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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枫回身望了望柳絮菲是否安好,一言不发。就听的洛无尘继续道:“万家村十几个孩子因为中了紫玉荆藤变的痴痴呆呆,爹娘不识。原本繁华热闹的万家村如今一片萧索,已成废墟。在下师妹是一个医者,大发善心为那些孩童治病,但世人人心奸诈,竟有人想杀她性命。如今,师妹昏迷,久久不醒,望前辈恕我等惊扰之罪。”
洛无尘还在念叨和跪拜间,凌枫已迫不及待用玄奇剑挑开了小木盒,就见里面有一封信函。洛无尘起身间,眼睛竟望见自己脚下是一块石板,石板下湿漉漉的。洛无尘大惊,凌枫也发现了异样,他将石板搬开,却现出一口井来。
井口细窄,水位很低,凌枫用火烛照了照,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洛无尘问:“凌兄弟,那信中写了什么?”
凌枫将信函拆开,一股陈旧的味道鲜明,那字迹也已发暗,好在还能阅读。就见纸上赫然写着:“吾姓李,本是一名杀手,吾因怨倦了杀手生涯,一直想着过一些清淡的日子。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吾伤的很重,幸得戚芮渊戚姑娘相救,但吾手上沾满血腥,自觉配不上她,便逃避这份感情。
吾原本想,任务已完成,吾已九死一生,便想着假死逃离杀手组织。但让人想不到的事,组织里眼线布满天下,吾逃过一关,未能躲过第二关。很快,组织便派出数名精英,追杀于吾。为了不连累戚姑娘遭到追杀,吾便假装与人早有婚配,并命令她不得进入此山洞。
岂料,戚姑娘从她师父蕙兰仙子手中盗来两枚龙皇参果,说是能治吾重伤,救吾性命。蕙兰仙子生平所救之人皆是穷苦的百姓,又岂能是吾这等伤天害理之人。于是,吾将参果完好保存于井水之下,待日后有缘人寻之,吾心方能安。”
看完此信,洛无尘感慨不已,道:“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不进这个山洞,痴痴地守在洞门口了。原来,那位李哥也并没有辜负师父,原来都是一场误会。”
洛无尘激动地望向凌枫,而凌枫此时早已来到那井水边,拿着烛火仔细打量、观察。就见那水井口横着一根细小的铁丝,铁丝上拴着一根绳索,凌枫大喜,将绳索拉起,大约数丈,竟现出一个精美的锦盒。
这时,凌枫的脑海突然浮现戚芮渊曾说的话语:“当年,李哥病急,需要参果救治,我才背着师父,从她锦盒中偷偷拿走了两枚参果……”
凌枫双手颤动,神情期盼,缓缓打开了那锦盒,赫然就见那锦盒中放着两枚深橙色的果子,果呈圆柱形而有棱,有白色的微毛覆盖,拿之柔软,能感觉里有果核。凌枫打开锦盒间,似乎有异香飘散,再细看那锦盒盖内,撰有数字“龙皇参果,得之大救,医家至宝,百年难寻。”
凌枫难掩喜悦,激颤道:“想不到……这龙皇参果历经数年,竟还保存的如此完好。”
洛无尘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个,左右观察,又拿在鼻间嗅了嗅,惊声道:“这龙皇参果百年才结数颗,想不到我们竟有幸得到两颗,当真是我们之幸,是我们之幸呀。”
凌枫问:“洛无尘,这是龙皇参果无疑吗?”回首间,却见洛无尘正恭恭敬敬地朝那尸骨遗骸叩拜。
凌枫也忙跪下,拜了三拜。就听的洛无尘道:“前辈大义,当年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肯服下龙皇参果,此举令晚辈佩服。前辈,您的成全,万家村十几个孩子将得救;您的成全,十几个家庭将重新找到希望。前辈,您且安息吧,望大地之水洗涤您前世的罪孽,让您安安心心含笑九泉。”
凌枫慌忙起了身,拿着一颗龙皇参果走向了昏迷的柳絮菲,扶着她,一瓣一瓣地喂她服下。随后,凌枫将那吃剩下的果核和另一颗参果放回锦盒保存好,这是解救玉麒麟等小孩子的。
洛无尘选了一处风水地,拿出铁具,挖了一个洞,虔诚地将那李哥下葬了。凌枫则是焦急不安,在山洞内走来走去,期待柳絮菲能早些醒来。
大约两个时辰后,柳絮菲醒了过来,与凌枫抱头痛哭。柳絮菲见了那李哥留下的书信,也是感动万千,哽咽道:“人生在世,出身不可选,李前辈命虽不由人,行为举止却是高尚如世间君子。他的成全,他的舍生取义救了我们好多人,我们都应铭记这位英雄。”
凌枫忙道:“柳絮菲,你可莫激动,你若乐意,我和无尘兄弟将这山洞打扫干净。日后,那万家村那十几个小孩长大了,可叫他们来此祭拜李前辈。”
洛无尘应答:“如此主意好,凌兄弟,那咱们动手吧。”柳絮菲就这么眼带笑意,静静地望着凌枫和洛无尘忙碌着。
数个时辰后,凌枫三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山洞。他们依旧走的是捷径,按原路返回。凌枫和柳絮菲骑着白蹄乌,缓缓前行,洛无尘则以飞代步,行在前头很远处。
当经过悬崖时,凌枫仍是面色冷清,身子发抖,心有余悸,眼光痴痴地望着柳絮菲,手臂不觉搂紧了她的腰腹。
柳絮菲内心温暖,不觉依进了凌枫的胸膛,握紧了他的大掌,此经生死一劫,更觉生命可贵,更觉要彼此珍惜。
凌枫从后将头依在柳絮菲肩头,忽而道:“菲儿,现在参果也找到了,玉麒麟他们也会醒来,待救下振儿,咱们就去南街角隐居好不好?我可能记不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往昔点滴,但我会尽心守护你,一起创造我们新的回忆,好么?”
柳絮菲动容道:“凌枫,我们的曾经很美,也很曲折,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讲给你听。”
“是吗,那我问你……”凌枫嘴角邪魅的一笑,在她耳边轻轻嘀咕了一句,却见柳絮菲面色绯红,直往他怀中钻去,不敢见人。
“菲儿,我稍加快速度了,不然晚上我们要露宿街头了。”说着,他轻拍了白蹄乌一下,策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