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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不敢。”
靳云轻的心仿佛被大贱贱的一番话给怎么了似的,一颤一颤的。
“跟本王进帐……”男人声音意味深长。
一进入营帐之中,卸下身上一切盔甲的百里连城,变得好比一头野兽一般,扑在云轻身上疯狂索吻。
人前,三王爷那么正经,那么冷漠,那么冰山;
帐后,百里连城这般放荡,这般野性,这般狂浪。
靳云轻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人前帐后,一个好好的男人怎么会有如斯决然相反的两面性,难怪呢,百里连城他是变,唯独变二字才能贴切明朗得形容他这个人!
男人太热情了,炙辣的,吻得云轻的脖子都快要燃烧起来,就在百里连城大手掀开云轻身的男装膝裤,准备探入游玩一番。
女人赶紧让他刹车,“别啊,爷,不能这样…”
“为什么?你未来都是本王的三王妃了,为何不能这样?本王…本王偏爱这样。”
说着说着,百里连城密密麻麻的吻又狂袭云轻白嫩的颈脖,圆润的耳垂,娇美的香腮…每一处都有男人疯狂的狼吻印记,勾兑着口水,似乎无形之间又给靳云轻洗了一次澡。
见云轻的眼里堆满了羞涩,连平素里最舒服的呻声也不敢出,百里连城认真得在女人的唇,犹如小鸡啄米似的啄了一下下,凝着女人的眼,“云轻,告诉本王,你到底怎么了?”
“半个时辰之前,你与燕将军在主帅营帐之内议会,我被将士们抓到后山的潭水洗澡…”
她还没有说完。
百里连城的一只拳头狠狠砸案几上,行军布阵图纸都裂开一大半,冷喝道,“你等着,本王将那些人全部处死!”
“等等…”靳云轻拉住百里连城,险些让男人酿成大祸,“不可啊,现在更是东征用兵之时,万万不能让那些远离家乡的将士们心寒。再说,燕将军已经吩咐下去,对他们说,我是男子。燕祁风将军为人耿直,威信又重,将士们深信不疑。爷,如果你出去这般处罚他们,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他们当我是男人,并没有拿我怎么样!相反他们对我很好。”
三王爷两只手抱着云轻,上下检查着,“他们…他们真的没有对你怎么样?担心死本王了…如果他们…本王一定会杀了他们!……也对,现在是用兵之时,不能出一点点的行差踏错。”
“所以咯,我们少亲热一些,这样就不会发出声音了,也不会让他们听见,让他们怀疑了。”靳云轻脸红红的,声音低哑得犹如蚊呐一般。
“可是本王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你,本王就忍不住情动,控制不了自己。”
百里连城忍不住将女人抱在怀中,下又起了热烈的反应,举起了雨伞,研磨着云轻的**中央,而靳云轻也出于本能,忘我得迎合着,“嗯…”险些又|吟出来,靳云轻赶紧用手掩盖嘴唇,用力推开了百里连城,“不,还是不行!”
靳云轻往后退了几步,“爷,这样子,看来你的主帅营帐,我怕是不能再住下去了,一住下去,孤男寡女,你我又…难免生事,凡事就怕擦枪走火,忘我沦,当今,东征东漠国,乃是第一要务,须要一心一意,方能打胜仗,不是吗?”
“你不住本王这里,难道和那些士兵们混住么?不!本王坚决不同意!”
生起气来的三王爷,俨如一个三岁小娃娃,非要云轻去温言软语哄不可。
“爷,我会暂时住在医棚之中,飞流会在外边留守保护我。”
靳云轻道。
“这样…”百里连城摆摆手道,“不行,本王再把许脩文和彦一壅两个人派过去,贴身保护你。”
“不行,这样会引人怀疑的。”
看男人的眼神儿,知道男人不容许自己反抗,但云轻还是要说,“爷对我,我知道,但是真的不好。再说,你主帅营前,怎么可能缺少许脩文和彦一壅这一对高手把持守护呢,你要是出了事情,三军可是要彻底大乱的!”
“云轻,你真的舍得不跟本王住在同一个营帐么?”
