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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0)
贾振国当时听着屠德隆书记的话,猛然间想起有人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很多人很多事,仅看表面是不够的,真正的真相必须经过时间的考验才能真正的显露出来。
在贾振国的眼里,屠德隆书记这个人,心里的好多所谓的官场规则已经迷惑了他的心,他对自己的说教已经说明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需要自己做什么样的下属。
以后这个贾振国也是按照屠德隆的要求去做的,可是屠德隆却并不是一个对下属负责的人,他所谓的抱成团发财,仅限于他自己兄弟几个罢了,对于下属,不过是他顺手拈来利用的棋子而已。
正是因为看清楚了屠德隆的本来面目,贾振国才会在屠德隆和秦岭振之间做出明智的抉择,人上当一次已经足够了,看清楚事实后,还把希望寄托在并不值得信任的领导身上,那就是愚蠢了。
再说,屠德隆没敢坐自己的专车去跟屠德勤见面,他出门先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什么可疑的人,这才放心的招手打了辆车,却不是说的最终目的地,先说了一个靠近屠德勤所在地的地址,让司机送过去。
等到司机停车后,他又左右看了看,重新招手叫了另一辆的士车,说出了自己想要去的地址。
到了距离屠德勤的藏身之处还有一千多米的距离,他再次下车,等到出租车走后,他再次谨慎的四处张望了一番,直到确定的确没有人跟踪自己后,这才赶紧加快脚步,往屠德勤藏身的老房子附近走去。
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不小心谨慎很可能就有翻船的危险,屠家就像是一只在风雨飘摇中的大船,船身已经千疮百孔,绝对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屠德勤远远的隔着门缝瞧见屠德隆冲着自己的方向过来,又见周围没什么人影,大着胆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门口轻声叫唤,大哥!大哥!
两兄弟有段日子没见,屠德隆特意带了些屠德勤爱吃的小点心过来,看得出来,屠德勤在外头四处躲藏的日子并不好多,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啊,竟然一下子消瘦了这么许多。
屠德隆有些心疼的问道,德勤,我不是给你的卡上打了钱吗?怎么还憔悴成这个样子?
屠德勤嘴里吃着屠德隆带来的小点心,嘴里叹了口气说,大哥,你是不知道,在外头这段日子,白天不敢随便出门,又不能打电话叫外卖,一日三餐的都靠面包和快餐面解决,到了晚上,半夜三更的出来买点吃的,赶紧就得回去,除了面包这类的东西,哪里能吃得上什么像样的饭菜呢?
屠德隆摇头说,德勤,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依我看,还是得想办法解决问题才行?
屠德勤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大哥,我听说,二哥和三哥都被双规了?
屠德隆不想让屠德勤知道这件事,他太了解老四的火爆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了屠德钧和屠德宏相继出事的话,他必定会按捺不住要闹出什么动静来。‘
屠德隆遮掩的口气说,德勤,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纪委随便带去调查一下,过几天或许就回来了。
屠德勤走到大哥面前,两眼直视屠德隆说,大哥,我可是你亲弟弟,你跟我说话还藏着掖着?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黄一天在背后搞鬼?
屠德隆息事宁人的口气说,老四,你听我说,你二哥和三哥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就别多事了,眼下,兄弟几个都摊上事情了,哥哥也顾不了那么多,你要自己管好自己行吗?家里还有妹妹正上大学,母亲的年纪大了,自顾不暇,咱们这些做儿女的不能再让老人添堵了,你说是不是?
屠德勤见屠德隆劝自己忍下这口气,气的把手里的东西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放说,大哥,我就看不得你这种软绵绵的样子,人家都把咱们兄弟逼成什么样了?你还在这里往后躲,这口气,你咽得下去,我可咽不下去,别说老虎的事情已经确认跟他黄一天有关,就冲着他在背后使坏把老二和老三给双规了,我这次宁可拼了这条命,也要找那个混蛋黄一天要个说法。
屠德隆听了这话,有些慌张的口气说,老四,你可别胡来,你这不是明摆着鸡蛋往石头上碰吗?我告诉你,现在的黄一天跟以往可不同了,上次贾仁贵派了一帮人帮我对付他,还没等动手呢,一帮人就全军覆没了,那可是十几号人呢,而且个个都是有前科的,你一个人赤手空拳的,哪里能是他的对手呢?
