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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放点,多放点,丫的我就不信姑奶奶我整不了他个小样的。”宇文砚舒指挥着独孤姮可着劲的往一道菜里放巴豆,眯成月牙的眼睛里闪烁着十万伏特的邪恶电压。
“这样行的通么?”独孤姮犹豫道:“万一他不吃怎么办,我可听说宇文昇不爱吃素菜,就爱些鸡鸭鱼肉什么的。”桌上的那盘白玉豆腐羹,好看是好看,闻着味道也不错,不过不是人家的那盘菜,有什么用。
“我打包票没有问题。”宇文砚舒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而且我也没说给他吃。快,有人来了。”
独孤姮虽然嘴巴有些毒,打架也够泼辣,但从没做过这档子事,一听有人来了纤纤玉手猛的一抖,一整包巴豆倾泻而下。两人像兔子一样窜到了炉灶后面,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眉清目秀的小丫环,迈着轻快的脚步进来,端起那盘白玉豆腐,似有什么新发现一样,自言自语道:“咦,这有点黄黄的粉末是什么东西啊,难道是福婶新配的调料?”
小姑娘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外走去。
躲在灶台后的两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宇文砚舒瞪了一眼正惭愧的吐着小粉舌,睁大眼睛表示自己无辜的家伙,无可奈何。
“走,我们去看热闹去。”一转眼,久违的激动神情在她的标致的像仙女的小脸上雀跃的跳动,眼神儿一瞬间的点亮,仿佛已经看到她预见的那个画面,整个脸庞因此更显得生动,真是个漂亮的——小男孩。
独孤姮夸张的抖了一下,神情惊惧:“舒儿,你的脸好阴森啊,你就这么肯定·······。”
“那是,我来之前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宇文昇最近迷上了聚胭楼仿春苑刚来的一个小倌。为了这个小倌,他还和同样有龙阳癖的窦蕤心生嫌隙,大打出手。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啊,半个京城的人都来围观了。像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们肯定不会错过,你刚才不也看到宇文昇去了仿春苑了么,估计一会儿那个窦蕤也会过去,这盘豆腐是用来孝敬那个操劳过度的小倌的,嘿嘿。”宇文砚舒贼贼的笑了起来。
窦蕤也就是那个爱作秀的窦千娇堂弟,算起来窦蕤才是窦家直系的宗家子弟,窦千娇只是分家的还是庶出的女儿。
仿春苑是聚胭楼的另一大特色,里面俱是些长相标致,又羞羞怯怯大有女儿之态且年龄不大的小倌,专门服务京城里像宇文昇这类不爱娇娘爱俏郎的官宦商贾子弟。
独孤姮是一纯洁的好孩子,对于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她不明白把放有巴豆的白玉豆腐给小倌吃有什么后果,又关宇文昇什么事。只能一头雾水的看着兴奋的跃跃欲试的宇文砚舒跟着傻笑了一阵,也兴奋的跟着去看好戏了。
“哎呀,我的朱雀掉了,言哥哥刚从益州带回来的,我还没带几天呢。”宇文砚舒惋惜的看了一下腰间剩下半截红绳,原本那里挂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黄金朱雀,那只朱雀由纯金打造,纤羽细毫清晰可见,用红宝石点缀的眼睛,文采辉煌,小巧可爱。宇文砚舒一看就爱不释手,厚着脸皮从杨言身上拽下来的,美名曰借带几天,实际上就是改主换姓跟了她宇文砚舒了。
“要不回去找找?”
宇文砚舒盘算了一下,觉得配饰什么时候都可以在拥有,这场好戏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坚决的摇摇头:“算了,也不知道是在哪儿丢的,丢了说明我与它无缘,走吧。”
独孤姮是多么的想提醒她,她那心痛到悲壮的脸色是多么的视死如归,都上升到正气凛然的地步了。
而在他们走出聚胭楼的厨房后,在她俩藏身的炉灶后面的柴垛后面又走出一个手拿玉折扇的少年公子,少年公子玉面含笑看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身影,喃喃道:“有意思,有意思。”随即从地上捡起一只价值不菲的朱雀,红色的宝石幽幽反射的红光,宛如真正的眼睛在打量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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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之后,大兴城的茶楼酒肆里又多了两条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是聚胭楼的新花魁一舞一曲惊艳四座,却主动走到一位拿着折扇的白衣公子面前,邀请他同进瑶阁,此举引起轩然大波,大兴城中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在场的无论谁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而这天仙似的美人儿却选择了个在京城内名不见经传的外来人士,这让他们的脸面往哪儿搁啊。更奇的是那位公子无论是对美人儿的邀请还是面对众纨绔弟子的刁难都笑而不理,任由他们混闹,还趁机失了踪影。
还有一则就更劲爆了,以其内涵丰富,人证物证俱全的特点席卷京城,直接压过了之前人们乐此不疲的萧公子爱男人的新闻。更把将军府的二小姐乐的在府里狂笑了足足有两天之久。
