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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伯兮到香港之后,还没有处理完李大头卷款外逃事情,就遇到了另一件麻烦——被廉署请去喝咖啡。在李大头卷款外逃的事件发生后,网上就有关于卫达集团计划操纵建江文化股价的消息流出,而李大头所在的通达投资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环节,联交所早就盯上了卫伯兮。
然而廉署请卫伯兮去喝咖啡并非是因为联交所的要求,而是他们收到了一份材料。这份材料的内容不复杂,使看上去一目了然,最核心的部分就是卫达出版公司的一份资产清单。这份资产清单相当具体,包括了卫达出版公司所属房产的建筑面积以及占地面积在当地的市场价格,大大小小各种设备的型号以及出厂价格和目前的市场转让价格。在这些价格背后又附上了卫达集团在资产置换中所采用的评估价格,一看就知道卫达集团在收购建江文化时虚增了多少资产。材料中还有一份简短的说明,讲述了卫达集团收购建江文化的过程。
风君子拿到这些材料费了不少功夫,当然飘飘能够隐身进入卫达出版公司的各个场所也帮了他不少忙。风君子在寄出这份材料时花了不少心思,虽然香港已经属于中国主权管辖之内,但是邮寄物品风君子还是担心会受到检查,所以他采用了多种手段,包括普通邮寄、航空包裹、电子邮件等等,他想的是总有一份能够到廉署手里。对于廉署来说,这份材料已经足够去请卫伯兮喝咖啡了。
……
卫伯兮在香港受到廉署调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市场,再加上李大头的外逃事件,卫达股份和建江文化的股价在a股和h股市场应声下跌。当风君子将这个消息告诉韩双时,俩人都很高兴。韩双提出来要出去庆祝庆祝,这么多天总呆在家里都闷坏了,风君子想了想,对韩双说:“你是重庆人,我今天请你去吃火锅吧,去滨海最好的渝皇楼,你快去换件衣服,我打电话订包间。”
韩双不仅仅是换了件衣服,她躲在房间里收拾了很长时间,看来是仔仔细细的在化妆,女人出门就是有这么一点麻烦。风君子虽然不喜欢女人过多的修饰,但是韩双走出房门的时候,风君子也有了一种被艳光照射的眩惑。
当他们走过渝皇楼的大堂时,风君子觉得大厅里所有的目光都向他们两人看来,不过风君子知道这些人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韩双。风君子小声的对韩双说:“你今天为什么打扮的这么漂亮?想勾引男人吗?”
韩双轻轻一笑道:“女为悦已者容,你这么有学问还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风君子无言以对,只好拉着韩双快步走进了包间。既然是吃重庆火锅,风君子就让正宗的重庆人韩双点菜,韩双也不推让,两人点了一桌菜开始对饮起来。啤酒下的很快,一方面是因为菜太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韩双的兴致很高。
风君子酒量还不错,但是他发现韩双更能喝。他随即想到韩双毕竟在夜总会做过几年小姐,在那种场合酒量当然是锻炼出来的。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但同时也让他觉得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有一点点心安。
酒到酣时,风君子一边擦汗一边对韩双说:“你喜欢这里的口味吗?我可受不了,太辣了!”
韩双:“辣就多喝点啤酒漱漱口,我已经习惯了,我最喜欢我们家乡的这种口味了,麻辣鲜香!告诉你实话,我怕你不习惯,平时做菜都不敢太辣,今天真过瘾。”
风君子心想韩双现在恐怕也能用麻辣鲜香这四个字来形容,口中却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你现在可以考虑回家乡了,这样你可以天天吃到这种口味。”
韩双停下筷子,不悦的问风君子:“你什么意思?要赶我走吗?”
风君子:“不是我要赶你走,而是你现在应该走了。你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况且你该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
韩双:“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你的意思是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风君子:“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说了,现在会有危险,你应该离开。”
韩双:“其实真正有危险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离开?”
风君子:“不一样,我无处可去,卫伯兮要找我肯定能找到,而你只要离开这个地方,相信他们不会继续纠缠你的。”
韩双:“既然你有危险,我也不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办法多。”
风君子:“不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麻烦多,我有办法保护自己,但是我没有办法保护我们两个人,你走吧,等事情过去了你再回来看我也行。”
韩双看了风君子良久,突然笑了,说道:“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我不在乎,我留下来保护你怎么样?看我像不像个女侠?”说罢,还展臂做了个亮相。
风君子苦笑道:“我知道韩女侠有胆有识,但是现在不是在拍电视,我是为你好,也是为我们两个人都好,车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明天就可以送你上火车。”
韩双把脸一沉,不悦道:“我偏不走,车票给我,我拿去退了。”
风君子:“你不要小孩子气。”
韩双:“那好,既然你这么喜欢替别人着想,我也可以答应你,但是有个条件,今天晚上你得喝过我才行,怎么样?”
