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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凤栖殿内偷偷观察着百里连城与小生子之间的对话,一句朕要等皇后让云轻的心头暖暖的,她原本打算轻移莲步去接男人进来,毕竟他是自己夫君的同时,还是大周的皇帝,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大周百姓和腹中孩儿着想。

就在这个时刻,凤栖殿外哭哭啼啼来了一个女人,女人衣衫单薄,就连斗篷都没有,好歹百里连城身上还披着斗篷呢。

万冰菲此番来,无非又要表露心志,哭哭啼啼得道,“皇上,奴婢听说皇上来风栖殿跟皇后姐姐认错,奴婢就来了。皇上如果您决定要站在风雪间一天的话,那么奴婢就陪你一天吧。如果一天不够,那么三天三夜,十天十夜,奴婢也是心甘情愿,奴婢和皇上您一起等,一起等到海枯石烂,哪怕皇后姐姐不出来…奴婢也……”

“谁说本宫不出来?”

“万冰菲,本宫在这里,你都敢编排本宫!”

“看你一脸贱相!你也配编排本宫?”

一袭华贵盛装的靳云轻,踏出凤栖殿,幽幽凤气充斥乾坤,俨如这个世界上的女王大人。

然则青儿绿妩一左一右为云轻撑伞,以防皑皑白雪落在她的凤体伤冻了腹中孩儿。

靳云轻一双犀利的凤眸让万冰菲有一种彻彻底底的压迫感和紧张感。

待靳云轻走到连城帝身边,并将手上的一款黑色狐裘披风亲自盖在百里连城的身上,直接忽略过滤掉那个叫做万冰菲的女人,“皇上,你乃一国之君,且跟臣妾进去吧。”

从头到尾,靳云轻都没有正眼瞧一下万冰菲。

万冰菲的心,仿若喋血流淌。

“皇后,你终于原谅朕了?”

百里连城很高兴,可以说乐得开怀,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云轻的千金一笑。

鸦青剑眉轻轻耸动,上面的眸子宛若星辰云动,嘴唇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款款温暖笑意,更胜冬日一汪温泉,滋润滋养着云轻并不长久封闭的初心,男人深邃的燕窝,高的鹰鼻,如剑般的双唇,使得百里连城在风雪天气之中,更增添了几分帝王的威严态势。

知道男人想法设法得讨自己开心,再怎么生气,再如何生气,百里连城到底是她腹中孩儿的父皇,为了日后的孩子有所依归,她这个身为人家母后的,当然知道怎么做了,怎么可能叫那个万冰菲贱人趁虚而入?

两个字:休想!

一辈子都别想!

涌入男人的怀中,云轻静静感受着男人的怀,也许是在外头呆得久了,雪花在百里连城胸前凝结成雪花汗水,凉冰冰的,再呆下去肯定是要感冒伤风的。

百里连城是她心爱的男人,靳云轻怎么舍得男人如此呢。

“皇上,跟臣妾进来烤烤火吧。”

纤纤细指勾拉着男人的大手,大手暖暖的,也不知道是云轻手里暖暖的,还是连城的手里暖暖的,反正大手触及小手,宛如一团火炉一般。

可怜的是万冰菲形单影只,无人慰问,孤孤单单,冷冷戚戚,手自然是冰凉的。

皇后能够让他进来烤火,也就说明她已经原谅自己了,太好了,能够得到云轻的原谅,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皇后不开心,他一个当皇帝的也会不高兴,百里连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百里连城只知道自己和皇后已经早早联系在一起了,夫妻本是一体,大概说得便是这个道理。

虽然是靳云轻拉着百里连城的手,要动身的时候,却变成了是百里连城亲自护着云轻,生怕云轻被地上的雪绊倒,小心翼翼得替云轻搀着腹腰儿,溺得说道,“皇后,朕的皇后,朕亲爱的皇后,慢慢走,有朕陪着你,若是不小心滑倒了,对腹中孩子可是不好的。”

那殷殷切切的模样儿,的的确确是有几分像当了父亲了的。

原本的百里连城不会像此刻这般体贴人的。

要不然怎么说男人成婚之前跟成婚之后就是一个男孩升级到男人的转变呢?

