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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达索命咒被一面土墙挡住，碎裂的土块稀稀拉拉，散落一地。一切戛然而止，只剩食死徒的焦虑地呼喊声。

泥土里什么东西猛然破土而出，一口咬住邓布利多的脖子。一击而过，黑色的鲜血从两个小小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巨蟒盘踞在邓布利多脚边，得手后的伏地魔激动地用蛇佬腔叫喊起来。

菲尼克斯从空中落下来，巨蟒扬起蛇头准备再次攻击。他直接抱起邓布利多，手压在脖子上，鲜血顺着指缝流淌着、滴在泥土中。

邓布利多死了。

蛇毒几乎瞬间就夺去了他的生命，比起阿瓦达索命咒也差不到那里去，福克斯躺他在焦黑地手指边，哀鸣着。

诅咒魔法已经蔓延到他脸上了，是他的皮肤变得焦黑、粗糙。那诡异地纹路，更增添了一份恐怖。

“干得好，”菲尼克斯表情复杂，用蛇佬腔说，“想不到你会突袭而至——”

“邓布利多死了！”蛇吐着信子，“现在跪下求饶，也许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

作为回答，菲尼克斯猛地一抽魔杖，历火再次汹涌而出。

“你确定，你的状态还能跟我在打一场吗？”

伏地魔变回人形，惨白扭曲的面容满是狂喜。但魔法反噬让他佝偻着身体，手臂不受控制地抖动。

但还是费力撤销了历火，不过他也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邓布利多——死了！”他化为黑烟冲天而起。高亢地声音，穿透了一切，菲尼克斯觉得城堡的人也能听见。地面、天空、周围的一切都随着这一声叫喊而颤抖，仿佛某种共鸣。

食死徒纷纷召唤来飞天扫帚，跟随者伏地魔飞去。等飞出反幻影移形的边界，便立刻消失了。

菲尼克斯平静地给老魔杖使用了复制咒，将真的魔杖揣进怀里。魔杖指着邓布利多汗水密布地脸颊，低声念起魔咒，像是哼唱某种歌谣。

沿着黑色痕迹的边缘缓缓移动，渐渐地黑色痕迹开始消退——这不是解除诅咒而是让它变得肉眼不可见，不过是一种美化，让他最后一程，走的‘干干净净’。

斯克林杰和麦格几乎同时出现在他面前。

麦格看到邓布利多瘫倒在地，似乎没意识到他已经死了。

“阿不思——没事吧——他需要去医院——”

“他死了。”菲尼克斯实话实说。他的声音同样传播的很远，后面紧跟而来的傲罗和魔法部官员，听得清清楚楚。

“不，”很难想象麦格教授会有这种嗓音，听着真叫人害怕，“怎么会——？”

“历火没有烧到伏地魔，那是蛇皮——它蜕皮逃了，我替他挡下来一击——”菲尼克斯轻柔地合上邓布利多的双眼，松开压住伤口的手，开始给手臂消除魔咒。他脑中更多的在思考，邓布利多死后该怎么办？他的死亡比预料中来得要快，菲尼克斯没想到伏地魔会有如此大胆细微的行动。

斯克林杰盯着邓布利多的尸体，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着魔杖。

“停下——停下——别过去，”珀西推搡着阻止傲罗们，他们都渴望看上一眼。不亲眼所见，谁也不相信邓布利多就这死去了，“先去看看学生，好了，别围在这。”

傲罗们不情愿地走开了。

邓布利多遗体周围只剩他们三个人，斯克林杰和麦格教授安静地看着菲尼克斯消除魔咒的痕迹。

“好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菲尼克斯站起来，擦掉手上的血迹，他需要安静地好好理清一下思路。

“您来处理善后事宜吧，部长。”

斯克林杰没有反应，菲尼克斯朝麦格教授点点头，她响亮地抽泣了一声，用手帕擦了擦眼睛。

“佩佛利尔先生，马上去我办公室，我一会就到。”

