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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在这里的朋友?”
“当然。”晏水月知道韩洺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瞪了韩洺一眼说道,“我这个朋友卖艺不卖身,她是家道中落,无奈流落至此,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会儿你见了她,可别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要是让她误会,看我怎么教训你。”
“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开始教训我,你这是对我有偏见。”韩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悠悠地说道,“那就快点去见你的朋友吧,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不然等天亮我们恐怕都回不去。要是让你爹知道我们俩出去了一晚上都没回去,你说你爹会怎么想?”
“我当然知道,你放心吧,我是很有时间观念的。”晏水月想了想又回头对韩洺说道,“我这个朋友长得可好看极了,你到时候不要沉迷于她的美貌,听到没有?”
“放心吧,我这辈子就只沉迷于你一个人的美貌,别人我都不看在眼里。”
“这还差不多。”
“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相公,韩洺。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霜妍,这位是林大学士家的公子,林谦。”
“我们见过面。”林谦打量了韩洺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撞死了我的一只鸟。可怜我那刚买的鸟,喜欢得不得了,结果就死在他手里了。要不是看在晏大人的面子上,我都不可能放过他。当时我就见晏大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拉着他就走,还说什么大喜,我都没明白,结果就听说你成亲了,原来就嫁给了这个乞丐。虽然咱们不熟,但我还是不禁要说一句,你真的是太倒霉了。你应该不至于嫁不出去,嫁给谁不行,怎么就嫁给一个乞丐了呢?”
“乞丐怎么了?身份不重要,人好就行。我又不是个势利的人,我注重的是人品和内涵,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他人品好、内涵好,虽然我也没看出来。”
“好了,现在先都坐下喝杯茶吧,你们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我刚才隐约看到外面还有官兵,该不会是追你们的吧?”
晏水月搓了搓鼻子,对霜妍使了个颜色,霜妍意会,点了点头就不再多问了。
不过霜妍是知道晏水月的事情,刚才她是忘了这儿还有外人在,所以一时不小心说漏嘴,现在意会到,自然不会再多说。不过林谦可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他最烦的就是别人说话说了一半,他也听不明白,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心中满是疑惑,这疑惑要是不给个解释他就非常闹心。
“外面的官兵是不是真的和你们有关系?”
“怎么可能呢?我们可是良民,才不会被官兵追赶呢。”
“是吗?”林谦挑眉,“你是良民,不过他呢?他之前是个乞丐,该不会还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吧?那官兵不明所以是不会来抓人的,刚巧你们又那么着急地跑来躲避,这要是说和你们没关系,谁会相信?当我们都是傻的么?”
“林公子,我看这时辰要说也不早了,你不然先回去吧?我说过的,等公子再有空的时候,我一定再给公子补回来。”
“霜妍姑娘这送客的意图还真是不能更明显。”林谦撇嘴,“我这人看着很不可靠吗?我以为既然今天都遇到了,虽然我没帮上什么忙,至少也是一个见证者,你们应该收服我,让我和你们站在一个阵营才对,而不是要把我支开。你们觉得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到时候就会帮你们保密吗?对你们来说最可怕的威胁不是一个知道一切却愿意帮你们的人,而是半知半解,心中满是疑惑,会尝试到外面去找答案的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晏水月觉得好像有道理,但她也做不了主,毕竟这一根绳子上拴着两个人,她一个人的决定不作数,还是得两个人商量才行。
“你觉得呢?”
韩洺挑眉,他对晏水月在这种时候没有自己做决定,而是来问问他表示很满意。
“我们都不了解他,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朋友,也许他是敌人呢?”
林谦翻了个白眼说道:“拜托,我要是你们的敌人,那我刚才就应该直接冲出去去叫官兵了吧?但是我没有去叫官兵揭发你们,而是在这里和你们坐在一起,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那我们要是不告诉你呢?你就去揭发我们?”