走上前,男人大手环住云轻的纤腰,男人的唇瓣忍不住在云轻的后脖舔吻摩挲,“本王会好舍不得你的。”
缓缓转过身去,靳云轻踮起脚丫子,抱着男人的脸,深情一吻,“傻瓜,云轻怎么会舍得,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为了我们能够早已凯旋回朝。到时候太子储君之位必定加诸你身,大周锦绣河山必然由你做主!忍一时,便可…”
“好…本王忍…”百里连城霸道而又溺得捏了捏云轻莹润净白的下巴,舌头入侵云轻的丁香小舌,勾缠在一起,喘着粗气道,“待凯旋日,本王一定要对你夜九次…九十九次…九百九十次…九千九百九十九次…”
“坏蛋!”女人纤弱的拳头打在百里连城的肩膀上。
偏偏力道是那样轻盈,搞得百里连城感觉好像一团团的棉花团子袭击着自己的肩膀,好不舒服,他的心软软的,暖暖的,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畏惧,只要有云轻,他就可以做到一勇无前,这样的感觉,是全所未有的。
以前的百里连城只知道打仗,只知道杀敌,只知道掠夺城池,他心里明白,打赢了,大周百姓们会高兴,父皇会高兴,母妃也会高兴,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到底高兴不高兴。
现在有了云轻,百里连城才知道,打仗也要看自己高兴不高兴,自己身边的女人高兴不高兴。
当胜利与太平盛世联系在一起,百里连城才知道,只有打赢了战役,才会让自己和自己的女人变得无比荣耀起来,这,才是最最高兴的一件事。
与从前相比,此刻的百里连城的心,多了一份甜蜜,多了一份负担。
而百里连城很享受这份甜蜜和负担,因为他心中藏有爱的人,而这个爱的人也在深爱着他。
“云轻,本王答应你,一定会赢了这场战争!”
百里连城抱着云轻,轻轻在她的额头浅浅一吻,“待我们凯旋回朝,让整个大周,整个上京城的百姓们为我们而荣耀的鼓舞。”
“爷,我相信你能做到。”
云轻埋入百里连城的肩膀,久久的。
两个人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感受对方的鼻息,对方的味道,因为他们都知道,不论对于那一方,都是无法分割的。
第268章 乌木关的异域风情
翌日天微微明,三王爷和燕祁风将军下令下去,拔营启程,往乌木关进。
云轻坐在运送兵器的马车上,飞流坐在左侧,一路上倒也平静。
这得归功于宇文灏的功劳,若不是宇文灏事先派手下巴甲率军扫除途中一切障碍,百里连城的队伍不可能这么顺利。
如斯胜利,也叫燕大将军疑惑不已,“三王爷,以往途中都会冒出不少绿林好汉,今日却是极为太平,很是诡异。”
“太过太平,也甚是诡异?”听得百里连城眸子微微凉,“燕将军所言不无道理,本王也是如此以为。”
三王爷与燕将军二人并骑着马,有一句没一句得聊着,许脩文与彦一壅驭马左右,留意周周。
如此三日,相安无事,大家终于抵达乌木关了。
守关城将领温安康前来跪拜,“三王爷,燕将军,您们终于来了!”
“东漠动向如何?”百里连城骑着骏马,踏入乌木关城的高矗城门,眸子如电扫向下跪的温安康。
拱手相扣,温安康不敢将头抬起来,“回王爷的话,东漠人在乌木关外囤围三天三夜了,断绝我守关将士们之食,恐怕是守不了多久了的。”
“怎么可能?乌木关内向来不是自给自足么?”燕祁风将军不明白。
温安康半跪着膝盖,面色无比阴沉,“乌木关大部分是自给自足,但是以打开东面和西面两座的山峦通道,以取得山中之物为粮为食,现在东面和南面都被东漠人死死堵住了。”
是了,以西面,或者以北面,通往的皆是大周的方向,而东漠国干脆堵住东面与南面,强迫东、南两面成为他们的天然屏障。
“东漠狗果然聪明!”三王爷眉宇微微烁了烁,倘若东漠一族没这般聪明,当年宇文九将军怎么可能会栽在乌木关上,被永远刻在大周耻辱榜上?
燕祁风将军神色冷峻得对三王爷道,“王爷,看来,我们要赶紧入关,好好商量一个对策才行。东漠狗明明知道,乌木关向来是依靠东、南两面自给自足的。”
“燕将军,乌木关关内百姓是如何做到自给自足的?”靳云轻一袭男装医师的模样儿,客气得向燕祁风将军问道。
燕祁风将军倒也不吝啬告诉靳云轻,“陈书医官,不论是东山,还是南山,上面都种满了农田,一年四季,不愁吃穿,乌木关关内百姓,倒也富足,现在东漠国阻断这东、南两面,无疑是要夺走他们的口中粮食,是要活活饿死他们!”
