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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
秦岭振在事隔两天后,再次出现在黄一天面前,脸上的淤青若隐若现,眼里深藏的阴险和狠毒被极力想要表现出的忠诚所取代,在黄一天的面前,秦岭振再次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奴才。<最快更新请到>
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在一张出海大船上,船长吩咐某船员负责桅杆的守卫,这项工作比较其他船员做的打扫卫生,整理用具之类的工作显然要累多了,于是某船员当场拒绝,理由是自己晕船,不能爬高。
船长二话不说,指令手下的其他船员把该船员抛下海,并表示,一个晕船又不能爬高的船员呆在船上也不过是个废物,不如趁早抛弃了,省些口粮。
生死关头,船员立即改口道,无论船长吩咐他做任何工作,他一定坚决照办。
当一个人连生命都有可能丢失的时候,很多所谓的得失就变的没那么重要。
秦岭振眼下的心态跟那位差点丢命的船员有几分相似,明白了敌人强大到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时,他便只得变成对船长言听计从的船员。
这世道,表面上的歌舞升平,掩盖不了弱肉强食的本质,只不过方式更加隐秘,手段更加不为外人所知。
没有人能逃脱得了命运的不公平安排,想要在复杂的环境中得到自己所愿,数倍的付出和绞尽脑汁的盘算是必须的,否则的话,就只能当一个普通船员的命运,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安排。
面对秦岭振一大早无事献殷勤,黄一天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招呼都懒得跟他打,林家安已经把秦岭振的一番表现如实向自己做了汇报,这样一个连丝毫男人骨气都没有怂包,黄一天现在是从心底里压根瞧不上他。
秦岭振点头哈腰的向黄一天问好后,又站在办公室当中,连坐都不敢坐,低声汇报说,黄县长,我对不起你,这阵子听了张东健的摆活,鬼迷心窍了,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希望黄县长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样的人一般计较。
黄一天伸手指了一下办公室的沙发说,你现在也是副县长的身份了,当着外人的面,对我不必那么恭恭敬敬的,倒是显得我这个当领导的有多霸权似的,你既然来了,就简单的说一下,最近你跟张东健到底在忙些什么。
秦岭振赶紧把自己跟张东健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坦白交代了一番后,又表态说,黄县长,您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跟张东健划清界限,绝对不会再受他的摆布。
黄一天摆手说,张东健是个老同志了,头脑中有时候对有些事情有误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既然最近跟他关系不错,就应该多在他身边帮帮他,开导开导他,省得他老是做错事,自己却还不知情,另外,他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也可以及时向我汇报一下,做人不能转的太快,你是我的老下属不假,可张东健这阵子待你也不薄嘛,为了推荐你当宣传部长,他不是挺尽心的嘛,做人要懂得报恩,明白吗?
秦岭振起初听了黄一天的话,还有些一头雾水,听着听着就明白过来了,黄一天这是摆明了要自己继续贴在张东健身边,却又要做到身在曹营心在汉,这孙子说话做事果然有一套,这就把自己安插到张东健身边当内线了?偏偏自己还不敢不听他的指示。
秦岭振意会过来后,立即表态说,放心吧,黄县长,我会继续跟张书记保持良好关系,只要他那边有任何动静,我一定如实汇报。
黄一天不以为然的看了秦岭振一眼,此人的确脑筋转的快,只可惜心眼有些歪,他若是明白盗亦有道,做人做事至少有个底线,有个规则,相信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有因才有果,秦岭振这些年在官场混,始终没弄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成了别人手下的一颗棋子,也是意料之中。
张东健因为女婿被纪委带走的事情,整天发愁,这次女儿倒是不催促他帮忙找人了,只是整天在家里以泪洗面,茶不喝,饭不吃的,一个星期下来,人倒是瘦下来一大圈了。
张东健的老婆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冲着张东健发火说,别人家的有事的时候,倒还见你屁颠屁颠的帮忙跑来跑去的,怎么这次自己家的女婿出事了,你倒是稳坐钓鱼台了,你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难不成就看着女儿以后过这种守活寡的日子。
张东健被老婆教训,心里有些不痛快,可瞧着女儿那消瘦模样,心里又有些不忍,嘴里骂了一句,狗日的,我哪辈子欠你们的,一个人躲进书房里抽烟,躲清静。
刚进书房没几分钟,女儿就敲门进来了,依旧是红红的眼圈,手里拿着个小坤包。
女儿进门后一言不发,先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齐整整的码放在张东健的书桌上,全都是一万块的纸币,整整码放了几大摞。
张东健皱眉看着女儿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没事把这么多钱提出来炫富吗?你要是不想这些钱,能有事吗?
