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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白惜柔拍了拍手掌,轻轻嘀咕着。能离府,柳絮菲也甚是欣慰,她说道:“惜柔,出了张府没多远,就有一个亭子,要不咱们就去那里呼吸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吧。”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柳絮菲说这句话时,声音有些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殊不知,背后有一道凌厉的眼光,正瞧瞧地盯着她们,此人正是厉星。
不一会功夫,厅堂的人都已离去,几位客人之间相互道别,后各自打点行装去了。
不久,柳絮菲和白惜柔三人已出了张府,也不知是不是外面风大,还是怕冷,白惜柔和玉麒麟都披了一件外袍,白惜柔更是将外袍帽子都掩上了,衣服领口竖的极高,双手藏于外袍下,躬着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柳絮菲挺着大肚,左手执伊雪剑,步履小心缓慢,只是她的脸色并不是很愉悦,相反四下戒备,右手抓紧了玉麒麟的手腕。
大约半个时辰,她三人就这么来到了亭子外,这儿树木丛生,风景优美,让人心旷神怡。柳絮菲说道:“这儿真是太美了,咱们在这儿歇歇脚吧……”她话还未说完,身后劲风凛凛,树影摇曳,杀气腾腾,氛围骤变,忽而刀光一闪,凌厉的刀锋已朝柳絮菲后背砍来。
柳絮菲一声惊呼,护好玉麒麟,想挥伊雪剑去阻挡,身旁的白惜柔动作更快,她袍子一抖,竟晃出一把大刀,猛然回身,迎了上去。“嘎!”的一声破响,两刀相交,来人措手不及,竟被白惜柔震退了两分。但白惜柔的刀身也破了一道口,可见来人力道不轻,他会被震退,纯粹是轻敌。
这是个手持大刀,穿深色衣服的男子,眉头粗浓,一脸凶煞,背脊挺直,竟是厉星。只是他此时脸上现出惊愕,显然是被白惜柔的功夫惊到了。他愕然道:“你不是柳絮菲的丫头?”
在他的诧异下,白惜柔揭开了帽檐,伸直了身子,阿楚赫然映入眼帘。阿楚说道:“厉星,我们等你很久了,柳姑娘这招以身诱敌,你终于上钩了。”
“阿楚,怎么是你,你不是被张京弘下了迷药关进柴房了吗?”厉星又惊慌地望向柳絮菲,颤声道:“柳絮菲,你知道我的目的是要找你?”
突然,柳絮菲右手一翻,三枚银针呼出,趁厉星还在错愕间,银针已射中了他身前三处穴道,他闷哼一声,面色骇然,抚着前身,眼中凶光射出。
柳絮菲说道:“你放心,银针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让你伤不了人。”厉星暗运内力,果真,已运不上来,急的他额头冒出了冷汗。
“柳姑娘功夫好生俊!”这时,不远处张京弘的声音传来,在他身后跟着不少人,有几位客人和侍卫家丁等,三姨太也来了。当然,还有一人也来了,那就是真正的白惜柔,她跑到了柳絮菲身边,关心她是否受伤。
张京弘观察了现场一番,双臂环抱,绕着厉星走了一遍,说道:“厉星,擅长使大刀,根据房梁柱子上的刀痕,你的身高符合。你瞧瞧阿楚手中的破刀,你这力道,若不是大意,阿楚必定丧命你刀下。”
厉星冷声道:“是我厉星大意,才会着了你们的道,只是你为何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出手?”
一旁的李宛益惊呼:“厉星,想不到真的是你杀了五姨太,你害的我们几个白白陪着你在张府,耽误了几天,五姨太那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你怎么会要杀了她?”
“我来给大家释疑吧!”张京弘接话道:“其实,厉星杀五姨太是为了嫁祸柳姑娘,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柳姑娘的行程。”
柳絮菲不解地问道:“厉星,我与你并不相识,你为何要一路追踪我?在七天客栈对面的亭子里,你偷偷观察我,我们本打算进左道去镇子里,你却挡在路口,我们这才进了张家村。如果我没猜错,那天在亭子外,你也是故意撞到惜柔,引起我们的注意吧?”
“不错!”厉星直言不讳:“我挡在左道路口是要你们进张家村,因为我在张府准备了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知道我杀五姨太的目的是为了柳絮菲,就不是为了报仇?报跟张老爷或府中人的仇怨?又或者为了张府的钱财?”
张京弘应道:“一开始,我的确是往这方面想了。可如果凶手是为了求财,张府并没有少任何值钱的东西。五姨太在张府默默无闻,要求财应该找个有分量的,比如我们貌美如花的三姨太,她正得老爷恩宠,又比如直接找张老爷来的痛快。所以我断定,凶手不是为财。”
三姨太吓白了脸,娇斥道:“呸呸呸,张京弘,杀人之事岂容你开玩笑,我可不是有钱的主,若为求财也不应该找我。”
“三姨太,只是开个玩笑嘛,不必当真。”张京弘咧嘴说了一句,随即,神情一收,又正色道:“接着我想到,凶手可能与张府有仇,要杀人灭口。但如果真是这样,凶手应该还有下面的动作,既然是仇恨,泄愤为主。但大幸的是,你停止了杀人,我又想到,凶手的仇人可能是五姨太。”
李宛益说道:“如果是常人推理,应该会想到五姨太得罪了什么人,京弘公子,我也好奇,你是怎么确定凶手不是为找五姨太寻仇而来?”
张京弘应道:“很简单,我了解到五姨太来自一个偏僻的村落,那里的人们并不是很富有。五姨太就呆在两个地方,娘家和婆家,她性子恬静,少与人接触,但逢年过节,还是会回家探望。我首先想到,五姨太可能是出嫁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寻仇而来,可随即我又否论了这种想法。”
李宛益说道:“怎么说,愿闻其详!”张京弘有理有据,缓缓道来,在场之人无不深深吸引,竖起了耳朵,细细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