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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白帝君搀着尹娜娜的母亲缓缓地走在回小区的路上，段辉和尹先生走在前头。突然，一首熟悉的旋律响起，是从尹先生的口袋里发出来的。尹先生抽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这时候会是谁打的电话？”

“好长的一串号码。”段辉看尹娜娜的父亲迟迟未动，于是凑上去看了一眼。尹娜娜的父亲转过身，把手机摊在大家面前。“这是网络电话。”段辉说着，“大多数是小广告吧。”白帝君也伸长了脖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尹娜娜的爸爸点了点头，“那还是挂了好了。”正准备挂断的时候，段辉夺过了他的手机，“别着急，万一是什么重要的电话，别放过任何线索。”段辉按下了接听键，然后按下了免提。

“喂，是爸爸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清脆的女声，段辉和白帝君警觉地竖起了耳朵，电话这边的男人和一旁的妇人手紧紧牵在一起，段辉朝着尹娜娜的母亲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尹家夫妇强忍住自己的情绪，互相看着对方，热泪盈眶。

段辉把手机递给了尹娜娜的父亲，面部扭曲着示意大家不要发出声音，尹娜娜的父亲咽了咽口水，接过手机。“是娜娜吗？你这孩子，你跑哪里去了？”

段辉摸索着外套上衣内侧的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对不起爸爸，请你不要担心我，不要来找我，别找任何人来找我，还有，我过几天的钢琴考级的乐谱我想麻烦你稍微修改下，就在我床头柜子里，我自己写的乐谱，第一章的开头修改成哆哆嗦哆瑞哆啦，记住哦，前面两个哆要加上连音线。”突然，电话被切断了，男人放下手机看了看屏幕“这……段辉侦探……这是怎么回事。”

尹娜娜的母亲夺过电话，朝着电话喊叫着，“娜娜，娜娜我是妈妈啊，娜娜，你在哪里？”

“我女儿真的被绑架了吗？为什么她还这么安然自若地想着修改乐谱的事情。”尹先生摊着手。

尹家夫妇已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段辉望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这应该是你女儿给你传达的第二个信号。”

“怎么回事？”白帝君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这只是我的感觉，一个觉得压力太大离家出走的女孩子怎么会有心思担心即将到来的钢琴考级的事情？而且她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被威胁着。电话挂的这么快，也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是什么讯号，娜娜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已经把你们通话记录录下来了，我会回去好好研究的，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绑匪已经知道你们联系了侦探，你女儿刚刚提到的，不要找任何人来找她，和第一通电话比起来，她更强调了其他人这件事，这就是证据，绑匪应该是在尹娜娜的身边威胁她。”

“我知道了，两通电话都是绑匪让尹娜娜打的，为的就是不要让尹家夫妇不要报警。”白帝君说道。“没错。”

尹娜娜的父亲一脸愁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家娜娜怎么会遭人绑架，绑匪却没有问我们要赎金。”段辉打了个响指，“你说的没错，但这是还没有侦查出来的问题。”“那你们和无头苍蝇一样能查出什么东西，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老公。”尹娜娜的妈妈已经几近绝望，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中年男人一只手挽上了她的肩膀。

“千万不可以，我们还不知道绑匪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段辉双手摆了摆，“尹先生和尹太太你们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了。”无奈之余段辉和白帝君目送着尹家夫妇上了车。

“那个人真的靠谱吗，老公……”

“信他吧，我们也只能信他了……”尹家夫妇上了计程车。

“我们回事务所。”段辉拦了一辆计程车，白帝君点点头上了车。

挂了电话。

“你是不是在做什么手脚，让你和家人报平安，说什么乐谱的事？”一个黑瘦的男人一把抓住尹娜娜的手，捏了捏，旋即把她摔在地上，耳麦也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尹娜娜忍着眼泪握着肿痛的手腕，“没……我不敢……”女孩双手环住膝盖，把自己埋在了双腿之间开始抽泣。男人俯下身子甩手给了尹娜娜一巴掌，一个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猜你也不敢做什么。”尹娜娜拧过头，失声痛哭起来，“求你们，杀了我吧……”男人弯着腰一把揪住女孩的长发把她连拖带拽地拉扯到阁楼，女孩的身体在地上摩擦着，碰撞着阶梯，她发出了痛苦的哭喊声。哭喊声回荡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

男人一手把尹娜娜推了进去，尹娜娜一个踉跄被地上的海绵垫绊倒在地。男人打开了阁楼的灯，尹娜娜早已钻到墙角缩成了一团。

女孩双手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凌乱不堪的头发披散在背后，脸上晕染着一团团乌黑的花，看上去是淤血，眼眶也微微凹陷，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站在门口的男人，她的鼻子又红又肿，嘴边有裂开的痕迹还带着血迹。上衣被撕碎，几乎衣不蔽体。下身的长裤也被剪碎，成了超短裤。这几天的急剧降温让她冷得瑟瑟发抖，她被囚禁在这个地方，三个男人对她百般凌辱，虐待，这几天对尹娜娜来说恐怕是最惨痛的回忆。

尹娜娜的双手双脚又红又肿，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捆绑住了双手，三个男人撕裂她的衣服烧火玩，她的衣服和裤子的碎片被丢到一边，有被烧焦的味道。原本雪白的肌肤也印上了鞭打、棍打的痕迹，大腿上有被刀划伤留下伤口的血迹，脚掌上还有被烧伤的痕迹，这是她企图逃跑后被抓回来得到的惩罚。站在门口的男人冷笑了一声，看着惊魂未定的尹娜娜他心里甚感快乐，他合上了门。

“怎么样？教训过那女的了吗。”王童一只手叼着便宜的烟，一只手把烟夹在耳朵上，嘴里吐着烟云。“嘿嘿，那当然，好好教训了她一会，看她还敢不敢再乱说跑。”男人坐了下来，一只脚跨在茶几上。

整个房间都亮着灯，金壁辉煌，家具齐全，又有格调，这是在离市区不远处的一个郊外别墅区，两个男人靠在沙发上嬉笑着，突然浴室的门开了，一个金黄色头发的男人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嘿，找个时间把楼上那个也带浴室去洗洗干净，那么脏。”他卸下了耳朵上的耳钻。

沙发上两个男人对望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