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强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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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军的突然折返。让公孙瓒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鲜卑骑兵突然在辽东附近出现,应该不是偶尔现象。

辽东郡在太守公孙度的治理下,实力日强,这才使得辽东军能够连续对外出兵,实际上辽东公孙度在北方胡人的眼中,也不比北平公孙瓒可爱多少。通常情况下,鲜卑人根本不会主动招惹公孙度,更不用提大批骑兵突然在辽东附近出现了。

鲜卑人用这种方式,帮助乌桓人减轻压力的用心,十分明显。

公孙瓒不怒反笑,“鲜卑人终于忍不住了吗?我早就说过,这场战争不仅仅是我们北平军与乌桓人的事情,而是北方胡人与幽州汉人的交锋,没有人可以幸免!”

鲜卑人没有直接参加北平的战斗,而是从侧面牵制驰援北平的辽东军,让公孙瓒很难证明这是鲜卑、乌桓人的直接联手,从而避免了将战争本质改变的可能,这样的手法显然比较高明。

不过,公孙瓒对此并不太失望,这样的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事实上公孙瓒也知道,由于自己长期以来对北方胡人的严酷镇压,北方胡人对北平军非常仇视,乌桓联军此次借北平血案前来“讨还公道”,未尝没有清算旧帐的用意在内。

若乌桓人失败,幽州北方另一强大的游牧民族鲜卑人,将不得不独自面对北平军的血腥镇压!

因此,鲜卑人的出手,只是迟早的事情。

“幽州北部的胡人中,除了乌桓和鲜卑颇有些实力之外,余者不足为虑,现在乌桓各部落的主力部队都已在右北平,而鲜卑人要想拖住辽东军的步伐,也必须全力以赴。我倒想知道,山穷水尽的乌桓人,拿什么阻挡袁本初与刘玄德的援军!”

公孙瓒的唇角,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大人,既然辽东军已经无法及时赶到,无终县城被围,我们是不是立刻出兵解救?”严纲问道。

公孙瓒想了想,说道:“无终县城的防御力虽不及北平,但不善于攻城的乌桓人想要攻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出兵,正中了乌桓人的圈套,他们摆出一副不惜围攻县城的架势,不就是想让我们的主力部队出城吗?偏不让他们如愿!无终县城再怎么不济,坚持一两天应该不难,还可以通过守城战消耗乌桓人更多的兵力,先等等再说吧。”

酉时,在确信北平军没有出城救援的意思之后,乌桓各部落大人与阿牛所在的营帐。传来一片整齐划一的叹息声。乌桓人已经明白,只是一个围城行动,还不足以使公孙瓒引兵救援,乌桓人必须动真格的。

那意味着,许多乌桓勇士会在他们并不擅长的攻城战中,伏尸城下!

当无终县城外的部队达到四万人时,乌桓联军对无终县城的攻击,开始了。

四万名骑兵,已经占了右北平郡境内乌桓骑兵的一半,这还是近两天各部落的后援部队陆续赶来的情况下。若是两天之前,乌桓各部落在北平城外的骑兵总数只有五万。乌桓人充分表现出了对无终县城的重视,出动如此多的部队,势在必得!

“即使拿我们勇士的尸体去填,也要将无终县城打下来!”

乌桓联军的进攻,从一开始就弥漫着一股悲凉的气息,这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硬仗,乌旺大人的这番表态,已经为这场战斗定了基调。

一万五千余名乌桓勇士跳下马背,他们一手提着马刀,一手扛起并不熟悉的云梯,在苍凉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呐喊着冲向无终县城的城墙。习惯于野地战的乌桓勇士,攻城的第一波部队里甚至没有人装备有盾牌,这让他们在城头箭雨的打击之下,损失惨重!

还没有冲到城墙之下,已经有上千名乌桓战士倒下!