“这是太可恶了!这些东漠狗真不是人!他们就是畜生!”飞流气得义愤填膺,恨不得将东漠敌军一个一个碎尸万段,才可解恨。
大军入关内,三王爷携燕将军、温安康等人在关城中央的会议厅闭门议事。
云轻乐得清闲,在关城之内与飞流随处逛逛。
“陈医官,此地与大周上京大大不同,有一种塞外的风情呢。”
飞流笑笑,一路上对东域的烙饼、凉面、古玩很是稀奇,不单单是他,就连云轻也是如此。
为了掩人耳目,飞流不再叫云轻为大小姐了,而是陈医官三个字。
“那是自然,出了关城池,一直往东,便是东漠之所在了,难免会有东域风情的东东。”
靳云轻的心情也格外得好,这些日子,不是在扎营的路上,就是在行军的路上,云轻到了一处澡堂所在,二话没说,用大周银票兑成了这里用的乌木关关币入洗澡。
由于这里多半是男澡堂,有单独一人的,也有共浴的,飞流耐心等候靳云轻在单独澡堂沐浴更衣之后,然后飞流才去共浴澡堂洗浴,洗完之后,二人就在关内一家较为高雅的茶楼喝着香飘飘的买奶茶,还有奶酪饼干,这里的东西别具异域风情,与大周大大不同。
瞧了一眼天色,飞流道,“陈医官不早了。”
“嗯。”靳云轻辗转回关内驿站,步入三王爷所属的居所之中。
三王爷刚刚沐浴,着了一件宽松的家居长袍,丝毫没有将领在外的寒霜凄苦,倒是有了一种远方旅行的惬意。
“陈医官,去哪了?”三王爷眼珠子微微眯着,眯成一条线,眸色之中带有万般的戏虐。
“随便逛逛去了。”
靳云轻一本正经得看着他,她之所以这般,是为了不让那些来来往往的将士们误会。
轻轻咳了一声,三王爷面色高冷得凝了她一眼,“进来,本王关于医术方面的事情要请教与你。”
“是,王爷。”靳云轻关门正大得进去。
关上门,两个人的身体就合体了。
“讨厌,好讨厌这样的感觉!爷,咱们两个这般偷偷的,好生难受。”
云轻抱着百里连城的颈脖,粗粗得倒吸了一口气,任凭男人的吻痕密密麻麻得落在她的雪腮上。
大手浮上女人娇俏的脸蛋上,玩弄着女人珠玉般细腻柔滑的耳垂,邪邪一笑,“这都忍不了了,倘若你这回在上京又当如何?难不成要拿一个角先生作把玩?”
“何为角先生?”女人面容微微润,听上去好像是一种非常邪恶的东东。
待男人的舌头勾舔着女人的耳垂,轻声喃说出那是一种女子慰藉之淫|物时,靳云轻拳头狠狠砸在百里连城的口,大叫百里连城脸红脖子粗得狂吸着气息。
“呼呼,你好狠啊!云轻!”百里连城装作快死的样子,两颗眼珠子有一下没一下得白着,翻着的。
吓得云轻忙抚了抚他的心口,“爷,你怎么了?别吓我?别吓我?”
“本王这下子真的要死了,云轻,你谋杀亲夫啊。本王真的要死了。”
趁着靳云轻不备,百里连城横抱起女人的腰肢,往榻走过去,乌木关内保存着东漠国的传统,那种榻是那种接近矮几的软榻上,用现代视觉感官,那压根儿就是一个榻榻米。
看百里连城笑得如斯荡漾,靳云轻的心凉了大半截,“不…不要啊…被人听见就糟糕了。呜呜…不日就要开战了…若是爷你的腿软了还怎么能打战?”
“切!叫你小看本王!本王是越战越勇!”
