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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公平?”玉皓铭忧伤的笑了一声,说道:“对于八大家族来说,保住龙凤玉佩,保住鸳鸯剑谱,保住武林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梦仙虽然与玉家隔绝,没有享受天伦之乐,但她是光荣的,能为天下百姓保住地图,保住鸳鸯剑谱,这就是她的骄傲,她应该为此感到幸运。”
“玉庄主,别说了……”凌枫眼眶已然红润,动容道:“梦仙姑娘纹着一幅完整地形图,远离亲人,孤身漂泊江湖,她是我们的楷模,我们都太渺小了,只有她才是真正为鸳鸯剑谱奉献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玉家庄院发生的遭难梦仙姑娘应该还不知道。”
一旁的张云萍早已泪眼婆娑,缓缓道:“仙儿小的时候会闹着要回家,要见爹娘,但被皓铭训斥过几次,哭过闹过也就过去了。不是她不想回家,而是不能让她回家,泄露了身份。玉家庄院被毁数月,仙儿或许知道,也或许还未来得及知道。”
这时,虞紫彤猛地一拍脑袋,叫道:“玉庄主,不好了,现在江湖都知道玉姓有纹身之人,也就是说梦仙姑娘的身份已经暴露,她此时很危险,我们应该要去营救她。对了,当年除了皇甫大侠,就玉家祖先和家丁随从知道完整地形图,现在纹身之事泄露,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玉皓铭说道:“为了梦仙的安全,我们玉家人都会严守秘密,若是不守住消息,我家梦仙岂不是白遭了这份离家之罪?”
虞紫彤接话着:“难道是那位家丁随从暴露了纹身的秘密?”
凌枫道:“可是玉庄主说了,家丁生死未卜,他有没有什么后人更是无从得知,他守护鸳鸯剑谱都来不及,为什么要泄密呢?”
虞紫彤辩道:“百年前,纹身之事,几位金刚都不知,就玉家祖先和家丁随从知道。玉家没有泄密,不是随从家还有谁泄密?我们应该找出那随从的后人,若是任他在外面胡说八道,指不定还会牵连我们八大家族呢!”
凌枫分析道:“确实要找,可茫茫人海,一时去哪儿寻呢?先找到梦仙姑娘比较重要。江湖人虽还没确定梦仙姑娘的身份,钟幽幽和赤面行者各方势力却已知晓有这么个玉姓纹身者,我想,迟早有一天,梦仙姑娘的身份会被他们揭露的。”
他如此说,都觉得有道理。虞紫彤问:“玉庄主,那梦仙姑娘现在何处,你可知晓?”
玉皓铭沉默着,欲言又止,虞紫彤又带着询问转向张云萍。张云萍只是一个劲地抹泪,没有应答。
虞紫彤怯声猜测着:“难道梦仙姑娘现在所处的地方非常不好?也对,一个女孩子小小离家,还背负着一个惊天大秘密,如此的她到哪儿都是一个负担,到哪儿都是一个不易。”
玉皓铭抖声道:“我们先是将仙儿交给了圣月峰的掌门,那一派都是女弟子,以便于仙儿藏身。仙儿成人后,为了更安全地隐藏身份,她选择去了……”
他止住了话语,神情悲怆,虞紫彤的心被揪着,忍不住问:“梦仙姑娘又去了哪儿藏身?”
“青楼!”玉皓铭沉重的两个字,敲打在山洞中每个人的心尖上。凌枫和虞紫彤相视一眼,神情心疼复杂,虞紫彤惆怅道:“青楼女子三千,梦仙姑娘作为一个女子,确实好藏身。江湖人再怎么聪明,也肯定想不到风花雪月的风尘之地会藏有一个惊天大秘密,只是如此,着实委屈梦仙姑娘了。”
“不,虞姑娘,你听我说。”张云萍解释道:“我家仙儿是清清白白的,她只是隐藏于青楼,并不是真的卖笑女子。仙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在青楼卖艺。”
玉家,也算是大户人家,玉家子女也算是大家闺秀,比起一般百姓,也算身份高贵。而为了掩住地图这个秘密,玉梦仙沦落青楼,作为一个母亲,张云萍是心疼是无奈的。她此时极力为玉梦仙证明清白,在凌枫和虞紫彤听来,并不觉得好笑。相反,凌枫两人已泪眼朦胧,感触至深。
虞紫彤忙说道:“大婶,你不用解释,我们相信梦仙姑娘,相信她是清白的,更相信她是最高贵的。因为她的大义,因为她的牺牲精神。”
凌枫也道:“圣月峰,那是一个神圣的门派,行为端庄,举止有度,为人敬仰,掌门人是郦以恨郦道长。梦仙姑娘自小在这样的地方长大,必定也是人中龙凤,修为高尚。”
张云萍接话道:“可是圣月峰有规矩,门下弟子成人后要离开圣月峰,不能长留于那儿。郦道长本也是希望仙儿能继续留下的,但仙儿说了,为了保住她身上的秘密,自小给道长添了许多麻烦,她成人了,便想自己独立生存。再者,别的同龄弟子都离开了圣月峰,若是仙儿还留下,这岂不是又让人猜疑?所以,仙儿和其她同门弟子一样离开了。”
凌枫赞道:“梦仙姑娘自小在圣月峰修行,或许早已心如止水,看淡了虚名和虚俗。圣女与青楼女之间本无差别,只要行为得体,一样是值得人尊敬,青楼或许是个好的藏身之地。”
虞紫彤问:“玉庄主,那你们可知,梦仙姑娘现在哪家青楼?”
玉皓铭摇了摇头,愁绪浓浓,道:“我们并不知道她在哪儿,但可以确定,离玉家庄院和圣月峰很远,因为仙儿不想牵连家人和师门。有次见面,我从仙儿的衣着打扮看出,她应该身处南北边的繁华之地;仙儿鞋边上还有少许黄泥,应该地方稍偏高地。本来,我也是想找到她的暂居之所才安心,所以,才细心观察。除了这些,我就无从得知别的,但仅凭这些,我也未能找到她。所以,说来惭愧呀。”
凌枫宽慰道:“世间有一种迷魂幽香,一旦人被抓去,就算你能熬住屈打折磨,不说半个字,这迷魂幽香也有办法让你开口。所以,玉庄主不必内疚,你知道的越少,对梦仙姑娘和对你们来说就越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