一万五千余名乌桓男儿,并不是唯一在第一波出战的部队,在他们发起冲锋的同时,一万名乌桓神箭手,已经在战马的帮助下无畏地顶了上去。在越过那些临当充当起步兵的族人,赶到距离城墙百余步时,乌桓骑兵开始绕着城墙狂奔,他们的目标。是城头上那些弓手。

守城方在城墙的帮助下,在射程上有一定的优势,无终县城的守军显然没有浪费这个优势,他们极力想对乌桓骑兵造成严重打击。但是,不断绕城奔走的乌桓骑兵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射中的,而且,城墙上守军的兵力,也着实少了点。

万名乌桓神箭手的箭雨打击下,无终县城守军三千余名弓手的远程攻击,竟然有被压制的趋势,看到不少弓箭手惨叫着倒下的时候,许多幸存者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脑袋。

“那些异人呢,异人的部队在哪里?把弓箭手全部给我调上来,快!”

城头上一名北平军的武将咆哮着,无终县城的北平军常规部队只有五千人,但前几天分配到这里帮助守城的玩家部队,早已超过了两万之数,虽说玩家部队的战斗力比诸侯势力的部队弱,但两万五千人驻守一个县城,通常情况下还是能够力保城池不失。

至少,短时间内会是这样!

无终县令实际上一直对助守县城的玩家部队寄予厚望,“毕竟是两万人的部队啊,就算站在城墙上看热闹,那些乌桓人也会感到绝望吧。”

可惜的是,他过分高估了这些玩家的战斗意志。

参加阵营,杀敌立功,换取奖励,是每个玩家都乐于做的,但是,如果要让他们的部队打硬仗、恶仗,玩家们显然就要好好掂量一番,是否值得将自己的部队投进绞肉机中。

玩家势力大多喜欢干锦上添花的事情,至于雪中送炭,貌似没有多少人会那么傻。这次的无终县城攻防战,同样如此!

在发现乌桓联军气势汹汹地大举来犯,且不断增兵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后,无终县城的公孙瓒阵营玩家们。不约而同地作出了一个决定:“这将是一场恶战,就算无终县城守住,恐怕也会损失不少兵力。反正这场仗也不会那么快结束,开局的攻防战,还是让其他玩家和城内的npc部队去打好了。”

大部分玩家都打着如意算盘,少数原本打算认真守城的玩家见势不对,也立刻将自己的部队撤了下去。这也导致了无终县城攻防战打响时,城墙上只有五千北平守军。

当那些玩家看到乌桓骑兵对城头形成的有效压制时,他们更加认为,自己保存实力的做法无比正确,“妈呀,幸好老子的部队没有上,这些乌桓骑兵的箭法也太好了吧!”

北平军的战斗力十分强大,尽管在乌桓骑兵迫近之后,远程部队已经丧失了射程上的优势,三比一的远程兵力对比,也使得北平军的弓箭手数量不断减少。到后来,他们甚至不得不放弃了与乌桓骑兵的对射,而是将目标放到了乌桓步兵的身上,在乌桓步兵迫近城墙时,已经有千余人毫无抵挡之力地死在了箭矢之下。

当乌桓步兵开始攻城时,城头上的北平军弓箭手,在乌桓神箭手们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已经少掉了一半!

约一万四千名乌桓勇士,将云梯往城墙上一靠,几名大汉死命地撑住云梯以免被城头上的守军顶翻,其他勇士一个个将马刀衔在嘴里,一言不发地鱼贯而上!

攻城战最惨烈的短兵交锋阶段,竟然这么快就开始了!

北平守军用尽全力阻挠着乌桓步兵的登城,滚木、礌石、烧得滚烫的燃油,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地往城墙外扔。四面的城墙外,乌桓勇士临死前的惨叫声此起彼落,竟没有一刻停歇过!

被滚木和巨石砸上即使没有当场丧命,从七八米高的地方滚落下来,基本上不死已经是奇迹,失去战争力是肯定的。相比起滚木和大石,滚油让乌桓勇士吃尽了苦头,闻之丧胆,被滚油淋在身上或许不会立刻死去,但那份活罪简直令人痛不欲生。

——城墙外,数以百计的乌桓男儿在地上翻滚哀号,他们都被滚油烫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除了这些守城武器外,无终县城的北平兵,从来没有放弃过用撑竿将登城梯推倒的努力。尽管城墙下,每个登城梯底部都有数名乌桓勇士撑着,但缺少攻城战经验的乌桓人对困难的认识显然远远不够。

他们没有足够的物理学常识,他们没有足够的攻城战智慧。乌桓勇士们至今都没有弄明白,为何城头上的两三名守军,能够在五六名乌桓勇士拼命抵抗的情况下,将登城梯顶翻!