麦格教授最后望了一眼遗体，坚定地转头朝城堡走去。菲尼克斯犹豫了一下，应声离去。

福克斯已经恢复了，它用喙轻轻触碰了一下邓布利多的脸颊，然后飞向高空。围绕着城堡唱起挽歌，音乐声在空气里颤动着，让人恍恍惚惚不自觉地陷入一种难以言明地伤感中。

走廊显得空空荡荡的，惟一的声音是远处凤凰的歌声。校长辞职或死亡后，在新校长就任前，副校长代理校长一切权利。自然校长办公室，现在也就是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他一声不响地登上螺旋形楼梯，走进了圆形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一切依旧如初：银制的仪器在细腿桌子上嗡嗡旋转，喷吐着烟雾，玻璃匣中格兰芬多的宝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分院帽仍在桌子后面的架子上。但是福克斯的栖木空了，凤凰仍在场地上哀唱挽歌。

一幅新的肖像已经加入霍格沃茨学院已故校长们的行列——邓布利多沉睡在桌子上方的一个金色的相框里，半月形的眼镜架在他的鹰钩鼻上，看上去安详而宁静。

他站到窗前，斯克林杰犹如雕像一般还站在原地。遗体已经被转移了，傲罗们也消影无踪。

脑海中菲尼克斯也是晕晕乎乎的，事情大大出乎意料，有那么一丝不真实的感觉。伏地魔最后还是杀掉了邓布利多。而且还获得了老魔杖的力量，万幸的是，他并不知道、没听过关于圣器的传说。

菲尼克斯的手指在口袋中抚摸着那根老魔杖。

这时麦格教授带着斯普劳特和弗立维教授进屋来。她瞥了一眼邓布利多的肖像，然后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似乎是让自己硬下心来。

“斯内普教授有邓布利多的任务在身，不能来。我让佩佛利尔先生代表斯莱特林，”麦格教授看了在窗边站立的菲尼克斯一眼，继续说，“你也可以把我们讨论的结果转交给董事会。”

“我就是董事会。”他纠正道。

“那好——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谈谈霍格沃茨学校该何去何从，”她没有露出丝毫惊讶，快速地说，“我个人认为我们学校明年不能继续办下去了。邓布利多为了学校而死，这在家长们看来，是件极为恐怖的事情，父母们会让孩子待在家里。”

“我相信邓布利多一定希望我们能继续办学，”斯普劳特教授说，“我觉得只要有一个学生想来上学，学校就应该开办。”

“既然你能代表董事会，佩佛利尔先生，”弗立维教授用又尖又细的声音说道，“我们就必须按章办事。该由董事会来决定是否将学校办下去。”

菲尼克斯转身，从教授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霍格沃茨会继续办下去的。”菲尼克斯声音沙哑地说，“只要有人来上学，我们就会继续。如果魔法部沦陷了，我想伏地魔也会重新让霍格沃茨开办的，没必要多此一举，让学生们白白耽误学习的时间。”

“好吧，如果——那就这样吧。”

“现在，怎么送学生回家——有一个意见是宜早不宜迟。必要的话，明天我们可以安排霍格沃茨特快过来——”

“不让学生们参加葬礼在走吗？”菲尼克斯转头看着熟睡着邓布利多，葬礼结束后他才会醒来，“如果邓布利多希望长眠于此，应该照此办理。”

“恩——”麦格教授说，声音颤抖着，好像少了一点儿原有的果断，“我—我知道邓布利多的愿望是长眠在这里，在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应该是邓布利多最后安息的地方。”弗立维教授说。

“绝对。”斯普劳特教授说。

“那样的话，”菲尼克斯说，“等到葬礼结束后再送学生回家。他们该跟校长告别。”

“说得好，”弗立维教授尖叫道，“说得很好！我们的学生应该感恩，这很合适。我们可以在这之后再安排他们回家。”

“同意。”斯普劳特教授吼道。

“那就这样吧，我会跟部里协商的。”

菲尼克斯向邓布利多的画像行了一个礼，轻轻地带上门，离开了校长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