女儿摇头说,这钱是陈思璇刚刚给我的,我把这钱拿过来,是希望老爸你能出面用这钱打点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我老公早点弄出来,谁都知道,在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张东健有些没好气的说,要是有办法的话,我哪能不去做呢?我已经跟唐书记当面求过情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的,只有等过一段时间后,想想办法。
女儿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说,为了这件事,我找了陈思璇,她劝我说,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到底还是衙门口朝南开,有钱的才能进来,她还说,只要把相关领导喂饱了,我老公很快就能出来,毕竟不是什么上纲上线的大问题,说起来还是招商引资的好事,为什么就被纪委带走调查了呢?
张东健摇头说,外人说这事自然说的轻飘,可这件事正好触碰到孙部长来洪河县的关键时候,事情闹开了,唐小平又是个要面子的领导,自然要拿出杀鸡骇猴的架势来。
女儿说,可陈思璇的意思是,只要咱们价钱到位,唐小平一定会放咱们一马,老爸,这五十万今天全都交给你了,你就帮我再跑一趟行吗?
张东健想起上次在唐小平办公室的冷遇,心里不由心有余悸,望着女儿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心里又有些不忍拒绝,只好模棱两可的说,等等看再说吧,总要等事情缓和些再去找唐小平。
女儿说,我是担心他在里头熬不住了,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到时候麻烦说不定就大了。
张东健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沉,女儿提醒的相当及时啊,女婿和女儿一直扛着自己的棋子在外头赚取好处,回来后,好处费自然也少不了分给自己,现在女婿进去一周的时间了,一旦纪委的那些审讯人的伎俩都用在他身上,这小子一糊涂再把老底全都交代出去了,这全家人苦心经营了这么些年的资产可就全都要露馅泡汤了。
一想到这里,张东健像是屁股下安了风火轮,迫不及待的从书房的座椅上站起来,对女儿说,你把这些钱收拾一下,拿个小包装三十万给我,我再去唐小平那里碰碰运气。
女儿闻言赶紧忙乎起来,张东健也立即梳洗换衣服,抓紧时间准备再去一趟市里。
唐小平的住处,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分了,依旧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张东健坐在自己的专车里,吩咐司机注意盯着唐书记住处的动静后,自己则闭目养神起来,他有些搞不定自己今晚的突然造访,唐小平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想到即将面临的狂风暴雨,张东健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如论如何,这次一定要想办法让唐小平对女婿的事情松口,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十点了,唐小平的住处总算是清场了,瞧着最后一批客人走远,张东健冲着司机嘱咐了一句后,伸手拎起女儿准备好的装着三十万的小包,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唐小平的住处一楼大院是有武警站岗值班的,见张东健一个人慢腾腾的走过来,值班的武警立即伸手阻止说,您好,领导们都已经休息了,有事请明天再来。
经常出入这个大院的张东健早已有了应付这帮值班武警的经验,他冲着武警笑笑说,我是跟唐书记约好的,路上堵车来的有些晚了,工作上急需解决的问题,等不及明天汇报。
武警瞧着张东健那张胖圆脸,心里已经有些清楚此人的身份,还是例行公事的问道,有证件吗?
张东健随后把自己的名片掏出来,果然是洪河县的县委书记张东健,值班的武警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唐小平的住处在二楼最东边一间,张东健上楼后,他的房门还没关紧,因为晚上总会有各种不同目的的拜访者过来,所以唐小平已经习惯了在十点半之前,只要没休息,都不会把门关紧。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一拨拨的下属借着汇报工作的名义,过来向自己套讨好献媚,可唐小平的心里却有些不高兴,这帮人表面上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想要巴结上自己,获得心里想要达到的目的,这种人每天见的太多了,连八小时之外的时间还要应付着,对于唐小平来说,应付这种人其实是种苦差事。
听见又有脚步声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来,唐小平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他娘的到底是哪个不知趣的东西,这么晚了,还要上楼?