屠德勤坚定的口说,大哥,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忍下去吗?我担心,咱们要是再这么一味的忍下去,只怕黄一天要咱们兄弟一网打尽了,你说咱们兄弟在洪河县行走了这么些年,什么时候混到这种差劲的地步,兄弟们一个个都在受苦,我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屠德隆心里自然是担心屠德勤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否则真就像他自己说的,兄弟们全军覆没了。
屠德隆劝诫说,老四,这件事其实咱们自己也有责任,黄一天初到洪河县的时候,对咱们原本没什么恶意,如果不是屠德钧这个猪脑子,为了所谓的面子,非要跟他过不去,事情怎么会一步步的发展到这种地步,依我看,这段日子,黄一天该报复的也报复了,心里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事情暂时先搁置在这里吧。
屠德钧和屠德宏虽然被双规了,迟早有出来的一天,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向母亲交代,你就听哥哥一句劝,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事情平息下来的时候,你再回来,到时候咱们一家团聚不好吗?
屠德勤见屠德隆苦口婆心的劝自己,心知自己即便是说破了嘴,大哥也不会答应自己找黄一天拼命,于是假装应承说,好了,大哥也不必劝了,我听大哥的话就是了
屠德隆说,老四,我知道很多事情你不能心服口服,可是现在发生这样的情况,不得不考虑很多,就说上次湖西路上去拦截黄一天吧,结果出了四条人命,黄一天还不是好好的,有时候,各人都有自己的命,你不能过于强求,如果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闹大了,能弄的你现在想正常的生活都不可能,这次你可一定要听我的话,千万别胡来,明白吗?
屠德勤说,大哥,那个事情谁也想不到发生那样的情况?本来认为控制黄一天,可以知道老虎下落,谁想那个王路宝在车上,开枪打死几个人。
屠德隆说,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很多事情,不是能控制的就不要刻意去控制,到最后损害的就是自己,现在你不要乱动,我会想办法处理事情的。
屠德勤只能答应说,好吧。
自打秦岭振到开发区当主任后,黄一天这边的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就空缺了下来,他为了找个合适的办公室主任也算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可不是随便从哪里抓一个人就能胜任的,这个位置上的人每天都要近距离的服务自己,随时随地掌控自己的工作安排,掌握自己的行踪,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还必须是自己在县委县政府两边的一双眼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必须及时向自己报告各种情况。
最重要的是,此人必须要对自己忠心,符合以上条件的人,并不算多,因此办公室主任最近一阵子一直处于悬而未决的状态,关键是黄一天内心对于人选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这件事就这么拖延了下来。
这么重要的位置,底下有不少人都看着眼红,首先是政府办的一些副主任,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希望自己能竞争上这么重要的位置,还有一些小局的一把手也在积极的托关系,找后门,希望能打通黄一天这里的关卡。
服务徐大忠的副主任赵士程也很想要这个位置,于是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跟徐大忠说,徐县长,原本政府办主任的位置就该是自己的,却让秦岭振给捷足先登了一次,现在既然秦岭振提拔走了,就算是轮也该轮到自己了,所以想要请徐大忠为自己的事情出点力,推荐提拔自己成为政府办的主任。
徐大忠心知赵士程说的也有道理,赵士程在县政府这边已经算是老资格了,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就算是论资排辈也该轮到他当主任了。
可是,徐大忠心里也清楚,赵士程服务了自己这么长时间,外界必定认定他是忠心于自己的,就冲着这一点,黄一天怎么会选择他当主任呢?这不是明摆着引狼入室吗?