风君子:“我恐怕喝不过你。”
韩双:“我不管,事情不能总按你想的去办,你今天是第一次请我喝酒,就要谈这么不愉快的事情吗?在这里能不能不谈这件事情,好好的陪我吃一餐。”
风君子无可奈何的答道:“好吧,酒桌上不谈了,我们好好喝酒,回家再说。”
……
两人回到家中的时候都已经微醉,夏天的天气以及火锅的麻辣让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风君子先冲了个凉,换好睡衣坐在厅里,韩双正在洗澡,风君子在等她出来继续酒桌上的话题。
韩双穿着浴衣出来的时候,风君子正坐在沙发上等她,招手让她过来坐下。韩双走了过去却没有坐下,而是抱着胳膊站在风君子面前直盯盯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风君子被韩双看的心里发毛,却不能躲开,只能和她对视。韩双的头发湿漉漉的,俏脸上浮现一片红晕,也不知道是热气还是酒力的原因,但是她的眼眸却异常明亮而清澈,一点也不像喝过酒的样子。风君子回避韩双直视的目光,眼光向下看见了她的嘴唇,韩双的唇色鲜艳欲滴,比上着口红时更有诱惑力,似乎想诉说什么,风君子的目光又躲开了。风君子的目光从韩双纤美的锁骨中间滑落到浴衣半敞开的前襟,也许是因为她双手抱胸的原因,妙曼的乳沟更加显现出波浪动人的曲线,风君子不敢直视,干脆低下头。
风君子一低头,映入眼中的却是韩双浴衣下露出的光溜溜的两条长腿,韩双的腿很直,乳白的肤色似乎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泽,风君子不知道将目光投向哪里才好。虽然和韩双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观察对方,他觉得嗓子有点发干,似乎是刚才喝的酒后劲冲上了头脑。韩双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而风君子却觉得对方的气息已经将他包围,他有一点呼吸困难的感觉。
风君子几乎是挣扎着开口说道:“韩双,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们该谈谈刚才没说完的话题了,你还是暂时离开滨海比较好。”
风君子等待韩双的回答,韩双却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进了卧室,但是却没有关门,风君子没有办法,只好跟了进去,继续去劝说韩双:“聪明人没有必要认死理,有危险就要想办法躲避,你走了我也会感到轻松的,卫伯兮的事情快结束了,你也需要一种新的生活,这不正是你以前一直想要的吗?”
韩双又看着风君子很久,终于打破了沉默,没说话之前首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这一笑反倒把风君子笑愣了。只听见韩双笑盈盈的说:“你赶我走,其实我很高兴,说明你很在乎我的安全,不仅仅是利用我而已。你既然在乎我,难道就不能让我担心你吗?风君子你为人不要太自私了。”
风君子:“我自私?”
韩双:“是的,你自私,事情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而且和我们两个人都有关系,到现在这种时候,你想撇下我一个人担着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不只你一个人想逞英雄,你要做你的好人,难道就要让其他人都靠边吗?”
风君子摇着头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韩双:“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看见卫伯兮完蛋,哪怕看不见这一天,我自己完蛋也无所谓,总之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我不走,除非你把我从窗户扔出去,来,你要真想赶我走就扔吧。”说着伸开了双臂,做出一个迎接的姿势。
风君子做色道:“你以为我不敢?我真把你扔出去。”
韩双浅笑道:“你把我扔出去,明天谁给你做晚饭?”
风君子:“我活了三十年也没有饿死过,扔的东西多了,还真想试试扔个把人。”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抓韩双的肩膀,做出欲扔举的姿势。不料双手刚一触及韩双的肩膀,韩双却往后一仰,软软的倒在床上,风君子也失去了重心,向前一扑,结结实实的压在她的身上。
风君子本想起身,脑中突然一转念,想到了什么,反倒顺势搂住了韩双。风君子的动作让韩双的娇躯一颤,但是她并没有躲闪,而是伸手勾住了风君子的脖子,身体像蛇一样纠缠上去。
剩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大家也许都能想到,激情澎湃的动作也许持续了三十秒,也许是五分钟,正在激情难抑的紧要关头,风君子突然推开韩双站了起来,似乎刚才的热情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口中说道:“不,我不行!”
韩双还没有在刚才的温情中反应过来,娇喘着说:“什么不行?”
风君子:“我有洁癖!”
“洁癖?”韩双似乎一时之间没有听懂,“什么洁癖?”