正心里骂着,“不知趣的东西”已经把门推开,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向唐小平问好,看都张东健那肥头大耳,唐小平满脸的不痛快,既然已经来了,只好随便招呼说,张书记坐吧。
张东健赶紧随手把门关好,轻手轻脚的把随身带着的小坤包往唐小平房间客厅的小桌上一放说,唐书记,我这次来,还是为了我女婿的事情,请唐书记能够帮助。
唐小平的眼角已经瞄到了张东健带来的小包,瞧着那鼓鼓囊囊的小包,少说也有二十多万的样子,他说话的口气稍稍软和了一些,甚至还招呼张东健喝杯水再说话。
好久没见过唐书记好脸色的张东健,赶紧伸手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的喝了一口后,又满脸堆笑说,唐书记,其实上次湖北乡的事情完全是一场误会,您也知道的,本来企业是有心过来收购黄瓜的,可没想到市交警队的人查扣的太严格了,所以人家老板才会一生气不肯过来收购了,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要说我女婿在这件事上真有怎么责任,主要是他太热心了,非要帮人家联系这件事,他一个当老师的,掺合这种事情的确有些不妥,赶明我一定好好的教训他,可要说为了这点事情就把人给弄到纪委去,实在是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
唐小平从纪委领导那里听来的汇报,自然不是这样的说法,看在张东健随身带来的小包份上,他有些无奈的摇头说,就算是张书记不来,我也正想找机会跟张书记沟通一下,上次湖北乡老百姓上访的事情,说起来也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公安局的交警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是必须的,当然乡里的一些领导干部也有工作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张东健见唐小平今晚对自己说话的态度比先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赶紧就势说,唐书记英明,这件事的确是度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我那女婿不过是正好在这风口浪尖上,着了外人的道,这才被纪委给盯上了,还请唐书记能分清是非,给我女婿一个合理的交代啊。
唐小平说,不管怎么说,你女婿做事手的确是伸的有些过长了,若不是看在你这个老岳父的脸面上,我是绝对要让纪委严查到底的,既然事情也是有诸多复杂原因造成的,我想纪委的调查适可而止也是可能的,只要孙部长不追究,事情自然好办多了。
张东健见唐小平说话的口气虽然有些有些松动,却并没有明说要对自己的女婿放一马,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顺着唐小平话里的意思说,谁说不是呢?孙部长当初还呆在普安市呢,公安局的那帮人就敢在高速上拦车,就这样的执法方式,我们的产品自然不容易销售出去,因为这件事连累了太多人,说起来总是有些不公平的。
唐小平心里明白张东健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只是眼下他并不想多说什么,他总得先看看张东健给自己带来的硬货到底是多大数额再做决定,拿多少钱,办多大的事情,这是老规矩。
唐小平适时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张东健见状立即识趣的起身说,我就不耽误唐书记休息了。
唐小平见张东健要走,并不跟他客套,只是嘱咐说,张书记最近一定要把洪河县的局面控制好,不管怎么说,你作为县委书记,很多事情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你说是不是?
张东健苦笑了一下,顺势当着领导的面给黄一天上上眼药水。
张东健说,唐书记,不是我不想控制洪河县的局面,而是黄一天身为县长,在很多事情上根本就不配合,工作难度很大啊。
唐小平冷脸说,这叫什么话,你一个县委书记,县里的一把手,难道还怕县里的县长在工作上不配合?这可真是成了笑话了。
张东健见唐小平的脸色又有些不好看,赶紧识趣的点头说,我明白了。
张东健走后,唐小平立即弯腰查看张东健留下的包里到底装着什么?当三十万的现金整齐的码放在眼前,唐小平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心里暗说,这张东健总算是开窍了。
现在的官场一级级的下来,也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没有底下小鱼们贡献些硬货,上头大鱼的日子也不好过,跟上层领导攀关系这种事情,花多少钱能办成事情,没有准数,自然是越多越好,领导的日子看起来好过,可每个人对于金钱的需求都是无止境的,毕竟有钱才好办事。