百里连城眼中唯有云轻一人,早已将同样怀着身孕的万冰菲抛诸脑后,谁让万冰菲她今日是自取其辱呢,所以,并不能怪任何人,若真是要怪起来的话,只能怪万冰菲她自己。

自己犯了贱,总不能叫别人埋单不是?

万冰菲身畔的贴身宫婢碧影倒是知趣的一个人,比起万冰菲来说,万冰菲还比不上这么一个宫婢出生的碧影。

碧影的话更是让万冰菲恼怒不已,“主子,咱们快点回去吧,再站在这里,皇上也不会过来看您一眼,这么会丢人现眼的,会丢人的,主子我们…”

碧影嘴里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被万冰菲一个的巴掌打了过去,碧影牙龈都开始大出血了,流出来的着实被周边的冷空气给冻僵了的。

气得万冰菲狂跑几步,又因为走得太近,眼看就在摔滑在滑不溜秋的雪地,摔得那样重,万冰菲又是刚刚坏上胎儿,胎相还不够稳,是容易出事的。

碧影对万冰菲也算是忠心的,奋不顾身得闯过去,自己先趴在冰冰凉凉的雪地上,待万冰菲落下来,也只是先落在万冰菲的身上,软绵绵的,起到一种棉花弹力的作用。

要不然,万冰菲准流产。

“哼!你这小蹄子还算是忠心!好!日后,你主子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万冰菲徐徐站起来,拿出一只脚狠狠得往碧影身上生猛一踹,踹得碧影冷冷叫了几声,却也不敢大声,皇上这会子还在凤栖殿呢,被看到的,万冰菲以后还想在皇帝面前装作温柔娴淑的模样?

可惜啊,这一幕都被青儿绿妩看到了。

她们自然是要跟云轻禀报的,而云轻正伺候着百里连城饮热茶的呢,所以百里连城不想听见也很难。

“岂有此理!没有想到万冰菲不但有心计还很有毒辣。”

龙手抓住茶盅上,抓得紧紧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把茶盅捏爆了似的。

深阔的眉宇之间浮动一丝丝复杂的神色,眸子掠了掠,旋儿对靳云轻道,“皇后,以后朕不会再理睬那个姓万的女人,朕也是看到她就头痛不已?”

“哼。真是如此?”靳云轻冷哼道,“既如此头疼,你也不是把人家给睡了,还闹出了一条人命?你的身上还有……”吻痕这样的事情,当着青儿绿妩的面不好说,但,百里连城足以知晓云轻想要说的是什么。

百里连城挥挥手,将青儿绿妩一干人等屏退出去后,认真得握了握云轻的手,云轻却不让他碰自己了,刚刚只是演一场戏罢,为得就是照顾他身为大周帝君的脸面。

百里连城知道云轻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只得道,“云轻,你是朕的皇后,如果连你都不理睬朕,不听朕的心里话,朕还能找谁诉苦?”

“你还有苦?你的心里应该蛮可乐的。”云轻嘲笑着说道。

百里连城继续说,“云轻,朕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那天晚上,朕记得明明没有临幸万冰菲,可她莫名其妙得怀有身孕?”

“骗鬼吧你!没有身孕!不是你的种,难道是小生子公公的种么?”

对于百里连城,靳云轻更是鄙夷万分。

“云轻,朕的好皇后,你听朕说……”

百里连城直接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跪在云轻面前,就好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好在周边只有他们二人。

男人他如此举措,着实把云轻吓坏了。

哪怕如此,靳云轻也是要强装镇定得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凭百里连城说什么,靳云轻依然如此。

“去吧,不想看到你!”

