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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失忆啊？”夏灵芸见付炎叫出自己的称谓，一下子也从无法言喻的关心心态中跳了出来。

“失忆？你才失忆了，我回去了，你离我远一点儿。”付炎保持着跟夏灵芸的距离，忌惮的看着她，扶着沙发往门口的方向移动，被砍数十刀都没有死成的他，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死就死吧，死的时候估计还不能保证自己是个完整的男人……更关键的是，对夏灵芸，他除了记得被她扇了一巴掌外，其他的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就算他的身体是做了一些不规矩的事，但那也不是他的主观意识啊。

这叫什么事儿啊……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行不行，不，现在看来不是考虑行不行的问题，这个女人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再待下去，真的会没命的。

“喂，我怎么说刚才也是舍身，救了你，你不说一句谢谢也就算了，这算什么？救了你后，你就开始装清高，跟我划清界限么？”夏灵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到付炎这样有意的跟自己划清界限，心里突然很不舒服，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夏灵芸，谢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么？好笑，我都差点儿死在你手里了，你还要我跟你这个杀人凶手说谢谢？”付炎心里的怨气也上来了，毕竟差点儿被弄死，就算再没脾气在生死关头走过一遭后，也会变得有脾气。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就算是谋杀，那不是也未遂么。”夏灵芸被付炎这么一说，底气立马就没了，直接就焉了下去。

“未遂也是犯罪！一样要判刑的。”付炎的呼吸因为情绪变得有些不稳定，脾气不发出来还没什么，一发出来就有种无法再收回的趋势。

“那你想怎么样？报警让警察来抓我么？那你报啊，刚好我也跟警察说说你昨晚在洗手间门口对我不规矩的事，是你骚扰在先，我暴力在后，算起来也算是正当防卫。”夏灵芸也不是一个容易服软的主，尤其是看到在她面前一向软弱的付炎居然敢这么大声跟她说话的时候。

“正当防卫？那是在一个点上么？骚扰？呵，只是骚扰？我还以为我在违抗你本人的意愿下把你给睡了呢。”付炎越想越觉得不值，说话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

“你敢！”

夏灵芸本能性的抬起双手抱胸往后退了一步。

“既然我没睡你，那你干嘛把我整成残疾，让我做不了男人？什么仇，什么怨啊？我的人生本来就挺失败的了，唯一还拥有的，就只有这具还算健康的身体了，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付炎感受着自己下面的麻木，双腿疼痛的无力，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惨笑。

想着自己的条件本来就没别人好，没房没车，没有钱有势的家人，浑浑噩噩，庸庸碌碌，却痴心的妄想着只要通过加倍努力，或许有一天真的能够跟楚玉瑶在一起……

现在好了，他连最后的资本都没了，自己都已经不再完整了，如果自己不完整了，楚玉瑶还有可能跟自己在一起？就算她不介意，他也不能去祸害人家啊，毕竟那是她一生的幸福。

“做不了男人就做不了男人呗，你做不了男人，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祸害姑娘的隐患。”夏灵芸浮现出昨晚付炎坏男人的样子，以及他跟自己妹妹那有点说不清的关系，不免愤愤道。

“你……”

付炎盯着夏灵芸，说不出话来，突然觉得有种委屈，无力，想着自己所有的希望动力全在这一刻破灭，鼻子突然有点酸酸的，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有点凉。

“喂，你干嘛？你这是……在哭？”夏灵芸跟付炎的距离很近，加上她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付炎身上，能够见到他的微表情变化。

“没有。”

付炎别过了头去，不让夏灵芸看到自己的脸。

“你哭什么啊，不就是一点儿皮外伤么，医生说了，只要按时擦药就没问题的，可以好的啊。”夏灵芸有些不知所措，她这还是第一次经历有男人在她面前哭。

付炎回头，用泛着泪花的眼睛瞥了夏灵芸一眼，又转了回去。

“真哭了啊，喂，你一个人大男人还哭鼻子，羞不羞啊。”夏灵芸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付炎是真的在哭的样子，心里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好像很不想让他伤心。

“我还是男人么？”付炎回头用沙哑的声音向夏灵芸吼道。

“你吼什么！怎么不是了？”夏灵芸被震了一下，随后对着他，反呛道。

“不是了，不是了，不是了！我，都已经没反应了。”付炎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调里带着些许哽咽。

“你怎么知道你，没，没反应了？”夏灵芸略微有些尴尬的问道。

“在医院的时候，我不是把你压了么，我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已经不是男人了？”付炎现在也不在乎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了，如果他真的失去了那项功能，那他跟夏灵芸就没了性别之差，没有性别之差，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好像还真是。”

夏灵芸本来对那段记忆就特别深刻，在扶付炎回来的时候，不停的在脑子里回放，只是这会儿因为发生的“状况”才一时间被收了下去，这会儿他一提起，画面感瞬间就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她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没了厌恶跟愤怒，剩下的只有害羞，回想着那感觉，他当时好像的确是没有反应。

“是吧。”

听到夏灵芸都跟着认同的话，付炎内心那不愿意承认，可能是自己记错了的概率，一下子变为了零。

这一刻，他不想哭了，鼻子也不酸了，委屈跟痛苦是因为还有希望，而这一刻，他已经麻木了。

惨淡的撇了撇嘴，带着自暴自弃，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喂，付炎，不要这样，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我也很难受。”夏灵芸看着付炎那一脸的生无可恋，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劝导，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突然，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要是你真不行了，我就对你负责到底，我娶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