徐大忠不想把话说的过于明白,让赵士程感觉一点指望都没有,只是点头敷衍说,徐主任,自己会把这件事记在心上的,有合适的机会,自然会主动推荐。
徐大忠最近为了一中搬迁的事情,心烦不已,原本以为刘长虹和冯成贵到任后,很多事情走程序的时候,应该会顺畅很多,却没想到,自从刘长虹上任后,整个搬迁程序竟然一下子陷入僵局。
按照刘长虹的说法,眼下正是学校上课的时间段,要是现在就搬迁的话,孩子总不能把课给停下来,另外他还强调一点,自己刚刚上任,对一中的诸多情况都不是很了解,老校长腐败被抓起来,要先尽力挽回影响。
再说,搬迁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能随便就在那么多的文书上签了字,就算是决定下来了,自己作为一中的校长,怎么着也要为一中以后的长远发展多考虑一点,否则的话,以后岂不是要成了一中的罪人。
刘长虹把事情推到如此严重的高度,徐大忠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反驳他,只是强调在时间上,刘长虹不能再拖延太长了,毕竟一中搬迁的事情也是经过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的事情,县委常委会的决定,岂能被当成一纸空文?不是谁都能改变的。
见徐大忠搬出常委会的决议来压他,刘长虹毫不示弱的口气说,徐县长,你知道我是县委办主任出身,县委常委会上的决议份量有多重,我不会不明白,就因为太明白其重要性了,所以更加不敢马虎,首先从态度上来说,我是积极支持一中搬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一中搬迁这么大的事情,我的意见不是不支持县委下政府的决定,而是绝对不能马马虎虎,弄几栋高楼就算是把一中搬迁过去了,怎么着也要有个规划不是吗?可是这个规划那是很重要的,需要国家省市的专家来论证,这一点,需要时间。
徐大忠不耐烦的说,你不要和我说那些具体的事情,我不想听,一中新地址的拆迁工作已经开始了,关于一中的规划也早已作出了,你这个校长要是不满意的话,咱们可以在原来的规划上稍稍做些调整也是可以的,但是诸多程序还是要先走一下,该你校长签字的地方,你还得签字,否则的话,影响了工期进步,后果可就严重了。
尽管徐大忠把事情说的相当严重,刘长虹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一中的规划方案,涉及到一中以后多年的发展,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马虎,光是他一个人的意见是不够的,必须要把规划方案拿到一中的领导班子会议上,大家好好的讨论一下,到底大家心目中的新学校应该是建成什么样子的,只有大家都满意的规划,才能付诸实施。
徐大忠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冒火,有道是众口难调,刘长虹说这话的意思,明摆着就是在拖延时间,给一中的搬迁事宜设置阻碍罢了。
尽管徐大忠心里相当不高兴,却也知道刘长虹是张东健书记的人,又是一中的校长,以后的诸多事情还得跟他有商有量,至少暂时情况下,还不能跟他撕破脸,因此只能恨恨的在心里骂几声,嘴里并不敢说出过份的话来。
刘长虹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徐大忠,的确是张东健背后教唆的缘故。
张东健最近一段时间,感觉在很多事情上自己说话也变的有权威了,尽管心里多少有些明白,这样的结果是跟黄一天相互帮衬的结果,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几分飘飘然。
以前,董部长跟他谈及一中搬迁的事情,说是要分给他好处的,可是现在既然自己的嫡系刘长虹已经坐上了一中校长的位置,自己又何苦要他们给自己那一点小小的好处呢?一中搬迁的工作如果不是里头有巨大的利润可图,董部长和徐大忠能像是头扎进蜜罐似的一门心思捣鼓?
张东健就是想要把一中搬迁的事情弄到自己的手里来,这样的要求不能在明面上说出来,他就暗示刘长虹,在一中搬迁的事情上,给徐县长和董部长使绊子,暗地里,张东健跟刘长虹也交了底,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一中搬迁的项目,由他做主自行拉起一对人马来投资建设,到时候,好处自然是少不了刘长虹这个大功臣的。
刘长虹一方面感恩张东健的提携之恩,另一方面,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听张东健这么一蛊惑,刘长虹立即满心欢喜的点头同意,表示,不管什么事情,没有张书记的点头,谁说也没有用。
徐大忠和董部长哪里会猜到张东健平日里一向看起来有些木讷,不敢得罪自己,这次竟然有了这么深的心机,起初,他们把此事的大部分的责任都归结到了一中校长刘长虹的身上。
徐大忠对董部长说,老董,要是这个刘长虹一直这样不配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拆迁工作就要结束了,工程下一步面临着开工建设,刘长虹要是坚持不在学校的规划和建设图纸上表示同意,这件事就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董部长说,徐县长,我是分管文教这一块工作的,这个事情刘长虹必须配合,过两日我得好好的找刘长虹谈谈,这件事我们可拖不起,否则的话,老县长那边也没法交代啊。
徐大忠说,拉倒吧,咱们都跟刘长虹面对面的交锋过多少回了,什么样的软话,硬话没说过,这混蛋始终是油盐不进,依我看,他是铁了心的要跟咱们过不去,你再怎么找他谈话也是白搭。
董部长说,徐县长,那你说现在有什么好办法呢?不管怎么说,也还是绕不过刘长虹这一关啊,他毕竟是一中的校长呢。
徐大忠眼珠一转说,一中不是还有冯成贵在那里当书记吗?咱们想办法,让冯成贵跟刘长虹闹一把,只要一中内部出现问题,咱们就可以见缝插针,想办法对付刘长虹。
董部长摇头说,你这招,一是时间上不允许,二是冯成贵也不一定是刘长虹的对手,刘长虹可是在县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历练了这么些年,他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难不成你会以为冯成贵是他的对手?要是正好借着机会,刘长虹反而打击了冯成贵的气势,在一中里,就更加没人站在咱们的立场上说话了。
徐大忠有些着急的口气说,老董,你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的,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有什么好主意解决问题嘛?
