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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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0)

徐大忠在会议结束后到了董部长办公室,商议说,这次调整分工不知道这个黄一天是如何想的,以前这个李副县长和黄一天一直不和谐,而黄一天很可能早就知道李副县长很多事情,所以情况允许的时候,就拿这个李副县长开刀,让人们知道他的厉害啊。{免费小说}

董部长说,这个事情很是明显,那就是黄一天现在很是强势,说白了就是推行他的什么养殖共建园区,搞建设谁都知道,那就是为了利益,他和我们的目标也是一致的,所以用不着考虑很多,我想黄一天是聪明人,相互妥协升官发财的道理他是懂的,所以现在对于我们的人就是要求小心做人,有什么事情进行沟通,其余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徐大忠说,话是这么说的,可是那个黄一天和屠德钧之间很是不和谐,估计这个屠德钧很有可能是第二个赵天牛,上次开会如果不是我挡着,这个屠德钧就和黄一天直接斗上了,后来黄一天还让自己要督促好财政工作,毕竟那是自己分管的。

董部长说,你可以督促屠德钧按照要求去办,至于说那个具体屠德钧如何干,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让屠家和黄一天两个人斗起来,那是一个好办法,那么黄一天也就没任何的精力考虑其他的事情了。

徐大忠说,昨天还听到一个事情,那就是这个黄一天已经和屠德隆斗了起来,这个屠德隆因为部分水田不给黄一天,于是黄一天就重新做了开发区的规划,不仅要把这个水田全部拿下来,而且东边的一大块土地都将拿下来,现在这个屠德隆也在活动啊。

董部长说,看来这个黄一天不知道这个屠德隆的背景,要是知道也就不会这么冒进,这样很好。

徐大忠说,也是,这两人都是很狂妄的人,现在他们在一起那么斗起来,一定很是精彩。

关于洪河经济开发区重新规划的方案在黄一天的招呼下,市里的程序已经走完,只要省里走完程序,那么就是定下来的事情。

黄一天便吩咐刘勇翔,下一步领着县里规划局的一帮人等去省里把这个规划调整给跑下来,如果要是遇到什么难度,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会帮助协调的。

刘勇翔听了黄一天的吩咐后,带着人到了省规划局,很快就把手续办了下来,可是到了省发改委的时候,遇到了阻力。

省发改委负责这项工作的郝处长很是不满意的说,这个开发区的规划不是说你们想调整就调整的,那是要结合实际情况好好研究一下再做决定的,你们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刘勇翔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过来,谁不知道机关里的事情最怕的就是等,真要是自己这次听了郝处长的话,直接打道回府了,那以后这件事可能就会一直都没消息了。

刘勇翔尽力解释说,郝处长,这个规划调整方案,市里已经同意了,省规划局也同意了,就等你们审核,再说以前的开发区规划存在时间太长,已经不符合地方经济发展的需要,所以我们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才会申请重新调整开发区的规划方案,还请郝处长多多帮忙了。

郝处长见刘勇翔不肯走,一副不待见的口气说,你们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县里同意的规划方案,市里的规划局同意了,报到我这边就一定都能同意吗?每年底下市里报上来的规划方案多了,少说也有一半是没批复的,再说了,洪河县的开发区是省级开发区,到底是不是适应现在的经济发展需要,那也要有我们这边的人下去调研后才能得出结论,你们凭什么早早的就把结论给定调了?

刘勇翔还想要再解释,郝处长不耐烦的冲他挥手说,你们赶紧走吧,还赖在我这里不成,你们没看见外头还有人等着要谈工作吗?你们的事情就这样吧,不要再呆在这里耽误我的工作时间了。

郝处长根本就不接待,刘勇翔无奈,只好先走出了郝处长的办公室,一出门先给黄一天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那就是这个郝处长一定有人打招呼,看都不看,就说不适合。

当黄一天听说,郝处长连规划方案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听说刘勇翔是从洪河县来的,就板下脸赶他们离开,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只怕这件事情,屠德隆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并且已经联系上了省里发改委的这位郝处长,如若不然的话,省发改委的郝处长绝不会规划方案看都不看就把事情给推的一干二净。

