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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有礼尴尬地说:“嗐!我连个正经工作也没有,靠朋友周济着过日子。”
“是吗?”骆千帆说,“刚才沈银行可不是这么介绍的,他介绍你的时候,我差点五体投地。他说您是中国民生调查报的大记者,您老跺一脚,虹城颤三颤。还说你要是跟虹城的领导说句好话,这位王副乡长的‘副’字就能去掉,您要是跟虹城的领导说句坏话,王副乡长的‘乡长’俩字就能去掉,没想到一年不见,邬主任能量巨大,比在虹城都市报的时候本事多了。”
邬有礼愈发尴尬,哂笑道:“他瞎说八道,我哪有那本事。对不起,我偶尔路过,见见朋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邬有礼抽身想走,骆千帆抓住的手不放:“别急着走啊邬主任,我还有事要问你,他们俩说,你现在是什么中国民生调查报的记者,我怎么没听过一个中国民生调查报,这份报纸的刊号是多少,发行量有多大?”
邬有礼尴尬异常,不知道说什么,被骆千帆拉着,只会呵呵。
骆千帆又问:“不会是没有刊号的假报纸吧。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请问邬主任,马军旗说,只要2000块钱,你就能给人办记者证,有没有这事?你能不能也帮我办个记者证?”
邬有礼说:“记者证要考的,我哪有本事办证?”
“那不对啊,马军旗说,你收了他2000块钱,年后他就能拿到记者证了,是他说谎吗?你真的收了他的钱?”
“他胡说八道,我哪有收他的钱?”
骆千帆瞅着马军旗,马军旗脑子里就一团浆糊,一听这个,当时就沉不住气了:“咦,邬总编你怎么赖账,我明明给了你2000块钱。”
“得得得,回头再说咱的事。骆主任,对不起,我真的还有事,得先告辞了,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别啊,这就有饭,咱们借王乡长的场子,我得敬您一杯酒。你也给我讲一讲,你在大报当大记者的经历、传奇……”
沈银行也说:“是啊邬总编,来都来了怎么能走呢?我们刚在后山乡卫生院采访,一个医疗事故,他们院长要来‘敬酒’,表示一下,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会带着跟你一份。”
他越这么说,邬有礼越着急,冲沈银行吼道:“你说什么呢?采访就是采访,你瞎搞什么?记者的声誉都毁在你们手里了!就烦跟你说话。”
邬有礼一番话把李大明、王动员、沈银行、马军旗全都搞糊涂了。尤其沈银行和马军旗,心说邬有礼搞什么鬼,平时吃拿卡要,今天见到这个“张记者”,怎么如此害怕?难道他有什么把柄抓在“张记者”的手里?
此时此刻,包间里的气氛相当尴尬,只有骆千帆稳坐钓鱼台。李大明想打圆场,一时之间摸不清状况,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这时候,罗曼进了包间,把三个信封交给了李大明,李大明说:“四个人,怎么只有三份?”
罗曼一指骆千帆:“他的已经给过了。”李大明望望骆千帆,骆千帆点点头。
罗曼走了,李大明趁势一笑:“好了好了,各位记者,各位老师,咱们还是先坐下来吃饭吧,理念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作为我们基层单位,我们愿意为媒体的朋友们创造条件,一起塑造我们基层单位的形象,为基层的和谐稳定做出贡献。”
李大明说着,把三个信封分别塞给沈银行、马军旗和邬有礼。
邬有礼根本不接,他瞅瞅骆千帆,骆千帆面带微笑,骆千帆的包放在桌子上,邬有礼隐隐约约觉得,包里一定放着正在拍摄的照相机,只要收下信封,证据就被他拍到了。
邬有礼以前也暗访过,做到虹城都市报社会部主任,他也是有一定水平的,这个当他绝对不上。
不得不承认,他怕骆千帆,跟骆千帆斗了两个月,一点便宜没占到,肋骨被人揍断了,工作也丢了。明明吃了大亏,还抓不到骆千帆一点把柄,真真的斗不过他。那个时候当主任都斗不过他,现在更斗不过,得躲着走,一定不能再次栽在他的手里。
邬有礼说:“对不起,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我做事光明正大,不该拿的东西,一针一线都不拿,这信封我绝对不收。沈银行,马军旗,你俩也不能拿,采访就是采访,要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沈银行彻底懵逼,不收钱我大过年的跑来干什么?“邬总编,您到底咋了,没事的,王乡长和李主任都是我的朋友,你虽然不认识,我们熟,跟以前一样,放心拿着,一点事没有。”
邬有礼快疯了,心说你俩王八蛋,非把我拖下水,王动员、李大明没事,对面坐着的骆千帆我特么惹不起,我们是假记者,他是真的。
这话没法明说,只好大声叱骂沈、马两个人:“放屁,你瞎说什么,以前什么样?我以前也一样,从来不拿人家一针一线。”
沈银行和马军旗都忍不住笑了:“老大,你到底咋了嘛?以前你可不这样!”
“我哪样?!你俩给我闭嘴。”他把信封退还给李大明,“对不起,我不能收。”
李大明也糊涂:“邬主任,都是自己人,都有的,正好过年,一点小意思。”
“小意思?”邬有礼看看李大明,又看看骆千帆——他们是一伙的吧,挖坑布局要玩我们吧?今天真不该来这个地方,沈银行和马军旗这俩笨蛋,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邬有礼死活不收信封,不仅如此,他还要沈银行和马军旗把信封还回去。沈银行脑子活泛,隐隐觉得不对劲,犹豫着把信封还给了李大明。
马军旗没见过这种场面,想把信封还回去,可是肉疼,舍不得,把信封捏在手里,捏得死死的。
邬有礼去抢,抓住信封的一角要拽过来,马军旗死活不给,苦笑着说:“邬主任,没事的吧,大过年的……”
“你给我!”邬有礼一使劲儿,“刺啦”一声,信封撕开了,信封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张折叠的卡片,卡片飘在桌子上,只见卡片上用毛笔写着一行字:“敲诈勒索死全家。”
除了卡片,信封里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马军旗撑开信封望了望,一脸懵逼,他求助一般望着沈银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