董部长脑筋转的比较快,他跟徐大忠讨论了一会,立即心里多了一种想法。
董部长看了徐大忠一样说,徐县长,你想过没有,咱们跟刘长虹可算是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大忠没好气的说,很简单,当时推荐他为副处级干部,我们不是很积极,再说,还不是想要雁过拔毛,这年头,人人心里都想着一个钱子,他作为一中的校长,这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他哪里能轻易放过?
董部长说,徐县长,你只说对了一半,刘长虹有想要发比财的心思不假,但是你想想看,他一个一中的校长,敢于跟咱们一个常务副县长,一个宣传部长对着干,这后头要是没人给他撑腰,你以为他敢?
徐大忠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必定跟张东健那龟孙子脱不了关系?
董部长点头说,我早就断定了,单凭刘长虹没这么大的胆子,没有张东健在背后的支持,他才不会刁难咱们都这种地步?要知道,咱们可都是县委常委,他刘长虹为了这件事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县委常委,他又不傻,要是背后没有更高级别的官员帮他垫着,你以为他傻吗?
徐大忠有些奇怪的问道,老董,你为什么就断定是张东健在背后支持刘长虹了,这洪河县里比咱们级别高的可不止就张东健一个。
董部长明白徐大忠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笑道,徐县长,你纯粹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心里对黄县长有些成见,就把什么坏事都往黄县长身上扯,你想想看,黄一天是什么样的个性,他是个做事比较有分寸的人,要是有心跟咱们在这件事上玩阴的,绝对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
黄一天可是比张东健聪明多了,上次在常委会上,我们支持他成立养殖园区的事情,他也支持咱们搬迁一中的事情,两方已经达成了妥协,我看得出来,他可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如果当真有阻碍一中搬迁的心思,也绝对不会采取这种磨人的办法。
徐大忠说,可是黄一天和张东健最近走的很近,只怕张东健有这份心思,他也是知情的,却保持不闻不问的态度,说白了,还是站在张东健那边帮衬着,你也知道现在的常委会上,咱们几乎不占据什么优势,要是黄一天真的跟张东健联起手来,咱们说不定要吃瘪了。
董部长说,你错了,依我看,张东健和黄一天之间表面的和谐不会保持太长久,我看得出来,黄一天的野心大着呢,张东健要是有眼力的话,自动往后退,说不定黄一天还能分些好处给他,可是最近一些迹象表明,张东健的野心也是有的,这样一来,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为了利益,必定有些明争暗斗,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徐大忠说,老董,我可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是合作还是龙争虎斗的关系,我只知道,谁要是阻碍咱们的项目,谁就是跟咱们过不去,谁就是我徐大忠的敌人。
董部长说,徐县长,所以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跟冯成贵联系,不管怎么说,先在一中内部找一个能随时通晓情况的内线再说,至于说,张东健的问题,我想,只要黄一天不站在他那一边帮衬着,这孙子蹦跶不了多久。
徐大忠疑惑的口气问道,你有办法对付张东健?
董部长说,现在有个主意,但是不是很完善,暂时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张东健那人的底细,你还不了解吗?想要对付他,总会有办法的。
张东健最近对于各项工作的积极性都很高,尤其是对于干部调整工作,但是有一点他心里也是清楚的,没有黄一天跟自己配合,自己很多想法根本就没法在常委会上通过。
现在的洪河县常委成员中,纪委书记贾珍园,政法委书记朱达光都是黄一天的人,副书记刘勇翔一向对黄一天也是言听计从,总共几个常委中,黄一天那头加上他自己,倒是已经有了稳稳当当的五票了,自己遇上事情,只要黄一天点头,那就基本有了八成的把握了。
张东健心里惦记着自己年纪的缘故,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呆的时间也不多了,想要多赚点钱回家养老的心思愈加严重起来。
他一方面指使刘长虹阻碍一中搬迁的事情,一方面自己又在想要新的经济增长点。
想来想去,自己一个县委书记,来钱最快最直接的手段,莫过于提拔干部,卖官位换钱。
可是没有黄一天的支持,即便是自己有心提拔很多干部赚取好处,只怕常委会上也不一定通过,为了能争取到黄一天的支持,张东健特意去黄一天的办公室,想要跟他深谈此事。
张东健的心里打算的倒是挺好,他这次一定要当着黄一天的面,把大家一起发财的想法跟黄一天说清楚,让他黄一天明白,自己不是只想着自己发财,他帮了自己,他自己想要提拔哪个干部捞取好处的时候,自己也会支持的。
交换的结果既然是双赢的,大家为什么不合作呢?