林谦耸肩:“直接揭发你倒是不至于,也就是会在时不时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四处去问问别人,要是被有脑子的人听到,加上联想,应该也能猜测到一些吧?反正两者都有危险,你们自己看着办。我这个人呢,也不太喜欢去勉强别人,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是自发自愿自主地选择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
林谦现在就是一副得意的模样,简直就是高傲地看着芸芸众生,等着他们着急。
可韩洺是一个可以放任着自己被别人宰割的人吗?
显然不是。
韩洺笑着说道:“你帮不帮我们其实都不重要,就算到时候把矛头指了过来,那也没关系,毕竟我们也是有杀手锏的。”
杀手锏?
晏水月想了想,恍然大悟。
韩洺说的杀手锏无疑就是太子给他的那个信物。
是啊,有了那个东西,她还担心什么、纠结什么呢?
想明白了一切的晏水月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说道:“没错,我们不怕你,随便你怎么说都好。”
“啊?”
林谦还以为自己占得了先机,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他们完全不把他的先机看在眼里啊,这真是让他始料未及。
霜妍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只知道似乎本来的危险已经不存在了,这才是重点。
见此,她又再一次开启了逐客的模式。
“林公子,我看您还是先离开吧。水月是我的朋友,我们也好久不见,现在有些话想说,您在这里反倒不太方便。”
“我不方便,那他呢?”林谦指的是韩洺。
“他是水月的相公,这当然是方便的。”
林谦竟然无言以对。
韩洺是家属,他什么都不是,就只是一个对他们的秘密非常好奇的人。
好像他还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
“那好吧,既然如此,既然你么也不担心我会到处乱说,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先行离开。反正时间也确实不早,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不过你最好也不要在门口偷听。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很热闹,你堂堂林家公子要是在外面做这种偷听的事情,被别人看到终归不太好。”
林谦一愣,诧异地看向韩洺。
这人莫非是有读心术?他怎么知道他要在那偷听?
真可怕。
“谁要偷听了?”
明明被说中了,但他也不能承认,只能表现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表示自己不可能做那种事。
“你们还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偷听别人说话的人吗?显然不是。”
晏水月撇了撇嘴:“这也说不准,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刚才你不是还威胁我们了么?所以你要是会偷听,那也不足为奇。”
“你们这是对我有偏见。”
“你要是想让我们对你没有偏见,那你就先走吧,不然这偏见只会更多。”
林谦虽然不情愿,但是这么多人都在逐客,他也确实不好再留下来。
第一次这么不受欢迎,林谦表示很心塞。
而晏水月则表示,她再也不想见到林谦这个人,免得闹心。
“麻烦总算走了。”晏水月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和梅姨帮了我们,不然我们恐怕就被抓了个正着。”
“我上次听说陈家被偷了,而且偷东西的人还没找到了,吓了我一跳。我当时特别想去你家打听打听,但是又怕本来没事,结果我一打听反倒出了问题,就只能在这等着。你好几天没来,我真以为被抓的人是你呢,谁承想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竟然说你已经成亲了,我还真是诧异。”
晏水月尴尬地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有个道士说我十六岁之前不成亲就会祸害家里,所以仓促中,我爹就找了个人把我给嫁了。”
“就是这位公子吗?”
“是他,他就是我招来的相公。”
“招来的相公?”
“我是入赘到晏家的。”
“哦,原来是这样。”
霜妍点了点头,开始打量起了韩洺。
这韩洺相貌还可以,不过嫁人又不能只看相貌,还是要看人品和性格是不是合得来。
“你们成亲之前都没见过面,就这么被硬安排在一起,这几天相处得怎么样呢?”
“相处得不错,我已经认定他就是我的夫君了。”晏水月得意满满,“我爹确实很会看人,虽然只是在街上随便找来的,但也真的很合我的心意。”
霜妍笑着说道:“亲生父亲当然是了解自己女儿的,况且晏大人看人的本领一向都很好,怎么会有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