,他关心的是赵天牛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一脸难色的样子。侯成海问道,说吧,你要是不说出来,我哪能知道该这么帮你啊。

赵天牛点头说,行,这件事你可得容我从头说起。

见侯成海点头表示同意,赵天牛于是把自从自己接到侯成海的指示,让他阻碍水产园区建设,自己便在背地里使绊子,导致刘勇翔一气之下找到县委书记张东健提出调整自己的经过义一五一十的跟侯成海说了一遍。

侯成海听着听着,眉头不由自主的拧成了一个结。

等到赵天牛说完后,侯成海问道,天牛,你这消息来源确切吗?刘勇翔真的干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赵天牛没好气的说,猴子,你以为我有心思跟你在这件事上开玩笑吗?这都是底实的人传出来的消息,刘勇翔什么时间段找的张东健,两人谈了多长时间的话,张东健当时什么表态,人家可都说的准准的,要是消息不准确的话,我来找你干什么?

侯成海有些纳闷的说,刘勇翔那个老家伙,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不过是一只没牙的老虎罢了,不管是张东健还是徐大忠他们都不太愿意搭理他,他现在就算是提出了调整你的要求,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因为根本就没人会站在他的一边帮他说话。

赵天牛见侯成海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有些着急的提醒说,猴子,你怎么就忘了,这次刘勇翔去负责水产养殖园区的事情,可是受了黄县长的托付,现在刘勇翔遇上了难处,黄县长能不在背后支持他,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我又何苦要亲自到你这里跑一趟呢。

侯成海不屑的口气说,黄县长也不是什么能干人,他要是真有能耐,一中搬迁的事情,以前那么强烈的反对,后来还不是向徐大忠妥协了,依我看,他一个外地人在咱们洪河县里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就算是他想要胡作非为,那也得徐县长同意才行啊,你说是不是?

赵天牛见侯成海总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心里感觉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叹了口气说,猴子,你是个副县长,当然可以不怕那个黄一天,我可是记着,纪委的王炳义就是因为跟黄一天作对,不是已经调整到人大了吗?王炳义可是县委常委,我这个小小的乡里党委书记哪里能跟人家比,黄县长要是真想动了我,只怕也就是动动嘴巴的事情。

侯成海见赵天牛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冲他挥手说,行了,既然你这么担心,我抽个时间徐县长和董部长都打声招呼,真要是有人想要调整你,到了常委会上,也绝对要把这件事给拦下来,这样你总能放心了吧。

赵天牛见侯成海跟自己说到了这一步,知道再怎么跟他说下去也是白搭,这位的心里根本就没把黄一天的厉害当回事,可是自己确实事件当事人,哪里能像他那样不以为然呢。

赵天牛心想,算了,与其等着你跟徐县长打招呼,不如我趁着今天来了,自己去徐县长办公室走一趟吧,怎么着,先到徐县长面前打个预防针,事情真到了那一步,再过来找徐县长帮忙,他也不会感觉过于突兀。

徐大忠的办公室里,他正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考虑问题。那就是这个教育局集资的问题是不是牵扯到自己有联系的公司,毕竟陈涛是自己的亲戚,那么他把资金放到和自己有联系的公司也还是正常,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要让公司尽快的退出来,现在事情很大,不是那个人能够挡住的,可是自己联系的建筑公司都说,没有拿到那笔钱。

这样的回答,徐大忠就放心了,而从这纪委内部的消息说,陈涛也不知道马天高把钱放到哪家的公司,现在就等着马天高了,而这个马天高现在失踪,那么到底在谁的手里?

集资的事情本来可大可小,但是经过教师这么一闹,影响出来了,谁也不想参与其中了,不知道哪个领导会被牵扯进去,想到黄一天提出的这个建议,是不是黄一天已经知道谁在后面谋划这个事情?

还有,就是眼下一中搬迁的事情已经顺利通过了常委会,可是现在最头疼的是由谁出面来主抓这件事情,自己作为常务副县长肯定是不适合主抓哪一件事情的,但是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是能够完全放心的自己人呢?

说起来,身边平常也围绕了一群人,真正到了需要用人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没什么人是能让自己完全信任的。

徐大忠正发愁的挠脑袋,瞧见办公室的门被谁推开了一条缝,有个人伸头伸脑的正在门口往里张望。

徐大忠仔细看了一下门口堆笑笑容的脸,竟然是湖西乡的党委书记赵天牛,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赵书记到底是要进来,还是要出去啊,也是个领导人物,在门口躲躲闪闪的叫人家看见,成什么样子?

