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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太平镇,同德客栈,来了这么几位客人,一男二女,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年轻男子蓬头乱发,脸有刺青,身材魁梧,正是狄百青。其中一位女子身穿白色衣衫,容颜倾城,淡雅脱尘,身形飘逸,正是柳絮菲。其他两人则是白惜柔和玉麒麟。
靠近客栈外边些的方桌旁,柳絮菲四人酒足饭饱,在低语聊着话。
就听的玉麒麟说道:“姐姐,我刚刚见这街市很是热闹,等下吃完饭,我们可以去街市走走么?”
柳絮菲眼含在笑,正待回答。突然,一个瘦小的身子跌跌撞撞进了客栈,钻进了坐里边些的狄百青的怀中。
坐在狄百青右手边的玉麒麟吓的跳起,叫道:“姐姐,他……”
柳絮菲也打量着这个身子瘦小的人儿。这是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小乞丐,他大约十二三岁,唇边干裂,脸上脏兮兮的,眼里满是祈求望向柳絮菲。
这小乞丐是谁呢?竟是上次在茶馆里盗取姜仲孟银两的小乞丐小果子。但同时,小果子也将姜仲孟怀中一张龙纹玉佩的地形图盗走了。
小乞丐指了指客栈外边,眼有惊恐,朝柳絮菲祈求道:“这位姐姐,求你救救我……”小乞丐露出的手臂淤青,有道道藤条伤痕,非常醒目。
白惜柔说道:“姑娘,小乞丐狡猾,他们偷人东西一般都是想尽办法骗人的……”
望着小乞丐越来越惊慌,欲哭出来的神色,柳絮菲一抬右手,阻止白惜柔继续说下去。柳絮菲说道:“玉麒麟,赶快坐下,大家就像刚才一样吃饭。”她转向狄百青道:“狄大哥,掩藏好他。”
“好!”
狄百青忙将衣摆掀开,将小乞丐藏在大腿边。玉麒麟也有些害怕地坐回了原位,白惜柔眼神却仍是盯向桌子下,戒备地望着小乞丐。柳絮菲拿起筷子,一桌四人又若无其事地吃着饭菜。
突然,就见客栈门口走进一中年女子。此女子身穿黑衣,脸蒙黑巾,眼神犀利,凶狠地扫了一眼客栈里的每位客人。她满头白发,如果不是挺直的身板,还真要以为她是个老妇人。
现在还不到正午,吃饭的人较少,除了柳絮菲这一桌有四人,其余几桌都是一二个人。埋头吃饭的客人都抬头打量着白发中年女子,窃窃私语。
白发女子也不理这些,径直走进客栈,又仔细扫了一遍。显然,她是在找人。
狄百青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藏身于自己怀中的小乞丐直打着哆嗦。他与柳絮菲相视一眼,两人立刻明白了七八分,这一脸凶狠的白发女子一定是在找小乞丐。
白发女子来到了柳絮菲这一桌,停在狄百青身后,她凌厉的眼扫了玉麒麟一眼。玉麒麟颤抖地扬起他那双墨黑惊恐的眼眸,神情无辜,苦丧着脸,红扑扑的脸蛋既是可爱,但此刻因为害怕,却显得滑稽。
柳絮菲柔声对玉麒麟说道:“玉麒麟,乖,吃饭。”
那白发女子似乎很失落,临去时,冷哼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客栈人群立刻发出了声响:“这老太婆是谁呀,怎地这般可怕?”
一高个男子起身,说道:“走了走了,不吃了。”这时,又有几人起身付了帐要离去。原本就少人的客栈,此刻显得空荡荡的。
狄百青轻声说道:“柳姑娘,那白发女子应该还在附近这一带,咱们现在出去,无疑是送上门去。不如咱们向客栈老板要几间客房,在此住下,如何?”
“好,随狄大哥安排。”柳絮菲轻点了点头。
不久,狄百青四人带着小乞丐上了二楼的厢房。他们要了两间房,狄百青带两个小孩住东厢一间,柳絮菲和白惜柔住南厢一间。
此刻,他们一群五人挤在了东厢房里。那小乞丐“扑通”跪地,朝狄百青和柳絮菲几人恭恭敬敬拜道:“多谢大哥哥,大姐姐救命之恩,小果子无以回报,请受小果子三拜。”
玉麒麟好奇问道:“你叫小果子吗?我叫玉麒麟,你年龄应该比我大一些吧?”
小果子点了点头,应道:“小果子今年十二岁,住在太平镇一个偏僻胡同的破庙里,无父无母,乞讨为生。”
白惜柔问道:“小果子,刚才那白发女子为何要抓你?莫非是你偷了她什么东西么?”
“不,小果子没偷她东西。”小果子连声说道:“这白发女人凶狠,杀了我好多的伙伴,太平镇都快没乞丐了。”说罢,小果子嘴巴一扁,又要哭了起来。
柳絮菲为小果子倒了一碗茶,拉起他,让他坐在椅子上。狄百青说道:“小果子,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们几个都不是坏人,不会害你的。”
“嗯!”小果子点点头,说道:“这白发女子扬言要一张地形图,若不找出,就杀了太平镇所有的乞丐。今早我也是不小心,成了她的目标。”
白惜柔惊声问道:“难道你们一群乞丐有什么秘密?那是张什么地形图?”
小果子眼神闪烁,怯声应道:“这事说来也奇怪,其实,不久前,我的确是捡到了一张地形图。”
“捡到?”白惜柔说道:“小果子,我家姑娘心地善良,可怜你,才将你收留。那个白发女子凶狠无比,武功莫测,她此刻还在外面。如果让她知道我们救了你,我们一样会有危险。要么,你就不说,等找到机会,我们把你送回胡同的破庙里。要么,你就说实话,或许我家姑娘和狄公子还能帮你。你明白么?”
小果子“扑通”跪地,忙说道:“小果子知错了,小果子一定实话实说。”
柳絮菲朝白惜柔说道:“惜柔,他是个孩子,别太严厉对他。”
就听的小果子缓缓说道:“那天,在这对面的太平茶馆里,来了两位年轻男子,我见他们衣着鲜丽,又不似恶人,于是,便起了偷念,走进了茶馆……”
小果子便将那天黄昏时刻,在对面太平茶馆盗取姜仲孟银两和那张画有地形图宣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柳絮菲四人说了个清清楚楚。
末了,小果子还着急地解释说:“白衣姐姐,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恶毒的心,起偷念,可我实在是太饿了,三天三夜都没吃饭。如果我没有偷回银两,小象子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你瞧,我这手臂上和身子上的藤条就是小象子打的……”
说罢,眼泪滚落的小果子卷起了仅剩半截的破袖子,和破旧的上衣,从里露出道道藤条来,像虫子爬在身臂,触目惊心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