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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杨一面前的慈禧惶恐不安,软禁的岁月使慈禧曾经容光的颜容变的干涩而苍白。似乎是害怕杨一因为等待而不满,收拾好自己的慈禧赶紧跨出拱门站在了杨一的面前。
慈禧小心而低声的说道:“你来了。”杨一抬头,迎面而来的是慈禧那矛盾的目光,谦卑而包含希冀。看的出来,慈禧是精心打扮过的,苍白的脸颊抹了些腮红,给慈禧原本惨白的脸色增添了些许生命的颜色,月白色的短衫把慈禧美好的身材衬托的窈窕依旧,头发也疏理的一丝不乱,俏生生的站在那,看的人心生怜惜,也许是忙中出错,头上的发簪略显歪斜。
这还是那个操纵中国数十年命运的慈禧吗?杨一不禁这样问自己,问自己是否做的太过了,没有权利为后盾的慈禧,始终不过是个孱弱的女人。两只眼睛因脸颊的消瘦而变的更加醒目,目光中的神采不再,掠过的只是一丝的羞愧和乞怜,看着这一可的慈禧,杨一心中不由酸疼了一下。
二人相顾无语好一会儿,杨一才慢慢的伸出手,替慈禧把头上的发簪扶正,闭上眼睛,杨一微微颤抖的手缓缓的滑过慈禧的额头、脸颊,突然杨一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湿润,张开眼睛的杨一看见了一个泪流满面的慈禧,这一刻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太重要了,眼前的慈禧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流泪的女人,一个需要温暖怀抱的女人。
如果说杨一当初和慈禧在一起更多是由于相互间的利用和生理上地需求,后来在互相的交往中感情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的话。那么现在杨一对慈禧也许只有怜惜了,一种对旧日情感的怜惜。
另外一个世界的杨一曾经被训练的铁石心肠,几乎很少心软,可来到这完全异样的年代,曾经铁石心肠的杨一变的容易心软,这也许也是一种平衡吧。
“愿意做一个普通地女人吗?我的女人。”杨一注视着慈禧。杨一这句话是给慈禧最后的答案,也是最后的选择。
面对这一选择,慈禧喜悦和泪水交集,已经说不出话语,只是在不住的点头。泪水浸湿了杨一的手。也浸湿了慈禧胸前的衣襟。
“我在通州准备了一所住处,带上你地儿子搬过去,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们,通州离北京很近,我会经常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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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死了,杨一实现了对他的诺言,在曾国藩的有生之年不动皇帝。曾国藩的一生为了摇摇欲坠的大清国,也算的上是鞠躬尽瘁了,但历史是不会因为个人而扭转发展趋势的。
北京城在一夜之间就变的紧张起来,大街开始不断出现士兵设置的,虽然士兵们并没有开始对行人地活动进行干涉,但是气氛已经非常紧张。紫禁城内,一封封电报发往全国各地,上海、南京、等省会城市和全国的主要城市都开始出现军队的身影,各大军区也进入战备状态,东北的聂士成部甚至利用铁路。快速的把三个师十万军队运送到北京。一场暴风骤雨般的社会变革即将来临。
1863年9月1日,这一天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件大事,,统治皇帝颁布诏书,宣布退位,同时以杨一为首的人民党,宣布国家就此走向民主的道路。9月5日,杨一宣布担任第一届临时大总统,兼任全国武装总司令。新地中国改名为中华共和国。中国的存在皇帝地历史被结束了。紧接着,效仿西方的民主制度。9月15日,国家临时议会宣布成立并行使职权,同时要求各省也要尽快成立相应的机构。新宪法制定也被提上议事日程。9月20日,临时地立法委员会也宣布成立。
这是震惊天下的举措,不过这一天在杨一看来,是早了一点,很多事情都没理顺,可是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就让一切丑陋的反对势力跳出来吧,一起消灭掉。
出乎杨一意料,国内在第一时间显得很平静,最先闹腾开的居然是国外。10月2日,安南国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安南国王阮洪文居然胆敢宣布,安南只承认清王朝,对新生的中国政府拒绝承认。接着就是**,**在**喇嘛的操纵下,于10月15日宣传**,**事件来了,10月18日,新疆出现叛乱,叛乱军队要挟前清朝官员合作未果后,杀害了清朝在伊犁的所有官员后,10月25日宣布成立东突厥王国。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国内外风雨飘摇,在新疆**政变后,蒙古又生事端,部分蒙古王爷纠集各自的武装分子,或数百,或数千,他们四处袭击设在蒙古各部的国家机构,四处抢劫,烧杀破坏。很明显,新疆**的政变,其幕后的操纵者分别来自英国和俄国,安南小国,敢跳出来,也应该是法国在作祟。
云南、贵州等各地的少数民族土司及头领也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不过他们并没有闹起来,只是上书政府,看看政府怎么处理他们的地位。
值得杨一欣慰的是,国内的经济发达地区没有发生任何大的动静,江苏、安徽、浙江三省几乎没有动静,其他省份也不过是一些保皇派跳出来哭天抹泪,一些小的骚动,由于没有得到响应,很快就被平息。这一切都得感谢杨一实施的新农业政策和国内的大规模基础建设,老百姓都不是吃饱撑的,没事造反做什么。
虽然国外势力害怕中国的崛起,可是先阶段他们还没有武装干涉的勇气,只能在背后捣乱。美国人内战打的正欢,法国人叫普鲁士逼的喘气都困难,英国可以说是孤掌难鸣。
有反对的,就有支持的。首先表示承认中国新政权的是普鲁士,对他们来说,中国是杨一的,杨一要搞什么政权,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只要是杨一执政,他们就支持,毕竟中国现在也是军事上的强国。一旦中国国内政局稳定后,中国无疑是普鲁士在世界上强有力的同盟。
英国法国美国都发了个不痛不痒的声明,表示对中国发生的事情持关心的态度。至于锡兰,朝鲜等小国,都表示愿意通过谈判解决从属问题。
国内第一个响应杨一的当然是江苏浙江安徽三省,接着东北三省也通电响应,最让杨一感到意外的是,调任西北的左宗棠也在甘肃通电响应,表示支持杨一,福建的李鸿章也稍后通电,支持国家走民主道路。也有持观望态度的,比如四川的骆秉章,虽然没有明目张胆造反,但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国内局势没有出现大的变化,这让杨一很欣慰,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尤其是李鸿章和左宗棠,除了通电响应,还密电杨一,告知把前去找联系他们的,鼓动他们叛乱分子全都镇压的事情。原来这两个人是国内反对势力试图拉拢的主要目标,两人手上都有军队。不过前去劝说的说客,不是被杀就是被关押,两人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后,这才通电,所以慢了些。
一切反对势力都必须镇压,这是刻不容缓的。
广西,西南军分区。分区司令冯子材在安南事件后,立刻就接到陈玉成的电报,要他立刻做好一切战争准备。西北,左宗棠也接到命令,准备西进新疆。海军全体也接到命令,立刻赶赴南京,大军将沿江而上,进入四川后杀向**。一时间国内外杀气腾腾,磨刀霍霍。
广西,刘永福训练黑旗军已经有几年了,作为全国唯一的丛林作战部队,杨一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区区五千人马的黑旗军,装备了国内最新生产的步枪,黑旗军也是国内军队中,装备迫击炮最多的军队,黑旗军还有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每个士兵都配了一把砍刀。
1863年11月20日,经过短暂的准备,陈玉成亲自到南宁压阵,中**队越过边界,向安南发起进攻,主帅陈玉成,先锋为冯子材。
11月20日,黑旗军除了主力4000人跟随大军出发,担任先锋开路以外,还有一只1000人的小部队,以十人为一组,化整为零,悄悄的潜入安南。
安南国王可能没有想到,有了法国人的暗中撑腰,中**队还敢大肆进攻,但中**队一路势如破竹的朝安南纵深推进的时候,阮洪文这才着急了,急忙向法国人求救。法国人也不敢就此跟中国翻脸,只是将一只雇佣军派往凉山,帮助安南抵抗中**队的进攻。
