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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想死。”轻轻的,佟月娘说:“我想活,我努力了那么久,为的就是能完好如初的回去,在这关头,我怎么能放弃。不要说失败了我就死了,就算我能活,我也不敢和你在一起。现在的我如此的肮脏,你能爱我我已经很满足,可是一辈子一生相许,实在太遥远,遥远的太脆弱。现在你能爱我,爱的忽略掉我和别的男人的纠缠,可是十年呢,二十年呢?当我人老珠黄,当我们因长时间的相处激情消去的时候,那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一丝芥蒂的说爱我吗?可是,就算你说会,我也不敢,不敢去赌。薛明科,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爱你但是我更爱我自己,现在,我依旧如此。”
薛明科一动不动的看着佟月娘,在这一段她似自言自语的讲诉中,抓到了一个关键词:“为什么我觉得你话中有话,什么叫努力了那么久,是为了完好如初的回去,你想回佟家我带你回去,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回去看看你的父母,我们再回来,这不是简单吗?”
佟月娘轻轻的哽咽了一下,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走到薛明科面前,伸手轻轻的环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口声音似飘渺般开口。
“薛明科,我给你讲个故事,我的故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这是真的。”
薛明科眼珠子动了动,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我叫佟洁,生活在一个叫中国的土地上。我有一对爱我的父母,还有一个略微不省心的弟弟,我年岁三十一……”说到这,佟月娘明显的感到薛明科身子绷了绷。
佟月娘慢慢的直起身子,双手揽在他的腰间,抬头看着薛明科有些发直的眼轻笑:“是不是很惊讶我竟然这么老了。三十岁在你们这里生孩子早的话,都能做奶奶了,可是在我们那里二十几岁才能成亲,三十岁说迟也迟说不迟也不迟。”
“你到底在说什么。“良久,薛明科才似听天书般开口:“什么佟洁,什么中国,你不是佟家的庶女佟月娘吗?”
“是,这个身子是,可是灵魂不是。就像传说中的鬼上身,我的灵魂上了佟月娘的身子。”
话刚落下,薛明科本能的把佟月娘往外一推,满脸惊愕的看着佟月娘,在看到佟月娘那一闪而过受伤的眼神时,脸色微微尴尬的张口,只是好一会喉咙里都没有声音发出。
佟月娘低头,眼眶微微的湿润,嘴角紧紧的抿着,浅浅的酒窝能看出她是极力想要微笑的,只是好像并不是很成功
“呵……你还能站在听我说已经很不错了,我还以为在我说出这些后,你们会马上把我当妖怪烧死打死。”
薛明科微微的往旁边退了退,然后在一张还算完整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废墟中的佟月娘,眼神里一片的陌生和震惊。
“你是鬼?”良久,薛明科声音哑然道。
“如果没有听到齐安易的那句我爱你,那时候我会真正的变成鬼。”
“我不懂。”他确实不懂,如果不是鬼,那又是怎么上了别的人,难道是妖或者是魔?
“其实我也不懂,只是那个把我魂魄弄到这里弄到佟月娘身上的巫师说,现在的我没有死,只要完成她规定的任务,我就可以立马回到原来的家乡,不然我会变成真正的孤魂野鬼。”说完佟月娘轻叹了一下:“还记得说曾经说的部落传说吗?那个部落是我编的,可是那个咒语那一段确实真的,因为我就是那个受到诅咒的人,我需要让巫师指定的五个男人开口说爱我。”
薛明科放在腿部的手猛的用力一抓,甚至直直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狠狠的瞪着佟月娘:“荒谬,荒谬。”
佟月娘唇微微颤抖着,放在身子两边的手用力的握成拳头,指甲狠狠的陷入肉里,抬头迎视着薛明科暴怒的眼神:“我也觉得荒谬,可是这是事实。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薛明科冲动佟月娘面前,双手紧紧的箍着她的双肩咆哮着:“去你的事实,去你的……佟月娘,你厉害……你可真厉害。如果你说的事实,那么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所说的爱我全都是为了想听到我嘴里的那句我爱你,是吗,是吗?”