张东健知道黄一天爱好喝新鲜茶叶,特意把别人送给自己的早春碧螺春拿了两包拎在手里,去了黄一天的办公室,一进门就满脸堆笑道,黄县长,我这个县委书记今儿个可是专程给你送礼来了。
黄一天见进门的人竟然是张东健,赶紧从办公桌后的座椅上站起身来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可不敢劳烦您这个县委书记给我送礼,有什么事情,您让底下人通知我去您办公室谈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呢?
黄一天表面的上的尊重让张东健感觉相当受用,他呵呵笑了两声说,我这不是瞧着黄县长忙嘛,特意亲自过来一趟,省得耽误了黄县长这个大忙人的时间,要说县政府和县委两边比较起来,县政府这边的杂事特别多,我反正今天上午没什么安排,自己得闲却要黄县长跑一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黄一天听出张东健的意思,竟然是把上午的时间都空置出来了,就为了到自己这里跑一趟,他心里意识到张东健必定是有事要跟自己说,只怕他要说的事情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否则的话,他会这么好心,给自己送茶叶?
黄一天不动声色的招呼说,既然张书记把碧螺春都给带来了,我也不能小气不是。
黄一天嘴里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烟说,都说这洋烟抽起来够劲,我也是朋友拿了一条过来,价格倒是不便宜,正好用来招待张书记这样的贵客是最合适不过了。
黄一天掏出烟来,递给张东健,张东健赶紧伸手接下放到鼻子底下稍微闻了一下,竖起拇指说,果然是好烟,味正。
黄一天见张东健慢悠悠的开始吞云吐雾,一副享受模样,心里不由有些着急,他张东健倒是把一上午的时间空置出来了,可是自己却有不少事情在手里等着处理呢?
黄一天主动问道,张书记找我有事?
张东健笑道,黄县长,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咱们好久没在一起聊聊天了,我琢磨着,上次县里提拔了一批人,有不少领导干部的岗位都空出来了,人常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哪怕是单位小一些,总要有个主事的头才行,你看,咱们是不是找机会把人事的事情研究一下。
黄一天总算是弄明白了张东健来找自己的真实目的,这厮一定是私底下已经收取了很多下属的好处,想要利用提拔干部的机会,狠狠的赚一笔,却又担心把人家的钱收下了,都时候事情办不成,还得把钱给退回去,那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他今天装大方送礼,不过是想要拉一个同盟军罢了,希望自己能在常委会上站在他的一边,这样一来,他张东健收受别人贿赂的时候,才能收的踏实。
说实在话,黄一天对于提拔干部那点油水倒是并没怎么看在眼里,一个工程坐下来,利润至少几百万,有些大的工程甚至上千万,提拔什么样的干部能收取到上千万的好处费呢?就算是竞争市里的领导干部职位,也没炒到这样的价位,更何况县里这些科级和副处级的干部职位。
黄一天对张东健笑道,张书记,你是书记,干部工作原本就该书记拿主导意见的,要是张书记认为有调整干部的必要,你就拿主意好了,我倒是可以在名单出来后,帮忙参谋,参谋。
黄一天表面上把张东健抬举的很高,放在一个主导位置,其实本质上依旧是坚持了一点,没有他的参谋意见,张东健要调整的干部,还是不能最终确定。
张东健却没听出黄一天话里的意思,只是感觉黄一天对他相当尊重的口气,所以心里相当高兴。
张东健说,话是这么说,可是政府这边的干部调整,黄县长总是要多关心一下的,比如说政府办主任和接待办主任的位置,这两个可都是主要服务你的角色,你满意才是最重要的。
张东健像是卖了一个很大的人情给黄一天一样,两眼不无得意的眼神望着黄一天,那意思,仿佛在说,你看,我够义气吧,一下子就拿出两个重要的位置来给你安排,这可是送上门的好处啊。
黄一天自然明白张东健话里的意思,他想着政府办主任和接待办主任的位置的确是不能马虎,既然张东健已经主动提出了,自己正好顺水推舟。
于是冲着张东健笑着表态说,张书记,放心吧,你的指示,我一定遵照执行,政府办主任和接待办主任的人选,我会亲自注意挑选,至于其他领导岗位的推荐人选,走程序后,把合适的人选推举出来,咱们再商量吧。
张东健来找黄一天,要的也正是这样的效果,听了这话,立即喜笑颜开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黄县长工作了。
张东健起身告辞,黄一天却忍不住挠了挠脑袋,若不是张东健今天主动上门提及此事,自己还一时真有些顾不上呢,接待办的主任位置空缺一段时间倒是没什么大的妨碍,自己县政府这边连个办公室主任都没有,的确是有些影响工作的。