黄一天就说,既然是这样,刘书记,你们也很累了,在省里玩两天,我把事情处理好,就过去和你会合。

为了让事情能尽快得到解决,黄一天只好亲自去了一趟省城。

既然心里已经明白了发改委的处长有可能已经被屠德隆想办法搞定,要想解决问题,只怕还得从其他方面入手。

黄一天的心里针对这件事首先能想到的可用之人就是常崇德。

常崇德的进步很快,现在已经是省委常委副省长了,省发改委的分管领导就是他,这件事要是能得到他的帮忙是最合适不过了。

好在,这些年,黄一天跟秦老一直保持高密度的联系,跟常崇德之间也经常有些走动,在常崇德的心里对黄一天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要说以前给黄一天面子是因为看在他是秦老亲自介绍给自己人认识的小老乡的份上,现在给他面子这纯粹是心里相当看好这个头脑灵活,工作能力很强,做事也很到位的年轻人。

黄一天到了省政府办公大楼后,并没有直接跟常崇德联系,而是直接去了常崇德外面负责接待的人,问问负责接待的秘书,大概要等多长时间,才能被常副省长接见。

秘书对黄一天似乎有些面熟,却有记不甚清楚,此人到底什么来头。毕竟从外表看,黄一天实在是过于年轻了一些,现在底下那些市里的市委书记和市长,或者是一些跟常崇德走的比较近乎的官员,哪一个不是政治上比较资深的官员,像黄一天这种年轻官员少之又少。

秘书带着疑惑的口气刺探道,你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你找常省长有什么事?预约了吗?

黄一天笑道,麻烦你进去,你只要跟常省长说,洪河的黄一天来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黄一天不看秘书一脸的疑惑,转脸去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慢悠悠的等着常副省长的接见。

省级领导每天的工作时间都是提前有计划,有安排的,除了一些不得不出场应景的会议时间无法推脱之外,其他的时间说起来灵活性还是很强的,但是因为想见的人很多,所以一般要见面,都是要预约的。

一个省级领导要是存心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下属汇报工作的话,那他就什么事情都干不了,时间全都浪费在下属这种流于形式的拍马屁上了,真正用心过来汇报工作的下属能有几个呢?只要是走进办公室里汇报的工作,都是能端到桌面上的东西,那些东西听不听其实效果都一样。

反倒是私下交流的所谓工作,那才是真正起到决定作用的工作汇报。

黄一天倒是悠悠然然的坐到一边候着去了,负责接待工作的小秘书却傻眼了,对于站在门口的小秘书来说,领导交代最多的就是,一定要学会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把领导人真正需要接见的目标给找出来,要是是骡子,是马都不加选择的往领导人的办公室里领,那还要门口弄个秘书台干什么。

可是现在小秘书对黄一天的身份心里一时难以确定,小秘书也是个头脑灵活的人,立马通过手机向服务常崇德的秘书长汇报了有个叫黄一天的来拜访常副省长,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跟常副省长比较熟悉,可是看年纪又确定不会是厅级以上的官员,所以有些拿不定主意。

秘书长一听说黄一天的名字,知道这个人和常崇德关系很是不一般,立马吩咐小秘书,赶紧安排他进去吧,他跟常副省长是老关系了,千万不要让人感觉慢待了人家。

秘书长是常崇德以前的秘书,自从被提拔当副省长后,秘书长也就随着常崇德的提拔鸡犬升天了,成了省政府这边的负责常崇德这边事务的秘书长。

他早在几年前就陪着常崇德和秦老一起去过普水县,后来在常崇德跟黄一天的一些交流中,他每每也有不少次是在场的,即便是酒桌上跟黄一天喝酒的机会也有好多次,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黄一天跟常崇德之间关系的特殊性了。

小秘书听了秘书长的电话,知道重要性,放下电话后,赶紧去倒了一杯白开水先恭恭敬敬的放到黄一天面前,客气的说道,黄县长,我马上请示一下常省长,请您稍作等待。

小秘书转脸去敲常崇德的办公室门,站在门口敲了三声后,吱呀推门进去,常崇德却正跟一个省里有名的书法家在桌面一副书法作品。

那副书法作品是秦老前一阵送给常崇德的,他一直纠结这副作品到底是不是真迹,又不好去问秦老,这画的出处,于是找来了省城书法协会的主席过来鉴定一下。

现在的书法协会那帮当官的家伙,更加看重的是外交和争权夺利那一块,对于书法上的创作越来越不可花时间了,有人说,现在的书法家随着当官级别的提升,作品的价格也会随之提升,不管在艺术修养上是退步还是进步,都没人看重,重要的是你头上那顶官帽子到底有多大。

说起来,文化界这些年的确是越来越像官场了,只不过,文化节的人玩权术和钱术都带着一层所谓的追求艺术的面纱,揭开了表面上那层东西,底下的本质一样的丑陋不堪。

书法协会的主席能被常省长请来鉴赏作品,本身内心是感到极其荣耀的,毕竟这说明了领导在某些方面对自己权威的认定,可是当真见到作品的时候,他却并没有真本事确定这画到底是真迹还是高仿。

