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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迎春来,玄烨昭告天下,兴师动众,开启第三次东巡祭祖的序幕。
紫禁城内黄盖铺天,鼓声震震,玄烨带领着众阿哥们意气风发的坐在骏马之上。
岚音身着宫装,仰望着灼灼其华的八阿哥,脸上挂着笑容,顺眼望去,
王公贵族中的灵秀格格,目光迷离,仰慕之心洋溢脸上。
岚音微微点头,心中默想,哪个少女不怀春,八阿哥在众阿哥中,百里挑一,极为出色,灵秀格格自然会心仪样貌堂堂的八阿哥。
只见浑身金黄的太子,高举金盏,疾呼道,"儿臣恭送皇阿玛。"
玄烨威仪而语,"尔等要尽心辅佐太子处理朝政。"
"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漫天的声音响彻午门。
"开拔。"轰隆隆的号声,混杂着马蹄声声,扬尘而去。
众人皆跪地相送,卑微谦恭,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良妹妹别瞧了,皇上早走远了。"德妃冷嘲热讽。
"是吗?但臣妾依然看到。"岚音盯着远处。
"良妹妹便等着好消息吧,这皇上回宫之后,和贵人必定身怀龙子。"德妃别有用心的冷笑。
"对德姐姐难道不是好消息吗?"岚音出言反问。
"呦,德妹妹的意思是,宣妹妹怀不上龙子了?"宜妃更是直逼要害,咄咄逼人。
德妃愤愤不平,转身离去。
"少理她,小人得志。"宜妃安慰着岚音。
岚音微笑,"宁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咱们还要小心防备。"
"晾她使出浑身解数,还能将天翻过来。"宜妃不以为然。
岚音苦笑不已。
紫禁城因皇上的离去,再次陷入平静。
每个人都过着平淡如水的寂寥日子。
"主子。"落霜急匆匆的跑进来。
"何事慌乱?"岚音放下为八阿哥置办婚事的礼单名册。
"主子,敏嫔娘娘怕是不行了。"落霜凝神讲道。
"太医怎么讲?"岚音关切道。
"皇太后出宫,皇上将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带走了,只留下几名年少的太医,皆束手无策,十三阿哥去求太子,去宫外请位大夫为敏嫔娘娘诊病,已经在毓庆宫跪了一个时辰,太子依然闭门不见。"落霜禀告。
"四阿哥不在京城,谁也不能帮到十三阿哥。"岚音叹息,想起当年敏嫔初入宫时的情景,恍如昨日。
"各有各的命。"落霜心急而语,"德妃娘娘暗地里对敏嫔娘娘下了绊子,敏嫔娘娘哪里是她的对手,四阿哥也是心知肚明,无法对十三阿哥提及真相。"落霜已经查到敏嫔娘娘为德妃娘娘所害。
"德妃是存心置敏嫔于死地,竟然知晓敏嫔对怒开的鲜花起疹子,敏嫔是防不胜防,躲过这一劫,也难逃下一劫。"岚音眼中泛着厌恶,"四阿哥暗地里帮过咱们,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林太医不在宫中,主子如何能帮得了敏嫔娘娘?"落霜疑虑。
岚音沉思片刻,"我最近觉得身子沉,昏昏欲睡,宫中的太医总是看不好,你去通知灵秀格格带位京城医术高明的大夫进宫,为我诊病。"岚音灵机一动。
"是,主子。"落霜喜上眉梢,
"正好我要寻灵秀格格进宫详谈,一举多得。"岚音意蕴微笑,"你也去告知九阿哥,他有办法。"九阿哥和十阿哥也早已长大,才华显露。
"是,主子,如若灵秀格格不愿意呢?"落霜依然担忧,倾情而诉的凶险。
"无碍。"岚音笃定而语,"我会先探探她的口风,毕竟察哈尔一事,也并非是绝密事,皇上也是知晓的。"
"主子是要公开八阿哥的身世?"落霜担忧。"三人成虎,朝堂上的大臣?"
"我出身辛者库,身份卑微,郭络罗氏也未必心服口服的将灵秀格格嫁给八阿哥,与其八阿哥一生抬不起头,不如私下里,人尽皆知。"岚音要走一步险棋。
"皇上知道,可不得了。"落霜惊讶的摇头。
"那便要看灵秀格格和宜姐姐的心了。"岚音盯着窗外的秋千,微微浅笑。"八阿哥身份显贵,朝堂上旧臣仍在,这是一盘死棋,盘活便是此次的联姻。"
落霜无声无语,阳光雨露,朱红碧影下,树叶微微晃动,山雨欲来风满楼。
几日后,灵秀格格花枝招展,领着花甲白发的大夫入宫,长春gong内洋溢着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良主子,这位大夫专为额娘诊病,已经有几十年了,比起宫中的太医,绝不逊色。"灵秀格格笑意盈盈。
"咳咳,我这都是陈年旧疾,每年都犯,真是麻烦你额娘了。"岚音缓缓而语。
花甲白发的大夫,正在聚精会神的书写药方。
此时,九阿哥和十阿哥带着十三阿哥进来给岚音请安。
"八哥临走前吩咐过儿臣,要好生照料良贵人,听闻良贵人病了,儿臣过来探望。"九阿哥相貌阴柔,一双桃花眼,卓然清华。
十三阿哥无精打采,一言不发,即使他在毓庆宫跪了大半日,太子依然没有理会他,他只能无功而返。
"你们都有心了。"岚音微笑,轻轻瞥过十三阿哥,"你额娘近来可好?"
