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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看着虽然平凡无奇,只是若想将锁这样砍的四分五裂,还是有些难度的,不仅要掌握极其精妙的角度,还要有高深的内力。
柔刚宇能毫无身家背景的以一个小兵一直到今天的京都护卫统领,果然不是一般人。
一剑过后,柔刚宇并没有下马,始终保持着骑马的姿势,也没有吩咐手下前去开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不急不躁。
百里瑾也不在意,看了看流嫣,随即率先前行,双手推开经久不开的大门,许是灰尘太多,百里瑾竟轻轻咳嗽了一声,两扇大门都打开的时候,众人便看见一个气度高华的,眼神清冷的男子,以及一个灰头土脸,道袍松散,发冠斜歪的道士,左手还拿着一把木剑。
这也不能怪流嫣,先前在里面兴奋地又蹦又跳,哪里还估计形象,况且百里瑾本就容姿绝伦,气度无双,任何人站在他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
流嫣微微向后退了退,有些不敢站在百里瑾身侧,怕被刺激的体无完肤。
而自他二人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后,一直坐在马上的柔刚宇便立刻飞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侯爷。”
他一跪地,身边呼啦啦的也跪了一地的人,大声高喝“侯爷”,整个大雍,也只有他这么一位侯爷,虽然不参与政事,地位扔是尊崇无比的。
“起来吧,烦请柔将军将本侯送去花满楼。”百里瑾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淡,若是恍惚听闻,竟还含着一丝温柔,只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外表平易近人的靖远侯,实则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主。
柔将军点了点头,随即起来侧身将马让给百里瑾,又看了看流嫣,流嫣心知不妙,这个百里瑾居然不带上他,此刻也只有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了上去,故作轻松的笑道:“我与侯爷一同回去,一同回去。”
百里瑾飞身上马后嘴角勾了勾,这个见风使舵的流熏,还真是个会看颜色的主,也知道柔刚宇最讨厌什么,一下子就攀附他这颗大树身上了,不过今日他心情尚佳,勉强带他离去吧。
不过流嫣不会骑马,百里瑾又坚持不需要柔刚宇护送,便这样施施然的让流嫣在下面牵着马,优哉游哉的坐在马上,十分惬意。
折腾了一夜,流嫣早便有些虚脱,在鬼宅子里与百里瑾一追一撵的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此刻早便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按照记忆中的花满楼的位置前行。
即使困了累了乏了,流嫣还是没有走错一段路,甚至是抄近路走的,半刻钟的功夫便到了花满楼楼下,百里瑾眼睛眯了眯,虽说闹市与花满楼相处极近,但是初来京都的流熏居然这么轻车熟路?心里虽然怀疑,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懒洋洋的下马,流嫣狗腿似的的搀扶,百里瑾甚为满意,“走吧,便宜你这小子,思韵堂休息一会吧。”
如今天虽然没有大亮,却已经开始灰蒙蒙的全是雾气,听的此话,若是庞日,流嫣定是会兴高采烈的入住思韵堂,毕竟那可是京都达官显贵人人向往之地,之前住过一晚,越发觉得那里舒服的好似黄金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百里瑾的身份已经摆在那里,她流嫣在想装糊涂也是不可能了,而百里瑾怕是早便以他的人脉开始调查他的底细,而流嫣自己清楚,现在他定是一个无从查起的人,越是这样,以百里瑾的谨慎就越会调查,所以为了避免露出太多马脚,流嫣决定还是与他尽量保持该有的距离。
这样想着,遂拱了拱手婉转的拒绝道:“多谢侯爷美意,在下还是先行一步,侯爷早些休息,在下家中还有人等待。”
流嫣适时的暗示他,秋歌还在等他,果然,百里瑾闻言,脸色便黑了下来,想起那日的针锋相对,百里瑾便有些烦躁,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想必那个什么歌的也想他的小熏熏了。”话一出口便带着一丝醋意,百里瑾却无所觉,不待流嫣离去便率先走了。
流嫣也没有在意他的话,只当他是有些挖苦自己,又瞧不上秋歌罢了,回到秋歌家里已经是四更天,夏日天本就亮的极早,燥热之气也缓缓升腾,推开门,便见竹林里的石椅上,秋歌端坐着,不过是寻常的便服,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旖旎般的气质,让人有些移不开眼,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侧脸,却已经颠倒众生,气韵天成。
待听见走步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神色疲惫,样子十分倦怠,应是一夜未眠,发丝松散,双眼赤红,布满血丝,嗓音也有些干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故作轻松道:“你回来了啊?”流嫣打着哈欠点了点头,神经有些大条,“你怎么起的这样早?咦?你眼睛红红的,一夜未睡?”
流嫣眼睛乱转,随即嬉笑道:“不会是等我等的睡不着了吧?”她与秋歌的相处方式一向如此,可以什么玩笑都能开,不似在百里瑾身侧,每句话都要斟酌了才说,不过只是寻常的一句调笑,却得到秋歌肯定的回答:“是啊,等你等的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
流嫣听着却懒洋洋的笑了起来,也没有在开口,只是一脸的不相信,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凌乱的道袍,便随意的扯了扯领口,手中拿着的木剑随意一扔,又将束发用的已经歪倒的七星冠摘下也扔到地上,犹自觉得不舒服,便打着哈欠对着秋歌挥手道:“我先休息会,一会见。”秋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赤红的双眼有些黯淡,紧抿的唇角在也没有扯动分毫。
流嫣直接进了草庐,将衣服胡乱的脱下便睡下了,折腾了一夜,绕是精力在旺盛,也是有些乏了,睡梦之中,似乎听见有人在身侧轻声呢喃,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自己懒得理会,便没有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