现在的古人字画的高仿手段都高明的不得了,那些做旧的技术应用的非常好,如果不能从艺术修为的角度分析一副字,根本就不可能确定一副字到底是真迹还是假冒。

但是,作为书法协会的主席,当着别人的面,哪怕是鉴定错了,倒也没什么大碍,最多是面子受损,当着常副省长这种高官的面,要是鉴定错了,事情可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说不定要影响自己的书法协会主席的位置也是有可能的。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书法协会的主席硬是拿着放大镜对着摆在常崇德桌上的这副字画仔仔细细的看了足足有半小时,却还是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就在书法主席紧张的有些冒汗的时候,小秘书进来想常崇德汇报了黄一天过来拜访的事情。

常崇德立马挥手说,既然来了,赶紧请黄县长进来吧。

直到此时,小秘书才明白黄一天的官场级别,他可能是没想到,黄一天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而已,可是看着常崇德那副自然又捎带些热情的表情,小秘书心里不由疑惑起来,这也太奇怪了,一个小小的基层处级干部,怎么就跟咱们常副省长拉上关系了呢?

有了这个想法,那就多看了黄一天,免得下次再来拜访犯同样的措施,秘书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能否认识那些领导关注的人。

黄一天进门的时候也看见了那幅画,细看一下好像正是自己上次送给秦老的那副画,于是向常崇德礼貌问好后,凑过来说道,常省长雅兴不浅啊。

常崇德不见外的冲着黄一天说道,小黄,你来了倒正是时候,这位是省里的书法协会主席,他瞧着这副字画老半天了,还没确定个一二三来,你也来看看,到底这幅字是真迹还是高仿。

黄一天瞧着眼前这副熟悉的画,心里不由颇多感叹,这幅画是当初盗墓的时候,从地底下拿出来的,在一批字画里头,属于中档级别的货色,即便是如此,这副字画的价格也有一百多万,秦老却把这东西转赠给了常崇德,可见秦老并不一定知晓自己送他这副画的价格。

当初为了挑选哪副字画送给秦老,他特意找了牛大茂的老丈人,细细的分析过这副字画,这副出自于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的真迹,从款印和印泥和画纸和画绢以及整体字画的个人风格经过行家鉴定都证实是真迹。

见常崇德问到自己,黄一天坦然一笑说,常省长,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副该是扬州八怪郑板桥的《兰竹图》。

常崇德笑道,黄县长眼里不差,看起来好像对字画也略通一二嘛,说说这个画的真假。

黄一天假作腼腆的笑笑说,扬州八怪的威名,只要是苏北一方人士,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虽然对书画不甚精通,独独这位爱画竹的郑板桥作品相当的偏爱,也算是稍稍有些研究,依我看,常省长桌上这副字画,倒是可以确定无疑是真迹。

黄一天此话一出,书法协会的主席和常崇德都有些愣住了,他们两人在这里琢磨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敢下结论,黄一天只看了几眼就能断定这字画是真的?不会是愣头青不懂装懂吧?

这幅画现在是常崇德的私有收藏,他自然是最关注这幅画的到底是不是真迹,毕竟这真假之间,字画的价值可就相差甚远了。

常崇德问道,小黄,何以见得呢?

见常崇德那副怀疑的眼神,黄一天明白他心里的疑虑,一个搞了多年书法的行家都不敢断定的书画,怎么你黄一天看一眼就能这么肯定是真迹?

黄一天自然不敢说,这幅画原本就是从他手里出去的,并且在送给秦老之前,还请了行家早已做过鉴定。

他笑道,常副省长,别人的作品或许我没本事瞧出这真假来,独独郑板桥的作品倒是正好是我一直比较偏爱的,对于此人作品的研究,就算是一般的行家也不一定有我这样精通。

常崇德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点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凭什么断定这副字画就是真迹?