一次登城梯的颠倒,意味着两到三名乌桓勇士被迫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但是,这些颠倒的登城梯很快就会被坚起来,更多的乌桓勇士掌着梯子向城头上攀去。

为了所有乌桓人的尊严,各部落勇士舍生忘死,无论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他们的目标都不会改变:攻破无终县城,迫公孙瓒出城决战!

乌桓骑兵对城头上的压制,极大地缓解了攻城步兵的压力,使得他们被城上弓箭手射到的机率大幅度降低。不仅如此,北平守军的近战部队,在投掷石块、滚油、大木时也需要格外小心,稍一迟疑,精选出来的乌桓神箭手们,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射杀!

无终县城头上,已经有百余名倒霉的北平军吃了巨亏,他们的身上大多插着几支羽箭,左胸、咽喉、面部,无不是致命的部位。

北边的城头上一股刺鼻的味道渐传渐远,那是一名北平军试图向城下的乌桓人抛洒滚油时,刚从城垛后探出身体,就被几名早已等候多时的乌桓射手瞄个正着,颓然倒下!滚油全泼在了他自己身上,但那名北平军并没有遭受太多痛苦,那几支羽箭,已经先要了他的性命!

被乌桓神射手们牢牢压制的守军,再不敢轻易探出头来,只得小心地将身体藏于城墙后,准备与登城的乌桓步兵近身肉搏。他们有相当丰富的守城战经验,他们配合默契,只要乌桓人登上城墙,就会立即受到几名北平军的攻击,这样的合击,成功率极高。

无终县守军已经没有犯错误的资格。他们处于极度被动的态势,失去了远程压制,大量的守军阵亡,所余不多的兵力只够堪堪躲在城垛后,对攀上来的乌桓人形成夺命一击。这个时候的任何失误都是致命的,一旦兵力占优、战争意志强烈的乌桓人在城墙上站住脚,清出一片空地,无终县城的陷落,将不可逆转!

占据地利优势的北平军,能够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大多数时间乌桓人刚上探出头来就被杀得直接从城头上跌落下去,但登城的乌桓步兵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也杀出了血性。

许多乌桓勇士,根本无视那些向自己要害招呼的武器,只求给无终县城守军同归于尽,或者为后续登城的兄弟减轻压力。如此惨烈的打法,让北平军的伤亡速度又渐渐快了起来,甚至于他们已经很难兼顾所有的登城梯所在地点。

就在这个时候,无终县城的玩家们终于发现情势不对。

“靠,这些乌桓人也太能打了吧!”

“是啊,五千精锐的北平军才守了一个多时辰,阵亡四成。。。如果我们再不参战,恐怕两个时辰之后,乌桓人就会攻进城来,那时我们都将成为瓮中之鳖。”

“无终县城还是小了点,连北平军都挡不住,难道我们的部队上去能改变战争的结果?”

“废话,如果不能在城墙战中挡住乌桓联军的进攻,坚持更长的时间,城池一破,我们在这里的部队没一个跑得掉!你有没听说过,乌桓人这几天攻破乡镇时,每一个乡镇的守军都被全部杀光无一幸免!”

玩家的部队陆续顶了上来,极大地缓解了北平军的压力。

玩家们在稳定住城墙防线之后,也曾试图集结所有的弓箭手,对那些已经停在城外的乌桓神射手发动进攻。万余名弓箭手的突然袭击,让已经放松了警惕的乌桓骑兵吃了大亏,一千五百余名神箭手死于那轮箭雨之下!

乌桓骑兵立刻重施故技,绕着城墙疾速飞奔。

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乌桓人,运动中的射术十分精准,加大了城头守军命中的难度,与此同时,乌桓人的命中率却没有降下来;无终县城的守军虽然射术上不及乌桓人,却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藏身于城垛之后,安全方面更有保障。两军的远程部队交锋过两轮之后,谁也奈何不了谁。

战事陷入了胶着状态。

丑时至,夜色漆黑如墨。

北平城内,包括公孙瓒在内的北平诸将,个个忧形于色,无终县的厮杀已经进行了四个时辰,根据最新的探报,乌桓人仍然没有罢手的意思,反倒继续在向无终县增兵。

除了无终县的激战之外,右北平郡其余地方已不见乌桓骑兵的踪迹,也算是极大地缓解了其他乡镇的压力。但是,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乌桓人攻破无终县城的决心有多大!

