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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拍卖会可以说是顶级盛宴,什么好东西都有可能出现。魔法界消费水平不高,很少有什么东西需要花一大笔钱来买。纵使你拥有金山银山,除非去大街上撒钱,不然只能堆积到金库里。一代代下来,有历史的巫师家族,金库里的财富是难以想象的。
而这里就是能一夜间让一个底蕴深厚的巫师家族,旦夕之间破产的地方。
双鱼玉佩和那个吊坠,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会买的都是些暴发户——麻瓜出身或混血。你进入拍卖会就会不知不觉就着了道,周围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人不理智的叫价而特设的。这也是学问,还是巫师肯定不会的——不用魔法。
真正的好东西,巫师才不会埋进古墓或者送礼呢。肯定代代相传,花名册每个拍卖品下面的介绍,后面都有各种专家的分析,说得头头是道。虽然前面都说了用途或作用不明,可他给你这么一分析,你就真觉得是件没被发现的稀罕宝贝。
到时候几个人一摇铃叫价,很快就会形成一个浪潮。这些都是他母亲来这里,买首饰时告诉他的。
整个流程很复杂、精细,往往都是从细节做着手。那位哑炮先祖,并没有因为不会魔法,而自暴自弃,反而认真钻研麻瓜的玩意,最后咸鱼翻身。
台的中间放上来一只玻璃柜,里面就是画册上的玉佩。
菲尼克斯打开桌下一个小盒子,拿出两幅头戴式观剧镜。这玩意其实是看歌剧用的,不过用来看展品,也不无不可。
拍卖师简短介绍完展品,说明底价,每次叫价最低是一千,最高是一万,示意开始拍卖。
台下一开始,还只有零星的几声叫价,不一会,铃铛就响成一片。后面的吊坠因为是法老的遗物,一上来大家,没有了刚才的矜持。反观二楼包厢,没有一间屋子有声音,他们都等着后面。
菲尼克斯还在看花名册,前几样东西都不是他感兴趣的。
拍到那只麒麟的时候,二楼和一楼的铃铛声,汇聚成乐曲,欢快的鸣叫着。
等他慢慢悠悠地看完花名册,叫价已经停止了。他转头看赫敏,她呼吸急促,有点被吓到了。
“拍了多少钱?”
“两百万加隆!”她震惊地说。
“我靠,真有钱。”菲尼克斯感慨道,“不过也正常,那头麒麟要是真有价值,说不定一本万利。我家现在每年还能从鹰头马身有翼兽上获取收益,现在我很想知道,那头麒麟到底是怎么样的。”
“现在中场休息,下半场说每次加价提到一万,最高十万。”赫敏抿了一口热茶,“要是他们拿不出那么多钱,该怎么吧?”
“简单,向威森加摩提起诉讼没收所有动产、不动产。不管有多少财产,一次清零。如果需要支付一百万加隆,你身家只有五十万,也会清零。一般抄金库就足够了,能进来的都是有财产证明的,一股脑搬走肯定亏不了。”菲尼克斯不以为然地说,“拍卖行其实最希望出现这种情况,不仅能拿到大笔现金,还有很多魔法物品和珠宝首饰。”
“这也太粗暴了。”赫敏嘟囔道。
“谁让你非要买的。”话音刚落下半场就开始了。
下半场拍卖的东西,不一定比上半场好。但下半场拍卖的东西有一个特色——相当一部分会这样——那就是买下来,能出风头。
纯血家族泡妞的很多都来这,政治联姻都是不惜金钱的。而且纯血家族很多都讲究面子和喜欢豪华的排场。这里拍卖的东西就是为了迎合他们这种消费心理,所以纯血家族的后代,追妹子都喜欢到这儿来,以显示自己家族的阔气和底蕴。
但有时候碰巧两个女巫看上同一件展品,两边的钱包就惨了。两边相互叫价往往能让一个家族,一夜之间由盛而衰。后代只能靠吃土过日子了——纯血家族一般都有家养小精灵,抄家的时候,它们也算财物。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去不返后,有些傻蛋甚至会饿死在家里。
家族荣誉让他们绝不会为了吃饱肚子,用偷窃或类似的手段。其实只要肯拉下脸面去工作,完全不会出现最糟的情况。他们要钱不是要命,金子没了可以再赚。人傻脑子转不过来,可怪不得他们。
赢了的家财尽散,输了的脸面扫地,除了拍卖行都是输家。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这种情节总是不断出现。上半场赚暴发户的钱,下半场赚纯血家族的钱。
伏地魔的外祖父,冈特家族200多年前在一家拍卖行,以天价拍下一个手镯为了订婚时用。直接掏空了冈特家族的金库,最后一代冈特家族成员,只能蜗居在一所破屋子苟延残喘。
说来奇怪,越是讲究的家族,其后代也越狂傲、自负得不可理喻。这所拍卖行,每年都有为此倾家荡产的纯血家族,一般要不了几代就灭绝了。
家族传统手艺都变成了股票,也许他们的先辈没想到,看起来永保富贵的手段,反而使得他们的后代丧失了所有生存技能。或者说他们宁可饿死,也不愿意在家周围种些粮食——这些通常是家养小精灵的工作——菲尼克斯很难理解,他们的行为。
展品的来源则是没落的大家族,他们的金库通常是最好、最大、最安全的,里面有多少财宝,可能连家族成员都不清楚。
因为做生意、赌博、股票等将金库抵押,事后赎不出来都会被没收,里面珍贵稀罕的东西也就流落到拍卖行。一些纯血家族,可能为了付清拍卖价格,反而金库被搞得一干二净。这就形成了一个循环,周而复始。
一个家族为了付清款项,清空了金库。金库里的宝贝被拍卖行当展品拿去拍卖,可能又有一个家族为了买下这件展品倾家荡产。
有巫师想过,用一些办法回避这种情况。但佩佛利尔在妖精的帮助下早就设下了重重障碍,反正只有一家银行,你必须按规则来。
能长久存在的家族,都有严格的家教。也许他们后代默默无闻,但他们依旧是少数能在魔法史上读到自己祖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