靳云轻僵持了许久,她似乎可以感觉到周边的气息散漫着一种僵硬、寂冷的味道。

至少现在,她无法原谅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太可恨了,搞出那样的事情,还要为他自个儿无耻的辩驳。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男人,还是臭的,靳云轻的心好像藏着一只瓶子,扶起来又倒下去了,再扶起来,又倒下去了,好像永远也不知道疲倦似的。

“好…朕走了…你若想朕…就来乾坤殿或者御书房…朕会一边批阅奏章一边等你,毕竟朕才是真正爱你的。”

依依不舍得着云轻的脸,可靳云轻极为不知趣得偏过头去,很是嫌弃得不看男人一眼。

不免百里连城心生悲凉,难道云轻就真的无法包容他的一切?

她难道不知道他乃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是,万冰菲那个贱人是怀了孩子,可如果百里连城不承认的话,无疑是要宣扬出去,他这个皇帝的绿帽子戴定了的,他怎么可以让别人说他戴绿帽子呢。

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

起身,拍拍手,似乎,百里连城很不情愿此间凤栖殿落寞孤寂冰冷。

回到乾坤殿已是夜半三更,许脩文与彦一壅二人站在殿外等候,脸色皆然浮现忧思重重的表情。

“皇上……”

许彦二人跪了下去,双手捶抱,两个人说不出去的隐情,“皇上,燕祁风将军与飞流将军在殿内久候着。”

大手一挥,许彦开了殿宇大门,百里连城踏足进去,却看见燕祁风与飞流跪在地上,那叫一个不含糊。

“东漠边境又告急了!”

“东漠军屠戮了边境百姓,掠劫大周黎民百姓,将女的之后再烹煮,群而食之。将男的直接活埋,人数在之间已经飙升了三万人!这是边关首领八百里加急的密函。”

跪在地上的燕祁风将军,飞流将军,不知道该如何抬起头来面见大周帝皇。

“什么?”

听到此言,百里连城宛如五雷轰等一般,三万人,足足三万人被屠戮是何等惨烈的境况。

尸骨成堆,血海化作一道道的溪流,淹没了护城河,天空乌黑苍凉,到处一片哀鸿遍野,惨绝人寰,震碎人心。

手扶额,几乎不敢相信,百里连城哀痛臻及极点,反而暴怒起来,“难道东漠狗贼不知道他们的长公主,萧熙儿如今还在我们的手上吗?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就是因为他们看在萧熙儿长公主还在我们的手上,所以他们屠戮三万人,以向我们大周视作惩戒!”

燕祁风神色无比凝重起来,东漠人原本就是凶残暴戾,毫不将人命当做一回事,在他们眼底,大周黎民百姓的性命就好比那世上最为卑微的蚂蚁,可以率性而为得践踏。

百里连城越发深沉与高冷了,高冷得就好比天的皓月,永远让人无法捉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飞流的一句话,却是说中了百里连城的心思,“莫将和燕将军也在想东漠狗贼此举的异动,他们何以挑选这个时间点,对我大周百姓下手?自皇上与皇后娘娘当初从东漠归来的时候,以及先皇在位的那会,明明可以有这么多的时间作乱,非要等到今天屠戮我大周百姓…”

“如今百里爵京和靳如泌那两个反贼,从鹿台的暗道遁逃,你们还没有找到吗?”百里连城干脆将身子依靠在龙榻之上,就这么静静得。

燕祁风恍然大悟,“皇上,你是怀疑百里爵京与东漠人勾结,逃入东漠为虎作伥。”

百里连城依旧一言不发,看了看燕祁风,再看看飞流。

飞流点点头,“皇上,燕将军说得有道理。一定是如此了。要不然,他们不可能那么快攻破城关,屠戮三万百姓的,自从我军越过东漠界,占领东漠界,东漠国总算是吓傻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反过来屠戮百姓们!”

首领太监小生子为连城帝端来了茶水,百里连城泯了一口,凤眸轩,已是绽放万千风华之姿,“燕祁风,飞流,你们二人打算何时动身?”