他们放弃了对其它乡镇的攻击,明显就是为了集中兵力攻破无终县,无终县城外的乌桓联军人数已经达到了五万人。

打下一个县城,远比打下二十个乡镇更具象征意义!

探子简单地描述了无终县城的战况,“粗略的估计,乌桓联军在攻击无终县城时,已经至少损失了八千人。大概五千名守城将士陨命,战死的将士中,至少一半都是我们北平军的驻防部队,那些异人的部队战斗力低下,这导致了守军的压力依然很大,如果乌桓人不停止进攻,恐怕无终县无法再撑过五个时辰!”

严纲等人大惊失色,攻守双方的损失率为八比五,在守城战中,这样的战损比很不正常。不得不承认,玩家部队在战斗打响前期的观望态度,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后果。

如果一开始玩家的部队全力出战,借助城墙的射程优势、防御优势,以及远程兵力人数上的优势,完全有能力让乌桓联军的战死人数提升一倍以上!更重要的是,五千精锐的北平军能更多的保存下来,从而在血腥的城墙战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现在不是追究玩家势力责任的时候,公孙瓒问道:“乌桓人即使求战心切,经过四个时辰的战斗之后,他们剩余的攻城器械应该不多了吧。等他们的攻城器械用尽,无终县守军就能得到喘息的机会,情况恐怕没有你讲的那样不堪。”

探子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些乌桓人投入攻城战的兵力几乎一直保持在两万至两万五千人左右,另有万余部队候命,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其他的乌桓人也没有闲着,全力赶制攻城器械,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必须要有足够多的攻城器械,才能保证进攻的延续性。”

顿了一顿,探子继续道:“仅靠城外的制造速度还不足以保证乌桓人的连续进攻,但是,子时一刻的时候,一支乌桓骑兵向无终县城运送了攻城器械,从攻城器械的数量上来看,他们的准备工作十分充分。”

这一次,就连公孙瓒的脸色也变了,他没有想到,向来不会打攻城战的乌桓人,居然象是忽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计划周密,行动有序。

“是了,一定跟郑阿牛脱不了干系!凤翔城经历过的大战无数,尤其擅长于防守,洛阳战役硬顶住黄巾军的进攻就是证明。打了这么多硬仗,凤翔城自然积累了许多攻城战的经验,若非如此,乌桓人又岂能在无终县城打得如此顺手?”公孙瓒已经有了一丝明悟。

寅时,公孙瓒安插在州府的探子连夜赶了过来,带回又一个坏消息。

袁绍的部队在进入幽州地境后,被幽州府的部队所阻,在协商之后,带兵大将颜良接受了幽州牧刘虞的“邀请”,部队前往州府所在地休整,“待整顿完毕之后再前往北平,还请公孙太守稍安勿躁”。

袁绍出兵北平,并非他与公孙瓒有多少交情,也不是想为独挡乌桓联军的公孙瓒出头,恰恰相反,袁绍私底下对此战的评论是,“公孙瓒咎由自取,死了也活该”。袁绍的部队进军幽州,除了宣示自己作为关东诸侯盟主的身份外,主要是想从韩馥处得到更多的军用物资,增强实力。

因此,袁绍军自然不可能真的去为北平军拼命,再说了,刘虞毕竟是汉室皇族,又是幽州最高长官,刘虞要阻拦冀州渤海太守的军队,不想撕破脸皮的袁绍军还真没什么脾气。反正好处也已经拿到了,袁绍军顺坡下驴也在情理之中。

北平的三路援军,最具实力的辽东军和渤海军,实际上都已经退出了这场战争。三万大军,公孙瓒能够指望的,只剩下了刘备的五千平原军,在北平境内,全歼乌桓联军的梦想,彻底破灭!

从幽州府乔装赶回来的使者还带回了一个重要消息:北平到州府沿途,有大量异人部队活动的痕迹。

“放出所有斥候,以北平城为中心,将方圆五十里范围内的乌桓人全都给我找出来。其余部队,埋锅造饭,准备出击!”