佟月娘直直的回视着薛明科那双满是怒火和伤痛的眼,强忍着要掉落的眼泪重重的点了下头:“是,是,都是为了想要你开口说爱我。明明心里很内疚却装着一点不在意的勾引佟一齐也是为了那句我爱你;明明像厌恶老鼠一样讨厌你的弟弟阮肖卫,可是为了他的那句我爱你,故意和他打赌周旋;明明怕的要死却还一个人冒着风雪去西北,也是为了赶在时间到来前得到白学斌那句我爱你。现在明知道齐夫人恨不得拿把刀杀了我,可是为了齐安易的那句我爱你,我一次次厚着脸皮听她的侮辱去接近齐安易。你们……你们对我来说都一样,都一样,都只是为了任务,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任……”
“啪——”的一声,薛明科的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佟月娘的脸上。
“呵呵……呵呵……打吧。打吧,至从来了这里,我这张脸已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可是那又怎样,我想活,我想活,难道这有错吗?有错吗?我只是想安安全全的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那个女强人佟洁的世界里。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我只是想回家……想回家……呜呜……呜呜”佟月娘慢慢的蹲□子,双手紧紧的环着自己,失声痛哭。
薛明科唇轻轻颤抖着,头仰的高高的,可即便这样眼角那滴泪还是顺着鬓发慢慢的往下滑。
“你说你没有错,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成为你所谓的任务对象,所以千方百计的骗我爱上你。等我爱了,爱的如痴如狂,爱的不能没有你,你却来告诉我,这只是你的任务,你任务完成了不需要我了,所以让我放开你。是吗,是吗?佟月娘,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话,像无数把刀子在割我的心。我情愿你三心二意,我情愿你移情别恋,至少那样我还可以告诉自己,你只是一时的迷惑,时间一长终究会知道谁才是你最重要的。可是现在呢……现在我就是个笑话,以为自己哪做的不好,以为自己哪点不如他人,兢兢战战小心翼翼,就怕着你一个不高兴又走了。可是,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不管我做的再怎么好,怎么优秀,说爱我的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没真心想和我一起过。哈哈……佟月娘,在我为你难过为你疯狂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啊,瞧,这个男人我只是用点手段他就爱我爱的要死要活……啊……是不是,是不是……哈哈……哈哈……”
凄凉的声音伴着笑,让蹲在地上的佟月娘除了流泪还是流泪。她想开口说不是,她真的有爱他,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忍住,因为这个时候任何的话都是多余的,说的再多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在辩解。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对他对自己都好。
夜漫漫的过去,佟月娘在地上就那么坐了一夜,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想动。心情差睡不着,床上地上没有区别。
薛明科走了,在说完那些话后再也没说什么的走了。佟月娘,薛明科对她是彻底的绝望了。
“呼……怎么办,胸口痛的都快没办法呼吸了……”黑暗中,佟月娘肩膀的颤抖没有停止过。
清晨,佟月娘打开房门,房外红秀和几个丫鬟齐刷刷的站在一边,均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小姐。”红秀踌躇了下上前。
佟月娘整了下手里的包袱轻笑:“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们的小姐了。”说完浅笑的冲着她们点了点头,抬脚目不斜视的往院门走去。
等到她的身影出了门后,丫鬟皆窃窃私语:“红秀姐,真不要去通知少爷吗?”
红秀眼皮敛了敛,又跨脚走进内室,被里面那狼藉一片的场景给吓了一跳,堪堪的捂着嘴巴退出来,也不等那些小丫鬟问话,便急急的往书房走去。昨天少爷从正房出去后就在书房没出来过。
只不过当红秀赶到书房的时候,薛明科早已去了衙门。红秀看着空落落的书房好一会才道:“这就是说书人常说的曲终人散吗?”
齐府后门,佟月娘再次敲响木门。
婆子略带疑惑的打开门,等看清木门外的人时一脸惊讶:“你怎么又来了,绿镯不是赎身出去了吗?”
佟月娘疲惫的笑了笑:“是,是赎身了,不过我这次来不是问绿镯的,而是想想问嬷嬷昨儿说你家少爷去庙里祈福,不知道去的是哪个庙?”