“一切听凭皇上调遣,当然是越快越好了。战机一刻也不容缓。”

燕祁风雨飞流二人相对一眼,纷纷跪倒在地,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要听凭大周帝皇的任命,他们要出征,要率领兵力,给予东漠国一个狠狠的痛击,让他们知道,大周身为上国的危险尊荣~!任何人也侵犯不得!

“好!好!好!好!好!”

身为皇帝,百里连城一连说出了五个好字,除了说这一句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该说什么,临了,他还补充上一句,令燕祁风他们无不目瞪口呆,“还有…朕打算…打算御驾亲征…”

“什么?”疯狂摇头的燕祁风忙道,“不可呀,皇上。”

飞流也跪在地上,表示连城帝他不能够这么做,“皇上您万金之身,不能受到丝毫的损毁,如今快要新年了,皇上应该在宫里维护安定才是,皇后娘娘怀有身孕,更需要皇上您在一旁细心照拂…打仗的事情还是交给末将们吧。”

“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你一个区区的小将军是皇帝?”

盛怒之下的百里连城叫人胆寒三分。

飞流瘫软在地,隐隐约约,冷汗狂飙而出,他可以感觉得到,皇帝貌似心意已决了。

“于国家安定而言,新年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云轻腹中的皇儿,也不用太过担心,还有青儿绿妩照顾着呢。”

百里连城扫了飞流一眼,“你下去准备准备,咱们明早就出发,朕一定要亲手押送着萧熙儿,让东漠狗贼看看,我大周天威难犯!”

“是!皇上!”

飞流乖乖得退下去,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用了,虽然不知道连城帝为何如此恣意要亲自御驾亲征前往东漠、征伐东漠,但,这是皇帝陛下自己亲口决定了的,金口一开,如同圣旨,无从更改。

“燕祁风,大周城关地图拿来,朕要好好部署,明日,朕与你们一同率领三万精兵,从上京城出发,往东进,我们不从上次那个关口过了,那必定已经被东漠狗贼洞悉,我们穿入太元关,先皇再世那会,曾对朕说,太元关乃是潜在得最好屏障,数百年来,大周与东漠不停征战交战,这一带犹如尚未开发的地,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样,祁风,你和飞流在这个点上做好埋伏,然后朕到时候在前方接应你们…”

“皇上不可呀,末将怎么可以让您亲自犯险,再怎么样,应该是末将行在最前…”

“别说了,一切听朕的,朕自有安排…”

事关此行的机关要务,首领大太监小生子此刻都不敢贸然进去打扰陛下与众将军们商讨。

小生子这个太监,到底是个忠心护主的,在乾坤殿殿外,左跺跺脚,右跺跺脚,急得咬牙咧嘴得不行了,只好移着莲步往皇后娘娘的凤栖宫去。

一路上,行得太急,小生子胖嘟嘟的身子眼看就要撞在万冰菲的身上。

“哎呀!生公公~你是作死吗?若是撞到了本宫,本宫腹中龙裔有损失,你拿什么赔我,告到皇上那,我看你有几颗脑袋。”

一股盛气凌人的万冰菲丝毫不把这个小太监放在眼底里头了,谁让有北汉公主靳幽月暗地里帮着她呢,要不然她哪里有这个胆量?

还没有被封上妃呢,这个万冰菲竟然敢自称本宫,也不怕她自己的牙口疼索,万冰菲之前的身份是御前奉茶宫婢,就算她腹中怀着皇帝的龙种,那也是从小小的宫婢提拔为小小的家人子,离自称本宫的那一天还远着呢。