公孙瓒阴沉着脸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两路最重要的援军已被废掉,再继续退而不战已毫无意义,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公孙瓒又岂会坐视乌桓联军对右北平郡乡镇的破坏?

卯时三刻,一支斥候小队带回了他们的发现:北平城所在的土垠县边缘,与无终县城相距不到三十里处的密林里,堆放了大量的不明物品。虽然乌桓人用树枝将那些物品捂得严严实实,但斥候幸运地看到,一支乌桓骑兵部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带着的全是攻城器械。

那支骑兵运输部队行走的方向,正是无终县城,从时间上推算,那应该是乌桓人向无终县攻城部队,运送的第二批器械!那处地方并不在北平城和无终县城的直线距离之上,有近十里的距离,如果不是北平军斥候全面查验,恐怕很难找到那处地方。

“里面还有多少器械?”

“从堆放的情况来看,应该足够那支部队再送三次的!”

“那里有多少乌桓人守卫?”

“不到千人!”

公孙瓒长身而起,面容严肃,“乌桓人竟然悄无声息地屯积了那么多的攻城器械,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攻击城市的准备,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无终县城的陷落几成定局。我敢打包票,他们制造这么多的攻城器械出来,绝不仅仅是为了攻破一个县城!”

公孙瓒与从弟公孙越对视了一眼,后者挥拳道,“烧掉它!”

辰时,关闭多日的北平西城门,悄然打开,一支三千人的精锐骑兵部队,在公孙瓒的亲自带领下冲了出去,直接向右北平西北方的无终县方向而去。

这三千人,清一色的白色骏马,马上骑兵身上的杀气如有实质,这支部队,正是公孙瓒视如珍宝的嫡系部队、精锐中的精锐,让北方胡人闻之丧胆的白马义从!

为了救无终县城,公孙瓒终于动用了手中最精锐的部队!

继白马义从之后,公孙瓒帐下大将严纲,领着一万名北平军精锐战士,跑步前进,能够驻守于郡城的北平军,无不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这支部队中的许多人都曾参与与前期与乌桓骑兵的较量,在野战中这支步兵根本不落下风。

城内,还有公孙越率着剩余的万余名北平军守城。

北平军出城并向无终县狂奔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乌桓各部落大人的耳中,阿牛不禁笑了起来,“公孙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夫顿那张肥硕的大脸,也满是轻松的笑意,“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辽东军被鲜卑人牵制,渤海军又被刘虞大人的部队拦着,如果再不肯出来,他就等着给无终县的守军收尸吧!娘的,打这座县城,一下子死了上万的勇士。。。”想到那些战死的族人,夫顿的笑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痛。

不仅夫顿如此,其他部落的大人莫不是这样,事前大家都知道攻击县城会付出惨痛代价,因此,攻城部队都是由各部落按人口比例混合编成,由数十个部落共同承担这份损失。尽管如此,损失最为轻微的部落,战死者也在百人以上。

乌旺面色一沉,“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死了这么多的勇士才让公孙瓒出城,别忘了这只是计划的开始,能不能报仇雪耻,就在接下来的这一战!我们不能功亏一篑,我们也没有时间可以挥霍,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各部落大人轰然应诺着,各自下去准备。

乌旺眉头一皱,对阿牛道:“阿牛城主,北平军已经看到了我们想让他们看到的,公孙瓒正亲自率领白马义从出击,不过,我们的探子只是看到白马义从向无终县城方向赶去,并没有如你所料般,去焚烧所谓的攻城器械。”

与北平军的长久对峙,乌桓联军已经被白马义从虐出严重的心理阴影,几乎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乌旺很是担心,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放弃焚烧攻城器械,转而与步卒一道,合力攻击无终县城外的乌桓人。

阿牛苦笑了一声,“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也只有随机应变了。不过,在阿牛看来,公孙瓒应该猜到北平城外早已被我们遍布耳目,若我处于他的位置,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会在远离北平城之后突然改道,直插我们在徐无山堆放物品的地点,那样一来,就算我们的耳目发现不对,也很难赶在北平军骑兵之前,转移走那些‘攻城器械’。

“如果公孙瓒赶到地头,看到那些被树枝捂着的只是一些就近堆取的木石时,他的表情一定很有看头。”

北平军斥候发现的那片密林,其实自始至终都只有两批次的攻城器械,他们的侦察收获完全是乌桓联军刻意配合的产物。乌桓人并不善于制作这些器械,而且时间也非常仓促,能够在一天时间内弄出两批次攻城器械,已经是乌桓联军的极限!