说罢,百里连城剥开云轻身上之衣物,狠狠要了她一次,将这一路上憋得一通气力,全部挥洒在女人身上。
第269章 掘坟取尸
乌木关城,入口处
两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和老婆婆相互搀扶着入乌木关。
“好险啊幽月姐姐,若不是我们以附近山民的身份躲避过守关百里士们的目光,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入关呢。”
满头皱纹的老婆婆对老头子道。
老头子白花花胡子差点被风吹歪,赶紧用手按了按,“老婆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赶紧找个客栈。”
寻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客栈,靳幽月卸下老头子伪装,目光一片阴狠,“蓝兮妹妹,如今我们到了乌木关,也就说明靳云轻小贱人的死期不远了。”
换上一身庶裙的百里蓝兮有些不懂,“幽月姐姐,你说对靳云轻下药,好让东漠军对她…可是靳云轻此刻定然在驿站与三皇兄呆在一起,她什么能走到东漠国边境上去?”
“这…就是所谓的等时机了。”
愀然一笑,靳幽月眼底划过的狠戾,是百里蓝兮穷极一生,也无法比肩的。
“走吧,你不是很饿么?先解决肚子,再好好打探靳云轻小贱人的下落。”
靳幽月话说到一半,有些埋怨得瞪了百里蓝兮一眼,“不过贵妃娘娘也真是的,迟迟不派爵军过来协助我们,这算是怎么回事?”
“晕,我也不知道。可能在路上吧。”只好蹙蹙娥眉的百里蓝兮真心想不到其他好办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填饱肚子。
驿站,三王爷的处所
百里连城与靳云轻都起身了,许脩文端来了膳食,“三王爷,陈医官,新来乍到乌木关,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他们这里的人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这些葱油饼和风干鸡应该味道不错的。”
“放下吧。”百里连城摆摆手,让他退下去。
百里连城弄下一根风干鸡的鸡翅膀递给靳云轻,“女人,吃,赶紧吃,本王没少折腾你,多补充营养才是。”
“你也多补补。这鸡腿,以形补形,别到时候某人说本王的腿好软好酸啊,腰膝酸软没力气,可别赖我。赶紧吃吧你。”
扑哧一笑的靳云轻赶紧将鸡腿儿塞入男人的嘴,两颗眼珠子比男人还要邪恶三分得凝着他。
三王爷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好呀你赶紧笑话本王!看本王不让你…”
直到外边有人影走过去的迹象,百里连城才与云轻停止嬉闹,要知道方才与云轻亲热之时,到了迅猛之际,身体几乎不敢着任何一个桌椅,或者小榻,生怕发出轻微的嘎吱嘎吱响彻,叫人听见。
所以两个人一直保持站立着,或者靠着墙壁,近乎于安静的亲热,这种安静的亲热无形之间给人一种罪恶的感觉,当然,这种罪恶之感还非常得令二人感到舒心,快乐和满足。
“云轻,吃完了,本王还要与燕将军他们商量一下行军布阵图,没事的话,你尽量少出去吧,初来乌木关,本王也不确定周边有什么人,为了保障你的安全。知道吗?”
百里连城眸子潋去一丝不正经的味道,倒是非常正经得住云轻的玉手说道。
“知道的,爷,我会小心的。”云轻点点头,“如果我要去方便的话,总不能溺在裙子里。”
邪邪勾唇一笑,百里连城很是期待的样子,“本王倒是想要看看,本王的女人是如何把尿溺在裤子里的。”
“你坏死了。”脸颊通红如火的靳云轻选择不再搭理这个臭男人。
百里连城颔首微笑道,“好了,本王是开玩笑的,反正你一切小心为上。”
很快,三王爷就离开了,军机要务还要等着他处理,毕竟来一趟乌木关,不是闲游散乐,而是为了狠狠击溃东漠!这,才是百里连城的根本目的。
夜,渐渐深了。
靳云轻熬不过去,打算就去软榻上就寝的时候,突然之间,东窗角落里,昏黄烛光下,映衬着一张鎏金琥珀面具。
那面具很高,足足一个人的高度,靳云轻再认真看去,原来是他站在那。
“云轻,跟我走吧。”宇文灏淡淡得道,“百里连城那小子此刻正在议事厅,不会发现的。”
“去哪里?”娥眉浅浅微蹙,靳云轻以为,如果宇文灏再说什么要带自己私奔之类的,她坚决是不会同意的。
宇文灏的眸子很是笃定,很是虔诚,对着靳云轻,“去查我爷爷的案子,现在不正是大好时机?”