北京,中南海。杨一忧心忡忡的看着窗外缠绵的秋雨,对安南的作战打响后,杨一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事实对安南的作战杨一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国内外的一切叛乱的根源都来自于国外势力的暗中窥视,这也是杨一先打安南而不动新疆**的根本所在。
安南地形险要,丛林众多,实在不适合于大兵团的展开作战,这一点杨一比任何人都清楚。年初法国第三舰队在西贡登陆,扶持了阮洪文的傀儡政权,当时由于国内建设和对日本的战争准备,杨一无暇顾及,加之安南并没有因此而宣布脱离中国属国的地位,而那一阶段也的确不适合与法国等西方列强发生冲突。
安南战争必须打,可是怎么打,怎么样才能避免被长期拖住,怎么样打才能避免最大的伤亡?这些问题的关键,也只有杨一和张键,以及陈玉成心里才有另个个作战计划。
摆在安南人面前的是号称十万大军的中**队,可实际上连五万都不到,主力又是冯子材的西南军区部队组成。鉴于对历史的了解,对越南人秉性的了解,杨一把冯子材放在广西,并组成五万人的精锐兵团,要求冯子材必须把部队训练好,必须要适应山地作战的需要,悍将刘永福也是杨一放在这的一枚关键的棋子。这场战争对杨一来说,要求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快”。
凉山。中**队在冯子材的率领下。已经做好一切进攻准备。守备凉山的是五千法国雇佣兵,还有三万安南本地军队,但就装备上而言,安南军队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
“将军,部队已经做好进攻凉山地一切准备。”冯子材走进陈玉成地帐篷,敬礼后汇报。这时候陈玉成正一头扎地图上。
“命令部队,二十四小时内,给我拿下凉山,打通通往河内地道路。”
“是!”冯子材挺了挺笔直的腰杆,转身要离开。
“等等。”陈玉成叫住冯子材问到:“负责穿插的黑旗军你要多交代,让他们务必要按时穿插到敌后,堵住凉山敌人的逃路。”
攻打凉山,陈玉成兵力虽然不多,但是他还是想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安南部队在正面根本没办法与中**队抗衡。怕的是他们躲藏起来,跟你在丛林中捉迷藏,这才是最头疼地。幸好看起来安南国王还没有这样的战略眼光,只是要求部队死守凉山,这对中**队来说,无疑是个福音。
陈玉成的部署是在凉山的正面,两个师分别成两路,突破正面敌人的防御,两个师三万人,占陈玉万兵力的大半,黑旗军派出两个营,任务是穿插到敌后,其他部队作为战略预备队。
现在是晚上十点,还有六个小时,部队就要发起全面进攻,陈玉成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爆发战争只过去了三天,一路而来中**队没有遇上什么像样的抵抗,安南国王可能也没有想到,中国居然不把法国放在眼睛里。陈玉成看着地图,脑子里想地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安南战争打响的第一天,中国政府立刻通告法国,安南是中国的属国,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中**队对安南地作战战场上,不希望看见法军的出现,如果发生冲突,后果由法国人负责。同时中国外交使节曾计泽还要求法国舰队,立刻离开西贡海面,否则将视为对中国的挑衅。
此事立刻引起世界上地巨大反映,中国政府的**态度,被西方理解为新的中国希望通过这次战争,巩固中国在世界上强国的地位,英国人首先站出来,要求中法双方要克制。自从上个兵败,英国国内对战争的态度很暧昧,部分民众甚至第二天就跑到大街上游行,要求政府不得干预这场战争,以免又一次让国家陷入战争的泥潭。法国是独裁政府,但是现在普鲁士人在普法边境集结了数十万大军,根据法国间谍的情报,普鲁士军队的装备相当先进,已经装备了在中国战场上大显神威的重机枪和迫击炮,而且普鲁士人的步枪无论是射速还是射击距离,都远远好于法军的装备。法国已经没有精力照顾到安南这个新收的小弟了。中国的盟友普鲁士,是个最认实力的国家。新任首相卑斯麦,信仰强权就是公理,普鲁士疯狂扩充军备,积极准备同法国开战,对中国人的态度,他们当然是拍手叫好,甚至暗地里还希望,中国和法国就此来一场上规模的pk。普鲁士在中国政府的声明后,立刻表示,中**队与安南之间的战争,是从属国之间的纠纷,希望欧洲国家不要过分干涉,中国是普鲁士最忠实的盟友,普鲁士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盟友遭到侵略而袖手旁观。傻瓜都知道,这话是说给法国人听的,现在只要是能削弱法国,普鲁士一律支持。
中国人的**让世界震惊,让法国担忧,法国在安南兵力不过一万,还包罗了海军在内。法国政府还是决心放弃安南,专心对付普鲁士的威胁,毕竟两家实在太近了,在这么个邻居,法国皇帝晚上觉都睡不好的。不过安南距离法国太遥远了,命令通过电报传到中国,再转发安南驻军,已经来不及了,中**队早就动上手了。
最行动手的当然是陈玉成,凌晨四点,中**队千炮齐发,凉山顿时变成一片火海,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炮火准备,中**队开始向凉山发起猛烈的进攻。
炮火延伸不久,掩藏在敌军阵地前沿不远的中国突击部队,蜂拥而上。重机枪猛烈地火力和迫击炮近距离地精确打击。把手拿弓箭和大刀地安南军队打的抬不起头来。法国雇佣军遭到了中国炮火最热烈的款待,所有重炮的炮弹,都招呼到法国雇佣军的阵地上。从没有经历过如此猛烈炮火的安南军队,立刻乱成了一锅粥,从中**队发起冲锋开始,不过半个小时。凉山右翼地安南军队全线崩溃,他们丢下武器,四处逃命。法国雇佣军的命运也不怎么样,配合他们防御的一万多安南军队,几乎是一击既溃,根本没有形成有效的防御,其阵形就被中**队冲了个七零八落。拿这冷兵器的安南军队,几乎都没时间进行表演,就已经让大炮炸的列伤惨重。胆小的丢下阵地就跑,顽固的刚把头露出来,就成了机枪步枪的靶子。
法军的炮兵是运气最差的。中**队地冲锋开始,他们就疯狂进行炮火拦截,可是炮弹还没打出去两轮,就立刻遭到中国炮兵的压制,中**队装备的远距离重炮,很快就把法国雇佣军地大炮,炸成了一堆堆的废铁。阵地上的法国雇佣军,在遭到中国炮火的摧残后,仓促组织起防御,可惜他们的盟友太垃圾,还没打上半个小时,就已经崩溃,法国雇佣军的右翼,完全**在中**队的面前。
法国雇佣军在这次战斗中最顽强的军队,他们凭借有利的地形,总算组织起一条勉强的防御线。但是很快法国人就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跑路了,中**队两翼包抄后,利用大量的迫击炮,实行近距离的密集炮火打击,法军被动挨打了两个小时以后,中**队的一次冲锋,法国人就崩溃了。
溃散后的安南军队,少量躲藏在大量的溶洞中,(这是最讨厌的),绝大部分安南军队,乱哄哄的朝河内方向逃窜,气的陈玉成直跳脚,以为安南人跑的太快,黑旗军还没来得及赶到阻击阵地。生怕这一场歼灭战,变成了一次赶鸭子,战场的变化瞬息万变,如何把握和运用穿插部队,这是一个崭新的课题。
事实上陈玉成的担心不是多余,黑旗军赶到野人岭阻击阵地的时候,已经有两千多安南军队逃出了阻击范围,安南军队这么不经打,这么快就崩溃,是谁也没料到的。
幸好安南军只顾逃命,无暇顾及两侧的高地,这才让黑旗军从容占领后,枪炮齐鸣,顺利进行阻击。漫天飞舞的手榴弹成了阻击部队杀伤力最大的武器,由于穿插道路艰难,黑旗军虽然长期生活在中国和安南的边界上,对安南的道路和地形也很熟悉,但是携带炮火在这样的道路上行走,难度还是相当大的,所以黑旗军阻击部队没有携带任何重武器,轻装快速的前进,终于堵上了大部分的逃军。
逃跑的安南军队,遭到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后,彻底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现在毕竟还是封建时代的安南,其军队也相当**。手榴弹把安南军队炸成一堆堆的豆腐渣,个个抱头伏地口中求饶,连逃跑的勇气也消失了。
前路被阻,追兵又至,安南军队纷纷放下武器,成了俘虏,三万安南军队,前后不过8个小时,除了跑的快的两千人,其余全部被消灭,就连那些躲藏到洞里,也被中**队押着的俘虏喊话,一个个都走出来投降了。
凉山风波未平,西贡海面又起争端,中**队在凉山打响的三个小时以后,中国一支特混舰队,突然出现在西贡海面,中国海军要求法国海军立刻离开这一海域,遭到拒绝后,中国舰队率先开炮,三十艘中国战舰对三艘法国战舰形成绝对优势的包围,
