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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儿,你过来。”
楼老夫人朝着林玥招手,林玥实在是不愿意过去,但那好歹是个老人家,唤她过去,她总不能当做没看见,然后不理不睬吧?
林玥都不好意思看旁边的孟虹,只能低头顺眉,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不用看她也知道孟虹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孟虹一定是恨她恨到一定境界了。
“老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嗨,还叫什么老夫人,将来也是要叫奶奶的,我看既然迟早得改称呼,那不如现在就叫奶奶吧。”
林玥的嘴角抽了抽。
这怎么可能?现在要是直接改口叫奶奶,孟虹恐怕会疯了,回头砸了红线坊也是有可能的。
这事儿真是尴尬,林玥已经全然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她现在被夹在中间,简直两面不是人。
现在她在孟虹的面前,显然已经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现在在老夫人面前,如果她不表现得乖巧,那恐怕也是于理不合。
“怎么,你不想叫我这个奶奶?”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说道,“你这孩子啊,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就想着你能和煜儿在一起。知道你对煜儿没有太多的儿女之情,但也盼望着你能有一天改变对他的想法,你能喜欢上他,但是现在看来,效果甚微。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楼煜这两天就要奉旨出征了,出征这种事,难说会不会有命去没有命回。你要是现在还不答应,唉,那我们当然也不能逼着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夫人真是一边说着一边叹气,林玥看着都有些不忍心。
“老夫人,我相信楼煜一定能平安回来的。毕竟他从小就是打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这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至少楼煜上次是这么说的。
不过为什么楼煜这么说,老夫人却很不放心呢?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是楼煜说了谎?其实这场战争并没有那么轻松?
想想也是,毕竟是上战场,不论如何,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怎么能想得太简单呢?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到底也是刀剑无眼,谁能确定一定没有什么事呢?他是每一次都那么自信,但是谁知道他这自信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玥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没错。
楼煜自信是没错的,但是过度自信,恐怕会招致祸患。
“老夫人说得是。”
“我愿意一直等着他,不管他出去打仗多久,我都会等着他。”孟虹突然说道,“老夫人,我是真心喜欢楼煜。我知道,我身为一个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不太妥当,但这是我的真心真意,我并不想有所隐瞒。”
“呵,你觉得,你说出这一番话来之后,我会对你刮目相看,我会觉得你是一个勇敢的姑娘?”
“虹儿不敢,只是虹儿听闻,老夫人也是个真性情,想来老夫人对虹儿所作的一切,应该不难理解。”
“看来你对我们楼家的事情打听得还真够全面,甚至连我的事情都知道。”老夫人拿起一颗蜜饯含在嘴里,“我前面就说了,我并不喜欢有心机的姑娘。”
“虹儿并非有心机,老夫人这么说,可真是误会了虹儿,虹儿觉得冤枉。”孟虹继续说道,“虹儿只不过是多了解了楼家的状况而已,而且这些事很多人知道,知道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我看人可是很准的,你说你没有心机,然而我现在看你,处处都充满了心机。”老夫人冷哼一眼,“就你,竟然还想要和楼煜在一起,你觉得我们会让你进楼家的门?这是我眼瞎了么?”
“老夫人,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孟虹一脸委屈,“我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可是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也得看那个人是不是值得喜欢。”老夫人淡淡地说道,“可见,你不值得。况且已经有了玥儿在前面,楼煜喜欢玥儿,我们全家人都喜欢玥儿,我们已经认定玥儿就是我们的孙媳妇了,你别想着要占据她的位置,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们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觉得不可能呢?”孟虹坚持地说道,“我对自己有信心,只要你们给我时间,我可以让你们喜欢上我。”
“只可惜,我不觉得这真的有可能。”老夫人看向楼将军说道,“你说这姑娘为何如此死心眼?她喜欢楼煜,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你说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心?她和玥儿站在一起比,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不是吗?”
孟虹紧紧瞪着林玥,简直像是要把她给瞪死一样。
林玥抿了抿唇,她知道以后不管和孟虹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在这里就算是被动地和孟虹撕破了脸。
脸撕破了其实也不要紧,本来她和孟虹的关系就不好,她们之前所谓的关系就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只是到底是谁利用了谁,谁是被利用的,这个界限很模糊罢了。
“玥儿,你来莫不是就为了帮她说话?”老夫人摇了摇头,“你说你这孩子傻不傻?我看得出来,你对楼煜是有感情的,那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说句实在的,我们也不是自卖自夸,我们家煜儿还是很好的,不管是什么条件,煜儿都很不错。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看不上我们家煜儿呢?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煜儿在外面可是有很多女孩子追的,我也不是要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毕竟即便外面有那么多人追着煜儿,煜儿的心里还是有你的,应该说他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老夫人,我知道,我对楼煜……”林玥说话的时候朝着孟虹看了看,“我是喜欢楼煜的。”
林玥之前没承认的时候,孟虹就只是猜测。
虽然猜测也令人很烦躁,但至少她也可以在心里想着是不是她的想法是错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而一切都成为了现实。
如果林玥真的要和楼煜在一起,那她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孟虹双手紧握,脸色也不太好看。
听到林玥承认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孟老夫人表示很开心。
老夫人现在的心情很好,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就是想要让林玥能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只要林玥承认自己喜欢楼煜,那他们楼家马上就能办喜事儿了。
不过还不知道楼煜这一次打仗会去多久,但如过他知道林玥已经承认了对他的感情,那他应该就会更认真地打仗,速战速决。
她一点都不担心楼煜会不会在战场上受伤,这小子有什么能耐她看着楼煜长大的,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你能这么说就真的是太好了。”孟老夫人感叹着说道,“这下子相信楼煜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更努力地打仗才对。希望他不要回来得太晚,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嗯,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林玥现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楼煜这一场仗到底能不能打,要是去打了,那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回来?
本来也不怎么担心的林玥,现在也开始担心了起来。
“老夫人,楼煜那边到底是怎么样?他这一次出征到底有没有危险?”
老夫人拍了拍林玥的肩膀说道:“唉,其实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打仗这种事,但凡打仗,都会有危险,只不过是危险大小的问题。”
“是这样吗?”
林玥也想不通楼老夫人这话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总觉得老夫人这话别有深意,但是她又想不出来深意在哪里,所以就只能在心里猜测。
莫非其实楼煜这一仗本来没什么危险,老夫人这么说只是在说给孟虹听的?
林玥不由得对老夫人产生了敬意。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其实她也想过用这种办法,好让孟虹觉得,楼煜这去了之后还不见得能回来,与其死守在这里做寡妇,那倒不如去嫁给别人。
但是她这也只是想想,没能说出来。
她总觉得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本来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行为。
况且楼煜眼看着就要出征了,她在这里说这些丧气话,万一真的来了一个乌鸦嘴,那可该怎么办?
“爷爷,奶奶。”楼煜走了进来,“听说玥儿来了,我就过来看看。”
楼煜本来在军营里操练士兵,结果奶奶派人给他送去了消息,告诉她林玥去了,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回去了。
但是他没想到,不仅仅是林玥在,那个孟虹也在。
楼煜眉头微挑。
孟虹遇上了他的奶奶,想来现在应该被数落了一顿吧。
楼煜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对林玥说道:“你高兴你能来看我,你看,我这过几天就要出征了,你这莫非是来给我送行?”
“不是,我就是……”
她是来做什么的?
林玥一时语塞。
现在这样,她可再不好说她是带孟虹来送点心的了,相信孟虹一出门还不得把她给揍了。
可不是呢,她一会儿还得出门,现在闹成这样,她还怎么把孟虹送回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