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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神算子极为孩子气地小声哼哼道:“师父就是偏心,每次有好东西都不给我。”
“从我这里拿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次我要好好戏耍天机那臭小子,否则白让他怨怪了我这么多年。对了,我这还有其它好多东西,你要不要?”
对上那两道阴森的视线,神算子立刻摇头,开玩笑,落到师父手中,不死也要脱层皮,何况他还是个记仇的小心眼,看在同门是兄弟的情谊的份上,默默为天机祈祷。
苏闲差不多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对师父的感情史并不太有兴趣,关键在于师父不知所踪,神算子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丫头,你这么盯着我作甚?”神算子搓搓手臂,试图抚平骤起的小疙瘩。
她嫣然一笑,带着不易察觉的邪恶,幽幽道:“听说阳的奶奶不喜欢您老人家总在外面玩,派出不少人四处找您的下落,若是我帮他们制住您老,是不是会得到奖励呢?”
“别,丫头你这么善良,怎么忍心看我失去自由呢,我可以把天机的下落告诉你,我知道你要找他算账。”神算子屁颠屁颠地走到苏闲身边,目光恳切。
苏闲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指尖,斜睨他一眼,做出考虑的姿态,半晌才懒洋洋道:“我确实很善良,不过我不喜欢来回奔波,所以要麻烦神算子去将我师父带到苏家,正好出席圣女继承仪式,顺带拿上君宝给的药丸,我倒是好奇师父年轻时的样子。”
“好,我马上就去,至于大力女就先交给你了,我可不想带她上路,万一让阳阳他暴脾气的奶奶知道,非拆了我这把老骨头不可。”神算子接住君无忧扔来的小瓶,闪身从屋中出去。
南羽站起身子想要跟出去,苏闲唤住她道:“你留下,我师父自会来找你,女为悦己者容,小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买些衣物装扮自己。”
思虑小会儿,她重新坐回去,眼巴巴地瞧着苏闲,“我没有钱,小闲能不能帮我买衣服和首饰?”
“自然可以,小羽即将成为我的师母,孝敬师母是应该的。”苏闲微微一笑,凤眸闪耀晶亮的光芒,琢磨着过会她可以写信将此事告诉几位师兄,大家好为师父准备点“贺礼”。
冷东阳含情脉脉的眼波包裹着苏闲,她今日穿着一袭白色男装,姿容绝艳,英姿飒爽,更加迷人,“阿闲,你赶路应该很累了,我们今晚早些安寝吧。”
“小闲,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南羽澄澈的眸子闪烁期盼的光芒,顿时招来两道眼刀。
苏闲无奈扶额,转移话题道:“阳,我和阿酌在锦荣国找到了伏羲琴,它已经认容访为主,如今就差崆峒印了。”
“我会加大寻找力度,不过恐怕难度很大,君宝有没有线索?”冷东阳神色一正,侧首问道。
君无忧摇头,他虽然因崆峒印的关系得以活上千年,却并不知晓它的下落,亦没有寻它的打算,早前派徒孙寻找东皇钟,也不过是为了苏闲。
“我们还有时间,刘老并没有说收集神器的原因,也没有说收集神器有何作用,答案也许在我接受完传承才可得到。”苏闲并不急躁,相比特意去找,她更相信机缘,毕竟这几样神器都是在无意中得到的,反正她有时间。