张东健走后没多久,秦岭振来找黄一天汇报工作。
看得出来,秦岭振到开发区后混的似乎并不怎么样,他一脸无奈的神情汇报说,黄县长,您是不知道,自打洪河县的经济开发区成立以来,大到开发区的一帮副主任,小到开发区办公大楼里的一个勤杂工,个个都是从屠德隆的手里过来的,那地方简直就是铁板一块,自己到了开发区工作一段时间后,竟然还有一种外人的感觉。
不要说,屠德隆表面上排挤自己,没给自己分管什么重要的业务,就算是分管了,只怕自己也只能管个表面,那帮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干,归根结底还是听从屠德隆的吩咐,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开发区的工委主任放在眼里。
黄一天听了秦岭振的抱怨后,眉头不由微微皱起,要是一个领导干部,只知道抱怨现实,却不知道怎么解决难题,这领导干部当的也太过于失败了,这也是没用的人。
黄一天忍住心里的不痛快,听着秦岭振继续絮叨说,现在虽然自己已经对开发区的诸多情况有些浅层次的了解,可是只要屠德隆一天不放权,自己就一天插不进手,因此在开发区当主任倒是别在县政府这边当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清闲多了。
黄一天明白秦岭振来找自己诉苦的目的,无非是想要通过自己的手,给屠德隆施加压力,分权给他这个主任,或者直接就想办法把屠德隆的书记给撸掉,让他秦岭振在开发区能坐上众人之上的位置,就再也不怕上头有领导压着自己,干不了什么事情了。
黄一天等秦岭振说完后,稍稍沉默了片刻,语重心长的对秦岭振说,秦岭振,你原本是从我身边出去的,这洪河县里谁都明白,你秦岭振是我黄一天的人,屠德隆跟我一向不和,你现在过去了,他会给你好脸色。
你刚才所说的这些情况,在你去开发区当主任之前,你自己心里就应该有所想到,怎么到了开发区之后,面对现实,竟然还有诸多感慨呢?权力这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是谁能把权力的魔杖送到你的手里,你秦岭振立马就有了威力,这不可能?
我问你,你到开发区工作也有一段日子了,你除了这些抱怨的话之外,能不能跟我汇报一下,你对开发区的全面情况了解多少?对自己分工的范围又了解多少?对于你现在分管的部门,你能够全权控制吗?
见秦岭振低头不语的模样,黄一天伸手拍了两下桌面说,秦振岭,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连自己现在分管的部门都不能够控制的话,你凭什么心里还想着控制其他的?
听了黄一天的一番话,秦岭振立马意识到自己的政治成熟度跟黄县长比较起来,真是还差了一大截呢?他怎么就没想到,权力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这句话呢?秦岭振心里有所悟,抬眼看着黄一天说,黄县长教训的有道理,我的确是在诸多方面还有些欠缺。
黄一天知道秦岭振也算是个比较聪明的角色,否则的话,自己也不会重要他到开发区主任的位置上,以后开发区那边的控制,还要指望秦岭振对自己言听计从才行。
黄一天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秦振岭,你还记得我初到洪河县当县长的时候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常委会上,连张东健这个党委书记都说不上一句话,倒是常务副县长徐大忠一手遮天,我这个县长整个成了透明,没人把我的话当回事,可是现在你再看看,这洪河县的常委会上,谁还敢明目张胆的忤逆我黄一天的意思?
一个干部,要善于把握自己手里权力的运用,在自己分管的范围内,能把权力运用到哪个地步,那就要看每个人的悟性,我知道开发区的情况比较复杂,把你一个人放在那里,也的确是处境艰难,可是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你勇于面对,你现在的局面可是比我当初好多了,至少在县里有我这个县长帮你撑腰,那帮开发区的干部敢跟你明面上对着干?
新的环境里,你要适应新的环境,而不是等着环境适应你,或者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刚到洪河县的时候,连董大苟这样的一个混混,都敢把我往河里推,你再看看现在,就算是董部长,他敢当着我的面,随便多说半句不好听的?
一个领导干部要想在新地方立住脚,把威信树立起来,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你自身努力的结果,有些事情是旁人帮不上忙的,你明白吗?
