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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函儿约定,若是他想要找他,便是遣人到玉霄阁中去,他自会来找他的,还与之约定,每次相见会考他的学问,孟廷玉的学识可谓是比龙宇成更加渊博,如此一来,沈婕妤倒是欢喜的紧,毕竟,函儿是被惯坏了的,现在好容易喜欢学东西了,还有着这么一个好榜样愿意带他,日后不论是不是到那个位子上,龙宇函都能够独当一面的,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喜乐一辈子呢!
回到玉霄阁的次日,龙傲天派卢公公送来了一张帖子,是在时隔两日之后,鹂妃娘娘的百丽宫中将举行一场宴会,说是要欢迎孟廷玉回宫的,龙傲天也是没有拒绝,直接就将帖子给送到孟廷玉这里来了,似乎就算是这场事件里面有什么阴谋,龙傲天也是不会阻止的,本来,这就是孟廷玉需要面对的事情,从孟廷玉回到这宫中,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需要孟廷玉来面对的,之前宫外的考验,只是第一步,宫内的喧嚣,才是第二步,若是这第二步过不了,那么之前的一切都是白费了,或许厉朝的辉煌,就只持续到今朝吧!
两日的平静,让孟廷玉深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此时宫中的平静,似乎是暴风雨来的前奏,宫中安排的照顾孟廷玉的人,孟廷玉也不知道是否可以信任,所以让龙宇成拨了几个人多来,小捋儿就是其中一个,也算是龙宇成最得力的一个,比之小绺儿更加成熟稳重一些,现在的玉霄阁,也就是小捋儿当家,孟廷玉有什么事情需要的,也都是由小捋儿来办,宫外的事情也是由着小捋儿来传话,与之宫外的桥梁也就架上了,孟廷玉的心中也是稍微安心了些。
“殿下,一切准备好了,圣上已经着人来请了,说是让我们准备好了先去御书房,到时候一起过去!”小捋儿前来回话道,孟廷玉眉宇间稍露疑惑之意,随后也是释然,本来就只是出了圣旨,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并未在宫中正式的让自己出现过,想来这应该又是自己父皇的一个动作吧,想要为孟廷玉造势,也是给有心人提醒,只是不知道此次到底是提醒,还是刺激了!
御书房中,只有龙傲天一人,似乎是专门在等着他,孟廷玉也是一人独自进去的,看向书案后面的龙傲天见到其正注视着自己,难免有些奇怪,这父皇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恭敬一拜,行礼开口道:“廷玉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龙傲天的声音有着一种罕见的激动,不知道为何,听在孟廷玉耳中总觉得有些奇怪,这种激动让孟廷玉有些难以形容,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甚至能够影响到自己,狠狠甩了甩脑袋,才把那种奇怪的想法给甩了出去。
“不知道父皇找儿臣前来,是有何事?”孟廷玉浅声开口问道,想要将这气氛打断一下。
龙傲天只是看着孟廷玉,半晌没有说话,宴会是在晚上,此时已经临近夜幕,月光浅浅从窗口照进来,落在龙傲天的身上,那一瞬间,孟廷玉忽觉他有一种垂暮之年的感觉,当初正值壮年建立厉朝,经历这么多年的兢兢业业治理,建立起一个昌盛繁荣的王朝,这位圣上已经不复当年了,或许这才是为什么他要急着培养出一个接班人的原因吧,而这个接班人的产生,就是在自己,或者是在龙宇鹏当中的,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两人各自造化了,今日,或许就是开战的第一步吧,孟廷玉心中明了,只是不知道龙傲天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这种情况下见自己,是为了给龙宇鹏添堵吗?孟廷玉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条路孟廷玉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是没有退路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让你回来吗?”龙傲天的声音有些飘渺,甚至是让人感觉不真切,但是他声音中浓浓的无力感,还是透过空气传入了孟廷玉的耳中,直击他的心脏,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这是孟廷玉此时最大的想法,刚才的一切都因为这一句话,让整个画面丰富了起来,似乎是无意识的回道:“不知道!”