君无忧端起茶水轻抿一口,语气隐约带着担忧,“我很早便隐居山林,对圣女之事不甚了解,只是听人提过,但传承之事,总会遇到不可思议的情况,娘亲切记守住心神,不要被任何事情影响。”
“嗯,我记住了。”苏闲颔首,心中那种强烈的不安再次上涌,不由得蹙眉。
冷东阳以为她在担心,伸手覆住她的手背,安慰道:“阿闲,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
“娘亲,我也会陪着你的。”君无忧在另一边握住她的手,面含温暖的笑容。
苏闲会心一笑,红唇扬起灿烂的弧度,双目迸射点点星芒,轻声道:“君宝,过两日和娘亲一起回苏家时,我向你介绍家中的人,前世没能陪着你,今生娘亲会弥补对你的亏欠。”
“好,娘亲想怎样就怎样,君宝永远支持你。”
“小闲,今晚你和我一起睡么?”南羽呆呆坐在一旁,再次提起。
苏闲自知躲不过了,今晚已经答应冷东阳,遂从怀中掏出粒药丸给她,“南羽,这是安神丸,睡觉前服下,包你一睡到天明,明晚我再陪你可行?”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重色轻友?”南羽嘻嘻一笑,挥挥手道:“其实我是想问问你关于天机的事情,早晚都可以,不过你已经答应在明晚,可不能爽约啊。”
用过晚膳,苏闲嘱咐下人将浴汤送进房内,近十日忙着赶路,偶尔宿于客栈,也仅是匆匆清洗一番身上的尘埃,如今总算能够好好泡一会儿了。
她先行回房,在屏风后换下衣物,走至桶边抬腿迈进,窈窕有致的身子沉入水中,在花瓣的包围下,如白玉般晶莹的肌肤蒙上层妖娆的色泽,恍如黑夜里魅惑人心的妖精。摘下发簪,乌黑亮丽的秀发铺散于水面,纤长白皙的手指穿梭在黑发间,细细清洗着,藕臂伸出水面,带出的涟漪浮动花瓣,使得胸前的风情若隐若现。
伴随哗的一声,一条修长且笔直的玉腿暴露在空气中,小巧的足,染有红色丹蔻的脚趾微蜷,构成优美的弧度,玉指滑过美丽的小腿,身子上前倾靠,光滑白嫩的后背露出,一副无比诱人的美人沐浴图。
从浴桶中出来,取过布巾将头发简单擦拭两下,又将身体擦干,扯过衣物将自己裹起,着亵衣亵裤走进内室,另叮嘱丫鬟让人将浴桶抬出,把那里收拾干净。
坐在桌边,苏闲铺开信笺,单手撑于下巴,凤眸垂敛不知在想些什么,须臾,她拿笔蘸墨,在纸上刷刷书写,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略记录下来,一直从离开苏家到现在,其中表达了一下她的相思之情,以免另外两只狼会吃醋。
冷东阳推门进入屋中,并未看见苏闲的身影,便往内室而去,烛火笼罩在女子周身,她端坐于书案后,神情认真地写着什么,绝艳的面容晕上薄薄的柔光,凤眸温柔似水,红唇微翘,显然心情不错。
他走到苏闲身后,双臂撑在桌边,将她困在自己建构的狭小空间中,目光落于纸上,字里行间充盈的思念让他危险地眯起眸子,小丫头竟然当着他的面给其他男人传递相思,虽然明白其中缘由,但心头仍旧醋海翻涌。
视线触及她未干的发丝,轻叹口气,用内力帮她慢慢烘干,又拿过梨木梳子为她梳理,直到黑发柔顺,才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双目继续盯着信笺的内容。
他想要了解苏闲这段时间的经历,看她写的信便是很好的途径,细细一想,现在自己温香软玉在怀,夜里还能够抱着她行敦伦之礼,而另外两人只能捧着信对月感叹,心中顿时平衡。
半个时辰过去,苏闲放下笔,两封厚厚的书信叠放在书案,冷东阳不禁挑眉,暗忖信写得越厚,那二人就越想她,想念却不能见面,所受的相思折磨便愈发厉害,等她回去怕是会被吃得一干二净,所以趁这几日他要抓住机会与她好好温存一番!