副县长侯成海是徐大忠的人,而赵天牛又跟侯成海之间关系紧密,自然而然的,在徐大忠的眼里,赵天牛也就算是自己人之一,跟他说话的口气难免不见外一些。

赵天牛听了这话,赶紧把身体从门缝里挤进来说,徐县长,你是大领导,我瞧着您有空,有件事过来向您汇报一下。

徐大忠说道,你来都来了,我就算是不想听都不行了,你倒是说说看,这大早上的,湖西乡为了水产养殖园区的事情正忙着呢,你这个当家人怎么会有闲情逸致跑到我这里来?

赵天牛苦笑了一下汇报说,徐县长,不瞒您说,我正是为了这件事过来的。

徐大忠不由一皱眉,赵书记,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水产养殖园区的项目难道出了什么问题?这可不是他的初衷,他既然答应了在水产养殖园区的事情上跟黄一天妥协,就没想过要在他的事情上使坏。

老县长上次已经跟他说相当明白了,既然黄一天已经来了,徐大忠这个常务副县长一心想要的县长位置肯定是坐不成了,那就只剩下一个目的,不得名,就为利,以后大家要一门心思向钱看,只要是对于赚钱有利的事情,那就干,影响赚钱的事情,就不能干。

徐大忠有些不耐烦的口气问道,赵天牛,又出什么事情了?你们这些人,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赵天牛见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徐大忠就已经板起了脸,心里不由凉了一截,心说,我可是过来指望着徐县长在刘勇翔提出调整我的时候,帮我说些好话的,怎么看徐县长今天对我的态度,好像不太对劲呢。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赵天牛也只好顺着原先的话题说下去。

赵天牛说,徐县长,最近一段时间,刘勇翔副书记在我们湖西乡负责水产养殖园区的土地征用工作,也不知道是哪个方面连接的不顺畅,现在刘勇翔副书记心里对我有些误解,有可靠消息传出来说,刘勇翔副书记已经向张东健提出要调整我的位置,还请徐县长能帮我一把,主持公道啊。

赵天牛这么一说,徐大忠心里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自己手下这帮东西,自己是最了解的,尤其是侯成海,上次看到工作组的名单后,侯成海到自己面前来发牢骚,他就猜出,这小子没完,只怕还要整出什么事端来,只怕侯成海必定是在背后捣鼓赵天牛做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才会惹恼了刘勇翔向张东健建议调整他,否则的话,依照刘勇翔那种对事不对人的性格,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跟赵天牛过不去呢?

徐大忠教训的口气对赵天牛说,赵书记,这个特水产养殖园区的事情可是通过县委常委会研究通过的,你一个科级干部也想要在这里头使绊子,我看你这是自找麻烦,你要是再一意孤行下去,只怕到时候,真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出来,谁也帮不了你。

赵天牛听了这话,心里一下子凉了一大截,他有辩解说,徐县长,其实作为我本人来讲,我跟刘勇翔副书记又没什么恩怨,自然不会故意跟他过不去,这件事可是侯成海副县长交代我的,我当真是执行领导指示罢了,真要是因为这件事被调整了,我这冤屈可就大了去了。

徐大忠一听赵天牛的话,立马明白了自己原先的猜测是对的,他摇头说,赵天牛啊,赵天牛,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这名字里头有个牛字,难不成你这脑袋就真的笨的像头牛一样,你也不想想看,侯成海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他还不是为了这个项目建设过程中涉及到的大额建设资金,想要从中得些好处,他一个副县长,算得上是领导人之间的矛盾,你一个小小的党委书记,也夹在其中凑热闹,真不知道你这牛脑子到底是不是进了水了。

赵天牛见徐大忠一味的教训自己,却不想办法帮自己一把,陪着笑脸说,徐县长,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您总得想办法帮我一把才行,侯县长跟我指示说,让我想办法阻碍水产养殖园区建设进步的时候,我起初还以为他是按照您的吩咐要求我做的,现在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已经做过了,下一步,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挽回局面呢?

徐大忠说,赵天牛,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要是想要回头的话,主动找刘勇翔认错或许是一个办法,否则的话,你继续跟刘勇翔对着干,到底会是什么结果,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件事是侯成海出的主意,他要是有本事保你,你就赶紧找他想办法去吧。

赵天牛见徐大忠对自己的事情不是太热心,心里不免有些寒心,想当年,徐大忠吩咐自己任何一件小事,自己都当成大事来办,现在倒好,自己遇到了困难,他倒是成了甩手的看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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