秦岭振被黄一天教训的心服口服,从这次的谈话他才感觉到,自己尽管在官场混迹多年,跟黄县长比较起来,差距可是太大了,黄县长尽管年纪轻,却算是官场的老江湖了,看问题总是一眼就看穿事情的本质,有幸跟这样的领导发展,也算是自己的造化。
秦岭振谦恭的态度表示,自己一定会把黄县长的教导记在心里,回到开发区后,自己会从新整理一下思路,争取早日对局面有所控制。
黄一天见秦岭振起身要走,伸手拦住说,正好你今天来了,有件事情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秦岭振把欠起的**又放下后,问道,什么事情,黄县长尽管吩咐。
黄一天点点头,冲着秦岭振随意的口气说道,是这样的,自打你走后,县政府这边的办公室主任位置一直空缺,现在倒是有几个合适人选,只是一时自己倒也拿不定主意,谁更适合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
秦岭振闻言点头说,黄县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人选的确是马虎不得,毕竟这个位置还是相当重要的,只是不知道黄县长心里合适的人选到底都有谁?
黄一天回答说,我心里比较中意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规划局的一把手戴耀龙,一个是发改委的刘成高主任。
黄一天这么一说,秦岭振立马意识到,可能这两人都已经暗地里托了关系到黄一天面前说话,而帮忙说话的人,必定当着黄县长的面说的都是些好听的,黄一天尽管精明,却对戴耀龙和刘成高并没有多深的了解,为了慎重起见,他才会想要听听自己的看法。
秦岭振说,黄县长既然问我,我自然要实话实说,戴耀龙和刘成高两人,如果单从工作能力上来看,戴耀龙的优势更加明显一些,如果从适合政府办主任这个位置的角度来说,发改委的刘成高可能更加适合。
黄一天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
秦岭振笑着解释说,戴耀龙这个人的确是有些才气不假,可能正因为有些才气,所以野心也比一般人大些,黄县长还记得上次开发区规划调整的事情吗?当时知道情况的人很少,如果不是规划局的戴耀龙透漏消息出去,开发区的屠德隆怎么会早早就收到消息呢?依我看,此人做事功利性太强,有些时候,更像是一颗墙头草,这样的处事风格对于服务领导的办公室主任这么重要的位置来说,是相当忌讳的。
黄一天听了这话,不由认同的点点头,是啊,如果戴耀龙真是个墙头草的话,就算是自己对他再好,他也不一定对自己归心,说不定还要给自己带来麻烦,自找麻烦的事情,自己又何苦呢?
秦岭振继续说,发改委的刘成高,表面上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但是他能够不苟同于徐大忠那帮人,说明他做人至少是有自己底线的,服侍领导最重要的一点,并不是他到底有多少才气,我粗浅的认为,在平时的工作中,能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把领导想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的妥妥贴贴的,这才是最终要的。
秦岭振的这句话算是说道黄一天的心里去了,尽管他嘴上说,你说的意见我会考虑的,其实心里已经完全偏向刘成高的一方。
心里对政府办主任的人选有了大致的方向后,黄一天想起武达交代自己的事情。
武达请自己帮忙把教育局的副局长薛若曦提拔到局长的位置上,这件事恐怕还得在背地里费点功夫才行,尽管他不明白薛若曦跟武达是什么关系?也记得冯成贵说过,薛若曦似乎跟张东健也有联系,看得出来,这薛若曦能量还不小。
这些对于黄一天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对武达做了承诺,兄弟之间的相处,言而有信是最基本法则。如果黄一天事先知道薛若曦跟张东健之间的不一般关系,估计就不会对此事费脑筋了,反正就算是他不主动推荐,张东健也会积极想办法的。
上午的下班时间快要到了,黄一天也感觉有些腰酸背痛,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准备打个电话给司机,他想要早点走,正好今晚洪湖县的牛大根邀请他和张东健去洪湖县花城参加活动,忙碌了半天,他也想早点过去跟牛大根打打牌,吹吹牛,好好的放松一下。
刚伸手准备拿手机,桌上的电话响了。
黄一天瞧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不免有些犹豫,稍稍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拿起了电话听筒。
电话里传出那熟悉的深厚男音,黄一天,我知道屠德勤的失踪跟你有关系,现在屠德勤已经悄悄的潜回洪河县了,今晚你是不是要去洪湖花城那边参加什么活动,你要注意安全才行,因为有人要对你不利。
黄一天记得此人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关键时刻提醒自己,于是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那人在电话里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说的信息都是确实可靠的,你还记得上次教育局集资事件中,我及时提醒你,你才有机会抓住那个倒霉蛋吗?你放心,我没有害你之心,你不必多想。
黄一天又问,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帮我?我不信你没有目的。
男人呵呵笑了两声说,黄县长果然聪明,的确,我不会白白的帮你,在我眼里,我们只是合作,各取所需罢了。
黄一天疑惑的口气问道,合作?什么合作?你的合作到底指什么意思?
