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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鱼和绿竹一听雪魄醒了,惊喜地面面相窥,也顾不得我们,匆匆回身,走到一半路的时候,桑鱼回过身,眸色清亮道:“嘿,几个色鬼,要是见着封大油头,别忘来告诉本姑娘。”说话之间,唇角微扬,像是晨时绽放的花蕊,令人不觉忘却呼吸。
我们没有接桑鱼的话,只是默然看着她们离去的纤长背影。桑鱼美得像朵带刺的玫瑰,她少了平常女子的柔情似水和造作,多了几分真实和娇俏,而绿竹看着柔弱,却是十分识得大体,两个女子一刚一柔,倒是特别,而在她们之后,还有一个雪魄,听着这名字,又似乎是个冷情的姑娘。
入夜十分,消失了整天的陈醰到了我们的屋舍,他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弄得人无端忧愁,我问他怎么了?他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听他这一说,我十分的莫名:“什么叫该走了,走哪里去?”
他垂首,眉毛拧成了结:“我们被分配了任务,唉……接下去我就看不到绿竹了!”
我没想到这厮是为了见不到绿竹而忧愁,当下想数落他几句,不过事情的关键点不在此,我疑惑问他:“出什么任务?我们怎么没消息?”说到任务,心头又猛然一凛,不对,先前在那场洗尘酒宴上,我就听秦无双和老祖宗说起出任务的事情。
陈醰抬眼道:“我们几个现在不是回不到现代,只能入了摸金门混迹么。”
我和宝财点了点头,小道士和八坚闷不吭声地听着,陈醰继续道:“现在的关键是,摸金门的每个人都是好手,他们有的从小开始接受掘墓训练,也有的是后期加入摸金门的,但那些后期加入摸金门的也都是江湖上隐退的一些高手,而我们呢,我们说白了没有太多的掘墓经验,原来你祖……呸!不对,封掌事的意思是要花费一年的时间,将我们打造成掘墓的高手,教我们识机关,认冥器,抵御地下未知的一切危险,可秦二爷不同意,他说每座古墓都有自己的时期,有各种的诡异设计,只有亲身去体会才能在其中摸索出门道,才能真正获取经验,所以他的意思很明确,是让我们在休整完毕之后,去往下一座墓穴。”
“啥?”宝财不乐意道:“这我们从西域回来也没多久,就急着要将我们打发了?这秦二爷怎么那么冷酷无情?”
陈醰道:“倒也不是他冷酷无情,说实话,摸金门里卧虎藏龙,我们要混口白饭吃,总归被人看不起,他们几位掌事对此也的确不好办,我听秦二爷的意思,先让我们去掘个小墓,以后再跟着队伍去大墓。”
我一听,不禁眉头紧锁道:“你的意思是……这次掘墓,就我们几个菜鸟去?”
陈醰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意思了,他说这是磨炼我们。”
“我呸!这哪里是磨炼,简直就是放逐我们,他看我们水平在这里是垫底,就要将我们摒弃!”宝财怒气冲冲说道。
陈醰拍了宝财一脑门,骂道:“你这贼猴就只会悲观,你当你现在还活在21世纪,什么都是安稳的?我告诉你,这是在战乱时代,你没看过《三国演义》啊,你要在这世道存活,没点本事和价值怎么可以!”
宝财摸了摸后脑勺,赌气回道:“反正我不去,你瞧着我,瞧着小八,身上的伤口刚刚愈合,那又要长途跋涉,又要涉险的,我们刚刚从鬼门关出来,不又得被送进去。”
陈醰脾气暴,也爱和宝财斗嘴,正要说他,在一旁的小道士沉声问道:“你知道这次给我们安排的,是去什么地方么?”
陈醰在小道士面前没有任何脾气,他舒展容颜道:“很具体的没说,我就知道那地方在琅琊国。”
“琅琊国?”我思了一会儿,道:“琅琊先前是个郡,我记得它是在秦朝时候出现的,后来西汉的吕后将其改为国,好像在山东那边。”
陈醰点了点头:“那琅琊在秦朝的时候就颇受始皇待见,我还见识过那国出土的冥器呢。”
我若有所思,随后道:“那没有别的信息了么,比如说具体什么时期,掘谁的墓,路线图?我记得摸金门有情报部门的啊。”
陈醰闻言,眉头一皱,不乐呵道:“你不说这些还好,说这些就来气,上头只给我们了一个地址,叫什么琅琊国水门村,我听说那是个古村落,里面的人也都是原住民,他们的意思是,我们要学会自己去民间摸索和打听,自己掀开那的秘密,自己找到那墓穴。”
听此,我头大无比,首先我和宝财的想法一样,真的掘墓不是什么好掘的事情,其次,我们不是什么侦探,每次掘墓都是没有具体的消息,就光靠着自己不断摸索,寻找蛛丝马迹。而最为糟糕的是,这回老祖宗铁定不会和我们一起去掘墓了,他这段时间躲到外头去了,鬼影都瞧不见。剩下秦无双,也说是去见什么大人物了,现下摸金门里群龙无首,我们想找几个掌事的商量,也找不到。
可人在江湖漂,哪里能不挨刀,我知有些事情避让不开,便问陈醰给我们定的什么时候出发?
陈醰说:“半月之后,到时候阿阁会下具体的任务书,然后给我们打点行李,分配好各自的掘墓武器。”
我抱怨道:“这也太草率和仓促了吧?”
陈醰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道:“我待这的日子对此真是司空见惯,这摸金门的人都习惯了被雷厉风行的分配任务,要我们在这里混,就得适应这节奏!”说完,拿了桌上几块糕点,塞进嘴巴道:“流子,今晚我能不能跟你挤一床睡?”
我本正愁着接下去要去做的任务,听他没心没肺这一说,嫌弃万分道:“从哪里来滚哪里去,你以为你还是小时候,我这床容不下你和你的呼噜声。”
老醰似早知道我会拒绝,嬉皮笑脸地一把搂住宝财的颈脖,道:“那我就跟这贼猴睡!我是不愿和刘庞睡了,我感觉他古墓去多了,胸毛上都长虱子了,总爱半夜挠,挠的唰唰作响。”
说话之间,已强行拖着宝财去了东边的厢房,我摇了摇头,为了喘不过气的,可怜的宝财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