众所周知,自称本宫的那些妃嫔们,至少官阶是个嫔,因为嫔才有了入主一宫主位的资格,可是现如今身为家人子的万冰菲,是最最低贱的一种官阶,她这么做,是逾越。

也难怪皇后娘娘不喜欢她呢,就连本公公也不喜欢她的,想到这里,生公公倒也不徐不疾的样子,瞄了一眼,扫了扫浮沉,妖娆得笑道,“哟哟哟,这不是万主子吗?抱歉抱歉,本公公要急急忙忙赶往凤栖殿,没空跟你主子废话,还好,本公公现在劝你别去打扰皇上!否则,皇上一个不高兴,把你一个不小心给凌迟处死了,都有可能的。”

“你……”万冰菲眼睁睁得看着,才一个小小的公公高傲得扬着头颅就走了,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底,恨得万冰菲咬牙切齿得,心想,如果明年等孩儿出世,一定要叫小生子公公好看,叫他还这么看不起自己!

万冰菲不听劝,后果当然是很严重的,直接得罪了连城帝。

而凤栖殿的靳云轻听到小生子公公说皇上打算御驾亲征,明日就出发,不免心生担忧起来,她知道连城这个人的性子便是如此,他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哪怕这个世界上的一百匹烈马都无法拉得回来的,如今他要去,身为妻子的靳云轻,只能在站在男人的背后好好支持他。

不过这一次,靳云轻无论如何也不能够陪着他去了,因为,她腹中尚有孩子,行军打仗,可不是闹着玩,一个不小心便会滑胎,到时候想要再怀上一个,可是要难上加难的。

为了皇嗣,为了大周的未来,也更为了百里连城,她靳云轻必须这么做。

青儿绿妩送了小生子公公出去,二人的目光都直直得看着云轻,“娘娘,娘娘,可怎么办呀,难道我们真的要让皇上去吗?此去何其的凶险呐,娘娘,你可千万不能去呀。”

“谁说本宫要去了?”红唇微微勾起,云轻下意识得抚了抚腹中微微隆起的一片,“就算不为本宫自己着想,本宫也要为孩子着想,跟皇上比起来,他远远没有这个孩子重要。”

青儿她们心里可清楚得明白,云轻皇后娘娘说得是气话,毕竟这段日子,连城帝真的将她气着,可她身怀有孕又不能把皇帝给怎么了。

绿妩赶紧道,“这么说来,又要打仗了,飞流又要去了,唉,皇上也去,此去不知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绿妩赶紧劝服靳云轻,“要不,娘娘你现在就去乾坤殿,劝劝皇上吧,叫皇上别去了,叫燕祁风将军和去就好了,御驾亲征太危险了。”

“是呀,是呀,皇上他犯不着以身犯险呀。”青儿很是担心。

如今,除了叹息叹气还能有什么用,只有靳云轻明白百里连城的心内想法,国家一日不平,他又岂可会安稳无忧终日在大周皇宫之中享尽荣华,罢了罢了,云轻命令她们做事,“将皇帝的战袍拿来,本宫要好好得补上一补。”

“奴婢知道在哪里。”青儿跑去内殿取了出来。

这件战袍,这是云轻与连城上一次前往东漠的时候,连城才穿上的,如今又要穿上。

就着光亮的烛台儿,靳云轻开始挑针引线,神情专注,一针一线得缝上去,内领还多缝了一个祈福袋,蕴意可以保护百里连城出入沙场,征战杀伐的时候,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一直到了翌日第一声鸡鸣,靳云轻亲自给百里连城送去,原本她还生着他的气,可一想到他要去那么远,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所以也就不气了。

云轻他的领子,倒在他的怀中,“此去珍重。”

“皇后,朕会活着回来见你的。”

紧紧抓着云轻的手,仿佛这么一去,就永成诀别。

云轻哪里肯让他继续乱说,有些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否则会出师不利的,不是云轻迷信,而是有些东西,实在是太过风云变幻,莫能测得。

软嫩玉指横在百里连城的唇瓣上,使得男人一度以为那是人世间最美最软最温的一块玉。

而百里连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他不能离开这种感觉,离开这种感觉的沪啊,百里连城他会心如刀绞,哪怕此刻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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