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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洺提议,以后可以和晏大人还有晏夫人说一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天的早饭就不和他们吃了。
如此一来,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她的事情。至于他们两个人的夫妻之事,他会手下留情的。现在之所以会把她累成这样,无非是因为她刚经历过不久,还是不大习惯,等以后自然会有所缓解,如此一来,就算他们没去吃饭,那晏夫人也不会有所怀疑。
晏大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可晏夫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记得那次见晏夫人的时候,晏夫人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就是想把他给丢出去。好在他还有一个晏家女婿的身份在,不然他记得晏夫人虽然出身名门世家,但也是将门之后。
不然晏大人这一个文官,怎么会有一个做了小将军的儿子,和一个会武功的女儿呢。
“你很忌惮我娘?我看你倒是不怕我爹,开始怕我娘了啊。”
韩洺点头说道:“是啊,我为什么会怕你娘亲,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娘的功夫确实不错,不过你也没见识过。”
“但我知道,这事儿谁人不知?”
“好吧。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没想通,那就是你昨天晚上的功夫。虽然你说当时只是因为情况危急,所以你才爆发出了那样的能力,但我觉得,你当时的功夫若不是勤加学习,是不会达到那个地步的。”晏水月纳闷地说道,“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你是不是本来就会武功,只是没告诉我?”
“勤加学习?我觉得我每天确实都在勤加学习,有你的督促,我怎么可能不勤加学习呢?所以这么看来,我之所以能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其实全都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之前对我的严加督促,我肯定不会有这样的能力。”韩洺对晏水月抱拳说道,“那就先在此感谢你对我的悉心教导了。”
晏水月听韩洺这么说,本来心中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是想了想又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颔首说道:“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所以啊,以后你就应该更加尽心尽力地跟着我学习,你的资质不错,将来说不定就能成为新一代的武林高手呢。到那个时候,我可就是……”
“你可就是新一代武林高手的夫人。”
晏水月皱了皱眉,总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新一代武林高手的夫人?难道不应该是新一代武林高手的师父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
韩洺还没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晏水月就先制止住了她。
“停停停,你还是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是你的夫人,不是你的师父,也不是你的娘亲,这总行了吧?”晏水月捏了捏太阳穴说道,“我真是想不通了,你都怎么想到这些的?”
“我还没抱怨你占我便宜,你又有什么话好说?”
占他的便宜?
晏水月上下打量了韩洺一眼:“这算什么占便宜?我真正想占便宜的不是没占到吗?”
晏水月觉得画画这件事不能就这样放弃,她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说服韩洺恐怕是不可能了,实在不行,那她就只能用眼睛看,用眼睛好好记住他的相貌特征,然后凭借记忆画出来。
虽然这样画出来的效果未必有多好,但至少也不会太差。
总比没得画要好吧?
晏水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都已经有很久没动笔了,从她成亲之后,她有这个想法也没能实施。
本来以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大宝贝,可以加以好好使用,但谁承想人家根本一点都不配合,她能怎么样?
该说的话,该做的思想工作,她也都做了,可是韩洺仍然不同意,自己说了那么多话终究都白说了。
她也想不通,韩洺一个男人,不过是画个画而已,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这百般的不情不愿,实在是让她傻眼。
“得去向爹娘请安了。”晏水月伸了个拦腰站起来,“请安之后我要画画。”
韩洺戒慎地看着晏水月:“画画?你要画什么?”
自从晏水月给他看了她画的那些画之后,他整个人就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生怕她再拿起画笔,因为他下意识地觉得她只要拿起画笔,多半就没有好事。
至少对他乱说是这样。
她可以不看着他画,但谁知道她话的会是谁呢?
“你放心吧,我就是练练笔。这画画也是个持久的活儿,我这一手精妙的画工,要是久久都不练习,恐怕真就白费了呢。”
“是吗?”韩洺挑眉,“那你是要画风景?画梅兰竹菊?”