瞧着张东健进贡给自己的硬货,唐小平在心里盘算着,他女婿的事情要是有可能的话,放一马也是可以的,但是张东健这个人到底年纪有些大了,在洪河县跟黄一天又是水火不容的状态,只怕以后洪河县会因为县委书记和县长的不和谐,还会闹出事端来。
按照唐小平原先的打算,他当上市委书记后,在普安市里挑个合适的位置,把黄一天给调整过来,然后把洪河县县长也换上自己人,这样一来,洪河县的局面就能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里,好管理。
有人曾经把管理称为“权力控制的游戏”。如果从人与人之间利益博弈的角度来看,此言可谓确论。作为一个管理者,不论是古代的帝王,还是今天的一个组织领导,要想高效地运用权力,除了依靠明面上的制度和规则之外,更要有一些隐性的驭人手段。
唐小平当然也有手段,也准备运用,可是却没想到,当上市委书记没几天后,省里就有相当的人物亲自打招呼说,唐书记,这个黄一天很是优秀,要求黄一天提拔当县委书记。
这件事让唐小平心里相当为难,狗日的黄一天,并不属于自己人的范畴,弄一个不是自己人当县委书记,对以后的诸多工作来说,无异于自找麻烦,可是上面的人那是自己不能得罪的,除非自己也就不想进步了,这是不现实的,做官不就是为了年年进步吗。
跟黄一天相识几年,唐小平对此人的秉性是比较了解的,实在是太狡猾的一个小官僚了,以前因为张贵的事情和自己扛上了,结果这个家伙就是不按照常规出牌,把自己家里的祖坟都给刨了。
作为一个官僚,这样做,那就是不按照规矩出牌,当时如果不是自己让步,估计结果一定很难预料,现在就算自己真的把他提拔当了县委书记,只怕他也不会从心底里感激自己,因为他知道他的位置不是自己给争取的。
唐小平很是为难,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黄一天。
市委市政府统一组织一批人赴香港招商引资,金市长做了市长后,就是这次招商引资的带队人,确定招商团队参与人员的时候,点名让黄一天等县长参加招商团队,黄一天只能服从。
这也是官场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书记出面了,那么陪同的都是县区的书记,如果市长出面了,那么就是县长等。
接到这个通知,临走前,黄一天特意召开了洪河的政府领导班子会议,在会议上,宣布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由徐大忠副县长主持政府工作。
徐大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亮,眼里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黄一天本来和自己那是很不和谐,现在竟然对自己委以重任,这种信任也是经历过诸多事情后磨砺出来的,徐大忠是知恩图报的个性,他当即在会议上表态说,黄县长离开的这段时间,自己一定会把工作做好。
黄一天点头说,这阵子主要的工作有两件事,一个是科技园建设的工作,必须加快速度,另一个就是徐县长手里已经在负责的一中搬迁工作,要尽量争取明年预订时间内新校址启用。
徐大忠一边听黄一天布置任务一边频频点头,那态度俨然一个认真听话的学生在听老师布置作业。
把洪河县的工作安排妥当后,黄一天悄悄的回了一趟老家,在老家那破旧不堪的老房子里,早年曾经挖过防空洞,后来防空洞挖好了,上头又说警报解除了,因此防空洞没用上,成了家里存储粮食蔬菜的好地方。
父母搬到城里住后,老房子就空了出来,当年黄一天利用一帮人从古墓里挖出很多珍宝没处藏匿的时候,他一下子想到了老家的那个已经废弃的防空洞。
借着陪父母回家修缮房子的机会,他悄悄的把一部分重要的珍宝放进了自家房子底下的防空洞里,又从外头把防空洞的洞口给堵上了,这次要陪着金市长去香港,他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可若是没有合适的礼物做敲门砖,他心里感觉有些不自信。
金市长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不是一个几万块的包和化妆品就能随便打动的,这女人到普安市不过两年的时间,已经爬上了市长的位置,别的领导干部用了五年甚至十年走完的路,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目标,可见她的背景之雄厚超乎自己的想象。
黄一天琢磨着,在这个女人身上下重注应该还是值得的。
在市政府金市长的办公室里,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黄一天送给自己的礼物,晶莹剔透的翡翠珠链摆放在奢华的首饰盒中,看起来实在是美极了。
美丽的女人天生都对饰品有偏爱,金市长伸手拿起眼前的翡翠珠链,滑腻冰凉的感觉顿时传到手上。
黄一天笑着凑过来介绍说,金市长,我听行家说,真正的好翡翠有两种鉴别方法,一个是用水鉴别翡翠,将一滴水滴在翡翠上,看是否滑落,如果是真的翡翠,水滴会成露珠状,久而不散,另一个是用刀子检查其硬度,天然翡翠的玉质较硬,可使用小刀划一下玉的表面,如果是真翡翠就不会留有痕迹。
金市长好看的眼睛斜了黄一天一眼,有些不信的口气说,识别翡翠的学问,黄县长也懂?