黄一天慢悠悠说道,郑板桥这个人被后人誉为“诗、书、画”三绝的全才画家。他的诗有杜甫的遗风,关心民间疾苦,重在表现社会现实,其书法融黄庭坚、苏东坡之体,掺篆隶楷行诸体并杂以兰竹笔画入书,大小参差,乱石铺街,标新立异,既有峻峭纵横之雄,又有潇洒秀丽之韵,人称“六分半书”。

黄一天这番话一出口,立马有几分行家的问道,连书协主席都频频点头说,不错,的确是有这个说法,看来黄县长年纪虽轻,对这个方面还是很有研究啊,继续说下去。

黄一天见常崇德和书法协会主席都睁着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稍稍有些得意,这些从牛大茂老丈人嘴里出来的话,现在倒是让他可以当着常崇德副省长的面炫耀一把了。

黄一天继续说,在郑板桥去世后,造假者颇众, 近年海内外上拍郑板桥书画共计747件,已成交441件,成交率60%,总成交额高达1.57亿元,其中超百万元以上的三四十件之多。

2006年6月北京某公司春拍上一幅《幽壑兰泉图》镜心竟以836万元高价拍出,两位国内知名专家将其跋为“真迹”,但此件高价成交的拍品却是不折不扣的拙劣赝品。

其实,板桥的书法有着深厚的传统功力,他的“六分半书”独创自家之体,大小、长短、正斜、方圆、肥瘦、疏密都处理得十分自然,造假者之临仿每每失于狂怪造作。 尤其对其书法多加研究,毕竟融篆隶楷行于一体,处处透着“兰笔竹韵”的“板桥体”绝不是造假者轻易临仿的。

黄一天伸手指了一下桌上的字画说,这幅画看上去印章发黑,正是确定郑板桥字画是否是真迹的依据之一,几乎所有扬州造的印章都呈浅红色或淡红色的,没有发黑的,而郑板桥所用的印泥中添加了动物血,所以印章才会发黑。

黄一天伸手一指画上的一行诗句介绍说,郑板桥有一个专门给他代笔作画的侄子,此人在绘画水平上能够达到郑板桥的高度,但他的书法与郑板桥有差异,郑的书法是六分半体,他的则有些夸张过度,超出了实际。

“六分半体” 的特点是,字里既有峻峭纵横之雄,又有潇洒秀丽之韵,请懂行的这位领导过来看一下,这幅字画里头的字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讲,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潇洒秀丽,是不是?

书协主席凑过来仔细瞧了一眼说,的确有道理,这样的字并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来的。

黄一天又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画卷的纸张继续介绍说,两位领导,一般画家在用纸上大都是很讲究的,但是,郑板桥在作画时则比较随便,有时甚至很差。二百多年之后的今天,他很多画作的纸多呈铅灰色或者是赭黄色,断痕明显,所以这幅画尽管看上去有些破烂不堪的,却正是说明有可能是郑板桥的真迹。

还有一点,就是画作中的落款,据鉴定界多年的总结,如果郑板桥画作中落款中“燮”字下面作“又”字的话,赝品的可能性比较大,“火”字的话倒有可能是真迹,大家请看一下,这副字画的落款“燮”字下面是什么?

常崇德和书法主席凑过来仔细看后,忍不住异口同声的回答说,火。

经过了黄一天这番头头是道的分析,常崇德和书法协会主席都心服口服了,尤其是常崇德,以前他只是认为黄一天头脑灵活,工作能力也强,是个不可多得的官场后生力量,却没想到,黄一天在字画这一块也有两把刷子。

确定了自己的收藏是真迹后,常崇德显然心情大悦,此刻他才回过神来,问黄一天,这次到省城来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时候,那个书法家看到领导谈事情,也就出去了。

黄一天等到人出去,笑着把洪河县开发区想要重新规划的事情说了一边,常崇德好心情的表态说,这件事不难,你之前只要跟我通个电话就成了,怎么还要亲自过来跑一趟呢。

黄一天见常崇德待自己相当客气,赶紧解释说,这种事情对于常省长来说,自然不算是大事,可到了县里,可就是涉及地方经济发展的大事,我这心里还真是没底,不知道省发改委能不能把这份新规划给重新批复下来呢。

常崇德伸手边拿电话边说,放心吧,这种小事情,只要你们地方上同意的话,省里的规划局也同意了,那么其他的相关部门备个案就行了。

黄一天赶紧说,常省长,我就是担心发改委的领导,又不熟悉,一旦报上来的材料拖延时间的话,对我们县里的诸多工作来说,时间上可是耽误不起啊。

常崇德笑道,黄县长虽然年轻,这干事的劲头的确是一个顶两,为了洪河县的发展,你可算是尽心尽力了,你放心好了,我马上跟发改委的主任说一声,对你们的规划特事特办,保证让他们不耽误你多少时间,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黄一天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他心说,这领导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就因为刚刚确定手里的郑板桥画作是真迹,常崇德高兴的连自己说话的分寸都忘了,明明他是比自己高不知道好几个级别的领导啊,却要对自己一个小小的县长说出了“保证”两个字,这都是哪跟哪啊。