那日,与杨言分开后,宇文砚舒就唤来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的暗风,跟着暗风的找到一直尾随宇文昇进了仿春苑独孤姮。然后他们就分开行动,宇文砚舒和独孤姮去了后厨房,把事先准备好的巴豆放入宇文昇最近一直偏爱的那个小倌的菜里,暗风则趁宇文昇忙于和小倌**的时候把“欢合散”溶入酒中,至此好戏就上场了。
小丫环端着白玉豆腐羹穿花拂柳穿过仿春苑的月亮门,正巧遇到比宇文昇晚到了一步的窦蕤。窦蕤一听说宇文昇已经抢先一步去了小倌那里,想起上次打架,因为人手不足,吃了亏,左腿被打的几个月都一瘸一拐的,受尽嘲笑。一时间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三角眼里怒火直烧,愤恨的甩袖而去。
小丫头以为他气急而走,将白玉豆腐送到小倌房里后也不敢多言。那时宇文昇与小倌刚喝了被暗风下了药的酒,宇文昇为了博美人一笑,亲自用银勺将豆腐送至小倌的嘴里。那小倌偏爱豆腐成瘾,一下子也就吃的滴点不剩。
宇文昇本就是个猴急的人,一直看着小倌红唇白齿的蠕动,粉面在酒精的作用下娇俏动人,早就情不自禁,加上药性发作迅猛,顾不得还在桌旁,扯了小倌的衣物就乱啃乱摸起来,解衣正要进入的时候,那小倌感到下腹一阵浊气下涌。后面污秽的画面不必细说,可自行想象。
巧的是那窦蕤纠集了几个平日里呼三邀四的一些狐朋狗友气势冲冲的要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纨绔少爷。狠狠一脚把门踢开,正好看到了那个污秽不堪的画面,惊愣之下,这仇也不报了,与一众前来闹事的人相视大笑。各自出去把看到的画面添油加醋,逢人便说,不消片刻,整个京城官宦圈子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宇文昇因此被宇文昭打的个半死,听回来的人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当时聚胭楼的人有多多啊,而且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据当时同在兰花阁与宇文昇一起看梦池表演的元文博,元剑锋说,当时梦池姑娘还在表演的时候,那家伙就看见窦蕤一双眼睛四处滴溜,于是顾不上看歌舞赶紧去了仿春苑,不过大家心知肚明,也人说什么,只是片刻后后院喧哗起来,看见窦蕤他们在厅里高声叫喊:“宇文二公子吃催情药狎玩小倌,被小倌拉了一身。”
那时厅里的人正因为梦池姑娘钦点的毫无背景的男子跑了,美人盈盈,俏生生站在那里缀泣而不敢高声语。这话一下子就激起了厅里的大浪,有好事者还特意跑过去看了。如此荒唐的事,让宇文昭颜面何存,没把他打死已是万幸。
宇文砚舒晚上睡觉前还在大笑,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对身边的萧景璘道:“你没看见那场面,宇文昇的脸整个都灰蒙蒙的了,估计他当时也预知了自己可悲的下场了。早知道是那么脏我就不去看了,生生污了我的眼,姮儿那家伙看了之后说她再也不敢嫁人了。
萧景璘开始还笑着听她叽叽咕咕的大讲特讲,但听到后来就有点不是味道了,眉梢一挑阴测测的道:“你是说,你们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宇文砚舒暗叫不好,怎么就这么嘴快的说漏了呢?阿璘可是个标准的妒夫,而且还是腹黑男的那种。
“什么叫不该看的啊,我不该看的都没看到啊。”努力的眨使劲的眨,要用美色迷得他晕头转向,最好头昏脑胀,啥都不清楚。
“没有最好,要是让我知道你看到,我非阉了他不可。”
“那是那是”宇文砚舒干笑道:“我很听话的,阿璘哥哥不让做的事情坚决不做,对吧?”
阿璘很是享受砚舒小脸上近乎谄媚的笑颜,伸手宠溺的捏捏她的小肉腮,滑滑嫩嫩的手感非常好,使劲咬了一口:“你要是不听话,看我怎么教训你,现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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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里,挨了他老爹一顿狠揍的宇文昇期期艾艾的趴在床上,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纱布,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裂开的嘴唇一直在哼哼唧唧的。
床边坐了个美妇人,暗自垂泪:“早就说了,让跟你学好,改了改了····那档子事,不就没什么事了,如今可好,不仅自身遭人骂,还拖累了你爹,你怎么就不让为娘的省心呢,你看你大哥,你怎么就不学学他呢,就知道跟那些人厮混。”
宇文昇不耐烦的皱眉:“这事肯定是有人算计我,不然怎么什么事都巧到一块去了,等我查出来,定要他的好看。”
美妇哭的更凶了:“你还说,你就听话些,让娘省省心吧,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让给我以后怎么办哦。”
这妇人是宇文昭的填房,娘家没什么势力,当初能做续弦完全是因为她是跟宇文昭最久的侍妾,跟宇文昭还有几分情意。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后半辈子都寄托在他身上,偏偏这小子又不争气。
“娘,这事你别管,该干嘛干嘛去。”
“你·········”妇人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作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