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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珮儿的表情有些犹豫，颜如婳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
她知道自己一定能成功的。
看珮儿平时想什么事，眼睛就乱动个不听，她知道珮儿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很懂得审时度势。
既然是个聪明的姑娘，那她就一定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作何选择。
正常人都会选择支持她，而不是去继续支持顾蘩。
因为傻子都知道后者实在太不明智。
“怎么样，你想好了么？你是打算继续帮顾蘩做事，还是继续帮我做事呢？”颜如婳不紧不慢地问道，“当然，这或许对你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因为这关系到你以后的人生，我可不想过多干涉你，只是给你多一种选择罢了。你要是觉得现在不能给我答案，我可以等。反正时间还很长，我并不着急现在就知道答案，你慢慢想吧。”
“不，我现在就可以给出这个答案。”珮儿抿了抿唇说道，“我之前确实是给二小姐做事的，我在二小姐身边呆了很多年了。这次您嫁进来，原本是想给您安排一个刚来不久的小丫鬟。但是二小姐觉得，如果为您安排一个刚来不久的丫鬟，若是有照顾不周之处，实在不太妥当，所以就和我商量，想让我来照顾您，顺便帮二小姐监视您的一举一动。您说的对，二小姐迟早是要嫁人的，我现在已经不在二小姐身边伺候了，即便选做陪嫁，那也不会选我，我只能留在顾家，留在您的身边。若是我再继续帮二小姐做事，继续得罪您，那我将来也不会太好过。”
“所以你的选择就是跟着我？”
“嗯，珮儿愿意跟着您，珮儿愿意帮您做事，希望您能相信我的诚意。”
珮儿说着又跪下了，不过这一次颜如婳没拦着她，而是看着珮儿给她诚诚恳恳地磕了个头，这才让珮儿站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放心，虽然你是现在才投靠我的，虽然你之前确实帮顾蘩做了监视我的事，但是我不会计较，因为在那之前你都不是我的人，我没有理由计较那些。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了，若是再做出一些背叛我的事，我自然不会轻饶你，明白吗？”
颜如婳一改往日的态度，现在一脸的严肃，似乎很不好招惹的样子。
呵，老虎不发威，那也不代表她就是病猫。
她倒要让珮儿好好看看，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子，到底值不值得她效忠。
“对了，之前顾蘩让你监视我，这总得有个缘由吧？她为什么要让你监视我？她想知道什么还是做什么？”
“二小姐起初是想监视您，顺便监视大少爷的。”
颜如婳摇了摇头纠正道：“你这话说错了。你应该说，二小姐起初是想派你来借着伺候我的名义件事大少爷，顺便监视我，对吧？”
珮儿一愣，点头说道：“是，二小姐之前确实是这个意思。”
“那后来得知顾卿不在的消息之后呢？她又是怎么吩咐你的？”
“那个时候二小姐觉得您在一定会不老实，会有所行动，想逃离顾家，所以让我盯着您。”
“哦？她怀疑我会逃离顾家？”颜如婳想了想说道，“然后呢？如果我真的打算从顾家逃出去，那你她计划怎么做？”
“二小姐到底要怎么做，这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或许是想在得知您要逃走的时候拦住您吧。”珮儿皱眉说道，“二小姐之前确实没和我说过太多。”
颜如婳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只是希望您能相信我效忠于您的诚意。”
“嗯，我相信你，你是个聪明的好姑娘。”颜如婳起身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小盒子，把里面的发簪交给珮儿，“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做事了，原本在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该给你这个见面礼，没想到拖延到现在。不过现在给你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你也是从刚刚才愿意真的帮我做事，对吧？所以这个时间送你东西，那也是很有意义的。”
珮儿摇头拒绝：“不，这东西珮儿不能手。”
“为什么不能收？”
“珮儿之前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自知心里有愧，不敢收少夫人您的东西。”
“哎呀，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人得往前看啊，总不能一直计较着过去的事情吧？”颜如婳笑着把发簪一把塞进了珮儿的手里，“这簪子是我给你的，你就收下。以前你做过什么事我都不介意，只要你以后不背叛我就好。”