西贡海面,浓烟滚滚,炮声隆隆,海面被炮弹不断的掀起一个巨大的水柱,法国明显没有想到中国舰队说打就打,猝不及防之下,排水量一千两百吨的“土仑”号战列舰,立刻被密集的炮火打成了蜂窝,并迅速下沉,其他两艘排水量都在两千以的马赛号和国王号,寡不敌众,在各吃了十几炮后,拖着滚滚的浓烟,摇摇晃晃的射进港口内,试图凭借新修的炮台,对中国舰队进行阻击。
中国舰队在海战得手后,立刻组织火力,对炮台发起猛烈的进攻,海军陆战队在炮火的掩护下,开始登陆作战。法**队在西贡驻军不过千人,根本没有办法抵挡五千陆战队的进攻,值得一提的是,登陆作战的部队中,有两千长的象欧洲人的部队,他们是犹太人在中国基地组建的第一支复国武装,为了训练部队的实战经验,犹太人要求参战。
法国人修筑的炮台虽然坚固,但西贡海岸漫长而平坦,炮台优势不明显,中国战舰虽然排水量大部分都不是很高,但大多数都装备了新式的远程主炮,这种装填了****的炮弹,爆炸威力大,穿透力强,射程也远,大的炮台上的法军狼狈不堪,所幸炮台对战舰总是占据点优势的,法军这才堪堪抵挡住中国舰队的打击,甚至还有点像样的还击。
法国炮台的好景不长,中国的登陆部队很快就对炮台形成了包围。两面受敌的法军见胜利无望,主动投降,中**队顺利进入西贡。这一战役虽然带有偷袭的成分,但也是一次正规的登陆作战的演练,犹太人的军队也得到了相应的锻炼,杨一在战后认为,正是由于在日本和安南的作战,为中**队的两栖登陆作战积累了相当的经验。
中**队在南北两面分别占领重镇凉山和西贡后,并没有立刻分兵合击,而是停了下来。河内距离凉山不过数十公里,期间地形相对平坦,多为平原和丘陵,可以说安南军队已经无险可守,就算是有逍遥的屏障,也不能和凉山相比吧,凉山都被攻克了,还有什么能阻挡中**队前进的脚步呢?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陈玉成停止了进攻,只是向河内的阮洪文发了份最后通牒,要求阮洪文立刻下令投降,否则中**队将把河内变成一片废墟。
河内,凉山战败的消息传开后,很快就出现了难民潮,众多的自己的市民已经开始拖家带口的收拾行李,参加到离开河内的逃亡大军中,大批的难民逃亡,使得河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乱局。
阮洪武作为安南王位争夺者之一,当初要不是大将军武一甲在最后的时刻倒向自己的哥哥阮洪文,这安南国王的位置应该是他这个备受先王喜爱的王子,在武一甲这个老顽固的思想中,王位的继承人应该就是最大的王子。虽然武一甲在后来全力保住了阮武洪武的地位,可是阮洪武一点都不感激武一甲为自己做的一切。因为他始终是自己哥哥最猜忌的对象,自己的一切位置都是虚的,就连上个厕所放个屁都会有人报告给自己的哥哥听。
法国人打来的时候,武一甲是坚定的主战派,可惜啊,这个昔日最坚定支持阮洪文当王的有功之臣,却被一杯毒酒毒死在王宫之内。
酒已经喝下去一壶,菜却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阮洪武已经独自喝了大半个时辰了,对中**队战况不利,今天朝堂上大臣们恐慌的嘴脸,自己那个哥哥被吓的脸都变形的表情,都成了阮洪武最好的下酒菜。
伸手拿过酒壶,才发现酒已经没了。
“来人啊,再给本王拿一壶酒来。”
“王爷好雅兴啊,外面乱成这样,居然还有闲心喝闷酒,不如我来陪王爷喝上两杯?”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空旷的房间了,阮洪武仔细一看,原来是个陌生的黑衣人端拎着壶酒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阮洪武吃了一惊。高声叫到。
“王爷,别叫了,你叫的再大声别人也听不见,这屋子里都是我地人。”
对方既然能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说明那些阮洪文派来的,负责看管自己的人都已经被制服了,阮洪武想明白这一切,也放弃了抵抗。声音恢复常态道:“好,那你就说说,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做什么?”
那人笑嘻嘻的坐在阮洪武的对面道:“中国革命军,第五军特种作战**旅旅长刘永福,拜见平王爷。至于找你做什么?你猜猜看。”刘永福口中说拜见,可人却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点都不客气。
“不管你们是来做什么地。你们作为侵略者,我都不会和你们谈任何条件,除非你们的军队立刻撤出安南领土。”阮洪武摆出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妈的,依着老子的脾气,老子现在杀了你,然后带人去王宫。宰了你那个国王哥哥。在河内放上一把火,看你们拿什么来抵挡我中国大军的进攻。”刘永福猛的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骂到。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阮洪武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的恢复了硬气的表情,只可惜他结结巴巴的说话声,**了自己内荏的心态。
“你妈的,你嘴巴还硬是不是?老子拼着被撤职查办,也先宰了你这狗日地。”刘永福说着站起来。飞快的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冲这个阮洪武的喉咙就割了过来。
“将军,万万不可。”一道喊声。让刘永福的刀锋硬生生的停在阮洪武的大动脉上,刀口发出的寒意浸入皮肤,使地阮洪武生生打了个冷战。两腿已经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根本没有躲闪的力气。
刘永福愤愤地收回匕首,朝旁边骂了一句:“你妈的,你小子要不是领袖派下来的,老子立刻就宰了这小子,这当口还敢跟老子嘴硬,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地。”
刘永福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阮洪武,低声骂到,阮洪武觉得刘永福的目光如刀一般,逼的自己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忽然阮洪武觉得裤裆内一热,一股臭味散发在这诡异的夜晚。
“来人,让他们带平王下去洗一洗,洗好了我们再谈。”黑暗中那个救了阮洪武一命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一会功夫,几个黑衣人押着两个丫鬟进来,扶着阮洪武出去了。
一直在黑暗中的人这时候才走到刘永福面前,一脸笑容的说道:“刘将军,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好演员,刚才那一出演的还真象那么回事,待会这小子回来我看就应该老实了。”
刘永福笑道:“刚才要不是你及时出声,嘿嘿,我那一下还不知道能不能收的住。真要是那样,赵兄你可得帮我在总统面前擦**了。”原来这人是杨一身边的赵子平。
“想的美,到时候我才不管你的死活,除非你请我喝酒。”赵子平笑骂道。
一会的工夫,阮洪武被两个丫鬟扶了进来,这一次阮洪武彻底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借着刚才出去的机会,阮洪武清楚的看见了院子里到处是在警戒的黑衣人,原来那些监视和软禁的自己人,都不在了。阮洪武生出一种刚出虎口,又入狼窝的感觉,不由哀叹自己命运不济,今生也许都得在他人的影子里生活了。
“平王爷,刚才刘将军失礼了,我替他给您道个歉。”赵子平客气的对回来的阮洪武说道:
阮洪武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道:“说吧,你们想我怎么做?”阮洪武是彻底的放弃抵抗了。
“对,痛快!我们来不为别的,只是来帮着王爷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然后我们就走人,不过我们的领袖,杨总统说了,安南人民都是受了法国人的威胁,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有义务帮助安南人民摆脱法国人的奴役。”赵子平的话听地阮洪武心中一阵冷意。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要驻军安南吗?绕这么大个弯子来说。
“好吧,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就是了。”
“好!我国只要王爷同意在西贡划出块地方来,建个基地,当然基地内的事情不受安南国王的限制。”
“就这些?”阮洪武明显感到惊讶,这中国这么好说话?