“好。”云轻眼眸几乎都不眨一下。
轻车熟路般的宇文灏,带着靳云轻入距离驿站约莫五千米之外的后山群落,阴森森的,似乎还能够听闻狼嗷嗷的叫声。
隔着这一座山峦,山后便是东漠国的边境线,诸多东漠国的军士们会在那里巡逻,当然,这是一条真正战争触发的地界,边境上有一条乌东河,横贯整条边境。
二人又行了不久,突然之间,宇文灏在山腰处,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型山丘上停驻下脚步,对着上面礼膜拜,清泪从鎏金琥珀面具益满而出,“祖父,孙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您老人家。”
原来,此处就是一座孤坟,二十年前,震惊朝野内外的宇文九将军的尸骨就是埋葬于此。
“宇文大将军!”靳云轻神色沉稳,两手一拱,赫然之间,有一种大男子气质的东西笼罩她的身侧。
这让,宇文灏有点对靳云轻刮目相看,想不到她一小小弱女子,竟有此等襟,不禁让他对她的好感更深了。
“听闻,宇文九将军生前是先对东漠国投降,再自刎,对吗?”靳云轻看着宇文灏。
宇文灏眼里有一抹坚韧不拔的锐芒,“世人皆这么说,不过我宇文灏不相信!我相信祖父一定是被奸人所害!”
“想为你祖父洗刷冤屈,唯有一个办法。”靳云轻淡淡得道。
“什么办法?”宇文灏眼珠瞪得宛如铜铃。
“掘坟取尸。”
靳云轻眼眸深处波澜不惊,说出四个字,却让宇文灏震惊得下巴快要掉了。
“云轻,一定要吗?”
“你带来我,不是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里准备么?”
“是……”
第270章 蒸骨
沉睡在地下足足二十年的尸骨,早已化成白骨。
好在白骨尚且完整,不用靳云轻特意一一去拼凑,拿出来,放在备好的油纸上即可。
“此地条件太匮乏了,有没有了屉呀?”靳云轻环顾周边的环境,杂草旁生,别说屉,就连一块秃石也难找。
宇文灏不知道靳云轻要做什么,“云轻,你说屉,是蒸馒头用的那种屉吗?”
“不错!”女人肯定的眼神告诉他。
抽吸了一口凉气,宇文灏有些惊愕,“什么?云轻,难道你想?!”
“不错,我想蒸骨。”靳云轻完全无视宇文灏眼眸之中的惊骇之色,“单单看骨头,看不出所以然来,得看用蒸骨之法,看看骨头深处是否存在裂缝,而这样的裂缝可能是各种各样的兵器造成,如果证明骨头之中有裂缝,说明你祖父不是自杀,而是死于他杀,这,才是本案之关键,你可明白?”
靳云轻说得如此之清楚,就算是一个七岁小儿,他也听得懂。
遂,宇文灏大手一拍,往身后的草丛方向,冷冷得道,“巴甲,可听明白了?”
“是,大王,巴甲知道怎么做了。”草丛深处有人回应着宇文灏,并且还叫他大王。
这让靳云轻极为震惊,“宇文灏…你…你怎么是大王?”
“很奇怪么?”
宇文灏鎏金琥珀面具内部的一双明眸闪烁着曳动的光芒,“我是东漠国与大周两国边陲交缝的小国家,东陵国的国王,说起来是一国的国王,王都只是大周皇朝上京的五分之一大罢了。”
“东陵王?”靳云轻看着谜一样的宇文灏,不在追问,而是瞪着藏匿在草丛深处的,属于宇文灏的下属,“那个叫巴甲的,你除了要准备屉之外,还要在地上挖一格,长五尺,宽三尺,深二尺的深坑,用来备用,再准备一些干燥的灌木枝叶。”
“是!”巴甲没来得及现身,就赶紧下去准备了。
而后,红发巴甲率领着一支屠漠军,按照先前规格挖好深坑,将骨头用清水清洗一遍放在屉上,以柴草木炭烧煅,将整个挖的地烧得火红火红,再以好酒二升酸醋五升泼到地窖里去,烟雾起来的时候赶紧盖住,等盖上一个时辰左右。
一个时辰后,靳云轻取出骨头一看,发现颈脖并没有刀刃切割过的痕迹。
“这说明,你祖父宇文九并不是自刎而死的!”
