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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五个人，就是拍照的人。”

“拍照的人？”

“对。你仔细想想，从头到尾，你们能知道的有关人员只有这张照片，只有这四个人，那么当初是谁拍的照片呢？”贺炜分析。

罗娜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她漂亮，沉静，脸上有些郁郁寡欢，可是后来她又笑了，笑起来很漂亮。那人是谁？是忘记的那第五个人吗？

罗娜站起身，走到潭水边。

“娜娜小心。”贺炜拉住罗娜。

“贺炜，不用担心，我会游泳。”

“这边水流急，你还是不要靠太近。”贺炜说道。

“嗯。”

当贺炜松开手的那一刻，罗娜就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罗娜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她必须要下水。

就在她沉入水中的，许多的东西在她眼前浮现。

很久之后，罗娜重新浮出水面，贺炜已经急的站到了水边，也准备下水了。

罗娜全身湿漉漉的站着，贺炜赶紧把她拉了上来“娜娜，你没事吧？”

罗娜像丢了魂似的被贺炜拉着，走到了大石边坐了下来。

“娜娜，你到底怎么了？”

“贺炜，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

“想起了一切，一切的一切。”罗娜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说道“我，李露，陈丹和周彤，我还记得，我们进入宿舍的第一天，我们彼此不熟悉，不说话，后来渐渐的熟悉了，我们成了我们这个专业里很厉害的一个组合。四个人就像是一个整体一样，到哪里都是一起。他们三个很听我的话，我因为从小就叛逆，养成了大姐大的性子，所以很多人都很怕我。不仅是女生，连男生都很怕我。其中还有一个女孩，叫贺敏，她是我们班的学生。她很文静，一直坐在最后一排，人长得很漂亮，成绩也好。我因为妒忌，和别人打了招呼，都不许去招惹她。还特地放了很多流言诋毁她，哪个男生对她有好感想追她，我们都会让那个男生好看。久而久之，她不仅在班里被孤立，甚至在整个学校都被孤立了。她过来找我，想和我做朋友，我们当时笑的很大声，我说，如果她帮我们考过英语四级，我们就带她玩。后来，她去代考，结果被监考老师逮住，然后我被学校处分。那件事后，我们四个人把她叫到学校后山打了她一顿，还把她衣服都扒光了，给她拍了很多照片。”

说到这里，罗娜自嘲的笑了笑“贺炜，我那时候很过分吧？”

贺炜没说话，罗娜又继续说“尽管那次之后，她还是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们身后。后来我们宿舍四个人准备来青山玩，她来找我们，说要和我们一起玩。他们三个不同意，我看她有些可怜，不知道为什么，就同意了。其他几个人不大乐意，我就说带着她哪怕帮我们提着包，帮我们拍照，也是好的。然后，我们就一起来了。”罗娜看了看四周，说“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她帮我们四个人拍了那张合影。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水发呆。我知道她曾经在高中的时候拿过游泳比赛的名次，于是逗她，就把她推了下去。我站在岸边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可是我被人从身后推了下去，他们在喊生日快乐。原来那天是我的生日，我不记得了。可是他们忘了，我不会游泳。是她救了我，可是我那时候很怕，在水下不断的蹬腿，后来我上来了，她却再也没有上来。她肯定是被水下的什么东西缠住了，没有上来。我走上来的时候，看到是周彤站在岸边，邪恶的在笑，刚刚是她推我下去的。那样子的笑，让我知道，她知道我不会游泳，所以她是故意推我下去的。这是我引以为豪的最好的朋友，想让我死。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她的死，我们都有责任，那时候我们还年轻，谁都猜不到这件事被爆出来之后，我们要承受怎么样的后果。我们像没事人一样回了学校。我们很快毕业，毕业后，我竟然忘记了发生的一切，于是心安理得的过了好几年。贺炜，我真的杀了人，她现在还在水底，我们要报警，要报警，我要自首。”

“娜娜，我们再等等。”

“等等？等什么？”

“等他杀了你。”顾岚突然出现，接过贺炜的话。

“顾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顾岚的那一刻，罗娜有些吃惊。

“我是来找你的，我一直给你打电话，却无法接通。”

“可能是山里信号不好，所以接不通。你刚才说等他杀了我，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贺敏，贺炜，他们都姓贺，他们是一家人。贺炜，其实贺敏是你的亲妹妹，对吗？”顾岚看向贺炜。

贺炜一脸茫然的看着顾岚“顾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世上同姓的人多得是，何况，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贺敏，我今天是第一次听到。”

“是吗？那贺炜你怎么知道照片的事情？昨天在精神病院，你主动提出了照片的事情，照片上的四个热门，我没记错的话，我没有给你看过那张照片。”

贺炜解释道“那是我听娜娜提起的，娜娜，是吧？”

罗娜却摇头“不，我从没和你提过照片的事情，那些事情我根本没听你提及过。”

贺炜说“娜娜，是你说的，你记错了。”

顾岚说“她没记错。就算她提过，我们却从未公开过照片是在死者手里发现的这个信息，不仅是媒体，就是罗娜也是从来都不知道的，而你昨天却轻易的说了出来。除非，你早就知道这一切，谁会知道？只有凶手。贺炜，你还要狡辩什么？”

贺炜终于不再掩饰，笑了起来“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今天你们两个谁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等你们死了，别人也不会知道是谁杀了你们，就和周彤陈丹，李露一样，杀的那么干净，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贺炜话音刚落，就从腰后掏出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