风君子咬着牙道:“我怕得艾滋病!”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冷冷的,与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短短的一句话,就像一盘冰凉的冷水从头泼到脚,韩双刚才被激起的yu望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瞪大眼睛看着风君子。风君子也在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毫无表情,只见韩双的睡衣已经散开,妙曼的身躯完全袒露在风君子的眼前,但是她刚才红润的脸色却在这一瞬间变得灰白。
风君子很聪明,知道在最恰当的时候击中对方最敏感的痛处,他果然激怒了对方,但是看见了韩双现在的表情,心中又十分不忍,也只有咬着牙装作没看见。只见韩双愣了片刻,突然抓起了一个枕头向风君子砸了过来,风君子早有准备伸手挡开,硬起心肠接着说道:“对不起,我说的是我我的想法,与你无关。”
“滚出去!”韩双低声喝道,眼圈已经红了。
风君子非常听话,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又静静的坐回到沙发。过了一会儿,韩双推门走了出来,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拎着她的坤包,看也不看风君子一眼,向屋外走去,只听大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韩双的脚步声已经走远。
风君子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飘飘不知在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坐在了他的身边。她见风君子坐在那里呆若木鸡,也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算你用心良苦,似乎也有点恶毒了。”
风君子也像是自言自语的在说:“我知道,但是一时之间我没有别的办法。”
飘飘:“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韩双姐走的时候已经不生气了。”
风君子似乎有点意外,转身问飘飘:“什么?她不生气?”
飘飘:“我看见了,韩双姐在屋里自己哭了一阵,然后突然笑了,随后笑眯眯的开始收拾东西,是笑着走出去的。”
风君子有点不解,随即想到飘飘眼中看到的是一个人真实的表情,那就说明韩双走的时候确实不生气了,于是问道:“她是气傻了吗?”
飘飘:“我看她一点都不傻,傻的恐怕是你,她走的时候还留了张条。”
风君子:“她给我留了什么话?”
飘飘:“不是留给你的,是留给我的。”
风君子:“留给你的?写的是什么?”
飘飘:“就在床头柜上,你自己去看。”
床头柜上果然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飘飘:我得离开一段时间,你注意保护好那个家伙,还有一件事情求你一定要办到,就是不要告诉他我在哪儿。”
风君子拿着纸条问飘飘:“她去了哪儿?”
飘飘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风君子:“我现在当然不知道,看来韩双去的地方不会太远,怕我会发现,所以求我不要告诉你。”
风君子苦笑,看来自己一番辛苦又白费了,韩双虽然走了却并没有真正离开。随后翻了翻东西,更加哭笑不得了,韩双并没有把她自己的东西全拿走,却把家门钥匙带走了。早知道韩双会如此,自己刚才还不如——
……
风君子以为韩双不久就会回来,结果却想错了。一连几天,韩双毫无消息,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风君子越等心中越是不安,他担心起韩双的安危来。这天他做了个噩梦,梦见韩双落到卫伯兮手下们的手中惨受折磨,惊醒之后出了一身冷汗。他发现飘飘正坐在床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飘飘见风君子醒来,轻声问道:“你刚才做梦了吧,是不是梦见了韩双?我听见你在喊她的名字。”
风君子:“是的,是个噩梦,飘飘,韩双究竟有没有遇到危险?”
飘飘:“好人有好报,应该不会,我这几天也没有找到她。”
风君子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飘飘:“今天我醒来看见你了,怎么以前我从来没在睡觉的时候看见过你?”
飘飘:“你原来一直睡在书房,你的书房我进不去,我还以为你故意不让我进去呢。”
风君子很奇怪,问道:“没有啊,我怎么会不让你进我的书房,到底是怎么回事?”
飘飘:“你不知道吗,你的书桌上放着一样东西,是这件东西让我没有办法靠近。”
风君子:“什么东西?”
飘飘:“我不知道,好象是一本书。”
风君子突然想起了他的书桌边放了一本《金刚经》,没想到这部经书能够挡住鬼魂靠近。于是问道:“那是一本《金刚经》,原来你怕佛经,那么卖佛经的书店或者卖佛像的工艺品店附近你都靠近不了?”
飘飘:“那到不是,佛经佛像只是死物,不过是纸张泥胚而已,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你那本书却很特别,你是从哪儿搞到的?”
风君子:“你一问我到想起来了,我是花三块钱在一个旧书摊上买的,书里面还夹着一张寺庙里的香火票,看样子是出家人诵颂过的旧物,不知道怎么流落到旧书摊上去了。”
飘飘:“我明白了,卫伯兮的办公室里一定有类似的东西,我一直都进不去,这种东西也许就是别的鬼魂所说的法器。”
风君子一听飘飘说这种话,不禁更加担心起来,飘飘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那么卫伯兮身边会不会有高人呢?韩双岂不是更加危险?越想心情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