“还有,两国总得签订个友好协议吧,安南今后当然还应该是中国的属国。”
阮洪武矛盾了一会,但想到国王那个位置,也觉得应该可以赌上一下,便点头道:“好,就这样,可是你们怎么帮我拿回王位?”
“我们可以在天亮前控制整个王宫,其他的就看王爷您的作为了。如果王爷没把握,那就等到我大军杀到再说吧。”赵子平阴险笑看着阮洪武。
阮洪武听的大吃一惊,这还得了,中国大军上过来,这河内还不成了废墟,当兵一向不好管制。就当前中**队所到之处,哪个地方不是废墟一片,等大军上过来,自己这个王还当个什么劲。
“不行,大军绝对不能杀过来”阮洪武立刻否定了这一条。然后想了想道:“这样吧,羽林军副统领黎云是我昔日地心腹,当初一直没有**,我这还有份名单。我写上信,你们想办法联系上他们,到时候你们只要控制王宫。别的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也好,不过这样的话行动最快也得等到明天晚上了。”赵子平想了想。
“怎么?你们怕被发现?”阮洪武也有点着急了,刚才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了出去。要是中国人打退堂鼓,或者跟自己的哥哥谈判,自己就算全完了。
“嘿嘿,如今河内都乱套了,我们怎么会被发现,就这样说好了,明天晚上行动。”
第二天,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不断的传到安南王阮洪文地耳朵了,中**队的大军虽然还在凉山一线,可是已经不断的出现小股中**队不断在活动,他们利用夜色的掩护,不断的四处破坏,昨天夜里,河内也被人放了就几把火,要不是救的及时,估计要出大乱子。
白天的朝会上,大臣们都没有能拿出一点可以实行的有效方案,有的说死守的,有的说投降的,还有的说逃跑的,吵地阮洪文脑子都快爆炸了。
阮洪文一直在犹豫中,这次被法国人害死了,阮洪文原本没打算跟中国作对,那都是被法国人逼的,现在法国人在凉山被中**队一锅端了,城内还有三百法国人,早就被阮洪文派大队人马围起来缴了械,阮洪文现在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向中**队投降了,这些法国人可是中**队打过来时最好的礼物了,只是不知道中国人还领不领这个情了。
大臣们争吵了一天,没有任何结果,眼看中**队随时都会杀过来,心中烦恼地阮洪文回到宫内,叫;爱自己最喜欢的王妃,打算发泄一下紧张的心情,再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取得中国人地谅解。
靠在躺椅上,享受着女人小小的嘴巴带来的生理上的愉悦,阮洪文舒服的哼了起来。这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快要到兴奋临界点的阮洪文推开女人在胯下的头,让女人转过身去成四肢着地状,自己从后面进入女人早以泛滥的下身,挥洒起自己的汗水。
河内在夜晚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四门都已经被军队封锁,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借口离开河内,街道上也施行了宵禁,一旦发现有人在行走,立刻会受到盘查。王宫在晚上显得更加安静,空荡的房间里,只听到阮洪文吭哧吭哧的运动声,还有那不断升级的喘息声,女人舒服后发出的叫唤声,这一该阮洪文又找回来了自信,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神勇无敌。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起,刚才正在爽的阮洪文根本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了。
“大哥真是厉害,神勇不减当年。”阮洪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下身猛的一跳,顿时一泻千里。
“你是怎么进来的?”阮洪文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自己地弟弟阮洪武。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阮洪武并没有立刻回答自己哥哥的问题,而是走到那女人跟前,看着这个**的女人,“啧啧啧”的称赞道:“这个武一甲的孙女吧,如今长好了,你看看这脸蛋,你看看这皮肤,再看看这**。我说哥哥,你可真会享受啊。”阮洪武放肆的笑起来,当着自己哥哥的面,伸手在女人的身上随意地乱摸起来。
“你……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啊!”阮洪文被气糊涂了,高声叫人。
看到昔日在自己头上欺压自己的哥哥惊惶失措的样子,阮洪武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快感,“哈哈哈。”阮洪武得意的笑起来。声音在空旷的王宫内回荡。
“别叫了,我亲爱的哥哥,就在半个时辰前,羽林军统领胡子名,已经死在你地女人身上了,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就是你的王后。”阮洪武一把拉过地上的女人。搂到怀里,一手轻轻的在女人的**上轻轻捻着,也许是刚才没有得到满足的缘故,女人在阮洪武技巧地挑拨下开始动情了,只是由于在阮洪文的面前,也只能尽力的忍耐着,脸涨的通红。
“你这混蛋。我杀了你。”阮洪文起身要朝阮洪武扑过来,这才发现两支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把自己按在椅子上。这时候阮洪文才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经站着四个手持短枪的黑衣人。
看着眼睛里尽是绝望地哥哥,阮洪武得意的对阮洪文道:“今天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人被我玩。看着你地女人满足的叫唤。”
说着阮洪武把女人推到一张桌子前面趴着,借着刚才女人和阮洪文做事时遗留的泛滥,从后头奋力地发起冲刺。
愤怒的阮洪文拼命的想站起来。可是被几只手死死的摁在地上,两脚刚想动弹,立刻被狠狠踩上一脚,膝盖猛烈的撞击着地板,发出碎裂的声音。
“啊。…………。!”阮洪文发出凄惨的叫声,女人得到满足后爽快的**声一起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终于阮洪武发出怒吼,光着下身从女人身体里出来,来到自己的哥哥面前蹲下,阮洪文被两只脚有力的踩在脖子和头上,翻着眼睛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刚才还在怒骂的嘴巴,已经被几脚踩的满嘴是血,牙齿也被踩掉几个,疼的已经不能再说话,只能是呜呜的叫。
“哥哥,我亲爱的哥哥,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的王后滋味不错,当初你还是太子的时候,我就有幸睡过她,都怪哥哥你不会满足女人,要不是她帮忙,我还拿不到你的兵符呢,如今这河内城所有的部队都在我的人的控制之下,你可以安心的去了。”说着阮洪武站了起来,狠狠的一脚踢在阮洪文的脸上,阮洪文呜咽着晕了过去。
天亮了,河内城的大街小巷上开始不断的出现安民告示,告示上劝市民们安心,中**队已经和国王达成和平协议,可是市民们谁也不敢出门,昨天晚上的兵荒马乱足以让他们老实的呆在家里。
就在昨天下半夜,河内城里是鸡飞狗跳,大队的官兵包围了一家又一家的达官贵人们,抓的抓杀的杀,女人的哭喊声和死者临终发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河内城的夜晚,一个晚上的工夫,昔日忠于阮洪文的官员们,几乎没有一个漏网的。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这是阮洪武从杨一给他的信上看到的话,并且忠实的执行。
凉山,跟河内的混乱相比,凉山是一片安静,中**队在一夜之间仿佛从空气里消失了。
又是一天过去后,王宫内传出消息,国王病逝,平王阮洪武接替王位,并立刻向中**队表示,无条件投降,并且保证永远是中国的属国,派人到北京向中国送降表,顺便就两国今后的友好签订友好协议。
十天后。广西边境上,陈玉成和冯子材弄了桌酒席,两个人碰了一杯后,冯子材疑惑的问道:“陈将军,恕我无礼的问一句,我军只储备了一个星期的粮食和弹药,您怎么就敢下令发起总攻?想起在凉山战役结束后地一切,我的心就是一阵冰凉。炮兵一发炮弹都没有了,步兵子弹也没几发了?我真不知道我们拿什么去打河内,可这安南人怎么就投降了?还有,刘永福带着人到底做了什么?你总得给我交代一下吧?我估计安南人投降应该和这有关吧?”