推开窗户,苏闲对着沉暗的夜色轻声呼唤道:“暗影。”
屋外霎时冒出个人影,她将信交给对方,嘱咐道:“让人把这两封信分别送去给清风公子和鬼幽公子。”
“是。”黑影恭敬应声,飞身离去。
苏闲十指紧扣伸展手臂,脊背挺直玉颈随之后仰,后脑靠着椅背,抬头正对上男子幽深难言且燃着两团火焰的眸子,他声音染上沙哑,微醺道:“原来我不在的日子里,娘子身边发生如此多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
她浅浅一笑,手臂环住男子的脖颈,吐气如兰道:“尚可,有付出才有收获不是,如今我所记挂的人都陪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腰间一紧,腿弯伸入有力的手臂,转眼便被男子横抱离地,冷东阳抱她走向床榻,语气旖旎道:“娘子,我们该安寝了。”
躺在柔软的榻上,苏闲轻笑道:“我看不是安寝,而是个不眠之夜吧。”
冷东阳覆身而上,吻住那娇嫩的红唇,低低呢喃,“娘子知道便好,为夫养精蓄锐数月,就等今日厚积薄发了。”
抬手放下床帐,遮掩住春日浓郁的情,衣衫从里面扔出,随意丢弃于地。
小小的帷帐构成格外的天地,一对男女吻得如火如荼,好似两尾鱼儿彼此交缠,锦被化作翻滚的浪潮,迷失了彼此的神智。
天光大亮,云雨方歇,因昨日的许诺,苏闲此刻腰肢酸软,双腿无力,柔弱的靠在男子怀中,面容疲惫却满足。
她额际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贴着面颊,男子伸手拨开,轻柔一吻,低笑道:“昨日娘子如火般热情,任凭为夫如何都始终配合,为夫甚为满意,奖励香吻一个。”
苏闲斜睨他一眼,觉得自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夜癫狂,他拉着自己将所谓的洞房三十六式几乎试了个遍,期间她真是痛并快乐着,男子时而柔情似水,时而热情如火,多变的性格让她难以招架。
“用午膳之前不要叫我。”
“好,我先替你清理下身子,然后陪你一起睡。”冷东阳俊容含笑,他十分清楚自己昨日有多凶猛,如今她那怕是已经肿了。
不由暗叹口气,每每遇到苏闲,自己的自制力都会急剧减弱,分明不是个好色之徒,遇到她却成了急色的,自家娘子是这般尤物,让人情难自禁。
从床头暗匣取出小盒,拧开后指尖一抿,碧绿色的药膏散发淡淡香味,探入锦被为她上药,女子清浅的眉色紧蹙,微微抗拒。
“娘子,放松些,上完药再睡。”柔和的嗓音安抚着她,冷东阳察觉她不再抵抗,方才为她涂药。
苏闲睁开眸子,幽幽道:“你这里怎么会有药?”
冷东阳侧身躺下,长臂一揽将她圈进怀中,“因为每次与娘子欢好,为夫都会把持不住自己,怕伤了你,所以为夫便提前准备好药,做个体贴的好夫君。”
“有了药,所以夫君就有理由冠冕堂皇地做禽兽不成?”苏闲觑他一眼,语含鄙视。
“和自家娘子,不用理由。”冷东阳看她双颊鼓鼓的小模样,心都要被萌化了,“娘子不睡了吗?要不咱们再战。”
苏闲冷哼一声,甚为傲娇道:“你自己战吧,我要睡觉。”
“嗯,睡觉,一起。”
二人相拥而眠,阳光透过窗棂洒往床榻,笼罩着熟睡的男女,彼此的神情安详。
直至敲门声响起,打破好梦,苏闲揉揉惺松的睡眼,支起身子,抬手戳戳旁侧的男子,“阳,估计是来叫我们用膳的。”
冷东阳捉住那双葇荑放在唇边,笑着看她,戏谑道:“红豆生南国。”
苏闲怔仲,低头一瞧,快速扯过衣物挡在胸前,嗔道:“快些起榻,不要让君宝他们等急了,我下午还要去街上逛逛呢。”
“我陪你。”冷东阳慢悠悠地起身穿衣,语气慵懒道:“娘子轻易不逛街,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无钱门过几个月会添小婴孩,此地的布料十分有名,柔软顺滑,我买几匹送给他们当尿布,且南羽一路跟着我,没有几身换洗的衣物,我为她置办些。夫君不必陪我,呆在家和君宝多交流一下感情,我觉得他对你不太亲近。”苏闲下床坐在镜前梳发,口吻略带些抱怨。