发现颈骨处并没有刀刃割开的痕迹,靳云轻对宇文灏肯定得道。
宇文灏两只铁拳握得紧紧的,“云轻,那你告诉我,我祖父到底…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偷袭的,你看看后脊骨和前肋骨两处有刀刃切割过的痕迹,那刀刃的角度和斜度,依照我的看法,定然是被人,从后背偷袭,用利剑刺穿过去,恰好抵达心脏处,而死的。”
靳云轻一语,点破了沉沉二十年前的悬案。
知道靳云轻在检验尸骨和医术上,有超天的本领,又有根有据,怎么可能不令宇文灏折服,宇文灏痛苦得跪在地上,对着凌乱的尸骨痛哭,“祖父对不起!这二十年,请恕孙儿看着你无辜枉死,却不能够为你洗刷冤屈。”
“宇文灏,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放出风声,说你的祖父先向东漠投降,后自刎的,以至于这样的消息传达了整个上京,让当年还极为年轻的大周帝误会?”
女人此言,无疑是要揪出幕后想要凶手,因为,放出此等风声之人,势必就是凶手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宇文灏收敛了悲伤情绪,痛苦得凝望着靳云轻,“十年前一次的释放孔明灯,记得先父曾告诉我,当年是曹副将说祖父突然变节,向东漠投降的!曹副将一生追随祖父,他是不会说谎的。然而,我们更不相信祖父他会作出变节之事!!”
“曹副将,又是一个副将?”靳云轻心中冷然,这此间的曹副将莫非与蒋玉涛下属的彭烨副将是同一个类型的人?
至今尚未寻到彭烨副将,蒋玉涛一案,还悬着呢。
宇文灏眸光浅浅掠过女人的面庞,“云轻,你说什么?又一个副将,什么意思。”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之前蒋玉涛的那个案子。”靳云轻眸子微微闪烁着锐利的芒,“不过,宇文灏,你祖父的案子,跟蒋玉涛的案子,两个案子之中都有一个共同点,关键人就在一个副将身上,如果可以把他找出来,就好了。或许…”
宇文灏无可奈何道,“不可能,找不出来了。”
“为什么?”女人认真得看着他。
“他死了。当年就死在万箭穿心之下,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宇文灏两只手拳头握得紧紧的,“听说他是为了保护祖父的尸身不备侵犯,抱着祖父,接受万箭穿心而亡。听说尸首被东漠人分尸而煮,被东漠人吞吃了下去。”
“哈哈哈…”妖魅的声音在寂静的山中漾开,“本王也有所听闻,宇文九将军下属的曹威副将被东漠人生吞活剥了,连皮带着骨头吃下去。不过,这只是东漠人一己之言,本王不相信,曹威副将被吃了。”
说话之人,乃是三王爷百里连城。
“爷,你怎么来了?”靳云轻看向百里连城。
三王爷走到靳云轻身侧,手轻轻一揽,揽住女人的纤腰,敌意得谛视着眼前的宇文灏,“宇文灏,你屡次三番搭本王的爱妃,你是想死么?本王收留你,已经很对不起父皇了!你现在还利用本王的女人!”
“我没有利用云轻!百里连城!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宇文灏可不会畏惧百里连城,好歹,宇文灏他也是小国东陵国的国王,东陵王,手握屠漠军,威震一方。
百里连城嘴角勾起一抹狠戾,“宇文灏,在天沐山大周皇陵,是传闻中,属于你的屠漠军队在山中异动对吧,假冒是大皇兄百里奉行的人马,父皇和本王差点被你蒙了,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天沐山断龙石室的秘密的?这可是我大周天子才能知道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既然我知道了,那么秘密就不是秘密了,难道不是么?三王爷殿下?”宇文灏嗤笑,很是看不起百里连城的意思。
第271章 隐藏得够深!
“宇文灏,你这是找死!”
愤怒得倒让百里连城拔出腰间佩剑,恨许脩文和彦一壅一干人等不在这里,否则将宇文灏捉拿归案,平息怒气再说。
可宇文灏下属巴甲怎么可能让百里连城就这么杀死他们的大王,“三王爷,我们东陵小国向来跟大周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三王爷要杀死巴甲的主人的话,巴甲只能选择跟三王爷同归于尽了。”
“巴甲,不可无礼,退下去!”宇文灏冷冷一喝。
巴甲收回手中大刀和众位东陵兄弟们退下去。
“好呀,宇文灏,你都已经是东陵王了,你的身份隐藏得够深!”