冯子材的问题如连珠炮似的,陈玉成只是笑眯眯的喝酒,就是不说话。
“我说司令大人,你就别让我着急了。赶紧的,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陈玉成终于说话了,不过说话前还是感慨道:“不用说你,就是我也是到了前沿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陈玉成开始向冯子材把事情的经过倒了出来。
原来从当初收编刘永福开始,杨一就已经开始利用刘永福手下精通安南话地特点,不断的派人进入安南境内。着手收集各种情报。这次战争中**队进行的实在仓促,安南道路崎岖,部队的后勤运输限制了大规模兵团作战的补给问题,五万中**队也只能携带8天的作战物资,其他单靠运输,根本不可能满足作战的需要。所以一开始杨一就没打算大规模地作战,陈玉成率领部队攻克凉山,这也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还是刘永福带的那一千特种黑旗军。
刘永福在战争爆发前就已经带着人从小路分批进入安南,一部分潜伏在城外,一部分潜伏在河内城预先设下的内应处。凉山被克后,趁着混乱,刘永福先是让人在河内制造混乱。城外潜伏的也到处捣乱,弄出一付混乱后,这才悄悄地带着五百人,先控制了平王阮洪武,然后漂亮的完成了一场政变,解决了安南问题。
说起来远在北京的杨一,根本就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如今**、新疆的问题都还没解决,主要的精力应该是在这两处,四川的骆秉章也有点蠢蠢欲动的迹象,当初看骆秉章是个人才,杨一没忍心把他拿下,如今倒成了祸害。
北京,收到陈玉成胜利地电报,杨一悬在半空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安南问题得以顺利解决,杨一的斩首行动也得到了回报,解决了安南问题,有效地震慑了英俄两国,使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支持新疆和**的叛军。
“好,刘永福干地漂亮。你看,骆秉章也规矩了。”杨一拿着电报,兴奋的叫起来。
“是啊,刚才四川方面也来电报,由石达开为先锋,刘铭传坐镇湖北,大军已经可以随时顺江而下,骆秉章最近也老实许多了,还有刘十八的舰队如今没事就来回在宜昌和重庆之间,别看都是些小军舰,可是也把骆秉章给镇住了,骆秉章也只能发来电报,表示全力支持大军进入四川,并通电赞成人民党执政。”张键看了电报也高兴的笑起来。
“这一次,我看得让骆秉章回家养老了,只可惜了,这家伙还真是个人才,四川在他的治理下,一直还算稳定,民族问题也不多。”杨一叹气道:
“我看让他来北京吧,让他多看看国家的变化,这样对改变他也有帮助。”
重庆,刘十八舰队的几条六七百吨的气轮战舰扬长而去后,骆秉章站在高处,艰难的松了口气。骆秉章从心底里抗拒杨一废除皇帝的做法,可是作为一个有远见和能力的官员,骆秉章也不得不承认,杨一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于国家的,这一段由于心里上的不平衡,骆秉章一直在抗拒杨一的各种命令。一直到**和新疆叛乱,骆秉章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可能对国家和民族都有害处,在权衡和矛盾后,骆秉章决定放弃抵抗,他可以为清朝皇帝去死,但是不能成为影响国家和民族利益的罪人,更何况骆秉章对杨一所做出的政策一向都十分佩服,他也清楚的看到,这些政策在缓和阶级矛盾,增强国力方面起到的作用。
骆秉章回头对着身后的手下们拱手道:“诸位跟随我多年,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也表示深深的感谢,可骆某不能为一己之私念,做民族的罪人啊,如今**叛乱,四川必将成为戡乱基地,秉章恳请各位,回去后立刻准备各种物资,全力配合大军戡乱,秉章拜托了。”
“大人,您到底怎么打算的,跟大家说说。”
“秉章明日就上北京,到万岁跟前请罪。”骆秉章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第二天,重庆码头上,骆秉章一身布衣,朝送别的官员们道别道:“各位请回吧。”说着骆秉章上船,再也没有回头。
在民族大义和忠于清朝的矛盾中,骆秉章一直在艰难的选择,最终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占据了上风,骆秉章也决心到北京去,做为一个清朝的忠臣,为小皇帝尽忠。骆秉章的行为成为了当时一批文人的代表,他们有见识,有能力,但他们受千百年来不断被奴化的儒家思想的毒害,有的人选择了螳臂挡车顽抗到底,也有的象骆秉章一样,放弃一切,打算去跟随和守护小皇帝,还有的看带没办法改变这一切,又在新的一切制度对国家的好处,一时又没办法接受,他们便选择了隐居,眼不见心不烦了事。
随着骆秉章的放弃抵制,刘铭传的大军顺利的进入四川,陈兵金沙江畔。外界看来,中国政府要是先拿**开刀了。
新疆,哈密。左宗棠拿着当年林则徐留给自己的新疆地图,不断的在仔细端详,这章地图是左宗棠重新让人描绘的,林则徐的原物被左宗棠小心的保存起来了。
新疆的乱局经乌鲁木齐的守将阿凡提的有效防御,并没有继续向东扩散。不过乱军势力太大,又是蓄谋已久,阿凡提也只能堪堪抵挡的住,根本没办法进行反击,如今乌鲁木齐要是没有左宗棠及时的秘密增兵支援,估计也保不住了。
新疆之战如何打,这是左宗棠一直最头疼的问题,新疆叛乱后,左宗棠立刻收到杨一的命令,委任他全权处理新疆叛乱的军事问题,北京的李秀成还立刻把东北赶来的十万大军调拨了五万人马给左宗棠指挥,各种作战物资也不断的到位,经过将近四个月的准备,所有物资和部队都已经秘密到达哈密,考虑到新疆地域辽阔,而且沙漠众多,出战部队多了反而是个负担,左宗棠电报请示杨一,希望只以少量精锐部队出战,这样既可以缓解运输问题,也可以达到部队快速机动的效果。
左宗棠的计划很快就得到了杨一的支持,左宗棠决定以调集来的五万战马,组成一支人数为三万的快速部队,力求尽快解决新疆问题。而这个时候,乌鲁木齐还在顽强的抵抗中,阿凡提救援的电报也不停的发到左宗棠手上。
新疆,叛乱起于喀什和伊犁,进而蔓延到乌鲁木齐一带。新疆在历代的中国皇帝的眼睛里,都应该算做是荒蛮之地,历来是发配充军的好去处,林则徐就有幸到过伊犁。
自鸦片战争后,俄国人就时刻惦记着在新疆弄点好处,其势力不断向新疆渗透,并在新疆边缘地带,不断的扶持地方势力。杨一当政后,由于忙于其他地方,对新疆的顾及不多,但在政策上还是给于了众多的好处,大规模降低各种赋税,甚至是减免了原有的大部分赋税。只可惜新疆太远了,加上新疆地方上各种家族势力在当地的统治,实际上新疆基本上一直处于地方势力的统治之下,他们豢养了大量私兵,在得到俄国人在暗中的支持下,一些人的野心开始膨胀。三国联军兵败中国后,在看到中国的面貌一天一天的在变化,不甘心失败的俄国人加速了在新疆的颠覆活动。一股打着恢复大东突厥帝国旗号的势力逐渐形成,他们妄图烽火连天中国政府对新疆的统治,实现所谓的**。
一直把主要精力放在中国东部的杨一,也没能发现新疆的变化,这些势力以伊犁的买买提,喀什的阿巴依哈为代表,他们趁着中国政府无暇顾及的机会,拼命的扩充势力,购买军火。
杨一废除清朝政府,成立共和的消息传来,自觉羽翼丰满的买买提等地方势力,认为这是一个好借口,是一个他们实现所谓**的好借口,一场**就此拉开。