黄一天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伸手把金市长的水杯摆到翡翠珠链旁。
带着些许好奇的意思,金市长把一滴水倒在了翡翠珠链上,果然是神奇的很,水珠到了润滑的珠链竟然真的久而不散,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黄一天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划纸刀,却被金市长拒绝了。
金市长说,这么美的东西,哪里能舍得用刀子在上头划呢?单从外表上看,已经是十足的好翡翠,你瞧这链子半透不透水灵灵的感觉,色泽通透均匀,怕是花了黄县长不少银子吧。
黄一天笑道,为了恭贺老领导荣升市长,我的确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这宝贝,只要金市长喜欢就好。
金市长的眼里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她怎么会不喜欢呢?她心里实在是太喜欢了,不仅仅喜欢这串价值不菲的珠链,更喜欢送自己这串珠链的人。
女人对首饰总是情有独钟的,前一阵子,金市长陪某位领导夫人吃饭,席间夫人手上戴着的翡翠手镯,据说是产自缅甸,每颗翡翠珠的价值超过132万元,人工加工周期长达3个月,对外的挂价是1800万元,那副手镯的确是个好东西,不管从成色还是做工看,都相当的高贵,让金市长一下子就记在了心里。
可自己面前的这串翡翠珠链看起来比那位领导夫人的手镯不知道要高贵多少倍,都说翡翠中价值最高的是绿色,眼前的这珠链绿的让人看上去有种爱不释手的沉甸。
瞧着金市长捧着珠链痴迷的模样,黄一天心里忍不住暗想,这样美丽的**跻身官场,实在是有些糟践了,像金市长这样聪颖又美貌的女人,原本最适合被男人养在家里,过那种懒散又自由的生活,这女人怎么会选择在官场打拼呢,只怕其中必有缘故。
金市长总算是把两只眼睛从那串翡翠珠链上移开,却见黄一天正痴痴的站在自己面前,呆看着自己,心里不由一慌,低声问道,黄县长想什么呢?
此刻的黄一天心里想的却是几句诗,沉鱼落雁容,闭月羞花貌。清秀芙蓉妒,为谁倾一笑?
这是他每每看着金市长时,心里最强烈的感觉,她背后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面对金市长的问询,黄一天竟然破天荒的毫无反应,这让金市长心里的那只小兔子蹦跳的更厉害了,她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飞起了两片红晕,伸手把珠链收拾进首饰盒里,又把首饰盒放进办公桌中间的抽屉,然后摆出一本正经的领导模样瞧着黄一天。
黄一天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赔笑说,不好意思,我刚才看首饰走神了。黄一天肯定不能说出那是看女人走神了,如果这个女人生气,那么就是得不偿失了。
好在金市长并未见怪,只是笑着说,黄县长,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不过,这么昂贵的东西,以后别再送了,我怎么承受得起呢。
听着金市长跟自己讲话的时候,口气里多了几分女人特有的矫情,黄一天心里不由一动,若是金市长真对自己动了情,自己又该如何处置?这是个**,是男人都想上去日一下,可是她可是自己的领导。
他有些心虚的低垂下眼帘说,金市长,你到普安来就是我的领导,得到你很多的关照,这次荣升市长,送点小礼物恭喜一下也是本分,再说了,以后在工作上,还请金市长多多关照了。
金市长见黄一天瞬间转成了公事公办的口气,脸上多了几份不悦,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顾忌场合的缘故,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后来,金市长把去香港招商的一些准备工作跟黄一天简单交代了一下,嘱咐他这次要好好表现,争取干出点实际成绩来,自己在上头也好为他邀功请赏。
黄一天微笑点头说,我一定按照领导的指示去做。
此时,办公室的气氛已经有种说不出的暧昧,黄一天赶紧起身告辞,尽管金市长的眼里露出相当明显的不舍,他还是狠下心,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有些女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除非郎有情妹有意,否则的话,果真就会应验了那句,色字头上一把刀了。
这个翡翠,黄一天是花了功夫的,本来现在的很多人,玩得最多的就是一些质地一般的翡翠小件,真正的好玉和古玩是很少碰到过,但是这快翡翠确是清水地翡翠。
如今的翡翠市场,原材料的越来越少,几近枯竭,所以玉件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从缅甸过来的老坑玉价格高得离谱,一块玻璃地翡翠原石的价格最少就讲几千万起,过亿也不在话下,稍次一些的冰地翡翠也能上百万,那些金店玉店古玩店中的玉器件,那店员通常都会说是缅甸老坑玉。
当然,不是行家不懂货,店员说得天花乱坠,但最后成交价格却只有几百几千块,想想也知道,真正的好货,看你都看不到,店面上摆着的几百万售价的翡翠件,其实不过是水种翡翠以下的次品,真正的价格,其实只值几万块罢了!