“你是知道的,甚至知道的比我更清楚,我是当局者迷,而你——是旁观者清!”似乎是可以直击孟廷玉的内心,看到他的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龙傲天竟然准确的说出了孟廷玉心中的想法,或者说是明白孟廷玉对于这整件事情的看法和见解,或许真的是父子心灵相通吧,孟廷玉只能选择这个解释了,摇摇头,将自己从那个迷雾般的氛围中走出来,看向前方的龙傲天,多了一丝真实感,刚才那个似乎就像不是龙傲天,只是他的一缕魂魄一般,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我这是怎么了?”孟廷玉呓语出声,却没有人回答,后方的卢公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恭敬的在他身边一句话:“殿下,圣上已经在外面等您了,您尽快吧!”
“等我,怎么可能,刚刚父皇还在这里的!”说完抬头去看案前,却发现早已经没有了龙傲天的身影存在,甚至孟廷玉觉得,那个身影是否存在过都是一个问题,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身旁的卢公公催促着,孟廷玉没有时间再去研究,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他出去了,脑海中的疑惑,似乎要永久长存了。
出门之外,龙傲天已经等在了辇轿的边上,看到他过来,略一微笑,便是招呼他上前面那座辇轿,自己上了身边的那座,孟廷玉一路无神,看向龙傲天的背影,紧紧皱眉,似乎是在回忆,刚才屋中的那个龙傲天和这个龙傲天有什么不同,最后得出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不同,除了气质的变化,整个人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排除了是另一个龙傲天的可能,但是为什么刚才那个龙傲天看起来就好像随时要羽化成仙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一路在辇轿之中,孟廷玉依旧是疑惑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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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窥探到殿下的心声,这值得吗?”龙傲天的辇轿,一片黑暗当中,一个声音低低问道,言语中透着的是担忧之意,似乎龙傲天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重大事情一般。
龙傲天连头都没有回,只手掀开门帘,看向前方辇轿中眉头紧皱的孟廷玉,复又将门帘放下,这才开口道:“我要的是一个完美的圣上,是一个能够带着厉朝走上一个新的繁荣盛世的圣上,我不能有任何的冒险,我必须知道他的心里对于权势,对于王位,对于兄弟,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
“可是您也不能伤害自己的性命啊,用五年的性命换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圣上,您!”黑影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龙傲天的手势制止了,似乎是不想再让他说下去,龙傲天看了一眼黑影的方向,口中淡然道:“我需要赌一把的。”
“可是,若是他不像您想象中的那样呢,您又当如何!”黑影有些不想罢休的味道,他怕,他怕自己效忠一辈子的人,就这么因为无数的赌博,而生生失掉了自己的性命,表面上看,似乎龙傲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实际上,他的身体,已经是极近油尽灯枯了,当初龙宇鹏和龙宇成他就已经花费了十年的时间,现在的孟廷玉,他又花费了五年的代价,整整十五年,他放弃了整整十五年自己的生命,就为了给厉朝一个更好的未来,黑影中的人,十分的不忍。
龙傲天的面上,罕见的出现一抹笑容,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那种,像是什么事情如愿的笑容,让黑暗中的人甚至感觉,若是龙傲天就此驾鹤西去,也不会有任何后悔的那种神色,一道声音飘渺传出:“我花了十五年,终究还是赌对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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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驾到!”看起来,前方就是百丽宫了,因为在御书房中耽误的时辰,此时到了这里好些人都是到了,此时龙傲天出现,大家自然都是在门口迎接的,只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龙廷玉竟然是跟着圣上一起来的,旁人还好,龙宇鹏已经是快要压抑不住怒火,好在鹂妃娘娘在旁边,这才将他拉住,不然准会坏事的。
狠狠瞪了龙宇鹏一眼,让他安静些,这才从人群中走出,到了龙傲天的身旁,极为自然的挽住了龙傲天的手臂,将他一路往百丽宫中带了,此时的皇后还没有到,她因为皇子的身份自然是不同的,可以说是和有着深厚背景的清妃可以一比较的,此时又是在她的百丽宫,自然是要做足恩爱的样子,让旁的人知道,到底是圣上心中爱的是谁,只是,能够在宫中生活的女人,谁是没有点耐性的呢,对于平日里百丽宫这位霸占着圣上,众姐妹也早生习惯了,也就三三两两的进去了,只是没想到,龙傲天却是忽然停下了步子,招呼后面正在踱步缓缓而行的孟廷玉,让他走前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