喀什和伊犁一起造反,伊犁的买买提杀害了中国政府在当地的官员后。联合阿巴依哈等地方势力,纠集了十万叛军,短短四个月内,新疆西部地地方势力纷纷起兵响应,阿克苏,库车,轮台,乌苏,石河子先后落入叛军的手里。乌鲁木齐以西都成了叛军的地盘,一时间叛军势力甚嚣尘上。只有博湖一带的马家表示不参合,他们保持中立的态度。被回绝地叛军虽然恼怒。但考虑到眼下多一个敌人总不是好事,况且马家子弟英勇彪悍,万一大家打起来。耽误了打乌鲁木齐那就不合算了。
焉耆,库尔乐,和静一线属于马家的势力范围。马家对叛军暧昧的态度,被叛军认为是一种观望的姿态。只要打下乌鲁木齐,马家就会倒向叛军,到时候整个新疆就都属于叛军地统治之下了,马家的态度虽然不明确,可从实际效果来看,正是由于马家,乌鲁木齐才避免了被两线夹击的危险。
马家抱地是什么态度,也许只有马家的老爷子马长风才知道。
乌鲁木齐,阿凡提站在城墙上,心中的忧虑丝毫没有减少,城外地叛军阵营处,帐篷连天,十万叛军对乌鲁木齐的围攻已经整整一个月了,除了左宗棠半个月前派来三千新军增援部队,围剿大军至今杳无音讯。乌鲁木齐是新疆唯一驻扎着新军的城市,一千新式步兵在中国政府派出地督办张耀名的带领下,于两个月前才进驻乌鲁木齐。叛军也曾经派人来暗中联系阿凡提,许下了许多地好外。作为乌鲁木齐的地方官,阿凡提在民间有较高的威信,阿凡提被称为新疆最有智慧的先知,最了解《古兰经》的阿訇。
新疆在杨一当政后,就被赋予了极高的自治权利,各地官员基本都由当地人推举产生,阿凡提就是这种推举制度的产物,成为了乌鲁木齐的维族名义上官职最高的领导者。
新疆叛乱之初,阿凡提就清楚的看到了叛乱必败的结局,阿凡提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很关注,中**队连三国联军都收拾了,更何况这些叛军。所以一开始阿凡提便对叛军虚与伪蛇,可他手上也只有三千人马,不敢主动出击,只好打着死守乌鲁木齐的算盘,张耀名和阿凡提一面联名送信给左宗棠,一面由阿凡提出面联系叛军在当地的卧底,以阿凡提响应叛乱为理由,将叛乱分子引出后一网打尽,大大的安定的乌鲁木齐的防御问题。
乌鲁木齐人口七万,只有三千守军,如何够抵挡叛军?阿凡提和张耀名很快就找到了盟军,马家老爷子马长风秘密派人送来信件,马家三千子弟乔装打份后进入乌鲁木齐,这一下大大解决了乌鲁木齐的防御问题。内贼消灭后,阿凡提立刻把中国政府给于新疆的种种优惠政策告示民间,并号召广大市民起来,保卫自己的权利。这一下阿凡勉强又征集起四千人的队伍,虽然这些新兵没什么战斗力,可是叛军也是群乌合之众,有城墙的掩护,也算勉强组织起了有效的防御。
叛乱开始后两个月,叛军终于出现在乌鲁木齐城下,乌鲁木齐城墙并不高,且有多处是土墙,虽然经过临时的加固,但并没有解决多少问题。
所幸叛军并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路顺风的叛军认为乌鲁木齐会象其他地方一样,一战而克。叛军先锋部队来到后可以说是肆无忌惮,连基本队形都没有形成便一窝蜂的朝乌鲁木齐涌来,张耀名带来的三千新军可是正规训练过的,他们不慌不忙的操纵着仅有的三十六门迫击炮,用炮火对叛军的进攻队伍进行拦截,待叛军接近后,新军用机枪和步枪不断射击,冲到城下的叛军被手榴弹炸的哭爹喊娘,叛军的第一次进攻便遭到重大的挫折,损失了六千多人却没有前进一步,而且这些被消灭的叛军,大多数还是骑兵,用骑兵来攻城,也许只有极度狂妄的人才会犯这样的错误。
随着大队叛军的到来,叛军稳定住阵脚,买买提甚至还斩杀了先锋部队的将领。稳定军心后,在俄国顾问地帮助指挥下。三天后,买买提和阿巴依哈调集一百二十门大炮,开始了对乌鲁木齐新一轮的进攻。
接下来的进攻就是乌鲁木齐守军接受血与火的考验了,新兵们在炮火的狂轰下立刻陷入混乱,幸好有新军正规部队沉着地表现为榜样。短暂的混乱后,新兵们也有样学样的趴在地上,躲避炮火的攻击。
一轮炮火下来,新兵损失不少。三百多人死伤,大家还没来得及悲痛,叛军地冲锋就已经开始了。也算是运气。叛军没有准备好足够的攻城器械,这一轮进攻也被守军顽强的打了下去,许多叛军虽然冲到城下。但只知道用木桩去撞击城门,被新军集束手榴弹一阵乱炸,只好丢下木桩逃命。这一次进攻叛军又丢下三千多具尸体。新兵们在新军老兵地带动下,知道城破后就是一场屠杀的他们。也拿起手中的弓箭和土枪,朝冲到城墙下地叛军开火,马家三千子弟的装备也不算太差,清一色的火铳射击时,发出一阵阵整齐的巨响,成城下之敌也造成不下的伤亡。
连续受挫地叛军开始改变策略,一面集中火炮轰击一段土墙,一面派人四处收集木材,打造攻城的器械。西方留学归来的张耀名很快就看出了叛军的意图,在和阿凡提商议过后,立刻组织人马,随时准备抢修被毁城墙。经过一天的炮击,城墙被轰塌了一段将近二十米的缺口,叛军借着天黑前最后的余晖,拼命朝缺口处涌来。
张耀名立刻组织炮兵,不断用炮火封锁倒塌的城墙地段,一面组织几十挺重机枪,在缺口前形成一道火力防护网,阿凡提也亲自来到第一线,组织人手用预先准备好的沙袋和石头,以最快的速度在修复城墙。看见胜利希望的叛军不计伤亡的朝缺口方向进攻,在连续遭到炮火和机枪的重创后,还是有众多的叛军涌至缺口处,眼看叛军就要得手,但是张耀名早已派出一千新军,在缺口前摆下方阵,密集的步枪齐射,把妄图冲进乌鲁木齐的叛军,一批又一批的打倒在地。
尽管日如此,叛军还是不断利用手中的武器,不断与守军展开对攻,守军的伤亡也不断的在增加,这场争夺战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天黑后的叛军打着火把还在持续进攻,其他方面的叛军也在同时对乌鲁木齐发起冲击,残酷的搏杀进行到最后,叛军最终没办法承受这巨大的伤亡,加之原本就是乌合之众,锐气连续受挫后,便开始溃退,乌鲁木齐守军在付出两千多人伤亡的代价后,总算度过了这最危机的时刻。在一仗临时招募的新兵们在经历过前两次战斗的洗礼后,也勇敢的投入到战斗中,但他们经验上的不足,使他们成为这场战斗中伤亡最大的,一千两百多人死伤,新军在这场战斗中伤亡也不小,三百多人倒在战斗中。马家子弟也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代价。
叛军的伤亡更为惨重,一次进攻下来,八千多人伤亡实在让买买提和阿巴依哈心疼,幸好他们的嫡系部队在这次战斗中损失不大,不然他们真不知道拿什么来维持自己的地位了。
吃了大亏的叛军不甘心失败,继续不断用炮火对城墙和城内进行轰击,所幸守军经过数次血战,新兵和马家子弟们都已经变的沉稳,也学会了如何在密集炮火中如何利用掩体保护自己,但炮击还是给城市中的市民带来巨大的损失,大量房屋被毁,数千居民死伤。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叛军的锐气在遭到连续打击后,五天内再也没有组织起来有效的攻击。五天后,从博湖一带折返的叛军到达石河子,叛军的兵力又恢复到十万左右,火炮也增加了六十多门,踌躇满志的买买提和阿巴依哈决心发起新的进攻,不过这一次的进攻却被迫延迟了两天,而这两天的延迟却是致命的。
从博湖一带遭到马家拒绝后转道的叛军,属于另一股势力,他们的首领叫骨力巴,骨力巴一贯老奸巨猾,从马家那碰壁后。他便以各种借口拖延行军速度,一直到叛军伤亡惨重后才姗姗来迟,骨力巴想做什么?骨力巴到达石子后,停止了进军乌鲁木齐的步伐,派出使者要求和买买提与阿巴依哈谈判。提出**立后三分天下,他骨力巴要独占一份,这时候买买提和阿巴依哈虽然恼怒,但是也没办法拒绝这个要求。石河子是交通要道,所有的叛军给养都得经过这条运输线,一旦大家翻脸。买买提他们立刻就失去了粮草地接济,估计这仗也别打了。
再三权衡后,买买提和阿巴依哈亲自来到石河子。与骨力巴签署了合作协议,骨力巴这才答应进兵,但这已经使预先计划的进攻被推迟了两天。