“谢谢少夫人，您真是个好人，我以后绝对不会背叛您，我会一心一意地伺候您的。”珮儿感激地说道，“以后不管您吩咐珮儿做什么事，只要珮儿能做到，珮儿一定不会有所推辞，一定不会有所犹疑的。”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希望你能说道做到。”
颜如婳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收服了一个愿意帮她做事的人。
她觉得自己很不适合做这种事，什么收买人啊，拉拢人心之类的，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她想不出来自己怎么能做到的，但好在成功了，这一点还真令人欣慰。
珮儿毕竟在顾家呆了那么多年，将来要是能出逃，珮儿应该可以帮到不少的忙，收买了一个珮儿，后面能带来的好处一定有很多。
这件事已经搞定了，颜如婳又开始想到了那个人，就是那个满脸是伤的男人，沈言。
她没想到自己刚没了丈夫，竟然就以如此快的速度一枝红杏出墙来。话说早在以前，这种事她实在想都不敢想，但是现在……
不敢想归不敢想，做倒是做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的胆子简直无可限量，连这种红杏出墙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
与此同时，她现在心心念念在想的沈言正悠哉地扫着院子呢。
这院子本来也不脏，又不是秋天，没有落叶，所谓的扫院子，无非就是拿着个扫帚晃来晃去，晃来晃去的。
这期间阿勇还来了几趟，看看他这边的情况，现在还没走呢。
“我说阿勇啊，你好像也有很多事要忙，既是如此，那你就去忙你的事情去吧，不用管我，我知道该做什么。”
他看得出来阿勇是个热心肠，但是太热心了对他反而是个负担。
要是阿勇不在，兴许他还能躺下休息会儿，现在阿勇时不时地就过来转一圈，他想要偷个懒都不行。
这就是传说中的好心办坏事儿。
当然，即便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也不能这么说出来，那也太不合适了，毕竟人家阿勇是一番好意，又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坏事。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阿勇叹气道，“你看看你伤成这个样子，看上去好像风一吹就能吹倒了似的，我怎么放心就这么离开呢？你是不知道，我前脚才刚走，就开始担心你的安危了。你毕竟是刚到顾家来，初来乍到的，又顶着这么一张脸，我实在担心你会不会惹出什么祸，或是得罪哪个主子，那就危险了。”
“我知道，阿勇兄弟你就放心吧。”沈言笑道，“阿勇兄弟你真是个好人，对我如此照顾，我对你也是感激不尽。只不过我毕竟也不是个小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的心里还是有数的，并不需要您担心。”
阿勇叹气道：“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我就是……我就是忍不住自己的担心。”
沈言的嘴角抽了抽。
他和这阿勇可没什么关系，这阿勇对他的担心未免也太过分了点吧？
不过沈言只是把这些都归结到了阿勇好心，大概就是太好心、太热情了所以才会这样，也并没有过多地留意。
“不过阿勇兄弟你一直在我这照顾我，你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就做不好了？”沈言想了想说道，“要是为了我而耽误了你自己的事，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没，没有，我都已经把我那边的事情弄好了，这才过来看看你。”阿勇憨憨地笑道，“现在看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你再大概扫一扫院子就能准备吃饭休息了。福管家也是个好人，知道你现在身体不好，所以没有给你安排特别繁重的活。我那边虽然有事情要做，但是我会尽快处理好自己的事过来看你，若是一会儿天黑了，你自己不习惯的话，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就来陪着你。”
沈言的嘴角抽了抽。
这话为什么他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到底是他想多了，还是阿勇说错了？
“阿勇兄弟啊，其实不用……”
“你不必多说，我会照顾你的，你放心。”
阿勇说完这话就跑走了，沈言没注意到的是，阿勇的耳朵也红了。
沈言也是心塞得很。
他仔细回想阿勇说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嗯，希望他是多想了，他大概真是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