见常崇德对着电话跟发改委的胡主任谈及自己的事情,黄一天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等到常崇德电话打完后,黄一天把带来的一个盒子递给常崇德说,常省长,这是我的一点小礼物,希望不要见外。

黄一天这次带来的礼物,那是让秦振岭花了30多万,买的一个汝瓷。

汝瓷,中国五大名瓷(汝、官、钧、哥、定)之一,因产于汝州(临汝旧称)而得名。宋代被列为五大名瓷首。被钦定为宫廷御用瓷。其特点是:造型古朴大方、土质细润、坯体如侗体、其釉厚而声如擎,明亮而不刺目。

汝州是汝瓷的故乡,汝瓷造型古朴大方,其釉如“雨过天晴云**”,“千峰碧波翠色来”,土质细润,坯体如侗体其釉厚而声如擎,明亮而不刺目,具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特点,被世人称为“似玉、非玉、而胜玉”。汝瓷以名贵玛瑙为釉,色泽独特,有“玛瑙为釉古相传”的赞誉。随光变幻,观其釉色,犹如“雨过天晴云**”之美妙,温润古朴。器表呈蝉翼纹细小开片,有“梨皮蟹爪芝麻花”之称。北宋时汝瓷器表常刻“奉华”二字,京畿大臣蔡京曾刻姓氏“蔡字”以作荣记。两宋期间,宫廷汝瓷用器,内库所藏,视若珍宝、与商彝周鼎比贵。被称之为“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

汝窑天下第一瓷的称号,来源其造型、色泽、开片与质感的开创性,在于其达到了时代巅峰之后,至今仍无可超越的独步地位。

常崇德知道这个黄一天送的东西都是很有价值的,打开看了一眼后,就说,小黄,这个东西我就收下了。

听到这儿,黄一天赶紧礼貌的退出了常崇德的办公室,立即联系刘勇翔等人,让他们带上材料一起去省发改委负责此项业务的处室,再去拜访处室负责人郝处长。

黄一天这次过来摆明是要故意跟郝处长过不去,既然郝处长为虎作伥,以权谋私,对刘勇翔的等人带来的规划申请不屑一顾,那就不能怪自己对他也不客气了。

黄一天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只顾中饱私囊,不管百姓死活的机关干部,尤其是这种一点原则性和底线都没有的干部,更是让黄一天深恶痛绝。

这郝处长也算是好日子过到头,一见到黄一天在刘勇翔等人的陪同下再次进入他的处长办公室,立即板起脸来不客气的说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们的事情,我不是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吗,不符合政策和实际情况的规划,我这里是不可能批复的,你们还是快走吧,否则的话,在我这里打扰正常办公秩序,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尽管几人一进门,郝处长就张口下了逐客令,黄一天却依旧大摇大摆的往郝处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大大方方的坐下后,冲着郝处长问道,郝处长,我是洪河县的县长,你的话我听了有几个点需要你解释,你本人并没有到我们洪河县的开发区看过,怎么就知道这份规划是不符合实际情况?又怎么断定这份规划是不可能批复的?依我看,你不会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所以才会有了先入为主的决定吧?

黄一天的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一下子把郝处长和陪同一起进来的刘勇翔等人都说的有些愣怔住了,刘勇翔首先反应过来,心说,黄县长这哪里是来求人办事的,这不是找事来了吗?人家郝处长原本就对规划的事情不肯批复,现在这样跟人家说话,得罪了对方,规划的事情岂不是更加没有指望了。

刘勇翔正想说些什么话来打打圆场,至少要先把眼下办公室的尴尬气氛稍微化解一下,这次郝处长不同意此事,下次再来的时候,也还能有一线希望。

没等刘勇翔开口,郝处长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伸手指着黄一天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大白天的在这种公众场合诬陷省发改委的领导,依我看,你可真是给你脸不要脸了,客客气气的叫你们走,你们不走,是想要自找难堪吗?

黄一天寸步不让的回应说,郝处长,你也配自称是发改委的领导?你是什么东西,副主任?主任?我看你还没有那个位置,你拿着纳税人的钱,干的却是昧良心的事情,你不分青红皂白,不看我们的规划申请就武断的给出不予批复的结论,我问你,你知道我们的规划到底调整了哪些地方?你知道我们的开发区下去现在面积有多大?要调整的面积又有多大?你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清楚,就断然否定了我们的规划申请,你这也配自称是发改委的领导?