这两天里。英勇的守军得到了增援部队,来自左宗棠处的三千增援部队。左宗棠调集了一切可以调集的牲口,用最快地速度把一个重炮营和一个重迫击炮营,外加一个步兵团运送到了乌鲁木齐。最要命的就是这个重炮营,重炮营装备了最新式的10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射程长达七里,重炮营在今后地作战中,成了叛军炮兵的梦魇。同时,马家又派出四千子弟进入乌鲁木齐,乌鲁木齐的兵力又一次得到了加强。
集中后地叛军立刻组织起新的进攻,还是以炮火为先导,两百门火炮对城墙进行密集射击后,不断有城墙被轰塌,叛军的炮兵没有得意多久,半个小时后,城头上地炮兵引导兵,立刻锁定了两处叛军的炮兵阵地,重炮营立刻对叛军的炮兵进行火力压制。
突如其来地炮火打的叛军炮兵丢盔卸甲,乱做一团,和叛军地炮兵相比,中国炮兵炮弹内装填的是新式的****,叛军的炮弹里装填的是有烟火药。有烟火药的缺点是射击后会产生浓烟,影响炮兵的视线,而**无烟**装填的炮弹就没有这个缺点,而且威力也大上许多。
重炮营不断的射击摧毁了叛军两处炮兵阵地,这时叛军的冲锋也已经开始了,得到补充的守军,立刻用所有火炮进行压制,炮弹不断的落在冲锋的叛军中,大大的延缓了叛军进攻的速度,援军也使城内的机枪火力得到大大的加强,最关键是援军还带来近万枚手榴弹,这对冲击到城墙下的叛军来说,是最好的礼物了。
叛军又一次的进攻被遏制了,在城内军民的疯狂抢修下,大部分城墙得到了局部的修复,缺口在不断的被缩小。加上新军合理的火力阻击,叛军的进攻被打退了。
又一次的失败彻底的激怒了买买提和阿巴依哈,三天后他们把看家的部队都调集到乌鲁木齐城下,同时逼着骨力巴一起拿出所有家当,决心对乌鲁木齐进行最残酷的进攻,这时候其他叛军的势力在前面的进攻中损失巨大,面地三大巨头的裹挟,他们也只好拼命了,乌鲁木齐城下,经过三天的准备,汇集了二十万叛军,三百多门大炮,这也是叛军所能纠集的最后本钱了,看来他们要孤注一掷了。
经过周密准备的叛军开始了最疯狂的进攻,炮兵不惜代价的拼命射击,乌鲁木齐已经十分脆弱的城墙不断出现塌方,最大的缺口长达五十米,虽然重炮营在指引下连续敲掉叛军六个炮兵阵地,但狡猾的叛军在上次吃亏后,炮兵阵地也开始分散摆设,这给重炮营的攻击带来很大的麻烦。三百叛军火炮在连续三个多小时的轰击后,叛军迎面的城墙已经破烂不堪了,城内所有的建筑材料几乎都送到前沿,所有劳动力甚至妇女都被动员到城墙附近,冒着不断落下的炮弹,用各种办法奋力抢修城墙。妇女们把家里的箱子都拿了出来,装上土,老汉们把棺材拿了出来,门板,水缸都成了修补器材。但就是这样,还是有许多缺口没有办法得到补救。
最残酷的时刻来临了,如潮水般的叛军蜂拥而上,部分前来抢修的居民被吓的目瞪口呆站在那,在阿凡提带领的骨干督促下才慌乱的继续抢修工作。
连续的炮击虽然给城墙带来巨大的损坏,但叛军炮兵也遭到重炮营疯狂的反击,所有榴弹炮几乎没有停止的在射击,一个又一个叛军炮兵阵地被端掉,三百门叛军火炮几个小时的炮击下来,损失过半。心疼的三大巨头见城墙四处漏风,赶紧下令炮兵撤退,也就是他们的这一错误举动,才使得乌鲁木齐守军得以喘息,如果叛军不惜一切代价继续炬击的话,这一场防御战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面对叛军的全面出击,守军在张耀名和几个团长的带领下,开始了最顽强的反击。
叛军的炮火停止了,漫天的叛军密密麻麻的冲向一个个被炮火轰出的缺口,张耀名让所有火炮都进行不间断的拦截射击,可叛军来的实在是太多了,炮火刚把叛军的队形炸出一个缺口,立刻就被后面跟上的叛军填补上,从表面看起来,似乎炮火根本没有阻拦过进攻的叛军。冲过炮火的拦截,叛军面对的是上百挺马克沁重机枪无情的扫射,马克沁机枪象割草机一样放倒了一片又片的叛军,可就是这样,依然没有办法阻挡大量的叛军靠近所有缺口,叛军如蝗虫般的冲到缺口处,不顾一切地要冲进城内。
百姓就是百姓,不管他们如何勇敢,面对这样的进攻,还是害怕了,所有的百姓都丢下手头的工具和器材,撒开脚丫子就跑路,跑回家里会安全的,这也许是他们最普通的想法。
手榴弹,密集的手榴弹,密集的集束手榴弹朝缺口处砸了下来,爆炸把一群又一群的叛军炸的人仰马翻,但叛军已经大量的冲到城墙下,他们用手上火枪、弓箭和从俄国购买来的步枪拼命的朝城墙上的士兵射击。城墙上全是临时招募的新兵,所有正规部队都被张耀名放到各个缺口前,组成一个一个方阵,用步枪密集的射击,将试图冲进城的叛军挡在城外。
城头上的新兵和马家弟子们都已经杀红了眼,尽管不断有人被城下的火力打死打伤,但他们还是不顾一切的用手榴弹阻击叛军的进攻,看着一个个士兵不断从城头上栽倒下去,张耀名不断的要求炮兵射击射击再射击,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射击,重炮营的榴弹炮现在已经几乎是在以零度角在射击了,迫击炮的炮管都已经打红了,一桶温水倒上去。继续开炮。
守军终究还是没有能把叛军阻拦在城外,因为炮兵把所有的炮弹都已经打完了。可叛军还是不顾一切地朝城内涌来,张耀名和阿凡提被迫放弃了城墙,开始下令撤退到城内,在临时搭建的第二道防线上组织起防御阵地。
可撤退地命令下达的还是有点迟了,两千多新兵和马家子弟没能撤下来,他们和叛军陷入了肉搏战当中,彪悍的马家子弟手舞马刀,砍倒一个又一个的叛军的同时。自己也被叛军的步枪和弓箭射杀。当城墙上最后一个马家子弟挥舞马刀又一次砍倒一个叛军的时候,六把弯刀刺进了他的身体,这个马家子弟不甘心地怒吼一声,拉响了身上最后一颗手榴弹。
大火,不断地大火在乌鲁木齐内蔓延。叛军进城后,一面与守军做战,一面到处放火。简陋的第二道防线并没有阻止叛军多久的进攻。很快第二道防线被冲垮了。而这时候,战斗从早晨已经进行到了中午。阿凡提和张耀带领残存的三千将士,开始和叛军打起了巷战。
叛军的三大巨头现在终于满意了。尽管看起来损失很大,不过破城后让兄弟们洗劫三天的条件,还是让士兵们得到了卖命的理由,尽管战斗还在继续,城内地抵抗还没有停止,可是他们已经开始庆祝胜利了,进入城内地叛军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进行抢劫了。幸好阿凡提他们有准备,大部分妇女儿童都已经撤离,而阿凡提和张耀名身边也没有多少人了,激烈的巷战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现在部队已经被分割成几块,阿凡提和张耀名带领一千多人还在城市中部,凭借民居在做最后地抵抗,城西的一小段地带,新军的李紫云团长带着三百多士兵,在十几间民宅内继续战斗,城东,八百炮兵兄弟们也没有放弃,他们拿起步枪和手榴弹,死死的坚守着一条街道。
叛军每前进一步都是艰难的,如此顽强的抵抗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他们也只好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推进,战斗激烈而残酷,城内抵抗的枪声也越来越稀薄,乌鲁木齐眼看就要失陷。
阿凡提和张耀名身边只有三百人了,城西的枪声也停止了,城东的枪声也不断的再减弱。一个要命的问题又出现了,守军没有子弹了。
“阿凡提,你不是军人,你快撤退了,趁现在还来得及。”张耀名找到满脸硝烟的阿凡提,要求他离开。
“什么?我不是军人,可这并不影响我去战斗,看,我还有这个。”阿凡提说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手榴弹。已经没有时间再商量了,张耀名大声叫到:“卫兵。”张耀名的两个警卫出现在身边,“把阿凡提先生带出战场是你们最后的任务。”阿凡提还要争辩,两个卫兵已经架起阿凡提,强行把阿凡提拖出战场。
