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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院长答应帮我调查黑纱女子,我相信这不是敷衍之词。因为,这涉及到他的安危,他不会置身事外。
这时,他离开办公室,说是去处理此事,我坐在原地静候佳音。不多时,他带领诸多医生返回这屋,这十几名男女医生横排站立,就像风浪中那勇敢的水手,表情坚定!
“侯大夫,你尽管问他们,不要客气。”苗刚坐在我对面神情凝重。
“嗯。”我点头,一转身看向他们“你们是否记得,曾有个黑纱罩面的女子来过医院。别紧张,仔细想想。”
他们之间交头接耳,似乎对黑纱女子并没有深刻印象。
我提醒他们“她嗓音沙哑。”
“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病人太多,根本记不住,不好办。”这名身材均匀的女医生,泼我一脸“冷水”。
之后,剩下的医生缄口不语,他们默认为无能为力。
“既然没见过或记不住,大家想一想她为何黑纱罩面?”我扫视他们。
瘦女人说“冬天风雪大,用纱巾遮面很正常!”
胖女人说“但普通人大多戴口罩。”
大个儿的男子说“她怕别人认出她,或者她面部有缺陷!”
“说得好!”我一激动站了起来。
“你找到答案了?”苗刚目不转睛的看我。
“嗯。”我又说“黑纱女子的脸部一定有缺陷,更怕被认出来,而且精神上也有问题!或者……”我忧虑。
“或者什么?”苗刚急不可耐。
我说“或者────她有暴力倾向!”
突然,五十八岁的苗刚从皮椅上站起来,直勾勾的看我。他长舒一口气“我本以为******一死一了百了,可他却阴魂不散!”又说“黑纱女子会不会是******冤魂附体?我想,我应尽早离开镇里!”
“你别无选择。”我说。
“咚咚!”有人敲门。
“进!”苗刚双眉紧锁。
一名女护士推门而入,扭动身姿走到办公桌前,把一封牛皮纸信件双手递给苗刚“您的信。”
“哦!”苗刚吃惊,接过信拆开一看,突然双手抖动“难道真是万年?”
我一惊“怎么了?”
“你看!”他把信递给我。
我接过来默读“你必死!落款:******。”我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死——还是冤魂附体?”我猛然转头,问护士“这封信谁给的?”
护士的回答很干脆“黑纱罩面的女子!”
我立刻警觉,跑到窗边俯视医院大门看到一人的侧面,此人黑纱罩面。瞬间,我打开窗户怒吼“站住!你到底是谁?”
她停住脚步半低着头,风吹动她一身黑色装扮,只是片刻,风裹着她的冷漠,消失不见。
我关闭窗户,一瞥紧挨我的苗刚,只见他双眼凝视窗外,眼神充满忧虑。
“你说的就是她吗?”苗刚问。
“是的,你有麻烦了。”我说。
“就凭她一人,能把我怎样?”苗刚为自己壮胆。
“别忘了,在你之前已经失踪死亡数人,你最好离开镇里,越快越好。”我警告他。
“好吧,我暂时到市里住下。”
“市里?”。
“对,我姐家。”他说。
“祝你一路顺风。”
“但愿吧。”他口吻消沉。
寻找能牵扯到黑纱女子的病例,就拜托苗刚去做。我推车走出医院大门,不由自主的回眸望去,我感到医院楼体不仅破旧,还阴气颇重风水极差!
……
……
天黑后,五点二十分诊所关门。我拨通谭三酒店的订餐电话,要了四个菜和一小罐米酒。
不多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料定是送餐的晓雪来到。一开门,却大失所望。
“你是……”我打量这个陌生女孩儿,她穿着红色羽绒服、扎着大辫子面色通红。估计,是长时间在户外所致。
“我是新来的!”
我糊涂“新来的?你是指……”
“晓雪今天请假,我值班!”