脸上的笑意无尽深沉,百里连城目光直视着他,“怪不得前一段时间天沐皇陵附近,不知哪里来的外来兵马四处异动呢,原来是你的屠漠军队。宇文灏,你很精明。不过本王比你更精明。”
“哦,三王爷比我还要精明,快说说看,如何精明了?”宇文灏鎏金琥珀面具冷冷端详着百里连城,发现百里连城的冷目比他还要微冷几分。
百里连城道,“你那么多兵马在我大周天沐山皇陵异动,而燕祁风将军每每上天沐山搜查,却一无所获,本王当时也觉得好奇,你是如何将那些兵马隐蔽得这么好,自打本王和云轻从天沐山断龙石室逃出生天,本王终于明白了!宇文灏,你知道只有我的父皇才知道的天沐山断龙石室分布位置图,所以当燕祁风将军每一次上天沐山。你总是能够利用这一点,藏匿你旗下的一众东漠军,而你更是故意缭乱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怀疑到大皇兄百里奉行这个废太子的身上!宇文灏,本王说的对还是不对?”
“对,对,对。”宇文灏哈哈长笑了数声,“三王爷果然聪明绝,我实在是拜服!可惜啊,三王爷明白得太迟了,今日之乌木关,亦是比邻我东陵国,算是来到我的地盘了,三王爷,你说,你这一回还能全身而退么?”
见百里连城不带一兵一卒来,宇文灏高兴得很,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将百里连城扣押起来当人质,也无不可呀。
“大胆!宇文灏,你竟敢以下犯上!就算你是东陵国的东陵王,东陵国亦属我大周小属国,万国朝会上尚且没有你的份,宇文灏,你敢把本王如何?”
百里连城也不怕他,若不是为了担心云轻,他也不会一个人前往。如果被扣押了,只能怪自己太过粗心大意了。
“我就是要以下犯上了,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父皇站在我的面前,难道百里无极那个皇帝老儿心中对我祖父尚且没有心生一丝愧疚吗?!”
声音出奇得大声,这件事情,压抑着宇文灏二十年,他出生之日,便是祖父断魂之时!
再说什么,也无法缓释他这些年颠沛流离的痛苦,十年前,宇文灏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父亲与他逃避通缉,死在路上,宇文灏经过东陵国所属的小山脉,被前一任东陵王所救,前东陵王收留他为义之,还让继任东陵王的王位。
如果不是前任的东陵王,说不定,宇文灏早就死了,宇文灏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是因为他的心中有一颗复仇的决心!
“百里连城,别逼我!否则,我真的会杀掉你!取代你!”宇文灏两只铁拳挥舞在空气之中,形成了一股子的莎莎响。
后面的巴甲似乎在蠢蠢欲动了。
“你疯了!宇文灏!我不准你这样对待连城!”
靳云轻身护住百里连城,“宇文灏,你要记住,你的这条性命是我救的!那夜,你潜入大周皇廷刺杀大周帝,若不是我收留你在医馆,为你疗伤,你敢说你会活到现在,你也算是拘留在端王府短短几天吧,那几天,王爷对你也不错,难道你想恩将仇报?”
“云轻县主!我家大王在天沐山将你们二人救出来,已经算是偿还了,难道不是吗?我家大王是一条性命,而云轻县主你和三王爷是两条性命!”说话之人,正是宇文灏的心腹巴甲。
宇文灏狠狠瞪了巴甲一眼,“巴甲,给我闭嘴,退下去!”
“是,大王!”巴甲很是无奈得退到一旁。
渐渐的,宇文灏对着靳云轻走过来,而百里连城则是抱着云轻的身子,一步步往后退。
“云轻,你真的喜欢百里连城?如果我杀了百里连城,你一定会恨我一辈子,是不是?”
宇文灏这番看似质问着靳云轻的话,何尝不是一种宇文灏内心深处的自我剖白呢。
“是!你杀了百里连城!我不但会恨你一辈子,而且,我更会杀了你!因为你杀死了我腹中夭折孩儿的曾经的父亲,我怎么可能不会杀死你。”
一句一句,铁骨铮铮,哪怕是一个顽强大男子,也不可能有靳云轻这般硬朗坚韧。
悄然一笑之间,宇文灏将额上戴着那一鎏金琥珀面具扔掉,清晰明朗的眉眼对上云轻的眸,“云轻,你就真的如此恨我,难道,你的心里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宇文灏,你这人有毛病吧,靳云轻是本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