要在市场上淘到好货,那其实是相当难的,即使就是水种,花青,紫罗兰等等也都难遇到,一般人淘到的经常是些油青地,鼻涕地,紫花地等质地的翡翠,转手也就赚个三几百块,好一些的也有一两千块。
现在金店中卖的玉器件,绝大多数都是一些b货,也就是把质地差的翡翠通过化学手段来除掉杂质,把颜色做得更逼真,事实上,这些b货无论色泽,透明度,都跟上品的老坑玉确实极为相像,如果不是行家还真是辨认不出来的。
不过这样的b货同样有市场,因为现在的顾客绝大部份都是低端消费者,只求三几百块钱买个饰品,挂在脖子上,戴在手腕上,又有谁能认得出来这就是次品货?
黄一天手中的清水地子的翡翠,透视中的形状很清楚,没有杂质,否则,也不会当了陪葬品。拿到这翡翠后,黄一天曾经提前到普安,见过了常文怡,直接把那翡翠递给了他:“常叔,这个东西拿来给你看看,价值如何?”
“这个东西……”常文怡拿在手中在眼前转动着,又对光瞧了瞧,是什么货色,他自然明白,知道上次挖掘墓地的原因,这个小子的宝贝很多,不过这么一个好货,真的很少见
“这个东西,还行,你……”常文怡随后又盯着黄一天道,“你想出手?”
黄一天嘿嘿一笑道:“板,能值多少钱?”
常文怡说,黄县长,没有几百万那是拿不下来的。
常文怡以为黄一天接下里会说,那行,改天把这翡翠给卖了。
几百万的价格,常文怡立即就能联系到买家,却没想到黄一天笑眯眯的又把翡翠给收回去了,常文怡心里不由纳闷,这么贵重的东西,他这是要作什么用途呢?
常文怡即便是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这么贵重的东西,黄一天居然随后就送给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手握重权又很有背景的女人。
从金市长那里出来后,黄一天按照原先计划的行程,带上冯雯雯去了一趟省城。
省城成厅长那里是早已轻车熟路了,这段时间因为帮成厅长治病的缘故,黄一天跟冯雯雯一块走动的频率又多了起来,两人原本就是心里都记挂着对方,冯雯雯即便是跟黄一天分手后,也从没对别的男人动过心思,这让黄一天心里有些怀疑自己之前作出的决定,难道自己的离开就真的会让冯雯雯幸福吗?
自己看到的结果是否定的,冯雯雯日益更显憔悴让男人看了心里更加揪心,就这样,顺其自然的两人又恢复了以往的关系,只是现在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提过往,更不敢提及未来的畅想,似乎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存在于当下的,只要有机会,两人必定如夫妻一样,快活的享受生活就好。
黄一天陪着冯雯雯在成厅长那里看病开药后,两人回到暂住的宾馆房间。
冯雯雯是那种表面文静,内心疯狂的女人,一旦离开了大众的视线,回到私密的小空间,女人立即恢复了**的本来面貌,抱着黄一天,开始搓揉下面的家伙,很快黄一天就被挑动起来。
搂住她的腰,俯下头去深深地吻住了她那湿软温热的双唇。她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唔”了一声,轻柔地回应起来,多日没有男人呵护的冯雯雯,也很愿意进入下面的活动。互相吻着,舌头缠绕在一起。慢慢的,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鼓起的胸脯一起一伏。
黄一天双手又搂紧了一些她的腰,整个人贴住了她的躯体,感受着她软软的有弹性的胸脯一起一伏,只觉得小腹热热的一阵发紧,忍不住用双腿把她的腿往两边分开,让下腹和双腿挤进她的两腿间,把她的双腿叉开,然后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的躯体。她被吻着的嘴里开始发出了含糊的声音,身躯也左右扭动着,开始用她的身体磨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