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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由树杈缝隙完成的黑色骷髅头，石小川问道：“你们那位老人家也喜欢这东西吗！？”

刚才因为口误已经忏悔过，布鲁斯再说话已经十分小心。摸着下巴看看位于十字架顶端的骷髅标志，又看看石小川。“没听说过啊！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分！嗯！太过分了！这个...”布鲁斯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要是他提前知道，也就不会主动调出影像资料来。自顾自地在那嘟嘟囔囔，声音越来越低，没人听明白他

在嘀咕什么。不管十二点位置出现何种标识，石小川都认为有过去查看的必要。且不说再次失踪的阿武亢独自转悠一个晚上，以及随后另外两个重复寻找出口。在找不到任何提示的前提下，要把所有的可能全都勘察一

遍。顶多随后发现这只是个误导，却也是一种收获，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已经勘察过几遍，应该累了。”石小川说着，收拾行装。“你留在营地休息，我一个人过去看看。如果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答案，我回来喊你...”

听说要离开营地，仿佛还在梦呓的布鲁斯顿时清醒过来。“不累！不累！我一点不累！我觉得，咱们还是一起走吧！对！一起走吧！”

石小川点点头，将坐在地上的布鲁斯拽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跳出营地，然后并肩前行。投影立体地图没有关闭，一直围绕在两个人身边。上面的标识线十分清晰，标注前行的方向。首先路过并且需要勘察的是九点钟位置上的标识，其中没有发现太过明显的痕迹。只是板根的走向略微有点异常，倾泻的角度统一指向，最后在顶端形成一个稍微能够看出点神似箭头的标识。所指方向，

表盘十二点位置。

看来，这次是布鲁斯标识出来的十字架起到关键作用。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概念，才能看出这处并不明显的异常。既然方位没问题，剩下的就应该是证明推断的正确与否。

单兵辅助系统在此刻十分给力，标示出来的行进路线直接投影在脚下。现在只需踩着这些标记走，随后就能到达目的地。哪怕此处是一座纵横交错的迷宫，依然可以轻松跨越。

轻松的步伐，代表轻松的心情。距离答案越来越近，希望仿佛就在眼前。只需相信位于十二点位置的标识就是通关密语，恐怕再没有比看到这个更重要的了。

“你们两个好象在商议事情，说了些什么！？”石小川边走边问，同时表示能说则说，如果不能说就算了。“没说什么...”布鲁斯本打算抵赖，转念一想认为说出来也没什么。而且，没必要替阿武亢隐瞒。嗯嗯两声，说道：“其实也没说什么，那老小子让我杀了你！他也不动动脑筋，这怎么可能！？再说了，我又打

不过你！哈哈！对吧！？”

石小川丝毫没觉得意外，微微一笑。停住脚步，转身问道：“这不是你的原话吧！？”

布鲁斯跟着停下脚步，看看面对笑意的石小川。“还用说！？肯定不是我的原话！咱们可是联盟军！铁定的友军！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石小川点点头，迈步继续前行。抬头看看头顶的蓝天白云，叹道：“其实吧！我也知道咱们的力量对比悬殊！果真动起手来，我竭尽全力都未必能够取胜...”在布鲁斯的眼里，有没有本事是一回事，敢不敢放手一搏是另外一回事。英雄识英雄，自认自己是英雄的布鲁斯向来不待见那些唯唯诺诺的家伙。即便是在面临生死一线之际，那些仍敢挺身而出的人们都

是英雄！成败，不重要！“明知打不过，你也不放弃吗！？”布鲁斯问完这话，突然感觉自己象个白痴。曾经的过往沥沥在目直到此时此地，哪一出那一次不是石小川勇往无前的结果。去问一个明知不能活仍敢露胳膊挽袖子的家伙

敢不敢去死，还有比这事更白痴的问法吗！？

石小川咧嘴笑笑问道：“如果这是势在必行，为什么要放弃！？”

布鲁斯显然挺满意这个回答，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挺庆幸之前没有选择和那个白痴阿武亢合作，只是一念之间，最终决定能不能离开这片该死的区域。

为此，布鲁斯很高兴。自叹选择正确的同时，严重认为自己的智商高到极致。“说实在点的吧！不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跟定你。就算方位错误导致全军覆没，也认！”

这人一高兴吧，往往口没遮拦。石小川不知道布鲁斯为何能高兴成这样，却很清楚里面的内容极有可能与他和阿武亢在外围商议的事情有关。但这些只是个人推断，没法打听。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此行的目的地驻足观望。随着影像与现实重合，黑色骷髅头标识随即显露圆形。骷髅头不是真正的头骨，而是树杈板根形成的阴影。整套影像没有下巴，显得超宽的额头趁出眉间宽阔，呈白色。两只深陷的眼窝并不黑暗，额骨遮挡光线的原因。两指宽的鼻骨高耸，一看就知道这位是个大鼻子的主儿。略凸的门牙两侧有两颗尖锐的犬牙

，只是这一整副上牙齿都是黑色的。毕竟是影子，不可能是白色的。

布鲁斯端详良久，啧啧称奇的同时，摸着下巴问道：“这东西真形象，是人造的吧！？”

造化钟神秀，自古就有的说法。很多大自然的产物，往往因为太过神似而被误认为不是天然的。石小川扭开水壶盖，灌上一口烈酒。辣得呲牙咧嘴，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地气使然，应该是天然的！”石小川说着，一抹嘴。他一直想学老校长的豪爽，怎奈这壶酒，太烈！以至于冲得热泪盈眶，止都止不住。都说人心可以硬如磐石，估计说这话的那些人都还没到伤心处吧！

布鲁斯使劲嗅嗅周围的空气，注意力随即放在石小川手里的水壶上。一把抢过去，接着猛灌一大口。还没说话，顿时涕泪横流。“石小川！你这壶酒...咳咳！你这壶酒太伤心！我！我靠！真！真！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