十三阿哥双目赤红,"劳烦良贵人惦记,额娘她……"十三阿哥低垂着头。
岚音使着眼色,九阿哥急忙道,"良贵人这不是有大夫吗?去给敏嫔娘娘诊病,岂不最好?"
十三阿哥小脸挂泪,轻轻抬头,见到花甲白发的大夫,惊喜万分。
"求良贵人着这位大夫,为我额娘诊病吧。"十三阿哥哭泣道,"额娘已经病入膏肓,只求着她能熬过数月,等到皇阿玛回宫,也算了却额娘的心愿。"
"真是个孝敬的孩子。"岚音轻拭脸色的泪珠。"如若我不允许,倒是不讲情理。"
落霜会意的上前,"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大夫已经进宫,奴婢带着大夫便随十三阿哥走一遭。"
岚音颌首微笑,一切水到渠成。
十三阿哥跪地行着大礼,"良贵人大恩,没齿难忘。"
众人悉数离去,喧嚣的屋内,只留下灵秀格格和岚音两人,静寂无声。
"良主子真是菩萨心肠。"灵秀格格端起热茶,眼神扑朔,内心明朗。
岚音微笑道,"灵秀格格果然天资聪慧。"
灵秀格格眸光流动,"额娘总是提及良主子聪慧,皇上和太皇太后都是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
岚音缓缓站立,盯着灵秀格格,坚定执着的问道,"你可喜欢八阿哥。"
灵秀格格没有想到岚音如此直白相问,双颊红晕,却直直应下岚音的眼神,"我早已心仪八阿哥,此生非他不嫁。"
岚音心中释然,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随即拉起灵秀格格的手,"那额娘必定让八阿哥好生对你,今生绝不会辜负你的情义。"
"谢谢额娘。"一声额娘,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灵秀格格忸怩不堪。
"好孩子。"岚音拿起檀香木盒,交到灵秀格格手中,"这是额娘送给儿媳的见面礼,打开瞧瞧,可喜欢?"
灵秀格格轻轻打开木盒,见到发着莹莹红光的龙凤手镯,摸在手中,清凉怡情,震惊不已,长春gong果然拥有天下奇珍异宝。
岚音料定灵秀格格如此神色,淡然的安坐道,"这对手镯是我额娘留给我的,今日我将此转交于你,也算是功德圆满。"
灵秀格格瞪圆了双眼,这对手镯以血红为玉,价值不菲,谁都知道长春gong的良主子出身寒微,何来如此贵重之物?
"八阿哥出身尊贵,高过紫禁城中任何一位皇子,你们成婚后,额娘希望你们举案齐眉,夫妻和睦。"岚音不动声色,端起茶盏。
灵秀格格心思缜密,知晓必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立即跪倒在地,"额娘在上,我自当与八阿哥同心同德。"
"好。"岚音拉起灵秀格格,"额娘细细讲与你听。"
长春gong内燃起淡淡的熏香,前朝恩怨,国仇家恨,岚音第一次讲起所有的过往云烟。
远处隐隐传来交泰殿的钟声,灵秀格格神情凝重。
"你与八阿哥有缘结为伉俪,额娘希望你能助八阿哥一臂之力,完成他身上的重任。"岚音殷切的看着灵秀格格。
灵秀格格紧紧抿着嘴唇,惊天动地的秘密令自己久久不能平静,脑中一次次浮现起八阿哥温润的脸庞,"额娘放心,我必定与八阿哥同生共死。"
岚音双眸含泪,"额娘把八阿哥便交在你手里了。"
两个本无交集的女子,却因为同一个关切的人,连在了一起,这就是命运。
院落中传来簌簌的脚步声,落霜带着花甲白发的大夫从延禧宫归来。
"启禀主子,敏嫔娘娘的气色好多了,大夫讲,只要多加调理,老参汤吊命,敏嫔娘娘还有几载的阳寿。"落霜细细禀告。
岚音浅笑道,"今日灵秀格格真是福星。"
灵秀格格微笑不语,默默低头。
岚音终于舒缓一口气,欢喜又疼爱的望向可人潋滟的灵秀格格。
长春gong内流淌着浓浓的温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