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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富贵败兴而归,他说追逐中,晓雪一拐外就不见踪影。我已无心讨论这些问题,因为,田芳干出这种勾当,让我颜面扫地,更激起我探寻幕后真凶的欲望。
现场被警方封锁,贾富贵望向被遮盖的尸体,表情严肃。
“法医说,马统的心、肝、肾脏都被摘除,这能说明什么?”贾富贵问我。
“您接听手机时应该听到,那人在催促田芳,及时把供体器官送去。而且还提到胡立国。”我说。
“您的意思是,马统与胡立国之间,有关联?”
我点头“是的。”
“如果真是这样,胡立国使用的供体,就是马统的心脏!”
我补充“这本来就违法,若医院内部没有内线,很难通过。”
“您对我说过,胡女士与傅岩之间关系非比寻常。看来傅岩,大有文章!”贾富贵说。
“我断定,供体器官正送往市里!”我说。
“哦!”贾富贵一惊“经过这一次,田芳肯定会隐匿。至于胡女士,我们还需挖掘证据。因此,傅岩是一个突破口!”贾富贵很坚定,又问我“您认为谁是主谋?谁又是杀人绑架的刽子手?”
“后者可测,前者不可测。但可以肯定,后者是一名黑纱罩面嗓音沙哑的女子!”我慎重回答。
“我想前者就是胡女士!”贾富贵果断确定。
“……”我欲言又止。
这时,林凯旋向我们告别“贾所长、侯大夫我走了。”
“马统的尸体,没吓着您吧?”贾富贵问。
林凯旋脸色一沉,叹气说“唉!当然吓我一跳。”又说“这个田芳真是变态,应该把她千刀万剐!”
我插言“林老板,您是我见过面对血腥最为平静的人。”
“不不不、我刚刚说过,我很惊讶,真的。”
“但我不明白,您不愿承认有两个女儿,而且都是买的,难道只因买卖人口犯法?”我说。
“这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胡说八道!哼!”林凯旋磨头离去。
我望向林凯旋的背影,心中思虑。偶尔看到贾富贵在注视我。
“您刚才那些话,好像文不对题。”
我摇头“不,我始终感觉,事情并非如此。”
“那么,林凯旋从中扮演何等角色?”
我说“也许从胡立国或傅岩那里,能找到答案!”
“去市里?”
我补充“对,去市里医院!”
“嗯。”贾富贵威严点头。
……
……
警车驶向市里。而公路一侧的雪山枯树颓废了人心;瓦解了热情;冰封了过去,只留下孤独与安然。
一小时后,我们来到医院,我带领贾富贵去向二楼。眼前,就是胡立国的单间病房。
“咚咚!”
我敲响房门,里边有脚步声传来。开门之人,是个女护士。
“你们是……”女护士打量我,又扫视一身制服的贾富贵“病人要打麻药,你们快点儿。”
“就问几句,很快。”我说。
“嗯。”女护士离去。
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胡立国注视我们。
“侯大夫,您怎么来了?”胡立国的声音沧桑而微弱。
“贾所长想问您几句话。”我说。
“胡大叔,您女儿与林凯旋交往有多久了?”贾富贵问。
“……具体时间不清楚,问这些干吗?”胡立国反问。
“她卷入一些事件中,我只是怀疑而已。”
“我女儿一向本分,不需要怀疑。再者,那林凯旋是个好人!”
“好人?”我疑惑。
“你们不知晓,我女儿的服装厂是林凯旋一手资助,这个人有胸襟,过后,他没让还钱。”
我眼前一亮“这样说来,他们早就认识!”
“既然没让还钱,两人一定有协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贾富贵说。
我提醒胡立国“我记得上一次见到您,您有件事没说完。”
“什么事?”
“林凯旋的两个女儿,买谁的?”我问。
“不,没有此事。”胡立国闭上眼“对不起,我要休息,你们走吧。”
我看到,他的泪水顺外眼眦悄悄滑落。而刚刚离开病房,却碰到傅岩。
“您二位来了!”傅岩表情吃惊。
我说“正巧,贾所长有些事要问你。”
“……问我?”
贾富贵义正词严“今天上午有人请求援救,地点是胡女士的别墅地下室。之后,我们追击一辆货运车,不久,司机张燕及车仓夹层里的一人,被遥控炸弹当场炸死!随即,货车驾驶室里有一部手机响起,我接通电话,对方提及田芳与胡立国二人。很明显,胡立国方面急需心脏供体,我猜想,对方不是贩子就是医院内部之人,毕竟器官来源须通过医方验收。尤其你是主刀医师、同胡女士还有幕后交易,因此,打电话之人就是你!”贾富贵指向傅岩。
“不!您不能一味猜想,这需要证据!”傅岩脸色通红。
我插言“胡立国第一次手术后,我暗中看到,你在安全通道里,交给胡女士一个牛皮纸包裹,我认为,医生给病人家属红包,实属反常!”
“我——”傅岩欲言又止。
我又说“这可不是儿戏,对方打给张燕的手机号码,就在贾所长手上!”
突然,贾富贵拿出手机“我发现,发短信称呼傅小慧二丫、打给张燕的手机号码是同一个!也就是说,此人是傅小慧的亲人,是张燕的接头者!”
这时,贾富贵拨通电话。随即,傅岩的兜里响起旋律。同时,我看到傅岩身后的墙角处,有一黑纱罩面者缩回脑袋。这副模样——使我忧心忡忡。
片刻,我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胡女士,她走到我面前停住。
“我刚刚被警方传讯,差点儿来晚。感谢您二位来到。”
“……客气。”我打量黑纱罩面的胡女士。
“看望是一方面,主要是调查马统身体器官被摘除一事。以及你与田芳同贩卖人体器官者的关系。”贾富贵毫不隐晦。
“您严重了,我没那本事。至于田芳,我们刚认识不久,并非同路人。”胡女士很镇定。
“只要找到田芳,一切将真相大白,自首是唯一出路。”贾富贵说。
“是吗?那我祝您早日破案,升官发财。”
我插言“针对逼死******的债主进行报复,既能满足某人的仇恨心理,又能遮掩贩卖人体器官一事,实在是高明。”
“你们弄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我并非你们要找的人。”
“不是你——是谁?”我追问。
“只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田芳在哪里?”我问。
“你们找不到她,包括我。”
“暗中经常出现的黑纱女子是谁?”我继续问。
“您见过她,不是吗?”
“哦!”我心中一一直到天黑的两个女儿,是不是******的?”
“无可奉告,再见。”胡女士走向父亲的病房。
“等等!”我大声喊,她停住脚步,我又问“你为何,要回答这些问题?”
她背对我们“当你走错一条路,虽然后悔,但已无法回头。”
我揣测这句话,而她那神秘的背影,在进入病房一刹那,被关闭的门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