“哦!原来如此。”我醒悟。
她转身,一弯腰端起三轮车上的托盘,稳稳当当走进屋里,把托盘放到桌上。
“这是四个菜,一坛米酒,总共三十块!”
“不对吧?”我诧异。
“没错!老板娘说只收成本钱!”
“这……好吧。”我顺水推舟,掏出钱递给她。
她一数钱,表情诧异“……好像多了!”
“剩下十块是你的,拿着吧!”
“......谢谢!”她通红的手攥紧钱,微笑着。
“晓雪为何请假?”我问。
她把钱塞进兜里“听老板娘说是贾富贵找她。”
“贾富贵?难道出了事?”
“您猜对了!”
“哦!”我惊讶。
她压低声音说“传言李大海失踪,老婆孩子暴死在家中!”
“不可能!上午李大海来过诊所,怎么会……”我又问“晓雪跟此事有关?”
她摇头“不知道。”又说“不过,下午她去李大海家送过餐!”
“贾富贵怀疑她?”我问。
“哼!简直是天方夜谭!晓雪有那胆量?估计是找不到凶手,贾富贵要拿晓雪垫底!”她一脸叛逆。
“或许没那么简单。”我说。
“我该回去了!”她说。
“你回去告诉老板娘,就说晚间不宜出门。”
“......好的!”她点头,但我明白她并不清楚我的言语之意。
此刻下起小雪,我站在门口目送三轮车离去。直到它消失于视野之外,我才转身欲进屋。突然,两束强光从我侧面射来,当强光接近后,我才认出是贾富贵的警车。
车停住,贾富贵一下车垂头丧气。进入温暖的屋里,炉子内蜂窝煤燃烧正旺,这种温暖让贾富贵脸色缓和,但烦躁与失望依旧挂在脸上,挥之不去。
“这些天我头疼的厉害,刚有空,就想找您聊聊。”贾富贵说。
“李大海出事了?”我问。
“哦!您知道?”
“嗯。”我点头。
“他家与张广仁家的惨象如出一辙!尤其李大海失踪,总让我联想起畏罪潜逃这一动机。您认为呢?”他问我。
我思虑片刻,说“张广仁、李大海为何要杀家人?这很难成立!您说呢?”
“似乎有道理。”贾富贵又说“我工作二十多年,从未遇到类似事件。这手段太奇怪,让我很难确定是家庭矛盾还是他人报复。”
“苗刚也受到了威胁!”我说。
“苗刚!他是谁?”
“他是镇里大医院院长,刚调来不久。”我说。
“我想起来了,他是您的朋友!”贾富贵又问“这事与李大海有何关联?”
我看向炉子“李大海、苗刚都是******的债主,很多人都因这层关系失踪或死亡。我在大医院发现了黑纱罩面者,就是此人写信威胁苗刚!”
“此人到底是谁?”
“可能是******的子女。”我说。
“不,这不可能!”他否定,一抬手莫名其妙说“您看,我手上这道疤!”
我看去。
“这是殷秀芳一菜刀砍的,亏着我用手挡住,不然脑袋就得开瓢!”
“我听说了。”
“这个疯婆娘!就因为我怀疑她或晓雪报复杀人,她就砍我!”贾富贵突然冷静“可过后我一想,这种猜测的确有误。”
“但******一共结婚两次。”我说。
“我认识他第一任妻子胡莹,她没生孩子二十年前就死了。之后,娶了殷秀芳。”他很有把握。
“若是这样,唯一可能就是******杀人报复!”我说。
“这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他话语铿锵有力。
“您相信有鬼吗?”我问。
他摇头“不,我────不信!”
“可厉鬼附身一说,在民间广为流传,我担心下一个……”我欲言又止。
“您是说苗刚?”他猜测。
“也许是他,或者——是袁敏!”我推理。
“他们会在何时出事?”他追问。
“可能是明天,或者现在!”
“哦!”
他惊讶,两眼圆睁直勾勾的看我,脸色铁青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