郝处长听到这儿,恼羞成怒的猛然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指着黄一天说道,你是谁?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工作用不着你来评价,你给我滚,你们要是再不滚,我可就要喊保安上来把你们拖出去了。

黄一天听了这话,也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说,郝处长,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作为一个发改委负责批复规划工作的处长,手里掌握着全省一些县市的开发区和新区面积规划批复权力,却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这样的人在机关里干事,根本就是严重的不称职。

见郝处长早已气的脸色由红变黑,而黄一天站在郝处长对面,对其争锋相对,寸步不让,刘勇翔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心说,这位黄县长看起来是个干事的材料,其实到底是年轻,本来以为他到了省里之后,对诸多事情从中周旋,说不定能把事情顺利解决,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跟人家负责此事的处长大吵大闹起来,这不仅仅是政治上的不成熟表现,只怕以后洪河县的开发区新规划方案想要得到省里的批复几乎是不可能了。

刘勇翔陪着笑脸对郝处长说,郝处长,这位是我们洪河县的黄县长,您看他年轻气盛的……。

刘勇翔的本意是,说些赔不是的话,尽量把两人从这种剑拔弩张的状态下给降温下来,没料到话没说完,郝处长冲他一摆手说,县长又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是普安市的唐小平市长来了,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告诉你们,你们的规划,省里是绝对不会批复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我还在负责这件事,你们就明智些,少跑两回吧,我今天把话跟你们敞开了说,就冲着你们县长这种态度,我也绝对不会给你们任何批复。

听了郝处长这话,刘勇翔等人都把眼光集中到了黄县长身上,心说,这下好了,事情被你黄县长亲自给办砸了,以后这开发区的新规划一事要是办不成,你可不能再把责任压到我们头上。

黄一天听了郝处长的话,脸上冷冷的笑笑说,郝处长,有道是话可不能说绝了,依我看,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这份规划你到底要不要仔细看看再做决定,你如果说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审批,那么就不要让别人来审批吧。

郝处长也冷笑说,就冲着黄县长这样的素质,我相信你们报上来的规划方案也绝对过不了关。

郝处长这话里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他现在是对人不对事情,既然黄一天已经惹毛了他,那么这份规划方案就绝对不可能通过他这一道关口,因为他坚信如果黄一天有能力,那么就可以和分管领导联系,。不用到自己办公室来了。

黄一天见郝处长把话说的很绝,当着郝处长的面掏出手机,拨通了常崇德提供给他的发改委胡主任的电话号码。手机铃声只响了一声,电话就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深厚的男音,发改委的胡主任问道,你是哪位?

黄一天赶紧笑道,胡主任,我是洪河县的黄一天啊。

胡主任的声音立刻热情起来,主动问道,黄县长啊,你的事情领导吩咐了,办妥当了吗?

黄一天摇头说,胡主任,这不是遇到了点麻烦,想要请胡主任你亲自下来一趟吗?负责这项工作的处长可是连我们的规划看都不看一眼,就说不合格,就要赶我们走呢,是不是发改委的处长都是这样的办事风格啊,如果是这样,如何服务全省的经济工作啊。

简单的几句话,胡主任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今天上午十点左右,胡主任坐在办公室里接到副省长常崇德亲自打来的电话,说是自己一个亲戚从县里赶来为了一个规划的事情,还请胡主任多关心,一定要提供方便。

胡主任接完电话一颗心就开始砰砰的猛烈跳动起来,常崇德副省长现在势头正旺,听说马上又有要提拔的说法,作为一个发改委的部门领导来说,要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的话,跟常崇德套套近乎是太重要的一件事来,哪怕是两人关系都到那种融洽和谐的地步,只要常副省长在省领导面前,遇到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时候,对发改委的工作不说出任何微词来,这就已经是一个极大的收获了。

眼见常崇德主动电话打给自己请自己帮忙照顾的事情,胡主任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

常崇德告诉胡主任,要是自己的亲戚办事不顺利的话,会主动跟他联系,到时候还请胡主任多关照。

就为了常崇德的这句话,胡主任特意找了个托辞推掉了下午本该参加的一个活动,就是担心常副省长的亲戚要是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不在办公室里,处理问题显然就有些效率低下了。

胡主任在电话里说,黄县长请稍等,我马上亲自下楼看看。

黄一天赶紧点头说,好的,那就有劳胡主任了。

黄一天打电话的时候,每一字每一句都传进了郝处长和周边其他人的耳朵里,郝处长的脸色不由露出些许慌张,可是转念一想,他琢磨着,发改委的主任的确是胡主任不假,可是谁知道眼前这厮刚才打电话到底是打给哪个胡主任呢?