天仍未亮,急促的马蹄声,在北平城通往无终县城的官道上轰然响起,借助着微弱的星光,白马义从疾速奔进。

离开北平城十里后,白马义从的行进方向一变,忽然向右插向徐无山的小道。公孙瓒无法容忍留下那些“攻城器械”,每当他想到乌桓人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制造出来的攻城器械,被自己毁于一旦时,公孙瓒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畅快。

毁掉乌桓人的攻城器械,仅凭无终县城外乌桓部队的赶制,将无法抵消攻城战时的器械损耗速度。那样一来,无终县的守军,将赢得宝贵的喘息之机。

这次的行动,同样会对无终县的攻城战的结果带来直接影响。

公孙瓒算得很清楚,借助白马义从的速度,杀散该地少量的守军并烧毁屯集的攻城器械之后,正好可以与严纲率领的北平步卒在无终县东部十里处会合,同时向久战疲惫的乌桓联军,发起进攻!

那样一来,乌桓联军围攻无终县的计划不仅必须化为泡影,还将陷于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况之中。在城内休整了好几天,北平军上下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战志高昂!

公孙瓒胸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这几天的闭门不战,让右北平郡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果北平军主力与乌桓联军正面交锋,虽说难以对乌桓人造成毁灭性打击,至少右北平的乡镇是能保住的。

“乌桓人,你们等着吧!”

当公孙瓒发出这样的怒吼时,严纳正带着北平军的精锐步兵疾行。

这支部队虽说不似白马义从那样强悍,但在胡人的交锋中也罕逢败绩,能取得这样的战果,不仅在于汉人部队在漫长的战争史中总结出来的智慧(比如阵法),严纲本人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或许因为公孙瓒势力除了讨伐董卓战役外,很少离开幽州进军中原,且在三国早期就已经覆没的缘故,公孙瓒和他的北平军,在演义中并没有多少出采的机会,连带着公孙瓒帐下的谋士和武将也被认为不入流。

这一点,可以从三国单机版游戏中得到验证,但实际上,作为东汉末年幽州的最强者,公孙瓒的实力相当强大,而他手下的头号战将严纲,也有着过人的实力!

若非如此,北平军何以能在与北方异族的多番对决中,稳占上风?

要达到那样的战绩,仅靠一支三千人的白马义从骑兵,远远不够!

虽都是步卒,但这支北平军前进的速度极快,即使没有星光的指引,他们也不会在这条通往无终县城的路上耽搁太多时间,这是北平军的主场,他们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

随严纲出征的北平军战士,大多对乌桓联军近几日在右北平郡犯下的罪行,非常愤怒。作为一支有着优良传统和骄人战绩的部队,这些北平军战士对自己不能阻止异族人的入侵(对普通的北平军而言,不管战争的爆发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乌桓人的作法与入侵无异)而痛苦,他们首先需要服从军令,一支优秀的部队必须令行禁止。

而现在,他们终于盼到了出征的时候!

右北平郡接下来是安定还是苦难,需要由他们手中的武器来决定!

北平军的将士们,对己方将取得最终的胜利深信不疑,这并非他们盲目自信,过往的战史,是信心的保障!

部队迅速地行进着,在部队行进的右门,也就是北方,天边已经被映得通红,隐约还能听到一些喊杀声。端坐于马上的严纲,向那个方向望了一眼,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黝黑的面容古井不波。

“兄弟们,瞧见徐无山的火光没有?太守大人已经带着白马义从,烧了乌桓人屯积的攻城器械,很快就会赶过来同我们会合,咱们得加快速度了。北平军必胜!”

“北平军必胜!”

战士们一个个都大声呼喊着,严纲并不担心会被乌桓人听到,北平军出城驰援无终县城的消息,绝对不可能瞒得过乌桓人的耳目,甚至严纲一路上已经多次听到过远方马蹄的声音,那应该是乌桓的斥候,正远远的跟着。

这支部队,待会肯定会与乌桓人正面交锋,既然行藏无法保密,既然战斗无法避免,那就让士兵的士气先达到最顶峰吧!

