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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菲面色绯红,深深地望着凌枫,是那般眷念,那般思念。她在心中早已呐喊了数遍:“凌枫,我是菲儿,你想起我了吗?我和孩子好想你,好想你……”
突然,一道淡然冷峻的声音传来:“姑娘,你没事吧?”说话之人正是凌枫。
柳絮菲如遭天打雷劈,呆怔着,“姑娘?对,服下天灵神忆丸他想起了曾经,想起了家人,唯独忘记了我。”
这时,苏曼大步过来,亲昵地拉着凌枫的胳膊,将脸贴在他臂弯,温柔又紧张道:“凌大哥,你没事吧,刚才吓坏我了?”
柳絮菲顿时惊醒,心头原本仅有的一点奢望也不敢想了,她煞白着脸,挣扎着下了地,压住起伏的心绪,平静道:“多谢搭救之恩。”而后,默然退到了一边。
白惜柔焦急地迎了上来,道:“姑娘,你身子要不要紧,可有哪里不舒服?”柳絮菲木讷地摇了摇头,痴迷又无限眷念、伤感地望着凌枫。
凌枫轻推开苏曼,淡然应了句:“我没事。”又走向康珏厉声道:“康珏,这姑娘可不是千面郎君假扮,她还怀着孩子呢,下次别再这么鲁莽。”
“是,公子,属下知错了!”康珏低着头,一脸愧疚。白惜柔瞅了苏曼一眼,忽而没好气道:“刚才若不是我家姑娘,这位美丽的小姐恐怕手都要烂在河里了。”
她此言一出,众人惊讶,苏曼望着自己的纤手,惊白了脸。一旁的靖秋急声问道:“姑娘,能否把话说的明白些?”
白惜柔应道:“当然可以,但你必须先跟我家姑娘道歉,她好心帮了你,你却大呼小喝,太没道理了。”她手指的人,正是苏曼。
“我……我偏不!”苏曼言语倔强,靖秋却忙向柳絮菲施礼道:“姑娘,靖秋代我家小姐向你道歉,道谢……”
“靖秋不必如此,惜柔也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不必当真。”柳絮菲打断了靖秋的话语,淡然一笑,说道:“这条小河中长出了一些水草,手沾上了会奇痒无比,重者皮肤会腐烂,所以我方才制止了两位姑娘下水。”
当然,柳絮菲将紫玉荆藤的事隐瞒了,一来她是不想让凌枫知道太多,卷进这件事情里面;二来是柳絮菲自己了解的不够多,紫玉荆藤是何人投放,万家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等等,为了不打草惊蛇,言语乱传,她选择提醒但不暴露的方式。
闻言,苏曼变了脸色,再次上下左右打量了自己的手,心有余悸道:“幸好我没下水,大幸。”
靖秋朝柳絮菲躬身道:“多谢姑娘相告。那么,是万家村所有的河水都是如此吗?”
白惜柔应道:“你真以为我家姑娘是神仙呀,我们也是外乡人,同样是初来乍到,你凭什么问东问西?”
“惜柔……”柳絮菲瞅了白惜柔一眼,而后,说道:“话已经说完,我们先告辞了。”说着,与白惜柔就要踏步离去。
凌枫突然唤道:“柳絮菲,你们要去哪儿?”白惜柔惊声道:“对了,公子,你是谁,初次见面,你为什么知道我家姑娘的名字?”
凌枫应道:“在下凌枫,不久前发生了一些事,见到过柳絮菲,所以就知道了。”
苏曼双眼惊诧,暗自打量了柳絮菲一眼,心下道:“她就是柳絮菲?那她肚子的孩子……江湖传闻,柳絮菲与凌大哥出双入对,难道……”想到这儿,她莫名的紧张起来。
就听的白惜柔惊叫起来:“你就是凌枫,我家姑娘日夜思念的凌枫?”她又激动地转向柳絮菲喊道:“姑娘,他就是你思念的凌枫……”
“他不是,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白惜柔话还未说完,柳絮菲已然冷声抢言,又向凌枫浅浅施礼,道:“柳絮菲见过凌公子!”
柳絮菲心头在滴血,神情凄然,凌枫已经忘了她,身边又有温柔美丽的苏曼,柳絮菲已想好,在长誉山庄,她与凌枫的缘分就尽了,她不想再与他相认,凭添他的烦恼。凌枫既然忘记了她,她就不该是他的牵绊,他就该重新生活,重新开始属于他的生活。
有了这句话,凌枫本该是轻松的,因为柳絮菲解开了他的迷惑。柳絮菲与自己从未相识,那么,千面郎君说的,江湖传闻的,都是假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凌枫此时的心头没有自在,反而是一阵落寞。
就听的苏曼忽而问道:“柳姑娘,我是苏曼,我们见过的,曾经在避雨亭,不知你有没有想起?”
“当然。”柳絮菲淡然应道:“当时在避雨亭,多亏你出言相助。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再次在这儿见面。”
苏曼说道:“柳姑娘,我能问你个问题么?你孩子的爹呢?可是我们在避雨亭见到的青衣男子?”她说的正是那天一同出现在避雨亭的狄百青。
“当然不是。”柳絮菲慌忙应道:“他叫狄百青,只是我一个朋友。”
凌枫惊声道:“百青,狄家村的百青,我认识他,他还未娶妻。”他的回答让柳絮菲和苏曼同时惊呼,柳絮菲诧异道:“你能想起狄百青,那狄家村的瘟疫你还记得么……”
柳絮菲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这样问话的语气,像极了熟悉人谈话,凌枫一怔,喃喃道:“狄家村瘟疫的事我当然记得,难道……柳姑娘你当时也在狄家村?”
柳絮菲正要应道自己不在。苏曼又突然问道:“柳姑娘,你还没应我话呢,你孩儿的爹是谁?”
凌枫期盼的眼神,柳絮菲慌忙逃避着,她轻抚着腹部,深吸了一口气,凛然应道:“我孩子他爹名字叫阿枫,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几位,告辞,惜柔,我们走。”说罢,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是,姑娘。”白惜柔又紧紧将凌枫打量了一番,朝苏曼冷哼了一声,跟上柳絮菲的步子匆匆离去。
望着柳絮菲远去的背影,凌枫心里头怅然若失,愁闷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