那人说,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还不行。
不等黄一天继续追问,那人已经把电话挂断。
黄一天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急促的滴滴声,心里不由一阵发紧,自己的身后有个不明身份的家伙,竟然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了如指掌的,这对自己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今天要去洪湖花城参加活动的事情,知道信息的人很多,此人到底是谁?难道也是机关里工作人员?他又是如何知道屠德勤回到洪河县,并要对自己不利的消息的?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
这一连串的疑问在黄一天的脑子里盘旋,却始终不得其解。
为了稳妥起见,黄一天顺手给洪河县公安局局长李成华打了个电话,问他今晚是不是有空陪自己一道去洪湖那边参加一个活动。
黄一天心里的想法是,自己虽然有小蒋贴身保护,但若是对自己下手的人手里是拿着枪的,小蒋再好的身手也是枉费,而公安局长一般都是配枪的,把李成华带着,等于是给自己又上了一个安全保障。
李成华哪里知晓黄县长内心的想法,他一听到黄县长亲自邀请自己一起去参加活动,自然是兴奋不已,目前他对于黄县长正是巴结不迭的时候,黄一天主动邀请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了。
李成华有些激动的口气说,时间在忙也要抽出时间,好的,好的,我一定准时陪黄县长一起去。
黄一天叮嘱说,李局长,毕竟是去洪湖县,到了别人的地盘,为了保证安全,你也带几个人,省得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李成华在心里暗笑黄一天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路宝的枪击案件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这太平盛世的,哪里能有这么多的亡命之徒,每天总要跟政府机关的领导干部过不去呢?
李成华嘴里应承说,放心吧,黄县长,我一定会安排妥当的。
跟李成华联系妥当后,黄一天又给林家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安排人手,注意今晚往洪湖县的路上,屠德勤应该会出现,如果条件成熟的话,自己要当一次诱饵,把此人给迎出来,到时候一定要及时出现把此人控制住。
林家安有些担心的口气说,还是算了吧,黄县长,您又何必拿自己的命跟他一般见识呢,我安排人仔细搜索就是了,只要他出现,一定想办法把他给控制住。
黄一天叹了口气说,林家安,毕竟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想要对方主动现身,难度很大,既然他的目标是针对我,那就由着他放马过来好了。
林家安见黄一天坚持,只好答应说,好的,我听黄县长的吩咐就是了,您放心,我一定嘱咐底下人,首先以保证您的安全为第一。
黄一天笑道,放心吧,我随身带着洪河县公安局的李成华局长,只怕屠德勤就算是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当着公安局长的面对我不利吧,我们只要把握机会,应该有可能逮到他。
黄一天心里的确是很想把屠德勤抓获,这孙子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什么事情都过敢做啊,人命案子对这种人来说,根本就不当回事,这样的人的确太可怕了,自己跟屠家五虎结怨已深,自己要是不赶紧找机会把这混蛋给抓住,只怕后患无穷呢。
黄一天安排妥当后,就和李成华等人一起到了洪湖,到了那边,就有县里的领导过来迎接。黄一天就说,我们是抱着学习经验的态度过来的,今天你们要接待很多的领导,我们算是半个自家人,就不必多费心了,我们会安排好自己的活动的。
黄一天这么说,目的很是,脱离统一的大部队日程安排,自己行动起来也相对方便些。
他今天计划到了洪湖后,先去会会冯燕。
自从冯燕离婚后,也开起了酒店,洪湖县也有她的分店,既然这次洪湖有这么大的活动,相信冯燕应该会过来亲自坐镇。
对于跟自己有过一段感情的女人,黄一天心里都希望她们能过的好,得知冯燕离婚的消息时,他心里就不由得多想了一些,冯燕的丈夫他是有过交往的,除了有些花心外,身上没什么不可原谅的缺点。
黄一天想要当面劝劝死心眼的女人,这世道有几个男人不好色的,只不过是每个人个性不同,有人是闷骚,有人愿意显摆罢了,一个女人为了这点小问题就离婚,实在没什么必要。
前两次见着冯燕都是在公开场合,黄一天想跟冯燕谈也没合适的机会,这次既然到了大家在洪湖碰面了,黄一天心里惦记着,一定要跟冯燕好好聊聊,最起码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所想的原因离婚的。
黄一天来的时候,也提前给冯燕打了电话,说自己想和她单独的谈谈,问她有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