看着北平军战士的战意再次提升,严纲脸上现出一丝笑容,催动战马,速度再次小幅度提升。北平军的步卒们为了能紧跟上主将,只得更快地飞跑起来,步兵就这待遇,打仗的时候和精锐与否没有太大关系。

无终县东边十里的猪笼坡,是严纲与公孙瓒约定的会合地点。

在此之前,北平军的探子已经带回来情报:围攻无终县的乌桓军大部队,扎营于县城东边五里的野果林。

北平援军扎营于猪笼坡,就是为了让乌桓联军首尾不能兼顾,公孙瓒相信,在北平援军抵达猪笼坡后,乌桓联军必然分出大量的部队警戒其行动,能投入无终县城攻城战的部队,将大幅度减少。

猪笼坡地势宽阔,严纲率领的北平军到达该地后,立即动手安营扎寨并修筑防卫工事,摆出一副稳扎稳打的架势。此处地形如其名,中间一片坡地,四周高地上茂密的树林,活脱脱就象是一个猪笼,这里的地形实际上更有利于骑兵的野战,严纲之所以选择在此处安营,引诱乌桓骑兵进攻便是一个重要的目的。

这支北平军精于战阵配合,并不惧怕漫山遍野地乌桓骑兵的冲击,更何况现在是据坡而守,按照严纲对乌桓人战法的了解,那只能被视作是“自杀式冲锋”。严纲甚至希望,在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赶到之前,先让自己大开杀戒,立下一番功劳。

扎营此处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驻兵于地势稍高的猪笼坡上,十分利于骑兵出击,这完全就是为白马义从的出击创造条件。想到公孙瓒亲自率领的白马义从,严纲不禁心潮澎湃,那支三千人的骑兵部队,已经成了北平军最锐利的武器!

无终县城方向的喊杀声已经完全停止,严纲明白,乌桓联军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们不是一心想引我们出城吗?现在我们不仅出来了,还主动跑到你们的面前,那些乌桓人确实也没必要再跟无终县城死磕,就让我们满足这些乌桓胡人决战的愿望吧!引蛇出洞的精粹,可不是那些胡人能够轻易掌握的,你们还有得学!”

严纲一声冷笑,旋即向十余名身手矫健的士兵低声吩咐了几句,这些士兵很快分头离开大队,消失在树林内。他们的任务,是趁着乌桓联军注意力都在严纲这里的机会,通知无终县城的残存部队出城,与援军一道杀乌桓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这十余名士兵离开后不到五分钟,雷鸣般轰响的马蹄声传来,密如暴雨倾盆,乌桓骑兵到了!

超过三万人的骑兵部队排着整齐队列出现在面前时,那股压迫感,即使象严纲这样身经百战的武将,也颇有些色变,“乌桓人出现的时间,比我们先前预料的还要早了一刻。”

严纲尚且如此,北平军战士们也多少有些紧张。此前他们已经与乌桓骑兵交手多次,但规模都远不及这一次,乌桓人出动最多人的一次,也只有八千余人。超过三万的骑兵,对北平军而言,是个巨大的挑战!

北平军立即停下了安营工作,几分钟之内,三个步兵方阵已经成形,呈倒“品”字形分布于猪笼坡上。严纲对部队的反应速度极为满意,万人部队,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仙完成列阵,足以说明这支部队的实力。

突前的两个步兵方阵各三千人,严纲所在的后阵四千人,互为犄角之势。每个方阵最外围都是刀盾兵,最前排步兵的特制大盾插入身前的泥地中,第二排步兵手中的盾牌则接管了其余的正面防区。两排步兵之后,则是两队长枪手,锋利的枪尖架在前排刀盾兵的肩上,骑兵在看到这片枪林时只能徒呼奈何。

又是两队刀盾兵的盾牌承前启后形成盾阵,最内层的大多是弓手,整个方阵应对骑兵的冲击时防御能力极强,且无论远攻近战,都有不俗的杀伤力。

并且,三个方阵互为犄角,相互呼应,在与乌桓骑兵的多次交战中,这个战阵都有不俗的表现。因此,尽管面对强敌,严纲必胜的信心,没有丝毫动摇。

(唔,周末一天没出去,总算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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