“我本来就是画人的。所谓术业有专攻,我既然一开始画人,那就得好好画人,不能今天画人,明天去画风景,这样一点好处都没有。”
“画人?”韩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晏水月抬头怪异地看了韩洺一眼说道:“你不至于吧?我就是画个画而已,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画我,我就把那画给撕了。”
晏水月站起来拉着韩洺坐下来,笑着说道:“不如这样。我不在本子上画你,我就专门为你准备画一幅单独的画,如何?”
“不妥。”韩洺毫不犹豫地说道,“有了那幅画,那你就可以以那幅画作为参考,然后再画其他的。你以为我傻么?虽然我功夫不如你,但是我的脑子并非不如你。”
晏水月叹了口气,失落地说道:“也对,你是那么聪明的人,你想的自然比我多。我笨啊,什么都注意不到。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真没想到,我竟然有一个这样的相公。人家的相公对自己的妻子都是百般宠爱,我也没想着要你为了我做什么,也没想着要让你为我出生入死,可是现在就只是因为画画的这么一件小事,你就对我这么百般防备,千般不愿,我真的太伤心了。”
如果是一般的姑娘,说出这般委屈的话来,他一定会觉得很心疼,他一定就不再说了。
但是现在呢?
他觉得对于晏水月这样的姑娘,所谓的心疼其实都太多余,因为她哪里是真的在觉得自己委屈,她根本就是在演戏。
要是她这么演戏,他还会上当,那他就太蠢了。
晏水月在那演了一会儿,然后韩洺都还没去安慰她,晏水月在心中觉得无奈,知道他没上当,也只能佯装擦了擦眼泪,然后站起来去向父母请安。
韩洺看着她的背影实在是越来越觉得无奈。
这丫头,他还能说什么才好?
“爹娘,女儿来给您请安了。”晏水月跪下给晏大人和晏夫人磕了个头。
“爹娘,小婿也来给您二位请安了。”韩洺也跟着跪下说道。
坐在上面的晏大人有一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让三皇子给他磕头啊……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还改口叫了爹娘,这真是让他没办法不如坐针毡。
“咳,起来吧。”晏大人冷静地说道,“你们坐吧。”
两个人坐下之后,晏夫人先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为什么早上总是不来吃饭呢?大家既然是一家人,又住在一起,那就应该按照规矩来。以前水月都做得很好,可是自从你们两个成亲之后,就越来越不对劲,这可不好。”
“爹娘,我们昨天看书了,在一起探讨书上的知识,在研究学问,所以睡得晚了一些,今天自然就错过了早饭时间。我知道这是我们的不对,以后一定注意。”
“研究学问?”晏夫人瞥了晏水月一眼,“这里有你觉得我能相信?到底我也是个过来人,我知道你们夫妻二人现在是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但也要注意着点,切不可太过。”
晏水月的脸有些僵硬。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韩洺,你是个乞丐,不过你之前可有研习过什么别的东西?譬如读书?下个月就要开科举考试了,你若是有那个学问,不如去试试。”
“我之前是有读过书,科举考试……这我倒是从来都没想过。”
“没想过?”晏夫人叹气道,“你现在也是该想想了。现在不想,你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再想?你们都已经成亲了,虽然你是入赘到晏家的,但你也不能一点身份都没有吧?你就凭着你现在的身份,实际上是高攀了。若你当真有骨气,就不该甘心做一个上门女婿,而是应该考取功名,至少有自己的本事,你觉得呢?”
“娘您说得是。”
“我说的是,然后呢?这科举你要不要参加?”
韩洺犹豫地说道:“一定得参加吗?”
“虽然我听着像是在询问你的意见,但我确实是想你参加的。就算这一次没考中也没关系,可以等到下一次继续考。你总得有这份心才行,这样才能配得上我女儿,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您说得对,既然您想让我去考科举,那我考就是了。”
晏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