他一个县里的小小县长,怎么可能跟自己的顶头上司胡主任有半点交情?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官员,即便是机缘巧合认识,胡主任也不过是敷衍一下这种愣头青罢了。

这样一想,郝处长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强硬的态度,他冲着黄一天等人大声说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这个地方是你打电话的地方吗,赶紧都给我滚出去,要是再不滚的话,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郝处长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有个深厚的男中音带着些许怒气说道,混账东西,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你想要对谁不客气?你有什么本事啊?

郝处长听到这个声音,这下可算是三魂吓掉了两窍,他赶紧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绕过来,刚想外头迎去,发改委的胡主任已经领着几个下属鱼贯进入郝处长的办公室。

见到胡主任进来,黄一天赶紧热情的迎上去,跟他主动握手说,您好!胡主任,我是洪河县的黄一天,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胡主任笑眯眯的跟黄一天握手后,有些惊讶的口气说道,果然是年轻有为啊,没想到洪河县的县长竟然这么年轻。

黄一天客套道,过奖了。

刘勇翔等人见黄一天今天一折腾,竟然把省发改委的一把手都给惊动了,也都有些愣住了,这也是太奇怪了,黄县长不过是基层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怎么一个电话就能把省发改委的一把手主任都给招呼到郝处长的办公室了呢?这里头必定有文章?

这种时候,没有人能顾得上想这些幕后的花絮,大家更加关心的是,胡主任亲自来了之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胡主任走到郝处长的办公桌后面座椅上正襟危坐后,倒是有几分古代官员判案的模样,先是冲着自己的下属郝处长问道,郝处长,你倒是说说看,黄县长的规划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这里不肯批复?

郝处长见一把手亲自出面,心里早已吓的抖索成一团,他心里暗暗懊悔自己不该贪图屠德隆送给自己的那几万块好处费,就对这件事横加阻拦,现在倒好,领导质问自己此事的时候,自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才好。

到底是在省级机关混过十多年,面对危机,紧急处理的智慧和经验还是有一些的,郝处长对胡主任汇报说,胡主任,事情是这样的,我想黄县长一行人到我这里来,时间比较仓促,有些关于规划的情况可能是没说清楚,我一时之间也就有些迷惑住了,所以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既然胡主任您来了,当着您的面,我可以负责任的跟黄县长表态,他们洪河县送来的规划,我一定会仔细再看一遍,争取尽快给出批复意见。

郝处长转弯相当快,尽管他这样的说法,意味着到手的几万块马上要退还给屠德隆,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要是小不忍的话,那可真的就要坏大事了。郝处长说完这番话,用一种乞求样的眼神看着黄一天,那意思,有请黄一天大人不计小人过,当着领导的面,就别再纠缠了,还是放他一马吧。

只可惜,黄一天今天过来要的不仅是事情顺利办成,而且还要替自己办事受阻的下属出出心中这口恶气,所以尽管郝处长投过来的眼神,露出几分可怜兮兮的意思,他却概不接受。

郝处长说完后,胡主任也拿眼睛看着黄一天,那意思是想要听听黄一天的意见,黄一天冲着胡主任礼貌的汇报说,胡主任,我们的人这已经是第二次来拜访这位郝处长谈规划的事情了,刚才郝处长对我们的态度您也看见了,在您胡主任没来之前,他可从来没拿正眼瞧咱们,直接让我们走人,起初我还纳闷呢,这么好的规划为什么就一直通不过省里的批复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洪河县有人不愿意这个规划通过,害怕触及到自身利益,所以送了几万块的红包给了这位郝处长。

郝处长一听到黄一天提到这件事,吓的浑身差点哆嗦起来,赶紧转脸向胡主任喊冤说,胡主任,这些都是黄县长的道听途说,我真的没有干这样的事情啊,我怎能那样做。

胡主任心里也有些为难,郝处长平日里还是比较听话的,尽管不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可是此人相当适应机关的游戏规则,平时做事也比较识时务,算是自己用的比较顺手的下属,可是看看黄一天那两眼睁的滴溜圆的双眼,他心里也能理解,这位基层的年轻县长,只怕是在郝处长这里受了不少委屈,心里非要拿他撒气才肯罢休了。

胡主任想到黄一天后面的常崇德,如果这个黄一天不满意,那么常崇德也就不满意,在心里仔细的权衡了一下后,冲着随他一起过来的发改委纪检组长说,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出来了,纪检上的人好好调查一下吧,不能让一个好人吃亏,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刚才郝处长的服务态度,说明了很多问题啊。

郝处长听了这话,两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他几乎是带着些许哭腔对胡主任说,胡主任,你可不能听信这些人的一面之词啊,他们这是因为公事上我没能顺了他们的意思,所以才会故意胡说八道啊。

胡主任当着黄一天的面,一脸正气的模样对郝处长训斥道,郝大全,这发改委里还轮不到你说了算?有道是无风不起浪,难不**家黄县长跟你素昧平生的却要平白无故的诬赖你不成?纪检组的调查马上开始,要是没有什么问题,也就罢了,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绝不轻饶。

郝处长哀求的口气说,胡主任,只要纪检部门真的调查开始,就算是我没什么问题,只怕外头的风声也不好听了,以后即便是我没什么问题,我还有什么脸在处室里当领导主持工作呢?