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平静,张耀名却知道这是一场更大规模战斗的开始,新疆的白天是漫长的,已经下午四点了,太阳还没有下山的迹象。张耀名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指针正好指在四点的位置上。
看了看周围的兄弟们,张耀名摸出一包香烟,这是他一直舍不得抽的,这是他临来新疆前在北京买的一条烟剩下的最后一包。把香烟分给会抽烟的弟兄,张耀名也点起一根,烟雾缭绕中,张耀名的眼前却出现了往昔的一幕又一幕,十六岁远出普鲁士,在普鲁士的帝**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回国,二十岁就在军校中担任教官,二十三岁就被委以重任,到新疆来当政府军的督办,往昔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张耀名至今还没办法忘记,当初自己一个农家子弟被杨一收留后,吃到的第一顿饱饭,还记得离开祖国时杨一送别大家时挥手的身影,还记得在普鲁士听到中**队击败联军时同学们脸上的骄傲。
“叛军又上来了。”负责警戒的士兵一声叫喊,打断了张耀名的回忆。
“兄弟们,上刺刀,光荣的时刻来到了,让我们用实际行动,报答领袖对我们的期望。”对张耀名和新军士兵们来说,杨一这个领袖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是无比崇高的,对张耀名这样地留学回国的年轻人来说。他们可以为杨一这个领袖贡献出一切,哪怕是战斗到生命地最后一刻。
一张张年轻而无畏的脸上布满了硝烟的痕迹。他们面带笑容,决定以从容的方式来面对死亡,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了,却没有一个人露出恐惧,伴着刺刀上的寒光,最后的决战即将打响。
叛军越来越近了,躲藏在残垣断壁后的士兵们屏住呼吸,等待着叛军地靠近。发起最后地冲锋。终于可以看清楚叛军的面目了。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距离不断在拉近。空气在这一短暂的时刻凝固了,战场上安静的只剩下叛军士兵前进时发出的脚步声。
“轰轰轰。”就在张耀名和身边最后三百勇士决定突然站起,快速冲向这股将近一千进攻叛军的同时,一阵炮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地宁静。
凭着对各种火炮地熟悉程度。张耀名立刻得出结论。这是82毫米重迫击炮发出的声音,这种中**队特有的火炮告诉张耀名,援军来了。苦苦等待地援军在最后的时刻终于赶到了。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张耀名高喊着,投出最后一颗手榴弹,这本是他打算留给自己的最后时刻的。得到援军的消息,勇士们立刻奋起,纷纷用手榴弹招待这些进攻的叛军。
叛军溃退了,一天艰苦的战斗下来,叛军虽然占领了百分之八十的城市,但是他们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天的战斗让叛军付出了将近四万人的伤亡,虽然他们还有十多万人马,但面对突然杀出的中**队,他们再也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了。
左宗棠终于在战斗最后的关键时刻,出现在战场上,在马老爷子的帮助下,三万中**队,突然出现在叛军的后路之上。
三百多门迫击炮发出的怒吼,立刻把叛军的指挥部夷为平地,还在喝庆功酒的三大巨头,立刻被炸翻了两个,侥幸逃得一命的阿巴依哈立刻知道大事不好了,不顾弹片还在自己的大腿上肆虐,忍着疼痛就爬上战马,带着自己的亲信卫队,立刻逃命去了。
城内的叛军听到这些天一直让自己做恶梦的迫击炮声,立刻就忘记了抢劫和进攻,纷纷逃出乌鲁木齐,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次次密集的射击,一把把闪亮的马刀,马家老爷子也拿出了最后一点家当,两万骑兵配合左宗棠,对叛军发起最猛烈的进攻。群龙无首的叛军立刻陷入了混乱,他们纷纷选择了自己逃命的道路,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抢劫很快就演变成一场大逃亡,而抢来的东西现在也成了逃命的负累。
能丢掉的东西都丢掉了,不要求跑的过对手,只要求跑的过自己的同伴。跑的快的回头看看,却发现不断有自己的同伴成了对手的刀下之鬼,跑啊,不顾一切的跑啊,这一个黄昏,逃跑成了十多万叛军的主旋律。四万步骑兵疯狂的追杀逃逸之敌,城内的勇士们在打退叛军最后一次进攻后,就再也没有力气追击了,一个个都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气,大家眼睛里包含着泪水,互相看着劫后余生的同伴,他们都知道,在今后的岁月中,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忘记对方,没有办法忘记这一个个名字,赵有林、吴云才、钱七、张……。
“兄弟们,走啊,去迎接我们的援军去啊。”张耀名呼喊着,招呼着兄弟们起来。
沿着残垣断壁慢慢的朝枪声最密集的地方走去,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群同样是满面硝烟,穿着破烂新军军装的人。
“张督办,是你吗?你还活着?”对面的人率先喊了起来,看着这一脸的硝烟,听着熟悉的声音,张耀名一时没有想起这是谁?来人突然想起些什么,赶紧用破烂的衣袖擦了擦脸,这才又叫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临时加强班第二十期的,您给我们上过课啊,我是刘平啊。”
张耀名这才认出对方,来人是重炮营的一个排长,曾经是张耀名的学生刘平。
“你也活着呢?太好了,你们营长呢?”张耀名也激动的冲了过去。
“所有炮兵兄弟们都在这了,一千三百多条好汉啊。”刘平说着鼻子一酸,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十几位兄弟。张耀名数了一数,十七人,连带一个躺在担架上的,正好十七人。
久违的泪水出现在这些勇士的脸上,死亡和伤痛没有让他们流泪,重逢的喜悦,对战友的哀悼却使他们泪如泉涌。泪水洗去他们脸上的硝烟,露出他们真诚的祝福。
“我提议,现在大家都别歇着,四处去寻找,看看还有没有兄弟还活着。”张耀名的号召很快得到大家的响应。“好,就这么办。”已经疲惫不堪的勇士们又一次迈开脚步,开始在残垣断壁中寻找一点点希望。
乌鲁木齐之战,最终以叛军的全线崩溃而告终,守军以六千新军,七千马家子弟,五千临时招募的新兵为防御力量,顽强的防御了整整二十三天,为左宗棠全歼叛军主力赢得了时间,在二十三天的防御中,守军浴血奋战,击毙击伤叛军多达八万,迫使叛军三次增兵。
随着炮声的远去,战场也安静下来了,叛军人数实在太多了,左宗棠又是机枪射击,又是骑兵追杀的,还是让一万多叛军逃了出去。叛军的主要逃跑方向是喀什一带,左宗棠顾不上与守军将士见面,立刻带领三万骑兵,朝伊犁方向追杀过去,决心不给叛军以任何喘息的机会。
留下的一万士兵,在几天后陆续到达部队的支援下,开始不断的收复乌鲁木齐附近的地方,五天后,左宗棠追杀到喀什,阿巴依哈立足未稳就遭到左宗棠的沉重打击,逃亡俄国的路上,被其亲信砍下头颅,成为了邀功的礼物,至此,新疆叛乱被基本平息,其他一些小股叛军,得到消息后,首领者纷纷逃往俄国,中国政府军全面恢复对新疆的控制。历时近半年的新疆叛乱被彻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