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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凌枫暗自沉思着:“声音怪异,喉咙受伤,这与神算子一样的症状呀。神算子在黑沼泽被碎玉刺伤,根据玉皓铭的描述,神算子就是这个现状。”
可是,根据绮萝说的“他年纪不大,武功却是极高,手指一挥便是一道剑气。”这让凌枫想到了两个人,幽冥老妖和赤面行者。凌枫与他二人都有过打斗,他们使用的就是幽冥西煞剑,内力到了一定程度,挥手便是剑气。
但幽冥老妖年纪大了,自然与绮萝说的不符合。而凌枫见赤面行者,他的声音也是怪异尖锐,年纪又符合。
凌枫不禁暗自喃喃着:“难道要索我命的雇主就是赤面行者?我与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呀!他的声音怎么和神算子一样,难道赤面行者就是神算子?对,上次见那行者领子竖起,掩住了脖子,一定是脖子受了伤。神算子很有可能在黑沼泽受伤后,得到了幽冥老妖的真传,化作赤面行者的身份再次出现。上次赤面行者用钢丝捆绑我,现在又雇人索我命,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凌枫哥哥……”见凌枫许久没吭声,绮萝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凌枫回过神来,道:“绮萝,如果我没猜错,我知道索命雇主是谁了。”
绮萝愧疚道:“对不起呀,雇主要索你命,苑主收了别人雇主的钱,厉鬼婆婆只是听令行事,希望你不要恨婆婆,不要恨苑主。”
凌枫说道:“我知道,要取我命的是雇主,巫离苑开门做生意,虽是杀人的勾当,却不全是巫离苑的错。就算巫离苑不接,雇主也会请别的杀手,也会有另一个厉鬼婆婆来取我性命。”
绮萝松了一口气,道:“你不恨婆婆就好,其实,我有跟苑主说的,叫她不要再做杀手行业了,但苑主说……江湖就是如此,为了利益,为了金钱,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凌枫哥哥,江湖真的是这样的吗?”
眼前的绮萝单纯直率,凌枫也想不到一个残酷的杀手组织里,竟生长出如此纯白的一个少女来。苑主的话,凌枫不敢苟同,但他不能反驳。自踏出江湖,因为龙凤玉佩,因为鸳鸯剑谱的传言,他在槐河遭重创。眼下,玄老又派出八条地龙潜伏到八大家族的后人身边,目的不明,阴谋诡计不明,更不知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这个江湖的确是如此,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而绮萝为了救凌枫,几次不顾自己的性命,她如此善良一个人,能懂这个凶险的江湖吗?当然,凌枫也不忍直接告诉她这些。
凌枫说道:“绮萝,你家苑主说的只是一部分,江湖不是这样的,江湖上也有好人,也有舍己为人的正义之士。远的不说,我就说个近的,比如柳絮菲,她是一介弱女子,她医术高明,济世为怀。当狄家村瘟疫,别人都躲的远远的,逃命去时,柳絮菲却在那时进了狄家村,以她的医术与村民们共同度过难关。”
说到这些,不知不觉间,凌枫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狄家村的情景片段又浮现在他眼前,当然,他此时还记不大全,但足以让他回味一生。
“真的吗,世间真有如此的姑娘?”绮萝向往道:“凌枫哥哥,将来有机会我要认识这位柳姑娘,还有还有,凌枫哥哥你再与我讲讲她别的事迹好么?”
凌枫突然想到自己追着厉鬼婆婆化作的白影出来已久,只留下虞紫彤一人在市集,他忽而道:“绮萝,现在不行,虞姑娘还在市集那边等我,将来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走吧,去找虞姑娘。”
绮萝半知半解,但还是依照凌枫之言,拉着丫环巧儿,追上了他的步子。
“虞姑娘……”不过,凌枫三人在十字市集找了一圈,也未见到虞紫彤,这让凌枫有些担忧,又有些自责,“都怨我,祈愿虞姑娘不要有事,要不然我凌枫真是罪人。”
巧儿好奇问:“凌公子,虞姑娘会武功么?”凌枫一愣,还是如实应答:“会,虞姑娘聪明伶俐,医术也不俗,武功也不弱。”
巧儿宽慰着:“那凌公子就不要担忧了,吉人自有天相,虞姑娘一定会没事的。”
凌枫微微颔首,双眼环顾,在人海中寻找着一道白色身影,和一道紫色身影。自然,前者是柳絮菲,后者是虞紫彤。
就在凌枫三人徘徊间,一个家丁打扮的小伙子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封信,对凌枫施礼道:“你就是凌枫凌公子吧?小的受人之托,有一封信要交给公子。”
凌枫问:“小哥,你是受何人所托,这信又是何人所写?”
小伙子应:“凌公子,实不相瞒,小的也不知那人是谁,他自称他的主人姓慕容,别的细节公子即使是要问,小的也不清楚了。”
“慕容?”凌枫脑海中立刻想到了慕容卓。慕容卓给他信函,他既是兴奋,又是激动。凌枫伸手,刚要去接信,一旁的巧儿提醒道:“凌公子,你可认识姓慕容的?这信来历如此诡秘,公子可要小心些。”
巧儿在巫离苑长大,身边都是些杀人的买卖,又要保护身无武功的小姐绮萝,心思自然多了几分提防之心。
“无妨!”凌枫接过信,那小伙子便告辞离去,一溜烟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凌枫将信展开,入目是慕容卓的笔迹,这让凌枫放松了许多。他在烟渺宫待过一些时间,自然认识慕容卓字迹。
信中除了几句问候,大意:“慕容卓约他七日后,在未央楼相见。”信中没写明相见所谓何事,但凌枫心头泛起了嘀咕:“慕容兄在烟渺宫,离未央楼很远,七天的时间,他能赶到么?难道……慕容兄应该离开了烟渺宫,来了未央楼附近?”
凌枫和虞紫彤讨论过,入英侠榜的人有可能与八大家族有些关联,凌枫正想问问慕容卓对于入英侠榜有什么看法,想不到此时慕容卓要约见他。这对于凌枫来说,是乐于见到的。自然,他也打算如期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