冷东阳不由苦笑,父子间的相处向来不如母子亲密,哪怕他自幼跟在父母身边长大,也没有跟父亲走得太近,不过娘子的话就要当作圣旨执行,遂应道:“是,为夫用过午膳就去找君宝。”
苏闲将发丝竖起,用白玉冠固定,插上花云归送她的红色玉簪,最后戴好人皮面具,一位清秀的少年郎出现在镜中。
“换回男装很好,娘子可以与南羽假扮夫妻,也省得招些狂蜂浪蝶。”冷东阳满意地点头,待梳洗完毕,二人相携往饭厅而去。
景州,蔚县,拍卖行最高层,雅间内。
一位男子正妖娆地歪斜在软榻上,艳红的衣衫似一团火焰,金丝线勾勒朵朵荼蘼绽放在衣摆,流云纹浮于宽大的袖口,宽袖一甩,仿佛流动的云。浓密的黑色发丝如绸缎般顺从地散落在肩头,俊美如妖的面庞此时阴沉晦暗,那双狐狸般狡黠的眸子布满戾气,似乎随时化作利剑射向面前下跪之人。
“爷自问待你不薄,想不到你会背叛于我,无论原因是何,我不想听,你自我了断吧。”男子语气冷淡,冰冷的视线凝视着对方。
“爷,小五向来忠心,想必是有难言之隐,不如听听他怎么说。”站在门口的男子出言相劝。
“自从夫人离开,已有数月,爷的心情一直很差,偏生小五做出此等事情,也难怪爷会生气,爷其实在给他机会,不过这个榆木脑袋死扛着,摆明不想解释。”门口站着另一位男子叹口气,已然束手无策。
气氛渐渐凝滞,红衣男子的耐心如指尖的沙子缓缓流逝,正欲出杀招,门外忽然传来紧急通报声。
“主上,夫人来信了,厚厚的一沓呢。”
闻言,门口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小五有救了。”
花云归快速起身开门,通报者只觉眼前闪过红光,手中的信已经消失,暗道:一有夫人的消息,主上就如此迫不及待,夫人算是一道救命良方啊。
重新倚回软榻,花云归将信封拆开,不理会在场的其他几人,信笺上熟悉的大气飘逸的字体跃入眼帘,眼前仿佛出现女子如花的笑颜,细细浏览,语句中透出的思念让他的心怦怦跳动,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
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好,花云归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灿烂至极,仿佛世界比以前更加明亮,所有人都更顺眼了。
“啊,爷的小冤家终于想起爷了,小没良心的知道给爷写信汇报情况,等见面爷都不忍心惩罚她了。”虽是咬牙切齿的语气,却掩饰不住浓浓的宠溺和欢愉。
门口二人长松口气,觉得时机正好,当即开口道:“爷,信是从离蔚县不远的地方送来的,您要去找夫人么?”
找她?自然要找!花云归近乎不假思索道:“给我备匹快马,爷这就出发,估计明早就能见到小冤家了。”
“爷,小五要怎么办?”男子瞥一眼跪地不语之人,试探道。
“他?交给你们了,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爷找夫人重要!心心念念她这么久,总算可以见面了,爷现在激动的心情你们不懂。”花云归站起身子,从桌上取过把骨扇,问道:“你们觉得爷这身装扮如何?能不能色诱得了我家夫人?”
男子认真瞧了半晌,颔首道:“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爷即便不色诱,夫人也会与您恩爱的。”
花云归风情万种地笑了笑,语调轻快道:“说的也是,爷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二人,别让爷失望才是。”
“是,属下定不负主上期望!”二人神色恭敬,目送花云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