婆子闻言一脸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佟月娘抬头:“是这样,我公公去年死了,今年我家里赚了点钱,死的时候因穷没有好好操办,今年他忌日我婆婆想给他请些和尚做场法事。昨儿听了嬷嬷的话,觉得官家人都相信的庙宇,那些和尚大师肯定是修行不错的,于是想来问问。”
“哦,原来是这样啊。”婆子听了点点头,思索了一下有些为难道:“不过,绿镯大姐,这还真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婆子级别低,平儿也就一些扫后面的婆子丫鬟来我这边唠嗑,听的消息也是一知半解的,只知道我们少爷去了庙里,至于哪个庙宇还真不知道。”
佟月娘没想到会是这样,脸色立马有些焦急道:“那能不能请嬷嬷帮着打听一下是哪个庙宇吗?”说完急急的从荷包里拿出一锭一两银子塞过去:“这个给嬷嬷,这几次一直来麻烦嬷嬷,实在过意不去。”
婆子用力的咽了咽口水,但是奇怪的是这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的一把接过,而是眼露贪婪面却迟疑道:“这个……绿镯大姐啊我其实也是很想赚这锭银子,只不过,你不知道昨天帮你跑腿的时候,被府里的管事嬷嬷看到训了我一顿。我们这些守门的都是有规矩的,有什么事有什么来找,都要先跟管事嬷嬷报备,然后由管事嬷嬷派人去通知。我前两次为了赚你那个银钱,就都私自跑去,这一次是真不能再去了,再被逮到,我可就回家吃自己了。”
佟月娘在齐府呆过是知道有这个规矩,但是规矩是规矩人是人,所以很多时候守门婆子自己直接去找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若刚好碰到上面心情不好或者想树立威严的时候,这个就是一个不错的把柄。
只不过佟月娘没有立马的放弃,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因此为了让婆子甘心为她冒这点风险,佟月娘又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些碎银子,白花花的一小手心,合在一起估计有个一两多。
婆子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银子,眼猛的瞪了瞪,终于在佟月娘满是感激的眼神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行,你在这等上一会,我厨房给你问问,大厨房那边常有夫人少爷那边的丫鬟来取饭,不定有透露出庙宇的名字来。“
只不过婆子的运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因为她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曾经在齐安易院子里,绿镯和她有些过节的那个丫鬟。
丫鬟在拿饭的时候听到婆子和那厨房大娘的对话,被其中绿镯两个字给吸引过去,随口问了一下绿镯有什么事情。
厨房大娘是认得这个丫鬟是哪院的,听她接话忙不迭的把守门婆子介绍给她,然后把事情利落的说了一下。
丫鬟听了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嫉恨:“哦,庙宇名字啊,那你真是找对了人。那天少爷的行李都是我收拾的,人也是我给送出二门的,这事情我最清楚不过了。”
守门婆子听了忙笑着点头,满眼期望的看着她。
不过丫鬟眼神转溜了几个圈,愣是不再张口。守门婆子正奇怪的时候,厨房大娘伸手推了推她。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忙从怀里掏了掏,从佟月娘给她的碎银子里摸出一个最小的递过去.
丫鬟眼看着别处的,拿手指捏了捏那银子,脸色有些酸意道:“看来这绿镯大姐还是发财了,你给我这个想必自己那还揣着不少吧?”
守门婆子忙摇头说不多不多。
丫鬟哼了哼,凉凉道:“清凉寺庙,让她找去吧。”
守门婆子忙哎了哎,说了好些好话,等到看不见那丫鬟的身影后才不屑的撇了撇嘴,抬脚往后门跑去。
而内院小路上,和那丫鬟同行的小丫鬟不由好奇道:“少爷不是去了寒山寺庙吗?姐姐怎么说清凉寺庙。”
丫鬟闻言瞟了瞟小丫鬟一眼:“哪个庙里没有会念经的和尚,这庙那庙有什么区别。”一个丫鬟胚子的人家,还想学官家人请得到高僧,我呸。
得了庙宇名字的佟月娘,千谢万谢的离开。因着来之前是让薛府的马车给送的一程,所以这会只能步行去外城,雇一辆马车去找这个清凉寺。只要找到了,见到了齐安易,她相信她这个任务,离完成功不远了。
到时,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做回原来的自己了。
二楼茶楼内,阮肖卫的小厮站在栏杆处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行人,而坐在凳子上的阮肖卫正兴致勃勃的逗弄着桌上笼子里的鸟。
忽然的那小厮急急开口:“少爷,少爷,你看是那个女人。”
阮肖卫不满的皱了下眉抬头呵斥道:“什么这女人那女人的,本少爷现在对这些花楼里的女人没兴趣,你难道不知道啊。”
“不……不是花楼里的。”小厮委委屈屈道。
“什么不是花楼里的,本少爷从来不招惹良家妇女。”阮肖卫没好气道。
“是那个佟姑娘,少爷。”小厮郁闷道。
“佟姑……佟月娘?”阮肖卫猛的站了起来,动作太大弄的笼子里的鸟儿叽叽咋咋的吵了起来。
栏杆处,阮肖卫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佟月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她一身素服,但就是能立马知道哪个人是她。
“真的是她,可是她不是跟我哥了吗?怎么还背着包袱出来?”刚想完就看的佟月娘要转弯去另一条路,阮肖卫急的也顾不得形象在二楼窗口大喊了起来:“佟月娘,佟月娘。”
街上佟月娘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感受着身边来来往往或沉默或说笑的行人。有一时间仿佛时空转换般回到了外面的世界,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熟悉的建筑物、听着尖锐的鸣笛声,正在她笑的往前跨得时候,一道破空而入的呼喊声传入耳边。
缓缓的转过头,眼神有些呆滞的看向声音的方向,那散发着古朴味道的木构房屋,那穿着古风十足的汉服,那一声声早就失传的摊贩叫卖声,同一时间的全都重新涌了回来。
佟月娘定定的站在那,轻叹一声,抬头看着冲着她指手画脚说什么的阮肖卫,嘴巴懒懒的掀了掀转身往另一边街道走去。
现在的她除了齐安易以外,不想再和任何一个人接触了,最痛的那个已经在昨晚放下了,此时的心平的如镜般,没有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