胡主任原本心里也就是想要当着黄一天的面表现一下自己的公正廉明罢了,等到黄一天走后,纪检组长调查结果汇报过来,几万块的小事又能怎么样?要是为了几万块就把郝大全给撸了,估计底下那帮处长是没心思再认真干事了,自己也是从省级机关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这点小油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可是郝大全却偏偏不识时务,硬是要当着黄一天的面,让自己松口,这下胡主任也有些不高兴了,郝大全这不是逼自己说狠话,发飙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已经说出口的话,难不成现在就要收回来?

想到这里,胡主任脸色一冷,冲着郝大全说,郝大全,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这样的素质怎能胜任岗位的需要,纪检组的人也在这儿,不管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就冲着今天你对基层上来办理公务的人不负责任的态度,你的位置还是给别人吧。

说完这番话后,胡主任又转脸对跟在自己身边的纪检组长说,你们纪检组的同志要认真的调查,看看郝大全到底做了多少不能做的事情,查出结果后,立马向我汇报,至于这个处长的位置,还是给那些干事情的人吧。

纪检组的人立马应承说,好的,胡主任。

此时的郝处长早已没有之前那种嚣张的气焰,他两眼狠狠的挖了黄一天一眼,心里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为了收取屠德隆的那几万块好处费,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现在却要面临把自己送进去的后果,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不值当了。

郝处长赶紧转变态度,诚恳的对胡主任表态说,胡主任,我知道我今天错了,我一定认真改正错误,还请胡主任看在我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工作的份上,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胡主任像是没听到郝处长向自己求情一样,转脸笑着对黄一天说,黄县长,你们的事情,我一会让底下人把程序走一下,郝处长的表现实在是让我这个当领导的有些不好意思,这工作作风的问题,以后看样子还是要严抓才行呢。

黄一天见胡主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算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现在事情也顺利要办了,自己心里的这口恶气也出了,瞧着郝处长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心里不由一阵痛快。

这种仗势欺人的东西,早就该有人给点教训给他了,现在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黄一天对胡主任客套说,真是感谢胡主任的鼎力相助了,这件事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惊动胡主任,这个郝处长对我们洪河的开发区规划调整根本就没有看,就说不合格,这样的办事风格我是没有见过。

黄一天这个时侯,还没有忘记报复这个郝处长。

胡主任听后,意会的哈哈笑了两声说,黄县长,你放心把,对于害群之马,我们会认真的查处的。

当着黄一天的面,郝处长被纪检组的人给带走了,处理完公事的胡主任一副亲民的架势主动邀请黄一天到他的办公室坐坐。

黄一天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今天能把事情处理成这样,他已经感到相当满意了,而之所以胡主任给自己面子,不过是冲着常崇德的面子罢了,自己又怎么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呢,于是客套的婉拒了胡主任的邀请。

郝处长原本是通知了底下人上来准备赶走黄一天一行人的,没想到这帮人上来后,却正好瞧见郝处长已经被纪检组的人带走,胡主任正跟一个年轻人说说笑笑,这帮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还是胡主任发话说,你们都别愣着了,赶紧的把黄县长的材料收下尽快处理,谁要是再不认真干事,郝大全就是镜子。

底下人见一把手主任发话,赶紧客客气气的把黄一天一行人请到隔壁的贵宾接待室,奉上好茶,说些软话,请黄一天等人稍等,他们忙着为开发区新规划的事情走程序去了。

古人说的好,朝里有人好做官,这话虽然流传多年,却绝对是超值经典。

一个在县里当领导的人,要是在市委常委中,没有一两个能帮忙说上话的领导帮忙罩着,估计仕途也难以顺畅,以此类推,市里的领导也是一样。中国的官员提拔,说到底,人为因素要大于其他众多因素,当真是领导只要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肯定就不行了。

黄一天等人办完事情后, 让刘勇翔带着几个人回宾馆好好的休息,自己去拜访一个人,明天大家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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